寒冰

此時的正午已經比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冷了不少,這裡的樹木雖說算不上密集,但也能使我在此時不用一直都被照到,不像在那戈壁一樣火辣的太陽幾乎躲無可躲。

“若是在冬季,那戈壁還會那麼燥熱嗎?”

“那時會不會像在這裡一樣,適宜探索的溫度和溼度。”

想到此處,我難免有些好奇,覺得要是條件允許可以在冬季時去那戈壁看一下,那裡的地方現在只是探了一個小小的邊角。

“呼。”

我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收起思緒,拍去屁股上沾了的樹葉,把揹包和法杖重新背在背上,右手握着長矛。看了眼還在睡着的小傢伙,殘忍地把它拍醒,雖然我是很想讓它睡覺的,但情況不允許啊。

“我們走了,小切。”

看着小傢伙慢慢擡起眼皮,迷糊地睜開雙眼,那疑惑純真的眼神看得我又些不忍。

於是我蹲下身來,溫柔地揉了幾下它的身子,輕輕地撫摸了幾下它粉色的小角,看到它眯起眼向着我吐了吐舌頭後,就知道此時可以出發了。

雖然這裡沒有發現動物活動過的痕跡,但我行走的速度還是放得很慢,因爲我要注意的不止眼前身邊的東西,還要注意遠處可能暗藏的危險。

這裡的植物種類單調,不,應該說所以的物體都顯得有些單調。不過這樣也讓我有一種安心感,因爲熟悉,所有眼前的東西我都已經與它們打了有二十多天的交道了,算是‘老朋友’了。

正因爲這樣,我在探索時纔可以立即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如眼前的石牆...

石牆已經殘缺破落得不能算是石牆了,三面由石磚圍起的牆壁不知經過了多長時間的洗禮,已經破敗得只有到半腰間的高度。

“這個地方原來到底幹什麼的?”

“這些石磚與我從豬人那換來的石磚一模一樣,難道說這是豬人曾經的建築?”

我沒有急着靠近那石牆,而是停下腳步邊觀察着石牆所圍成的面積邊拖着下巴思索這石牆的由來。

“難道這是個類似於簡易營房的建築?”

我皺起眉頭,雙眼凝神看向石牆的周圍,打算找到更多可以解答我疑惑的信息,於是我慢慢接近了石牆,

由於視野角度的原因,石牆裡面所圍着的東西我還看得不全,只有一部分牆面露了出來。

“陷阱應該是不會有陷阱的,這石牆所圍的面積好像和我所建的營房大小差不多。”

我注意到了石牆所圍成的面積,心中已經有了個大致的猜想。

“嗯?”

“那不是菜地嗎?!”

“果然,這是一座已經破敗的營房!”

當我走近了一些距離時,突然看到了被營房遮擋住的一片小小的菜地。青綠色的草皮被翻起,露出了下面泥黃的土地,從那外形可以看出,土地是被翻過的,這樣才更適合種菜。

這菜地並不是類似於我現在所在營地周圍開墾的那樣,一排排的如小時候去農村外婆家見過的一樣,眼前的菜地則是有一個個菜坑並不平齊地散落在周圍,看得我有些無語。

對於這已經開始長雜草的菜坑,我只是看了一眼,推斷出那石牆曾經是營房後就沒有再關注了。

我把目光重新投向了這石牆,此時我已來到了石牆旁,順手把長矛放在牆面靠着,雙手放在石牆頂端看着裡面的光景。

只見裡面有着兩把長矛靠在一個角落裡,一把是完好的,也有一柄是幾乎已經不能用的,上面的矛刺已經佈滿了裂紋,看上去只要在用來打一下兔子都會破碎開,而且下面的棍柄也斷了一截。

“真不知道這營房的主人到底遭遇了什麼,竟然把長矛用到這程度。”

我忍不住感慨一聲,目光繼續在營房的地面上遊走,不一會就在一個玩偶前停了下來。

“這不是我之前給豬王的玩偶嗎,怎麼會在這裡?”

我驚呼出聲,眼前的玩偶與我當初從風滾草那開出的一模一樣,紅色的長帽,雪白的小鬍鬚。一時間看到這,我腦袋有點運轉不過來,想不通原因。

當我木然地繼續想在裡面再看看別的東西時,發現就這裡面就只有這麼兩樣東西,餘下的就只剩一塊裸露出岩石地面的底板。

我繞石牆走了幾步,通過那原本應該是門口的過道,進入裡面,彎腰把完好的那把長矛和玩偶撿起。

“無論怎麼看都和我給豬王的那個玩偶一模一樣。”

“真是奇怪。”

我仔細端詳着右手中的玩偶,越看心中的疑惑越多。

“唉,算了。”

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把玩偶和放進揹包中,繼而把目光轉向我左手的長矛上。

“據我所見,還未見過豬人使用過武器,但他們也沒有在我眼前戰鬥過,這個倒也不好確定這長矛究竟是豬人使用的武器還是其他生物使用的武器。”

“但是這個世界除了豬人應該也只有人類這樣的生命能製作這樣的武器了吧。”

“而從這個地方的時間破敗程度來看也不會是楊輝它們弄的營房。”

“難道...”

這時,我腦海中浮現出了可怕的猜想,一股危機感徒然而現。

我沒有再繼續胡思亂想,這裡的信息已經被挖掘得差不多了,有價值的物品也已被我拿走了,也該繼續探索了。

“晚上在那裡休息的話倒也不錯。”

此刻對於晚上在哪設置營火已經有了合適的地點。唯一需要注意的應該就是附近可能存在的危險了,因爲我走了一段路後纔想起來,那營房原主人的情況。

這營房破敗成這個樣子,與其原主人息息相關,而最大的可能便是其原主人已經遇害,當然,也不排除搬遷的情況。

現在已是下午3點左右的時間,已帶有柴火和食物的我可以在黑暗來臨之前繼續探索周圍這片區域。於是我開始在營房周圍探索,確定周圍的情況。

可惜一個小時下來並沒有什麼收穫,周圍無論樹木、草叢還是不知道從哪裡移到附近草地上的幾塊岩石都沒有什麼異常,於是我擴大了探索範圍。其實沒有異常也是好事,晚上可以安心地休息。

然而事實總是在我內心出現想法時就突然與我對着幹,在我走遠後沒多久,我就遇到了敵人--3條沉睡的獵狗。

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因爲他們都趴在地上沉睡着,沒有活動,附近又有草叢遮擋住了我的視線,因此我幾乎是來到獵狗跟前時才發現了他們。

當剛發現它們時,我心跳加速,下意識地握緊長矛,並迅速從切斯特那取出木盾準備戰鬥。而後才注意到了那3條獵狗即使在我靠近後卻仍然沒有什麼動作,依舊在沉睡。

雖然我迫不及待地想上去把它們殺死,但這詭異的一幕卻使我冷靜下來,沒有貿然衝上前去。詭異的不止是它們在沉睡,還是這些獵狗與我對付過的獵狗不太一樣。

它們身上毛皮的顏色不再是棕黑色,而是如冰海般,如我身上那塊寒石一樣的顏色,同時,在它們圍成的三角形空地中間放着一柄手杖一樣的東西,見識過法杖的我一下子就看出了那很可能是與我火焰法杖一樣的東西,只不過端部的紅寶石變成了藍色,也就是說...

“這不得了啊。”

“怎麼有一種打怪刷寶的既視感。”

雖說這新的獵狗很可能比我遇見過的獵狗更難對付,但我想要取得被它們圍住的那根法杖肯定要不可避免地與它們交手,我可不敢打賭我悄悄取走法杖時不會把它們突然驚醒。

對於接下來的戰鬥,我有着很大的把握,因爲這些獵狗此刻還在沉睡着,這就讓我在與它們交戰之前有了準備的時間,不出意料的話,它們應該是等我靠近時纔會醒過來。

於是我邊警惕着藍色獵狗的情況,邊從切斯特的空間裡取出了兩個地刺陷阱,對於這個只有獸性沒有腦子的傢伙,地刺是最適合不過的了,既有殺傷力,又不需要親自戰鬥。

可惜的是,我只帶了兩個地刺出來,到時候就需要親自對付其中一條獵狗了。

“是時候了。”

專門針對這些沒有智慧生物的陷阱都準備好後,我再從切斯特那取出了一把長矛,這是等一下用來投擲的。

“嗚。”

“吼!”

我右手舉其長矛往後拉,然後胳膊用力向前一甩,往那沉睡的獵狗射去,極近的距離使得我輕而易舉就把長矛插到了獵狗身上。

只見其中一隻獵狗在吃痛醒來後,迅速向周圍往了一眼,最終盯着我看了一秒,而後發了瘋似的往我這衝過來。不過我倒是不懼,我在投出長矛後就立即把盾拿好了,做好陷阱對它不管用的最壞準備。

同時,獵狗的那一聲吼叫也把另外兩頭獵狗喚醒了,它們跟在受傷的獵狗後面一同衝過來。

“看來,沒有投射標槍的經驗還真發揮不出什麼殺傷力。”

眼看被我射中的獵狗在沒跑出幾步時,那淺淺地插在它身上的標槍就哐噹一聲地掉了下來,我這時才意識到了自己的投槍技術有多菜。

“看來沒有對它造成多大傷害反而倒是激怒了它啊,不過沒關係,獸性越強就越容易中這地刺陷阱。”

藍色的毛皮上並沒有因爲染上多少血跡,整體上還是那樣的冰藍,那淺淺的傷口中流出的血跡看起來就像是一片藍色的畫布上不小心點上了幾滴紅色的顏料,不過我此時沒有時間關注這些,那頭獵狗幾乎已是來到了我的跟前。

我左盾右矛,身子微微彎下,雙腿程弓形穩穩地定在那裡,等獵狗來到我跟前停下來踩中陷阱後的一瞬間,便是我的回合,輪到我攻擊了!

“嗚~”

“就是現在!”

電光火石之間,一根長矛以破雷之勢插進了獵狗張開的血盆大口深處,然後之間穿破柔軟的喉嚨,深深地刺進了血肉裡。

而放置在地面上的地刺也是,在獵狗踩到的一瞬間,毫無意外地把其四肢給廢掉了,就這樣,在地刺與長矛的雙重攻擊下,藍色毛皮的獵狗終於被解決掉了。

“看來還挺順利的嘛,不過,後面還有兩頭呢。”

我把木盾放在獵狗的頭部按着,想把長矛拔了出來,但不知是獵狗沒死透的原因還是肌肉的本能反應,在我拔出長矛時,那嘴巴猛地閉上了。

幸好我反應得快,且那狗頭的咬合力此時並沒有多大,我才得以憑藉手肘卡住其上下顎,把長矛抽出來。但在把右手手臂抽出來時,還是不可避免地被那鋒利的牙齒颳了一下,劃出了道淺淺的血痕,對此我也沒太注意,畢竟這種程度還影響不了我戰鬥。

但戰鬥就是一瞬間的細節影響成敗的,當我因爲這一小插曲耽誤了幾秒鐘時,後面緊追而來的獵狗已經來到了我跟前。

血色大口已經張開,正要狠狠地向我的右臂咬下,撕下一塊肉來,看來地刺陷阱只是限制了它的下半身,對它們攻擊的部位沒有什麼約束,而且它們其中還有一頭獵狗並沒有中陷阱。

“快,快把手抽出來,現在還來得及。”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我來不及多想,不快點的話,我的右臂可能就不保了,然而當我試着用力把手抽出來時,卻發現右手不知爲何怎麼也使不上勁,如同被麻痹了一般,同時我還感受到右臂有一陣冰寒襲來。

“難道是...”

看着血口上鋒利的牙齒離我的手臂越來越近,而我的右臂卻根本無法動彈,在這困境之下,我看到了左手持着的木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