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智等被秀嫂、古嬤嬤等證人都跪下以後,才緩緩開口說道:“現在你們可以說了。”
跪着的古嬤嬤與秀嫂哪還顧得姬少夫人與姬秋雅在,她們兩個是爭先恐後的搶着把當年的事說了出來,並還着重的指出了姬少夫人就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而姬維旭開始聽着是一頭霧水,可是聽久了以後,他也逐漸的聽出了頭緒來了,在聽到最後,他終於明白了一切,在明白的同時,他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怒,忍不住一巴掌打在了馬青蘭的臉上,憤怒的呵斥道:“都是你,害死了大家。”
至於姬錦卓是大慕的一朝老臣,當然知道這欺君上的罪責,在他聽完秀嫂與古嬤嬤坦誠的一切以後,就知道護國公府是難逃一劫了,所以在聽完了以後,他的嘴裡只吐出兩個字:“孽障啊,孽障。”
慕容智雖然關心他的目的能否達成,但是他並不急於親自去下結論,而是等秀嫂及其古嬤嬤說完以後一段時間裡,他環看着下面站在的衆位大臣們,等看了一圈以後,他才緩緩的說道:“衆位愛卿,現在你們都聽完了,對這件事你們有什麼看法?”
站在下面的衆位大臣們本來就不知道這護國公府被抄是因爲什麼,如今在聽了秀嫂與古嬤嬤這麼一說,這才明白了是爲什麼,而在這明白了以後,大家都開始人人自危,因爲姬少夫人所做的事乃是株連九族的事,而像他們大慕的這些官宦家族都是交叉通婚,大家的關係都是盤根錯節,基本上都會掛上那麼一點親屬關係,所以在聽到護國公府犯了株連九族的事,誰還敢去挨這層關係啊,個個都是避諱不及,誰也不敢出聲。
慕容智等了很久都沒有聽見一個人開口說話,於是決定主動出擊,他擡頭把視線從大臣們的臉上逐漸掃過,最後把視線落在了國舅爺馬瑞鬆的臉上,半天才開口說道:“國舅爺,據朕所知,她可是你的閨女,不知你有什麼可說的?”
馬瑞鬆此刻哪敢說什麼呀,當然是把事情撇得越乾淨越好,就是他是馬青蘭的父親,他也不會因爲馬青蘭這麼一個庶女而損害了整個國舅府的,所以他在聽了慕容智的詢問以後,便狠狠的瞪了馬青蘭一眼,才連忙對着慕容智惶然的回答:“啓稟皇上,能做出如此敗壞綱常、欺君罔上的事,就是老臣的女兒也得嚴懲。”
“嚴懲嗎?她做的可是株連九族的事。”慕容智又加上了一句說道。
慕容智這話一開,國舅爺馬瑞鬆就連忙閉上了嘴,他能不知道這欺君罔上的罪責有多大嗎,所以纔不敢接下去了,只是滿臉尷尬的看着慕容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下去。
站在一邊的定國公本就是一個老狐狸,所以自從上朝以來,他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只是在旁邊默默的聽着,理解着皇上的每句話的意思,直到皇上把問題拋給了馬瑞鬆以後,他就明白了皇上此舉主要是想得到什麼,在
加上他跟護國公姬錦卓的關係一貫都比較好,所以他才主動開口說話了:“啓稟皇上,老臣有話說。”
慕容智這才把看向馬瑞鬆的視線轉移到了路真瑜的臉上說道:“定國公請說。”
路真瑜不卑不亢的對着慕容智深深的拱手說道:“啓稟皇上,這姬少夫人等人欺君罔上當然是可惡,一定得嚴懲,只是老臣認爲這嚴懲只限於對做下這事的相關人員才行,至於這株連九族之事臣認爲還是不要。”
“怎麼說?”慕容智並沒有因爲路真瑜這麼說而生氣,反而和顏悅色的看着路真瑜問道,因爲他感覺到了路真瑜這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了。
“啓稟皇上,老臣是這麼認爲的,這國師指明瞭大慕的皇后娘娘必須是那天在姬府裡出生的頭個女孩,大家都知道這是不可磨滅的預言。”路真瑜緩慢的說話頓時引起了大臣們的注意力,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把視線轉到了路真瑜的身上,聽着他下面怎麼說。
路真瑜看見自己的話題已經吸引住了大家的視線以後,便又接着說道:“雖然現在查明瞭姬大小姐不是頭個女孩,頭個女孩應該是姬府的二小姐姬梅靈,那麼就是說這大慕的皇后娘娘應該是姬府的姬梅靈小姐,所以這皇后娘娘依然是出自於姬府。”
慕容智看見路真瑜說話非常的上道,他本來威嚴的面容纔算數放鬆了一些的說道:“那路愛卿你的意思是?”
路真瑜對着慕容智恭敬的彎腰拱手說道:“老臣認爲,既然這皇后娘娘依然出自於姬府,那麼這姬少夫人所犯的株連九族的罪責就最好不要牽連甚廣了,就只責罰相關人事就行了,大家認爲我說得有道理嗎?”路真瑜說完以後,就把視線轉到了大廳上的同僚身上,希望大家給予意見。
國舅爺馬瑞鬆最是玲瓏剔透之人,他在路真瑜才說出幾句話的時候,就偷眼看見了慕容智臉上那緩和的神情,於是他那慣於溜鬚拍馬的腦子一動,也就明白了慕容智此刻心中所想的事,更知道這要是護國公沒事,那麼他國舅府就會更沒事了,於是他在路真瑜說完以後,便在旁邊接下了話題說道:“啓稟皇上,定國公說得沒錯,老臣這不孝之女做下如此有違綱常之事,罪責應該由她及其當時參與此事的人共同承擔,至於這株連九族之事還是請皇上慎重考慮,畢竟這皇后娘娘依然出自與姬府。”
大殿裡的那些個大臣們都是老成精的人物,所以在路真瑜這話一說及其國舅爺那看風使舵的行爲,大家也算是明白了過來皇上的真實想法,所以大家這回都同意路真瑜的建議,個個都對着慕容智彎腰躬手齊聲說道:“請皇上慎重考慮。”
慕容智沒有回答,而是不動聲色的環看着下面的衆位大臣們,在環看了一週以後,他才緩緩的說道:“大家的意思朕明白了。”
慕容智在說完這句話以後,就沒有再開口說話,而是真的低
頭沉思了起來,站在大殿中的衆位大臣都把視線集中在慕容智的身上,他們都知道皇上等會就會下聖旨了,而他們就想知道他們的皇上會下一個什麼樣的聖旨。
慕容智終於擡起了頭來肅容的看着下面的衆位大臣們,緩緩的說道:“古公公,擬旨。”
古公公聽聞慕容智的吩咐以後,邊連忙對下面的小太監揮了揮手,那些個小太監連忙遞上了黃絹,古公公接過了黃絹以後就平鋪在慕容智的面前,自己則親自在旁邊爲慕容智研墨。
慕容智這才從拿起了旁邊的筆,在黃絹上書寫了起來,沒有多久兩道聖旨就在慕容智那快疾的書寫中寫好了,等一切都寫完了以後,慕容智才放下了手中的筆,把面前兩卷聖旨遞給了古公公說道:“古公公,你來代朕宣讀聖旨。”
“是,皇上。”古公公恭敬的彎腰接過了慕容智遞給他的聖旨,然後才轉過身子面對着下面站着衆位大臣們,首先打開了其中一卷聖旨就高聲的朗讀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原皇后娘娘夥知情不報,參與其中,特廢除其皇后娘娘之位,貶爲庶民,發往邊疆,永不錄用,欽此。”
跪在下面的姬秋雅雖然知道自己的下場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可是在聽到廢后的聖旨以後,她依然無法相信的暈厥了過去。
而大殿裡的衆位大臣們此刻哪裡還會憐惜她啊,所有在她暈厥的時候,大家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把視線轉移到了古公公的身上,專注的聽着古公公下面的那道聖旨。
古公公在宣讀完廢后的聖旨以後,便又打開了另外一個黃絹來,開始高聲朗讀了起來,而這道聖旨不但寫明瞭處斬始作俑者馬青蘭;還把姬維旭也貶爲了庶民,發配邊疆;而護國公姬錦卓由於功過相抵,所以得以逃過一劫,不予追究,並鑑於皇后娘娘依然出自與護國公府,所以護國公府依然可以擁有原來的輝煌。
護國公姬錦卓如今真是劫後餘生啊,本來他在看了那封信,聽了古嬤嬤她們的述說以後,就認定護國公府是在劫難逃了,誰知道如今竟然柳暗花明又一春,護國公府不但沒事還能保有原來的榮華富貴,他怎麼不老淚縱橫啊,所以護國公在接到了聖旨以後,就高高的託着聖旨對慕容智連連磕頭,高聲的叩謝這皇恩浩蕩,高呼着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啊,至於兒子、媳婦、孫女等的責罰,他是連提都不敢提,而當初阻攔皇上迎娶姬梅靈的因由也不敢再提。
慕容智需要的就是這樣的結果,所以他在看見結局完全朝着他所希望的方向而去的時候,臉上也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
看見護國公沒事,國舅爺馬瑞鬆也鬆了一口氣來,心裡是暗道慶幸,因爲他知道既然皇上不予追究護國公,當然也不會追究他這國舅爺了,至於馬青蘭雖然是他的女兒,但是與國舅府的利益相比,更本就不值一提,所以他決定是丟車保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