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他的腿,他撫着我的頭頂,我覺得那手就像是外公的手,分外的溫暖。擡起一雙淚眼,看着他的面容,此人花甲之齡,卻目光灼灼,定不是凡人,搞不好是個仙人。
“小丫頭,你是誰啊?”他親切無比的問我,我被他的慈詳薰樂陶陶然。“高人,我叫張靜雅,是借屍來的。”我實話實說了,他連我不是若白都知道,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若是想害我,之前就害了,何必等到這會與我羅唆些廢話。
“我就說嘛,若白那丫頭命早該絕,爲何還能活到今日。”他輕嘆了一聲,命我起身,我乖乖的站起來,立在一邊,等着他訓話。就如同當年被教練訓練的時候一個模樣。
“既然來了,就好好再活一世吧,若白已去,留下的麻煩瑣事你就代爲處理一下,也算是回報了她給你的這副身子,日後的造化也全看你自己了。”那人意有所指的說,我急忙問道:“請問高人尊姓大名,將來靜雅定爲您立長生牌位。”
我心裡其實是想問出他的名諱,將來有一天有難了,也好再找他,怎麼說我們也算是熟人了。
“你這丫頭,我叫元世散人,長生牌位不用了,日後有好酒記得送兩壇到初華山即可。”那老者樂呵呵的笑着說。
“一定一定。”我呵呵的賊笑着,這下連地址都有了,以後逃難的時候也算有個能落角的地方了。
“高人,您與若白是”我覺得他與蘭若白之間的關係絕對不簡單,我得問問清楚才行。“丫頭。我是蘭若白地師傅,以後也就是你的師傅了。”元世散人手指彈了我的額頭一下,我急忙跪下。噹噹三個響頭就磕了過去。“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我嘴上抹蜜。直想着討這老人家喜歡。
“起來吧。若白若是有你一半討人喜歡也不至於有這個下場。”元世散人目光一淡,我急撲到他腳下。“師傅,日後有靜雅孝敬您,連若白地份也一併算進去。”在這裡我沒有什麼親人,既然這位老人家沒有嫌棄我來路不是明還願意收我做徒弟。我自然就把他當做親人一般對待。
“好孩子,師傅該走了。”元世散人站起身來,我忙拉住他道:“師傅纔來怎麼就要離去,讓徒兒好好伺候您纔是。”我是捨不得他離開,之前家裡那麼一鬧,明日定要雞犬不寧,多一個人在我的身邊,我地心就多一分的踏實。
“我本就是過來看一下你,既然你已無事。我也該要離去了。日後多加小心。”元世散人叮囑完我,一個閃人,人便不見了。來如風去如風,留下怔仲在地的我。神飄遠方。
我守着軒轅治。就盼着他三個時辰後能醒來,我握着軒轅治細嫩的秀手。與自己的手掌比了比,他地手指比我長出近一切手指,我輕笑,男子就是男子啊,再怎麼秀氣俊美,依舊是男子,始終是包裹住女子的手,牽着走盡一生。
我對軒轅治牽掛,但是這不是愛情,我自己心知肚明,在他日後醒來,我一定要把這話明明白白的講給他,我不能誤了他的一生,他值得更好的女子。而我,這顆心終究該何去何從,現在還沒到我交出去的時候,一切都等我坐穩了這個位子,解決了所有的事之後再說了。
拉着軒轅治的手,我撫上他的臉,面上已經沒有之前那般冰冷,稍稍緩和了些,我欣喜若狂,一顆心都快跳了出來,他只要這次不死,我一定要把他送到安全地地方,絕對不能讓他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我正想着,突然後頸吃痛,人便什麼知覺都沒有了。在我次日醒來,靖寒的臉先映於我眼前,我嘴張了張,竟然發不出一絲聲音。
“若白,你還認得我是認嗎?”尉遲靖寒問我,我看着他點了點頭,我想要起身,靖寒將我扶起來,我四下環顧,該來地人都來了,但是竟然沒有!竟然沒有軒轅治。
我將目光對上尉遲靖寒,雙手在他面前胡亂比劃着。我想知道軒轅治哪裡去了?他醒了沒有?
“你可以寫字嗎?”靖寒問我,我點了點頭。“拿紙筆來。”青蓮忙將紙筆送到我的面前。我提起筆來,在紙上寫道:軒轅治怎麼沒來?他醒了沒有?
靖寒看着我,日光一暗,輕輕吐出:“小治被劫了,現在不知所蹤!”
我一雙眼睛恨不得生出巴掌來,狠狠地打他們這些人幾個巴掌。我再寫道:“你們這麼多人,就沒有一個知道小治下落地?”這些人不說都是人中之龍,也差不多少,竟然就任由一個大活人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了。
衆人全都搖頭,我每人賞他們一個大白眼,然後向流雲招了招手,流雲到我地面前。“我的嗓子怎麼了?”我在紙上問道。
“若白,你中毒了,這是凌雲山白鶴婆婆的獨門毒藥,我解不了!”流雲愁苦滿面,技不如人就是他現在的這種模樣。“沒關係,你沒事就好。你回家去吧,這裡事太多了!”我一紙遞過去,他兩條劍眉恨不得擰到了一起,我拍了拍他的手又寫道:“日後我再去找你,你回家吧。”我不能再讓身邊無辜的人受到傷害了,小治就是例子,同樣的確錯誤我不能犯兩次。
“若白,我沒事的。”流雲執意不肯離開。我把臉拉下來,在紙上寫道:“靖寒,替我送客!”軒轅拓錦那隻老狐狸也在,我不想流雲落到他的手裡,他對軒轅治都不關心,何況是個外人,他如果要對流雲下手,也不能在我蘭若白的面前。
“我請來的客人,我有責任保證他安全回家,如果途上有人想要阻攔,那就是與蘭府爲敵,靖寒,不用和他們客氣,動手便是。”我又寫了一張紙遞到尉遲靖寒的面前,我的意思其實很簡單就是不希望軒轅拓錦打流雲的主意。
雖然我一直儘量避免兩人見面,卻不能低估軒轅拓錦的本事,他估計早就知道流雲的身份了,一直未有動靜,也是忌諱蘭府的勢力,還有就是他對靖寒也是有三分忌憚的。
“我不走!”流雲氣得一跺腳,人一溜煙就衝了出去。我試着動了動身子,還算方便,下了牀來,我將目光定在軒轅拓錦的臉上,好半晌,他開口說:“若白,你放心,我不傷他分毫。”他眼裡閃過一絲無奈,我回他一個微笑,對他點了點頭,表示讚賞。
依照流雲的脾氣,只要他不想,他是說什麼不用離開的,便隨他去吧,反正軒轅拓錦有承諾在前,他是一代君主,不會言而無信的。
屋子裡唯一一個我無言以對人就是蘭若滄,我與他之前的關係已經徹底惡化,若說以前可以敷衍,現在則是連敷衍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向蘭若滄招了一下手,他不情願的蹭到我面前,一雙敵眼惡狠狠的看着我。我真是不知道要如何同這個孩子交流,我在紙上寫道:“惹是尋仇,你儘管來,我奉陪到底。”
反正目前煩心的事已經不少,也不差他這一件,早解決完早利索,我開始懷念起與流雲在莫進谷時候的日子了,清閒得不得了。哎,輕嘆口氣,不理會蘭若滄的一臉驚訝,任靖寒扶着出了門。
媽的,那個什麼婆婆的也不知道下手輕點,打暈我也就算了,幹嘛還給我下毒,毒啞我的嗓子!***,等我找到你,非拔光你的眉毛不可!
尉遲靖寒扶着我走,我心裡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事,就怪自己爲什麼那天不隨師傅老人家離開,上什麼山修個什麼仙多好,留在這裡遭這些凡夫俗子們陷害。
“你不用急,我已經派人上凌雲山了,一有消息立刻就會回報的。白鶴婆婆善於用毒,自成一派,小治在她的手上,是可不會有危險的。”尉遲靖寒還不知道若白的師傅來此一事。
我蹲在地上,撿起一段樹枝,在地上寫道:小治的毒已解,只望那個婆婆不要傷他。
尉遲靖寒看了看我,也蹲下來輕聲問道:“解藥是你藏起來了嗎?”我聽到這話猛一回頭,我怎麼可能把解藥藏着不拿出來,讓小美人命懸一線間。
“對不起,我”他覺得不些慚愧,我無力的搖了搖頭,在地上寫道:我要去凌雲山
“現在嗎?”靖寒問我,我點了點頭,而且是立刻,馬上。我們來到小美人的房間,靖寒把着門口,我到小美人的書架上,想把藏有那本有關呼未來生意命脈的帳本取出來,我的手法自然不如小美人的精練,上次是小美人取的,我這次自己取就吃力了些,我耐心全無,最後扯了一塊方巾,把一摞書全都捲上。
我把它塞進尉遲靖寒的懷裡,在他手上寫道:身家性命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