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來,乾孃就沒準備我的飯食,我到現在還餓着如此的折騰一個來回,早就飢腸轆轆,這個時候五臟廟大鬧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一直沒吃東西嗎?”靖寒將我抱起來,放在腿上,緊擁着我柔聲的問道。
“沒有,乾孃說孃家的東西什麼也不准我帶走,連口水都不讓我喝!”我嘟着嘴,又不滿雙委屈的道。
“你的蘋果呢?”靖寒低聲問道。“在這裡。”我忙把蘋果從懷裡拿出來交到靖寒的手上。
“你現在已經平安嫁給了我,先把蘋果吃了吧,然後再吃些點心。”靖寒說着把蘋果推到我面前。
我用眼睛以示詢問,靖寒點了點頭,我張口便咬,不再遲疑,不一會就將一個大蘋果消來頭掉。
“飽了。”我打了一個飽嗝,滿意的伸了一個懶腰,一副十分慵懶的架勢。
“你這樣子真可愛。”靖寒捏了一下我的鼻子,便又俯下身來,才淺淺的吻上我的脣,外面不適時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大少爺,客人們都等着您開席呢。”這個聲音有些熟,好像是那個名字很怪的車伕光川。
“我知道了。”靖寒將臉埋在我的頸間,用力的吸了吸,這才依依不捨的擡頭。深情款款的道:“一會我讓人送吃的進來,你若是乏了就先躺下,我會回來的晚一些。”
自古成親,新郎沒有一個逃得掉的。全都會被親朋友好友灌得酪酊大醉。靖寒即使有千杯不醉,怕是今天也難逃一劫了。
“我先出去了。”靖寒溫和地向我笑笑,我點了點頭,看着他英挺的背影即將消失在我的眼前,在房間被闔上的那一剎那我急呼口:“你少喝些酒。”
我看到靖寒十分快樂的揚了一個笑,然後十分瀟灑的離開了,我知道他已經融入了歡天喜地的酒場裡,他雖然被灌酒,可在心裡卻是十分歡快的。
我一個人無事便四下看着我的新房。佈置地十分溫馨,大紅的帳子,就連牀上的喜被也是大紅的顏色,窗櫺上貼着紅喜字。四處都揚抑着喜慶地氣息,我被這份喜慶的氣息所感染,十分愉快的哼着歌。
屋子裡應有盡有,我一個人無事。便到桌邊吃些小點心,品着上好的碧螺春,嘴角上地笑一直都沒有收起來,直到我吃飽喝足。才十分滿意的回到牀上去補覺,昨夜沒有睡過,趁着現在無事我就睡會。反正靖寒一時半刻也不會回來。
月光透過窗子照進來。別樣的恬靜。我舒服的睡了一個下午,其間也沒有醒來。竟然無夢,我嘴角沁笑,伸伸腰,這才叫外面地侍婢。
“外面有人嗎?”我懶懶的喚了一聲,便有人應聲推門進來。我還在牀上坐着,晃動着兩腿,沒有看門口的人,可那人卻傳來了一種異樣地氣息,我一擡頭,心中一緊,怎麼會是他?!
好半晌,我們二人對視着,誰也不開口,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凝結!
我心中五味雜瓶盡開,所有地感覺一起全都涌了上來,我幾乎都有些要招架不住自己內心地激盪的情愫,絲絲地愁弄。
打破尷尬的依舊是我,如果等着他開口估計人家酒席的都已經散了他還沒有輕啓尊脣呢!所以,還是由我打破這份沉默吧。
“你身子不好,怎麼還四處亂跑?”我儘量是維持在一個姐姐對弟弟的關懷的語氣,不讓他再繼續誤會我的對他的情意有其他的雜念。
“若白,你說話不算,光允諾不還願,我,我……”他一副委屈的模樣,我心裡也說不出個滋味來,只得任由他發泄,只要他能想明白,這一切都無法再有轉還的餘地了,只要他可以堅強起來,就好。
“回去吧。”我待他平息了情緒,輕輕的吐出三
是在趕他離開。
“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這麼想擺脫掉我!!”他十分的激動,兩隻手都緊握成拳了,真有小獅子的架勢。
“回去吧,改日我會去看你的。”我只得安撫他,如果他又吵又鬧,不單我們兩人的名聲有損,就連兩國的皇家之顏都一損到底了。
“跟我走吧,若白。”哀求的聲音傳進我的耳膜,我再次被這個聲音所震,他永遠都那麼輕易的就牽動我的心。
“不行,我不能跟你走,就算你不爲任何的人着想,可我還得爲所有的人想想,家人的顏面不能丟啊,老人們盼了這麼久就盼着這一天呢,我怎麼能讓他們傷心與失望?!”
“那你就捨得讓我傷心與失望嗎?”他義憤填膺,身子在極力的控制着不撲過來狠狠的甩我兩個巴掌。
“小治,你是個極其懂事的孩子,有大好的人生在等着你,何必在我這裡繞圈,我現在不單單是個新過門的妻子,更是一個母親,我已經有了靖寒的孩子,我愛孩子也愛靖寒,更愛這個家。”我提起所有的勇氣,儘量平和柔聲細氣的和他說,不想再傷了他。
“我會待孩子如己出的,若白,你不相信我嗎?”軒轅治一雙眼眸燒得通紅,人已經瘦得幾乎無形,在夜色下更顯蕭瑟與單薄。
我心中揪痛,卻無法迴應他。“小治,你知道我無法選擇你,如果當初我要和你在一起,也就不會有今日的婚禮了。”
一切都是我選擇的,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來決定,我當初沒有選擇你,也就是今後也不會選擇你,小治,爲何你就是不明白我呢?
“若白!”軒轅治身形一晃,我看他急忙用手捂住口,卻在他的指縫間看到了刺眼的腥紅。
我咬着牙狠下心,如果我此時表露出關懷,他一定不會放手的。“小治,你走吧,我們今生沒有緣分。”
他的身形又晃了一下,然後用衣袖抹了一下脣邊,整個人像是被雷擊一樣,雖然直直的站着,卻像是一碰即倒的危杆,我側過頭,不再看他,不能再看他,不能再給他一絲希望。
“小治,你又何必要苦苦相逼。”我輕嘆了口氣,已經聽到了靖寒的腳步聲,我將目光投放在門口處,等待着那個人進來。
軒轅治哀苦的看我一眼,轉身便出去了,屋中又只剩下我自己,我苦笑了一下,這個婚禮還真是別開生面,果然與衆不同。
“靜雅,你怎麼了?”靖寒進來看我目光有些空洞頹然的坐在牀上,急忙上前探問。我轉過臉來看他,英俊的面容盡是關心與擔憂,這個纔是我的男人,不論是心還是身子全都屬於我的人。
“沒怎麼,無事的。”我靠到靖寒的懷裡,無比的安心。聞着他身上濃濃的酒香味,一時迷醉,不想再想這些如團亂麻的一樣的事了。
“他來過了?”靖寒輕輕的問道。我一怔,轉念一想,靖寒這般聰明的人,什麼事會逃過他的耳目,怕是這一切他全都早就預先想到了。
我微微的點了下頭,然的輕聲道:“找個人跟上去了,他剛纔鬱結於心吐血了。”
“玄劍已經追上去了,放心吧。”靖寒比我想的周全,我點了下頭,幽幽的說:“希望那孩子可以早日想明白,他對我只是習慣與迷惑,將來他會遇到屬意的人,會有更好的生活。”
寒說完讓我從他懷裡拉出來,然後輕吻了吻我的額頭,起身出去。“準備沐浴吧。”
外面有小廝應了聲,不一會就擡來浴桶,倒進了熱水,然後在裡面灑上鮮花,如數退了出去,自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