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週,什麼也沒發生。
李叔他們依舊在逐步排查宜賓區的監控以及走訪那裡爲數不多的住戶和商鋪。
陸三葬的父母出院了,不過他師父裴屠狗出錢讓他們一家都搬去酒店暫住,然後他與幾位師弟也住進了同一家酒店內。
張落羽這邊每天按部就班的跟丁一他們上班玩兒遊戲,做一個勤勤懇懇的稅金小偷。
期間他再次聯繫過吳窮,想跟他說說他妹妹吳顏的事情,可電話始終打不通,他也沒辦法,只能等以後有機會見面再說吧。
“艹!又輸了!”丁一放下手機,一臉不爽,“小張,你也來唄,小陸這傢伙太坑了!”
陸三葬放下手機,無奈道:“丁哥,我都超神了好嘛。”
然後他小聲嘟囔:“明明是你自己零槓八......”
“啊?你說啥?”丁一不爽找茬,“信不信我讓你尬歌?”
“呵,我怕我一拳打爆你的頭。”陸三葬反擊。
丁一嘿嘿一笑:“不好意思,我有手♂槍。”
“我也有兵♂器。”陸三葬指了指靠在牆角的一個長木盒。
“哦?莫非是唐刀?”歐陽明日來了興趣,他也是個武者,不過他更擅長空手對敵。
“你見過出土的唐刀嗎?”陸三葬無奈,爾後他嚴肅道:“那是兩柄八面漢劍,一曰‘葬天’,一‘曰’葬地。
再加上‘葬衆生’的我本人,此三者合稱‘三葬’。”
“葬天、葬地、葬衆生......”張落羽疑惑道,“那陸哥你能劍劈子彈不?”
“額......”陸三葬表情尷尬,“這個還不能。”
“那你還敢起這麼霸道的外號?不怕被雷劈?”張落羽無情吐槽。
“莫得辦法,我名字就叫三葬,兵器的名字還有我的外號總得符合吧?”陸三葬攤手解釋。
室內頓時陷入迷之尷尬。
半晌,丁一點了一支菸,嘆氣道:“唉......這案子查這麼慢,一天天的無聊死了。”
爲了避免突發狀況,他們只好天天打卡上班,以做好隨時可以出動的準備。
“是啊,好幾天沒砍排骨,我都有些生疏了。”歐陽明日應和着他。
張落羽看了眼屋內陰沉的天空還有瓢潑大雨,爾後端起茶杯吹開漂在茶水錶面的枸杞,淡定飲茶:“不然你們去外面尬舞算了,這還能給我們找點兒樂子看。”
“你怎麼不去?”丁一反問。
“我又不會跳舞。”張落羽聳肩。
“我也不會。”丁一回復。
沒營養的對話過後,屋內又陷入了沉默。
過了十分鐘,八神凜站起身拿過張落羽的保溫杯去加滿了熱水。
張落羽給了她一個微笑:“謝謝。”
黑長直高中少女回了個微笑,什麼也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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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這幾天大家狀態都不太對。”丁一忽然開口,“老實說,我總覺得氣氛有點兒壓抑。”
張落羽撐着下巴,轉頭看向窗外的屋檐。
那裡雨水已經匯聚成流,正噼裡啪啦的往下落着,宛如一個超小型的瀑布一般。
丁一說的感覺他其實也有,而且他心裡明白,這大概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與壓抑。
畢竟這次的對手是與自己同樣的超凡者......大家都還是第一次遇到敵對的超凡者組織。
就在氣氛愈加沉默的時候,丁一的電話忽然響了。
大家精神一振,都看了過去。
丁一接起電話:
“你好,我是丁一。”
“嗯,好的,嗯,我明白了。”
他掛了電話,擡頭道:“失蹤的那個輔警有消息了。”
張落羽放下茶杯:“怎麼說?”
“李局他們從監控中看到那輔警在宜賓區松江路跟宜興路都出現過,他現在已經帶着小林他們往松江路趕過去了,咱們兵分兩路,我跟小陸小張去松江路,歐家兄妹跟小凜還有小墨去宜興路。”丁一起身。
張落羽覺得有些不對:“那倆地方相距十幾公里,那輔警也沒被路上的攝像頭拍到?還有林哥他們,他們不是澗西這邊的嗎?宜賓區應該不歸他們負責吧?”
“他們都是刑偵隊的,跟李局一起過去也沒什麼問題吧。”丁一不疑有他,催促道:“趕緊走,都在辦公室悶一個禮拜了!”
“等等!”張落羽開口,“你們去,我要去趟那輔警失蹤的派出所看監控,我總覺得有哪兒不太對。”
他覺得還有什麼問題自己沒注意到,之前他也沒去看過監控,這次他要親自去看看。
“可以,那原計劃不便。”丁一拉開屋門,“咱們兵分三路,其他人按原計劃行動,小張去那邊的派出所看監控記錄,有什麼發現記得隨時聯繫。”
“嗯。”
............
今天因爲暴雨的原因,路上車輛並不是很多,丁一隻花了十五分鐘便把張落羽送到了那個派出所,然後一個甩尾,開着那改裝過的五菱宏光消失在了雨夜裡。
張落羽紫眸微斂,轉身走進了派出所。
十分鐘後,張落羽坐到了一臺電腦前。
“小方失蹤前後一週的監控都在這裡了,我們已經全都看過了一遍,確實沒找到線索。”旁邊的一個民警遞給他一支菸,開口道。
“嗯,我再看一遍。不過時間比較緊,只要給我輔警失蹤前一天往後的視頻就行。”張落羽笑了笑。
那民警點開一個視頻看了看日期:“喏,就從這個開始。”
“多謝。”張落羽道了聲謝,開始以三倍速快進開始看視頻。
另一邊,一輛紅色馬自達停在了一條空無一人的馬路路邊。
“到了。”墨漪竹熄火,指了指旁邊的路牌,“這兒就是宜興路。”
幾人在車裡打量着兩邊。
這是一條普通的雙車道輔路,路邊的人行道上種植者一排楊樹,緊挨着兩邊人行道的地方是接近三米高的圍牆,圍牆上還嵌着不少碎玻璃。
“這沒什麼好看的吧。”歐陽明日來回打量着,這條路一眼就能看到頭,兩邊也沒什麼能藏人的地方,說實話真沒什麼好看的。
“還是下去看看好了。”墨漪竹從副駕前的手套箱裡拿出兩把雨傘,“我跟小凜一把,你們兄妹一把。”
“嗯。”
四人魚貫下車。
松江路,一處爛尾樓工地外,五菱宏光一個甩尾,車身帶着尾燈劃出一道弧線,穩穩地停在了路邊,濺了等在路邊的老劉一身水。
老劉:“......”
“嘿嘿......”丁一下車撐着傘過來遞給他一支菸,“真是抱歉,我這真不是故意的。”
老劉嘆了口氣接過煙:“算了,李局跟小林已經進工地裡查看了,他吩咐我在這兒等你們。”
丁一點上煙,美美地抽了一口:“現在什麼情況?”
陸三葬抱着劍盒,沉默地站在一旁。
“不知道。”老劉也點上煙吞雲吐霧起來,“這地方能藏人的地方也就這爛尾樓了。”
他指了指身後,那是一棟只蓋到六層的爛尾樓,藍色圍擋之內出了兩棟這麼高的樓之外也就只有幾個剛挖好地基的土坑了。
“嗯......”丁一剛要說些什麼,忽地停了下來。
他看着老劉的背後,皺起了眉毛。
“誰!”
老劉回頭,只見二十多米外一道穿着米黃色雨披的身影靜靜站在雨幕之中。
他低着頭,加上瓢潑的大雨干擾視線,一時間三人竟看不清他的臉。
丁一的手已經摸到了腰間的槍上。
“擡起頭!雙手舉過頭頂!站那兒別動!”
此刻,忽的一道閃電劈過,照亮了整個天空!
那雨披下的人擡起頭,映入三人眼簾的是一張鐵青泛綠且十分猙獰的臉,那張臉上雙眼中沒有黑眼珠,泛白的白眼球佔據了整個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