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樣以來，咱們就扯平了。”吳窮做最後總結。
張落羽撇撇嘴，他還能說什麼？
“吳哥，你就不能教我點兒招式之類的嗎？”
“哈......”吳窮聞言一笑，隨手一揮。
張落羽驟覺右臉一涼，他猛地轉頭！
只見身後河中驀地爆出漫天水花！
“無形離體劍氣，怕不怕！”吳窮微笑，“我的招式都要有內力支撐，你小子都沒法修煉，我能怎麼辦？”
“吳哥！那真的沒辦法解決了嗎？”張落羽還不死心。
吳窮一攤手：“我有時間系的超能力嗎？”
“呃......”張落羽遲疑，“應該沒吧......”
“對啊！”吳窮開口，“那我怎麼知道？！你特麼不會百.渡？！”
張落羽：“......”
他想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吳哥，那就沒什麼能教我的嗎？”張落羽依舊不死心。
吳窮斜睨了他一眼：“行，你叫我一聲爸爸，我就教你點兒實用的。”
“爺爺！”張落羽立刻回答。
“......”吳窮嘴裡叼着的菸頭掉落在地，他愣在當場。
良久，他嘆了口氣：“我輸了......我居然在不要臉上輸給了你......”
張落羽嘴角上翹：“是你的傲慢讓你大意了。”
“哼，想不到過了這麼久，我終於遇到了一個和我旗鼓相當的對手。”吳窮點上一根菸，似乎陷入了回憶，“不要臉是一條黑暗艱苦的道路，這條路既沒有終點也無法回頭。
小子，我已經退休了。願你能繼承我的意志，追尋的腳步，爾後在這條路上看到未曾有人見過的風景。”
張落羽亦表情嚴肅：“您是一位可敬的前輩，這條路上，我會永遠在心中記得你的，請您安心的去吧。”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
在這空無一人的河心小島上，不要臉與無節.操結爲了同盟，只有不時響起的浪聲以及偶爾遊過的游魚，才知道這兩個無恥之徒的故事。
“這也算是過來人的江湖經驗吧。”笑過之後，吳窮悠哉道：“當初我混江湖的時候就明白一個道理，人都是有極限的，沒有誰能做到十全十美。
這時候你就要儘量想辦法彌補自己的短板，比如......”
“比如？”張落羽挑眉。
吳窮看了他一眼：“與黑惡勢力狼狽爲奸。”
張落羽：“啊？”
這是啥？
吳窮解釋：“簡單來說，就是多抱大腿，如果用比較好聽的說法，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他彈了彈菸灰：“你不擅長戰鬥，那就多結交擅長戰鬥的同伴，而你就做幕後黑手或是類似出謀劃策的角色，然後儘量多的掌握情報，之後多利用自己能利用到的人，最後將一切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
到了這時候你要做的就是一件事......專注補刀。”
張落羽若有所思。
吳窮笑了笑：“你說自己是公務員，可不久前你還在送外賣......讓我猜猜，你這個所謂的公務員，加入的就是國家專門應對超自然事件的部門吧？”
張落羽不置可否。
“看來是了。”吳窮也不在意，而是問道：“看你這一副有心事的樣子，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唄。”
張落羽想了想，忽的心頭一動：“吳哥，最近我這邊有個案子，現在已經有不少線索了，但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可能出了紕漏，你能不能幫我斟酌斟酌？”
爾後他便把這個有黑社會性質的非法超凡者流氓組織的事情說了出來，同時他緊緊盯着吳窮的臉，想要從他的反應來看看他知不知道這個組織，或者......他就是這個組織的一員？
吳窮表現一切正常，不過他沒回答，而是講了兩個故事。
一個是有人上門踢館，結果他其實是組織派出去的臥底，這次回來的目的其實是爲了揪出對方安插在組織內的內應。
另一個是一名組織幹部要以下克上，頭目以爲一切盡在掌控，最後卻發現所有人都是對方的人。
吳窮嘆了口氣，眼中似在懷念着什麼：“聽完之後有什麼感想？”
張落羽撓撓後腦勺：“吳哥你經歷真豐富，沒想到你以前還當過偵探。”
難怪他年紀輕輕就說自己已經退休了。
“哈！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對別人要盡最大的惡意去懷疑，有時候你所看到的真相，不一定是真實的。”吳窮拍拍他肩膀，起身收拾漁具，“走吧，我送你回去。”
張落羽眉頭緊鎖，若有所思。
他覺得吳哥應該知道些什麼，但他不說自己也沒辦法。
不過目前看來，他應該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五分鐘後，吳窮目送那個騎着小電驢的背影越來越遠。
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大佬，我見到一個小兄弟，他跟你一樣有着紫色的眸子。”
“那是我弟弟。”電話那邊傳來一聲頗有磁性的好聽女聲，“你教他《霸道》了？”
這聲音雖溫和可親，但語氣中實在沒什麼情緒可言。
“他天生沒有經脈，練不了武。”吳窮回答，“也許能讓他直接跳過《霸道》修煉《王道》？”
他在試探。
“這與你無關，別給我搞事。”那女聲警告，“否則小心我在你退隱之後一樣讓你上仙山。”
“大佬你是布袋戲編劇嗎......”吳窮訕笑，“放心，我都已經退休了，那他要是再來找我的話，我就只跟他聊聊天好了，這總沒問題吧？”
他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個世界上只有是正常人，那肯定都會有經脈，哪怕只是萎縮的經脈。
可張落羽這小子卻天生沒有經脈......這小子不是正常人。
不過這都與自己無關，自己也不過是因爲退休後夜夜操勞，所以想找點事情做罷了。
不搞事也沒什麼損失。
“大佬，那我先掛了。”
“等等，有件事要通知你。”那邊的聲音說道，“天地元氣慢慢恢復，世間超自然事件也在慢慢增加，我們決定一點點對社會放鬆信息管制，最近會先放些官泄照片視頻之類的探探社會和網絡上的風向，然後就在除夕夜正式告知全國上下新時代的來臨。
你記得過幾天去燕京，組織上要拍個宣傳片給三大學院做廣告。”
吳窮挑眉：“廣告？找個沒人的地方整點兒華麗特效那種？”
“差不多，周圍的國家都不太安靜，組織隱藏的很好，其他國家的人還不知道國內出現了官方性質的超凡者組織，到時候拉你們幾個到邊境溜溜，到時候來幾個特效華麗的招式給他們見識見識。”
頓了頓，那女聲道：“允許殺人。然後拍完廣告你就出去旅遊吧。還有，儘量不要再聯繫張落羽了。”
這是威脅。
“OK。”吳窮笑了，“到時候大佬你聯繫我就行。”
掛了電話，他又點上一支菸，“小張啊小張，你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