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彥楠朝着陸筱筱走過去,把花遞給陸筱筱。
“新的一天,新的希望,有個好心情。”
陸筱筱接過他手中花的時候,華彥楠接過她的行李箱。
陸筱筱低頭聞着百合花的香味,深深吸了一口,擡頭問道:“姍姍最近怎麼樣?”
“出乎意料的安靜,沒有吵,沒有鬧,只是,天天等着你回來。”華彥楠睨着陸筱筱的側臉,睿智的眼眸中閃過一道異色。
這次回來後,陸筱筱雖然很平靜,但是,眼底像是有一道癒合不了的傷跫。
“你和他怎麼樣了?”華彥楠關心的問道。
“我把離婚協議放在桌上了,五年前我帶着楚太太這個身份逃離,現在也該讓他自由了。”陸筱筱雲淡風輕的淺笑着,平靜如大海深藍一樣的眼眸直直的望進華彥楠的眼中,轉移話題說道:“這次我拿回了他的精.液,下面就拜託你了,我要受/孕成功。”
華彥楠臉上有道異樣的紅潤。
受孕過程是她躺在手術檯上,張.開.腿,他要從她的那裡把精.子注入她的子.宮中。
“我會安排一位女醫生的。”華彥楠說道。
陸筱筱知道華彥楠的顧慮,笑了。
其實醫生給病人看婦科,正常的,很多男醫生都是婦科的專家,特別是婦產科。
因爲現在的人條件越來越好,孕婦越來越胖,破腹產的時候,女醫生的力氣沒有男醫生大,所以越來越偏愛男醫生。
華彥楠是頂級專家,給很多女人看過病,只是,他們太熟了,反而不好意思了起來。
“彥楠,什麼時候找女朋友啊?”陸筱筱笑着問道。
華彥楠斜睨向陸筱筱,“別揶揄我了,估計是我這行業不好找女朋友。”
“少來,你都已經是幾家醫院的院長了,又不用你親自動手術。”陸筱筱把他的藉口說破。
走到外面,陸筱筱還是有些冷,攏了攏風衣。
華彥楠打開大黑傘,給陸筱筱撐住,領着她的行李走向他的阿斯頓?馬丁。
就像他要求的極致生活一樣,這輛阿斯頓.馬丁,全球只有七十七輛,極致,豪華。
他是一個很捨得花錢的人。
他先送陸筱筱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後,把陸筱筱的行禮放入後備箱中,收起傘,把傘放進雨袋中,身體爲傾,上了駕駛位。
陸筱筱睨着他肩頭落入的雨滴,調侃道:“你對你這輛車可比對你自己好。”
華彥楠淺淺的笑道:“沒聽說嗎?車對男人來說是第二個老婆。我肯定要對它好的。先回去還是先去我那?”
“先去你那吧,我們做正事要緊。”陸筱筱毫不猶豫的說道。
華彥楠有一個私人診所,專門收留一些貧困家庭的孩子,免費爲這些孩子看病。
而她的姍姍也是這些孩子們中的一員。
當年要不是華彥楠,她還不知道現在會怎麼樣?
或許,姍姍和她,都死了。
陸筱筱把收集盒交給華彥楠後,直接去姍姍的病房。
推開門,姍姍正在看書,擡頭,看到陸筱筱,雀躍的放下書,從牀上下來,朝着陸筱筱跑去,甜甜的喊道:“媽媽。”
聽着姍姍軟軟的媽媽,陸筱筱的心都是被融化的。
她張開手臂,把姍姍抱在懷裡,摸着姍姍的臉,發現姍姍又瘦了,心裡不禁酸了起來。
“姍姍,媽媽好想你,在乾爹這裡乖不乖?”陸筱筱柔聲問着在姍姍的額頭上輕了一下,不過癮,又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乖。”姍姍說着,烏溜溜的眼睛看向陸筱筱的身後,發現沒有人的時候,眼神黯淡了下去,盯着陸筱筱,奶聲奶氣的問道:“媽媽。爸爸呢?你不是去找爸爸的嗎?”
陸筱筱微微一頓,揉着姍姍的光禿禿的頭,溫柔的笑道:“你爸爸在其他的星球打怪獸呢,等他勝利回來,肯定會第一時間來看姍姍的。”
姍姍晶亮的眼珠看着陸筱筱,像是不相信,又像是失落,頓了三秒,揚起了笑容,說道:“媽媽,他們給我爸爸的工資是不是特別高?”
陸筱筱一時間沒有想到怎麼回答,就聽姍姍接着說道:“如果只是打壞人,地球上也有很多壞人的,爸爸不用去那麼遠。”
“這個嘛?”現在的孩子是不是都那麼早熟,四歲的孩子已經不知道怎麼哄騙了。陸筱筱摸着姍姍的臉,解釋道:“事情比較複雜,等姍姍長大後就會懂了。”
“那我可以給爸爸打電話嗎?我想給他點贊,告訴我,我等他回來。好嗎?媽媽!”姍姍懇求道。
“嗯,可以,你等下啊。”陸筱筱拿出手機,習慣性的朝着華彥楠的手機上撥打過去,華彥楠知道如何假裝。
“姍姍說想爸爸了,你跟她說兩句話。”陸筱筱平淡的說道。
“等下,筱筱,我有一件事情
要告訴你,你現在到我實驗室來下。”
聽着華彥楠急促的語氣,陸筱筱的心裡無來由的沉了下去,瞟向姍姍,掛了電話,說道:“姍姍,你爸爸正在任務中,不能跟你通電話了,你現在房間裡等媽媽,媽媽一會回來,知道嗎?”
姍姍點頭,“那我去找花花姐玩啊。”
“好。”陸筱筱走出姍姍的房間,囑咐了護士照看一下,就跑去華彥楠的實驗室。
華彥楠一身白褂子,站在顯微鏡前面,手中打量着化驗單,看到陸筱筱走進來,眼裡閃過一道複雜,問道:“你確定這個精.液是楚凌幀的嗎?”
陸筱筱茫然的走過去,點頭,“我確定,怎麼了?”
“你是通過什麼樣的途徑得到的?”華彥楠再次問道。
陸筱筱的臉色發紅,有些尷尬,說道:“正常途徑。到底怎麼了?有問題嗎?”
華彥楠眼鏡後那雙深沉的睿智的雙眸鎖着陸筱筱,流淌着憐憫的波光,沉聲道:“筱筱,你不管聽到什麼消息,要先鎮定,天無絕人之路,姍姍一定會好的。”
陸筱筱聽他那麼說,全身都不好了,睫毛輕顫着,鎖着華彥楠,“什麼?”
“楚凌幀的津.液裡沒有精.子的存在,換句話說,他應該結.紮了。”華彥楠把手中的化驗單遞給陸筱筱。
陸筱筱錯愕的撐大眼眸,不敢相信,手顫巍巍的接過華彥楠遞過來的化驗單,看到上面津.液的成分。
沒有一點精子的成分。
陸筱筱頓時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腦中的熱和身體裡的涼衝擊在一起,臉色變得慘白慘白。
她的凌幀哥哥真的很聰明,他的聰明,睿智,千奇百怪的手段不是常人用智商可以思考的到。
他的隱匿,隱忍,諱莫如深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她,以爲自己步步爲營,小心翼翼,設下了圈套,引.誘楚凌幀進局。
原來,他一直在圈套外面,看着她在裡面苟延殘喘,看着她如何像是一個小丑一樣演繹着百態人生的骯髒和齷蹉。
她纔是在他的局裡而不自知的人。
被玩.情,玩.欲,玩.心。
她的凌幀哥哥纔是最大的贏家。
五年前的她尚且不能看透楚凌幀,倉皇的逃走。
五年後的他,更加高深莫測,她還是一敗塗地。
陸筱筱笑了起來,被自己的滑稽和醜態逗笑了。
手中的化驗單落在了地上,踉蹌了幾步靠着實驗室的桌子,還是止不住的笑。
華彥楠知道現在的陸筱筱近乎於崩潰,心疼的上前,雙手鉗制住陸筱筱的肩膀,給她力量,也讓她清醒,憐惜道:“筱筱,別這樣,姍姍不會有事的。”
姍姍兩個字,從陸筱筱的頭腦中劃過,就如同閃電驚醒了她混沌的思維。
陸筱筱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晰,眼裡含着淚光,問道:“結紮了之後,還能生孩子嗎?”
“看情況,但是一般是堵塞了輸.精.管,只要當事人願意,只要疏通,還是可以生育的。”華彥楠站在醫學上解釋道。
陸筱筱看着空氣。
眼裡沉靜和深沉讓華彥楠看不透她在想什麼。
良久後,陸筱筱擡起了眼眸,很堅定的看着華彥楠,說道:“彥楠,幫我做一件事,我要回去。”
“筱筱,別委屈你自己了,楚凌幀對你早就絕情絕愛,你去,只會被踐踏。”華彥楠心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