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哥!楚大哥!”
楚天歌剛送走許寧,張大彪等人,門外又想起一道急惶惶的聲音。
嘴角揚起一抹溫暖的笑意,是杜煙,想必也是聽到他回來的消息了。
“楚大哥,這兩天你去哪了?”
杜煙眼淚汪汪的拽着楚天歌衣角,表情像個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她嘴角一憋,帶着哭腔說道:“我還以爲你不要我,自己先走了呢!”
“杜煙,杜煙,你看大哥胖了嗎?”
楚天歌突然問道。
“沒……沒有吧!”
杜煙擦擦眼淚,打量一下楚天歌,不確定的說道,不明白楚天歌爲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沒胖就對了,楚大哥答應過杜煙,將來要一起回你家鄉的,怎麼會食言而肥呢!”
楚天歌摸摸杜煙的頭髮,笑着說道。
“討厭,我又不是小孩子!”
杜煙臉色一紅,嗔怪的打掉楚天歌的大手。
“還不是小孩子,都哭鼻子了!哈哈哈哈……”
楚天歌笑的惡形惡狀。
“我哪有,楚大哥你欺負人……”
杜煙不依的開始追打楚天歌,楚天歌見她暫時忘掉了憂傷,嘴角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陪她在院子裡玩鬧起來。
“楚天歌!”“楚天歌!”
院子外又想起一陣風風火火的叫聲。
無奈的搖搖頭,今早上註定不會清淨了,一聽來人就是柳茹。
柳茹一把推開院門,見到杜煙後,咧嘴一笑:“你這丫頭也在啊,嘿嘿,告訴你們個好消息!”
“好消息?”
楚天歌疑惑道。
“哈哈,是啊!你們知道嗎?凌師姐突破了!長期困擾師姐瓶頸,竟然昨夜被師姐突破了!哈哈……”
柳茹樂的合不攏嘴,眉飛色舞。看的出來,她是真心爲凌楚墨高興。
“哈哈,這的確是個好消息!”
楚天歌心中一動,心想這莫不是昨夜那靈酒原漿的作用吧!
想起昨夜對凌楚墨的冒犯,楚天歌心裡還隱隱有一分悸動,鼻尖似乎還縈繞着那幽幽的馨香。
他心裡略感愧疚,說道:“師姐稍等!”
說罷,他轉身進屋,取出一壺靈酒原漿,遞給柳茹道:“柳師姐,麻煩你幫我把這壺酒交給凌師姐,算是師弟的賀禮!”
柳茹看看手中的靈酒略感吃驚:“你不過去嗎?”
楚天歌暗道慚愧,嘴上卻說道:“我就不去了,你倆去吧!”
待柳茹杜煙走遠之後,他卻再也無法靜下心來修煉。
出去走走吧,楚天歌走出院門,在學院內隨意的遊走。
有認識他弟子的紛紛打招呼:“楚師兄!”“楚師兄早!”
楚天歌也客氣的回禮,白鹿書院的挑戰過後,楚天歌在着治淵學宮也多少算個名人,都知道外門中出了個一年級新生,竟能指導內門師兄贏了比武。
不過也有不少人對此嗤之以鼻,認爲一年級的新生能有什麼本事,不過是以訛傳訛,譁衆取寵罷了。
這些楚天歌都知道,但他從不放在心上,褒也罷,貶也罷。嘴長在別人身上,讓他們說去吧。
不知不覺間,楚天歌來到外門最高的一座孤峰上。
楚天歌站在一塊突出的巨
石上,雙手反搭,遠眺着山下的美景,站在這裡,整個中州城的繁華盡收眼底。
山巔料峭的微風吹動他的腰間的絲絛咧咧作響。
“小子,你的情緒波動很厲害,遇到什麼事了?”
戾天的聲音在他腦中響起。
“不是蛇毒!”
沉默了半響,楚天歌沒頭沒腦的說道。
“什麼?”
“我說不是蛇毒的事,我……我好像喜歡上凌師姐了!”
“喜歡那個女娃子?你確定?”
“不確定,但我的腦海裡現在盡是她的影子,我很清楚那不是蛇毒的緣故,戾天將軍,我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
“戾天將軍,戾天將軍,你怎麼不說話?”
“別問我,我不知道!”
戾天突然粗聲粗氣的吼道。
“呃……”
楚天歌心裡懂了,問一個不知道幾萬年的老光棍喜歡一個人的滋味,那不是找罵嗎?
“小子,我雖然不記得什麼是喜歡一個人,但我問你,你現在覺得有資格去喜歡一個人了嗎?”
沉默了半響,戾天問道。
“什麼意思?”
楚天歌問道。
“你能打敗她的敵人爲她遮風擋雨嗎?你有能力爲她排憂解難嗎?她想要的你能給她嗎?你願意看到別人怪異的眼神嗎?即使你不在乎風言風語,你考慮過的感受嗎?女人天生是屬於強者的……”
“別說了!”
楚天歌地吼道,他微微喘着粗氣,臉上陰晴不定。
“戾天將軍,感謝你及時罵醒了我!”楚天歌臉色很快恢復平靜,重新挺直腰桿,自嘲的說道:“這段時間我過的太順了,有些忘乎所以!”
他低聲吼道:“莫說我現在還沒有資格說愛,就是有資格,我也不會沉浸在溫柔鄉中,我的目標可是武道至高峰!”
“也許是時候下山去走走了,老是待在學院裡一葉遮秋遲早要壞事!戾天將軍,你會幫我的對吧?”
“哼,少自作多情,我們不過是公平交易,各取所需罷了!”
戾天冷哼道。
楚天歌嘴角一扯,也不戳穿戾天嘴硬的言辭,起身朝山下走去,腳步果決,瀟灑。
“什麼?楚師兄你要下山歷練?這……這也太早了吧,一般都是三年級的老生或是內門的師兄們才下山歷練的!”
許寧等一干雜役少年聽說楚天歌要下山,紛紛不捨的前來送行。
“無需多言,我已經接了一個試煉任務,少則數月,多則一年我就會回來,希望那時你們已經全部是內門弟子了!”
許寧,張大彪等人重重的一拍胸膛,齊聲吼道:“到時候若是進不了內門,楚師兄把我們的腦袋摘下來當夜壺!”
楚天歌搖頭失笑:“我要你們這麼多夜壺作甚,你們師兄還沒到夜尿頻多的地步!”
“哈哈……”衆人轟然大笑,衝散了一絲離別的愁緒。
“楚天歌,我警告你,一定要把我們杜煙妹子照顧好啊!否則我饒不了你!”
柳茹大大咧咧的拍着楚天歌的肩膀叮囑道:“也不知道這妮子是不是傻,非要跟你下山不行!”
“我會的!”楚天歌點點頭:“柳師姐,我們走了,許寧他們就拜託你照顧了!”
“放心吧,有凌師姐在,沒人敢欺負他們!”
柳茹豪邁的一拍胸脯道。
“凌師姐……”楚天歌忘了一眼內門的方向,苦澀的一笑,揮揮手,拉着杜煙的小手大步的朝山下走去。
在他看不到的一座山峰上,一道白色的倩影孑然而立,正是凌楚墨,她傾國傾城的玉容上滿是複雜之色。她雙手捧着一個綠色的酒葫蘆,輕輕的摩挲着:“呆子,你下山是爲了躲我嗎?”
其實,有件事是楚天歌永遠不知道的,在他把凌楚墨送回宿舍,把她扶到牀上之後,她就醒了。
靈酒原漿的酒力的確霸道,但凌楚墨始終是蛻凡境的高手,即使醉掉,酒力很快就化解了。
之後楚天歌爲她所作的一切她自然都感受到了,包括楚天歌爲她用熱毛巾擦拭汗跡,掖被角等事,當然楚天歌不小心把口水滴到她臉上,她也是知道的。
在以前二十年的人生裡,凌楚墨從沒遇到這樣的事,她的生活就是修煉,修煉,再修煉。從而被萬人景仰。
從沒有哪個男生敢對她表露愛意,更別說如此的輕薄與她了。
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凌楚墨及窘迫又刺激,臉紅耳赤,幸虧有着酒勁的掩護,楚天歌沒看出來。
她本來想睜開眼睛的,可又怕突然醒來徒增尷尬,弄得兩人日後無法相見。
索性學着鴕鳥心態,任楚天歌施爲了。
之所以這麼做,也多半因爲凌楚墨對楚天歌頗具好感,不但對他的行爲不討厭,反而還有一絲絲的欣喜和得意,還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到底在期待什麼,凌楚墨自己也不知道。
當感覺到楚天歌真要親下來的時候,凌楚墨心裡也是矛盾的要炸了,她想要睜眼阻止,又怕傷了他的自尊心。
正矛盾的時候,沒想到楚天歌懸崖勒馬,關鍵時刻止住了衝動。
凌楚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之餘,又有一絲絲的小失落。
當然她不會知道戾天的存在和蛇毒的因果。
藉着那幾口靈酒原漿的靈力,竟讓她突破了長期困擾他的瓶頸,這真是個意外之喜。
當楚天歌讓柳茹把靈酒原漿送過來,自己沒來的時候。
凌楚墨還以爲他臉皮薄,過兩天就好了。
哪知道楚天歌竟然招呼都不跟她打一聲,就要下山歷練,幾個月甚至一年纔回來。
她就忍不住有些生氣,索性賭氣不來送他。
但是又忍不住心中的煎熬,偷偷跑到這處無人的山峰來目送他。
看着楚天歌挺拔的背影越走越遠,凌楚墨眼中的淚水終於撲簌撲簌的落下。
爲什麼心裡酸酸的?凌楚墨用力的握着綠玉葫蘆,手指關節都握的發白了仍不自知。
此刻,在治淵學宮的另一座山峰上,還有一名妖嬈的女子在注視着楚天歌的背影。
這名女子的眼神可沒有含情脈脈和滿眼不捨,而是滿目的殺機,正是公孫芷,她冷笑一聲:“終於敢下山了嗎?來人,給家族飛鴿傳書,給我截殺此人!”
“是!”
身後的隨從恭敬的答應一聲,就要轉身離開。
“慢着!”公孫芷突然又喝住隨從:“算了,別人殺他始終不解恨,我要親自下山收拾他,得罪了我公孫芷,我要你生死兩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