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寶貝,想死媽媽了~以後媽媽再也不要離開你們這麼久了~”
飯飯一本正經道:“麻麻,飯飯沒關係,雖然飯飯也很想麻麻,可是小孩子不能一直跟麻麻在一起,應該要學會獨立的~”
安久立即開心地親了她一口,“寶貝真乖~”
想不到小吃貨還能說出這麼深明大義的話來,安久着實吃了一驚,看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還真能培養培養他們的獨立能力。
安久表示很欣慰。
飯飯小寶貝粘完了麻麻又跑去粘拔拔了,團團寶貝終於能獨佔麻麻,立即朝麻麻張開小手,“麻麻抱抱~”
安久立即把寶貝兒子摟在懷裡。
“麻麻親親~”團團寶貝又摟着她的脖子軟糯着嗓子要求。
安久自然是親了又親,神情有些驚訝,這倆孩子怎麼跟性情調換了一樣?
於是團團寶貝也以跟飯飯寶貝一樣的一本正經的表情解釋道:“麻麻,我想過了,我是男孩子,等我長大了,就不可以跟你撒嬌了,趁着我現在還是小孩子,我應該盡情享受我身爲小孩子的權利。”
安久噗的失笑出聲,連連點頭,“說得很有道理,不過誰說男孩子長大了就不可以跟麻麻撒嬌了,不管你多大都是麻麻的寶貝~”
墨色的車窗被放了下來,露出老爺子略顯不耐的臉,“大熱天的,都上車再說。”
說完之後,那視線在安久的肚子上溜達了一圈之後才悠悠收了回來。
“是啊,快上車吧!”馮婉也催促道,目光同樣在安久的肚子上徘徊了一圈,時間比老爺子略久了些。
安久汗了汗,“爸、媽,你們怎麼都來了!”
一家四口陸續上了車。
傅臣商是最後一個上的,上車之前動作頓了頓,目光略有些刻意的掠過某個方向。
沒錯,正是莊羽小朋友的方向。
雖然那目光在莊羽小朋友身上停留了不到零點零一秒,而且是用掠過這種看似隨意並不是針對他的方式,但是莊羽小朋友卻能強烈的感覺這個男人是故意的、刻意的。
他看到了自己,知道自己的存在,還可能知道更多……
這種最私密的東西赤、裸、裸的被攤開在對手面前的感覺比剛纔那一幕來得還要讓他受打擊。
黑色的林肯越行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一陣熱烘烘的風颳過,莊羽小心肝冰涼如雪……
這一回算是被打擊的得徹徹底底……
少年的初戀就這麼還沒開始,就被融化在了這個炎熱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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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還好嗎?”
車上,安久跟二老閒聊着。
“都好,不用擔心,孩子我給你們照顧得好好的,公司臣臣也一早就安排好了……”
安久敏感地注意到,馮婉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就是沒提到傅華笙。
想必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安久沒多問,最後馮婉還是嘆了口氣自己憋不住說出來了:“就是笙笙那孩子實在是讓人操心……”
“他怎麼了?”
“已經一個月沒回家了,成天在外面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怕他太壓抑了憋出什麼毛病來就沒怎麼管他,誰知道越來越不像話,比以前鬧得還過分……臣臣,你這個做哥哥的,有時間去勸勸他吧?”
傅臣商的目光與二老如出一轍的在安久的肚子裡溜達了一圈,“我沒空。”
“你這孩子,笙笙可是你親弟弟!”
“我早說過送他去毛里塔尼亞,是您不同意。”
那裡沒有符合傅華笙口味的女人。
馮婉:“……”
她好歹是親媽,怎麼捨得把兒子送到那裡去。
安久斟酌了一下開口道:“我不是替喬桑說話,其實我是覺得……或許不要對他限定得太死,別人所認爲正確的,不一定是他想要的,過日子的畢竟還是他自己,說起來我跟傅臣商也不般配不是?”
傅臣商立即瞥了她一眼,“哪裡不般配?”
速配百分百好嗎?
安久給他一個不許拆我臺的眼神,傅臣商才委委屈屈地閉了嘴。
馮婉知道她的意思,嘆了口氣:“當時我在醫院說得那些只不過是氣話,看他那個樣子,我早就鬆口了,只要他有本事就去追,可現在是他自己沒本事把媳婦追回家怪得了誰?
喬桑的性格和職業我確實不滿意,但我自己的兒子我瞭解,我倒是希望他找個家世人品相貌樣樣都好的,可就他那個破名聲,方圓幾百裡說得出名字的哪家願意把正正經經的姑娘嫁給他?
我就鬧不明白了,他怎麼就有本事把自己的名聲給弄成這樣?上次王太太在背後嚼舌根說我們家笙笙至少搞大了幾百個女人的肚子,我當時真恨不得用鞋拔子抽她的臉。
只有我最清楚,外面傳成那樣,可是笙笙雖然喜歡玩,但也不是沒有分寸的,那些太不像話的事根本就沒做過,全都是被人栽贓的,他就任由人家潑髒水,也不知道躲……”
安久心想,雖然馮婉難免偏心,但倒也不會是非不分,這些話應該都是真的。
她能說什麼呢?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雖然傅華笙能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但是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安久不禁、看了眼自家老公,可見潔身自好還是攢人品的。
馮婉看着小松鼠一樣恨不得手腳並用忙着吃東西的飯飯,繼續說:“唐家還有個小女兒尚未出嫁,跟笙笙一般年紀,本來是最合適不過的,你就不想想爲什麼唐家寧願打我家才五歲的小孫女的主意也半句不提笙笙?
我稍微試探幾句人家就岔開了話題,我這個做親媽的現在都不好意思出門去給他說親,家裡有女兒的見到我就躲,安久你說說,我容易嗎?“
安久忙拍了拍馮婉的背表示安慰。
老爺子輕咳一聲,“行了行了,跟孩子們說這些幹什麼,那混小子,你還管他做什麼,好壞都是他自找的!”
老爺子一副恨鐵不成鋼,他不作就不會死的語氣。
馮婉抹了把辛酸淚,“我怎麼能不管,現在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笙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身邊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不是看上他的臉就是看上他的錢,只是跟他玩玩,不長眼迷上他的好姑娘家裡也絕對不會同意,喬桑那丫頭就算千般不好,至少家世還算過得去,也不貪錢,可她連他這個人也不貪……”
安久嘴角抽了抽,不得不說,馮婉這個親媽最後一句話簡直太毒了好嗎?
要是被傅華笙聽到一準又要跳腳……
不過馮婉也確實是挺不容易的。
“我甚至還想過去找喬桑那丫頭好好談一談,只要她結婚以後肯退出娛樂圈,把心思放在家裡,那我二話不說馬上就替他們張羅婚事,風風光光把她迎進來,絕對不委屈她。安久,你說我這個要求過分嗎?”
安久沉默着什麼也沒說,因爲這個問題真的沒法回答。
從馮婉的立場和所生活的環境來看,這個要求確實挺合理。
可是,對於喬桑而言就完全不同了。
從第一次見到那個古靈精怪一天七十二變的女孩子開始,安久就知道她深愛着這份事業,將之視爲靈魂,完全融入了生命裡,放棄演戲就等於讓她放棄自己的生命。
家庭,還是事業?
一個男人若是選擇後者會被世人稱讚有事業心有抱負有責任心有擔當,理所當然地要求女人體貼理解,可是,若一個女人放棄家庭選擇後者,卻要面對諸多苛責。
女人一生最重要的事業便是嫁個好男人,照顧好家庭。
女強人實在算不上什麼褒義詞。
世人大多這麼認爲。
社會就是如此。
馮婉打開了話匣子,繼續感慨:“喬桑的媽媽也是個演員,不也是嫁人之後就舒舒服服地退下來做闊太太了?就連柯洛,這回拿了影帝之後也要回去娶妻生子接手家裡的生意了。我們這個圈子裡,有錢人家的女孩子圖新奇跑去混娛樂圈的也不是沒有,家裡花大把的錢把人捧上去讓她過過癮也就算了,女人總歸是要結婚生子的,難道還能在外面拋頭露面一輩子?”
安久只聽着,也不發表意見,問道,“那後來呢?您有去找她嗎?”
馮婉的臉色暗了暗,“沒有。”
“呃……爲什麼呢?”安久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