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敲了半分鐘,都不見有人來開門,屋內也沒有任何迴應。
岑玲正納悶兒着,隔壁的房門卻打開了。
從裡面走出來一個人,正是王大媽。
王大媽見到岑玲也很是開心,隨後疑惑的問岑玲:“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帶着他們仨去過生日了麼?”
岑玲茫然的問:“什麼?”
王大媽也問:“難道你們沒有在一起?”
她也跟着疑惑道:“你不是每年都會帶他們一起出去給豆寶過生日嗎?怎麼今年沒去呢?”
岑玲更驚訝了。
她的工作性質特殊,之前她都很難請到假,自然不可能陪她兒子豆寶過生日的。
可王大媽竟然說她們每年都會在這一天出門???
岑玲沒有多想。
她只以爲是她公爹公婆帶着豆寶去遊樂場或是哪裡去玩了。
大概是爲了她的名聲着想,纔會說他們一同去了。
岑玲笑呵呵的說:“今年也一樣的,我晚點再去和他們匯合。”
王大媽笑了笑,便告別先下樓走了。
岑玲拎着蛋糕坐在了樓梯上,等王大媽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她纔拿出手機打給了自己婆婆。
電話撥過去了許久,婆婆才接了起來。
“喂?小玲。”
“媽,你們帶着豆寶去哪兒了?”
“今天是豆寶的生日,我和你爸帶他出來玩了,給豆寶好好慶個生。”
“你們在哪兒?我現在過去,今天我特意和主家請了假,也能陪豆寶過生日了。”
“啊?”她婆婆沒有報地址,反而是發出一個疑惑的字符。
很快,那邊就傳來了她公公的聲音。
“老婆子,我們都快餓暈了,什麼時候能開飯啊?”
“快了快了!”
她婆婆倉促的回完,又對着手機說:“小玲,你放心上班吧!豆寶這裡有我和你爹呢,你就別擠地鐵了啊!”
她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岑玲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也到中午了。
她去樓下隨便找了小餐館,對付着吃了一頓。
等吃好,她便快速回來了。
她從包裡掏出鑰匙開門。
進門後,她先是把蛋糕放進了冰箱,接着就回到了臥室開始睡覺了。
這幾天,她都沒怎麼睡覺,剛好這會兒補下覺。
等她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
她聽到樓下隱約傳來的婆婆和公爹的說話聲。
岑玲快速下牀,穿好鞋襪,拿出蛋糕出了門,重新躲在了上一節樓梯上。
因爲她還記得要給豆寶一個驚喜。
岑玲面露笑意坐在臺階上。
樓下的聲音越來越明顯。
很快就到了身旁。
岑玲探着頭去看。
豆寶被他爺爺奶奶拉着,整個人都還沉浸在開心中。
岑玲站起身,正想下樓,可卻聽到豆寶委屈的聲音:“爺爺,奶奶,我們爲什麼不和爸爸住在一起呢?豆寶喜歡爸爸。”
岑玲瞬間瞪大了眼睛。
原來這個家裡,只有她一個人被矇在鼓裡???
就連豆寶都知道吳健還活着!她婆婆的聲音很快傳來,“我的小豆寶欸,你爺爺奶奶也很想和你爸爸住在一起,只是你媽媽還不知道,這件事是我們的秘密哦~”
她公公也笑着問:“豆寶,如果你爸爸給你找了個新媽,你要哪個??”
“我要蔡阿姨!蔡阿姨好溫柔,每次見到她,她都是柔柔的,我喜歡。”
“哈哈哈哈,那就好。你蔡阿姨確實是個好的。”
蔡阿姨??
她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竟然說他更喜歡別的人!
岑玲的眼眶瞬間溼潤。
明明豆寶的病是靠她治着,公公和婆婆的胰島素低血糖藥也是靠她買的。
可她爲這個家的付出竟然那麼不堪??
她深吸了一口氣,眼眸中的笑意瞬間消失。
既然他們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思考了這麼多天都沒有結果的答案,在今日終於有了解答。
等岑玲下樓時,他們三人已經回了家。
岑玲爲了噁心他們,故意開門進去了。
家裡三人看到岑玲回來了。
公公和婆婆都有些緊張。
豆寶還不小心將手中端着的水杯都給打碎了。
岑玲提起蛋糕笑着說“噹噹噹當!我特意回來給豆寶過生日的,怎麼樣?喜歡這個蛋糕嘛?”
豆寶開心的上前抱住蛋糕:“喜歡喜歡,謝謝媽媽。”
岑玲伸手揉了揉豆寶的腦袋。
公婆見她沒什麼異常,也相互對視了一眼,便一左一右坐在豆寶身邊幫他一起打開蛋糕。
等給豆寶過完生日。
岑玲便開口道:“豆寶,你先回房間吧,我和你爺爺奶奶有話要說。”
豆寶看向了奶奶,見他奶奶點頭,他才轉身跑回了房間,還不忘記把自己的房門給關上。
公婆都以爲岑玲是要給他們零花錢了。
畢竟以往每每有這種情況,岑玲都給給他們兩口子錢,說是讓他們買點好吃的補補身子。
二人期待的看着岑玲。
岑玲故作害羞的說:“爸,媽,我給豆寶找了個後爸,明天就帶他來家裡,你們幫我把把關。”
“什麼??!”
“什麼??!”
公公和婆婆幾乎異口同聲的開口,看起來這件事真的讓他們很驚訝。
岑玲心裡忍不住冷笑。
她還記得剛拿到吳健的死亡通知書的那一個月,她的公公和婆婆都勸她嫁給別人。
可後來兩人就再也沒有提過這件事。
她還以爲兩人是消停了。
可現在她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說不定是公婆在那時就已經收到了吳健的信息,在那時就知道了吳健還活着。
如今看兩人震驚的模樣,岑玲的心涼上加涼。
這麼多年的付出,真是餵了狗!!
她公公開口道:“小玲啊!這不太好吧,豆寶這病可是需要錢的,我和你媽一大把年齡了,哪有錢給他治病啊?”
“爸!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而且豆寶我會一起帶走的,他的病,我會繼續醫治,而且我男朋友說了,他不介意這些。”
這下輪到她婆婆發言了。
“小玲,我知道這五年來是委屈你了,只是這麼多年,我們都以爲你早就歇了這個心思,沒想到你竟然藏到這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