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天熠的眼眸盪漾着深不見底的光芒,“王叔所言不錯,墨鳳犯下逆案,觸及龍顏,罪無可恕,現任大理寺卿軟沓無能,新任刑部尚書要面對前任留下的一大堆陳年舊案,而且抓捕公子鳳這種事,對一個新上任的尚書來說,難度太大,皇上已經下旨讓父王限期捉拿公子鳳。”
淮南王兄?限期捉拿?宇王爺再次陷入沉思,表情深沉,雖然他常年不在京城,但對京中局勢也並非一無所知,淮南王兄向來不是帶兵將領,也無追捕逆賊的豐富經驗,這事怎麼會莫名其妙到了他的手中?只怕又是涉及到宮中權鬥。
宇王爺彷彿明白了什麼,目光鎖定蕭天熠的臉龐,“原來是這樣,只是這個公子鳳雖爲逆賊,卻也有俠義心腸,你今日特地和我談到此人,莫非……”
面對身上浸染邊疆風沙鐵骨錚錚的王叔,蕭天熠並未隱瞞,坦然道:“天熠不敢欺瞞王叔,我的確和他有過些淵源,也甚爲佩服他的膽識和勇氣,此次要讓父王在皇上面前有所交代,並不容易,我勢單力薄,孤掌難鳴,還請王叔施以援手。”
宇王爺何等人?立即明白了蕭天熠的意思,目光微動,“你想清楚了,這可是皇上欽定的通緝要犯,真要冒這個險?”
蕭天熠眸光堅韌,言出如鐵,“他儘管有失,行爲也有諸多不妥之處,但卻心懷走投無路的百姓,義薄雲天,和真正的大殲大惡之徒比起來,此番豪情,此番膽識,我實在佩服,做不到袖手旁觀。”
御前之案,事關重大,宇王爺並沒有馬上答覆,天熠是什麼人?當初何等高傲目空一切的少年將軍,如今竟然有人能讓他佩服,看來這個公子鳳還真不是一般目無綱紀的江湖草莽。
公子鳳做的那些事情,讓這位胸中自有評判的皇家王爺也想擊節讚賞,雖然對江湖上的那些玩意並不認同,但此次涉及到愛女芷凝,宇王爺對他也多了一分感激。
雖然對天熠的冒險計劃,宇王爺十分震驚,但並沒有猶豫多久,就表明了態度,“好,我答應你。”
“天熠在此謝過王叔仗義援手。”蕭天熠對王叔的應承並不意外,有些東西,有些情誼,只有在軍中呆過的人才能明白,何況,此事還涉及王叔愛女?
“不用客氣。”宇王爺大手一揮,“他這麼做,也是幫芷凝出了一口惡氣,應該是我感謝他纔對。”
蕭天熠微微一笑,“親眼見到芷凝平安,王叔和嬸母可以放心了,京中耳目衆多,爲防意外,還需早回封地,何況就快到年底了,屆時王叔可以光明正大回京述職,不必急於一時。”
“是啊。”宇王爺比任何人都清楚擅離封地的後果,想起芷凝,嘆道:“看樣子這丫頭一時不會跟我們回去了。”
“京中風雲霽月,芷凝女兒心性,一時好奇是難免的,等她玩性過了,自然就會想念王叔嬸母了,你們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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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承光閣的時候,見寒菲櫻正雙手托腮,朱脣含笑,眼波瀲灩地看着他,表情既調皮又可愛。
蕭天熠眼眸一擡,“又跟着我出去了?”
寒菲櫻搖搖頭,咯咯笑道:“你放心,本座沒那麼有空可以時時刻刻跟着你,不過你這樣鬼鬼祟祟地出去,是否應該給本座一個合理的解釋?”
鬼鬼祟祟?這種詞來形容他威名遠揚的淮南王府世子?蕭天熠哭笑不得,但因爲知道櫻櫻對他的戒心,也沒打算隱瞞,“相信你已經知道宇王叔秘密到達京城的事情吧?”
寒菲櫻不置可否,但是清澈靈動的眼眸已經泄露她知曉此事,“你要藉助他的力量來抓本座?”
蕭天熠輕笑,娓娓道:“這件事還得感謝你二哥,芷凝是王叔和嬸母唯一愛女,寒子鈺救了芷凝,成了宇王府的大恩人,當時力量懸殊之下,他卻終不放棄的堅毅執着,讓宇王叔甚爲欣賞,軍中一向崇仰忠肝鐵膽之人,因爲寒子鈺,宇王叔對江湖俠義之士的好感大大增加。”
寒菲櫻黛眉上揚,一雙水眸盪漾出虛心好學的光芒,示意妖孽說下去。
“此次芷凝歷險,堂堂郡主落入賊人之手,差點被人糟蹋,幾乎死於非命,宇王叔自然對背後主謀之人深惡痛絕,恨不得手刃而後快,他與公子鳳本來就無私仇,知道你在此案背後起的推波助瀾的作用之後,更是大加讚賞。”
寒菲櫻臉上浮起的微笑還沒有逝去就僵在了臉上,這話怎麼感覺有點奇怪?推波助瀾?真的是讚賞自己的話嗎?反應過來,沒好氣斜斜睨了他一眼,不悅道:“你能換個詞嗎?”
蕭天熠啞然失笑,忽而長嘆一聲,“好,是有公子鳳的伸張正義,行了吧?”
“追捕本座之事爲什麼一定要藉助宇王爺之手?”寒菲櫻冷嗤一聲,語氣明明很淡,可問的問題卻直擊要害。
見櫻櫻問到了關鍵之處,蕭天熠也沒有隱瞞,“在皇后那邊看來,公子鳳和淮南王府是同一立場上的人,如今讓父王去追捕公子鳳,本就是逼得我們自相殘殺,她們坐收漁人之利,偏偏公子鳳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就算父王真的抓到了公子鳳,她們一定還有辦法在皇上面前說此人是假的,扣父王一個欺君罔上的帽子,父王被牽扯其中,自己當然不能爲自己辯解,就算是辯解,也缺乏說服力,但若公子鳳是由離京多年不涉京中朝局的宇王叔抓捕到,又有誰會懷疑呢?就算懷疑,也只能在心中,絕對不敢說出來。”
妖孽的心思真是非常人所及,寒菲櫻挑眉道:“既然公子鳳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誰能又肯定他抓到的就是真的?”
蕭天熠笑得如清風霽月,“如果此人身上剛好就有九龍杯呢?還不足以證明他的身份嗎?普天之下有幾人敢把九龍杯帶在身上?”
寒菲櫻眸光一凜,原來如此,看着這個俊美出塵的男人,半晌之後才淡淡道:“本座畢竟是皇上欽定的第一通緝要犯,罪孽深重,旁人唯恐避之不及,宇王爺身受皇恩聖*,真的願意冒險去做這種欺君罔上的事?”
櫻櫻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但蕭天熠卻似乎很有信心,“一面是享受榮*卻惡貫滿盈的蕭鶴修,一面是揹負要犯之名卻俠骨丹心的公子鳳,王叔雖是皇族中人,但愛憎分明,嫉惡如仇,還有芷凝無辜受害的經歷,你說他會怎麼選?”
寒菲櫻忽然面含輕笑,“他相信你說的話?”
蕭天熠一臉的無辜,“我說假話了嗎?有些事情一查便知,比如說月影樓派人暗中護送那些失去女兒的父母進京告御狀,比如把蕭鶴修綁在倚香居外面示衆。”
聽妖孽這樣說,寒菲櫻似乎很是得意自己的傑作,單手託着精巧而弧度美妙的下巴,狡黠地笑了笑,“然後呢?”
“我曾經去過宇王府數次,我們叔侄之間素有交情,也算得上是忘年交,他不是貪生怕死之人,再加上此次芷凝一事,定然會全心相助,對此,我絕無懷疑。”
寒菲櫻故作乖巧地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他面前,精緻的眉眼含了戲謔笑容,“這麼殫精竭慮,費盡心思,我似乎應該感謝你對我這個江洋大盜的悉心維護了?”
她的手還沒有抽出去,就被他緊緊握住了,他握着手中柔軟的酥手,別有深意道:“那是自然,只是夫人要怎麼感謝我?”
寒菲櫻看着這張日益心動的俊臉,慵懶的表情,優雅的笑容,揚眉道:“你要我怎麼感謝?”
蕭天熠眼底掠過一道狡猾的笑容,“天氣寒冷,眼看就要下雪了,爲夫剛剛出去了一趟,身體受寒,這裡冷案冰磚,終不如被褥溫暖舒適。”
寒菲櫻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卻故作不知,“說的也是,你自己去吧,我還有事在身,也不覺得冷,就不奉陪了。”
她剛要走,他忽然握住她的手,稍一用力,整個人就到了他懷中,邪惡道:“一個人睡太冷了,不足以驅散我身上的寒氣,需要夫人溫軟的身體一併給我取暖。”
這樣毫不掩飾的話一出,連空氣中都染了緋色,寒菲櫻不由得大窘,佯怒道:“現在纔是什麼時辰?你竟然如此懶惰懈怠,整天想着這些不正經的事。”
“這怎麼能是不正經的事?”他聞着她身上甜膩膩的香味,自己身上燃起野火瞭原般的迅疾潮色,戲謔道:“夫妻同房,天經地義,正經得不能再正經了。”
他脣邊揚起的溫柔笑意,彷彿可以融化這冰凌的空氣,寒菲櫻沒有推開他,只是一言不發地任由他抱住,腦海裡忽然蕩過那些春情洋溢的畫面。
蕭天熠見狀,神情之間頗有怡然自得之態,魅惑道:“是不是覺得爲夫貌若潘安,才及子建,終於發現你早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愛上爲夫了?”
寒菲櫻心尖攸地一跳,看着那張得意洋洋的俊臉,不由得冷哼了一聲,“你想得美。”
嘴上這樣說,心中卻忽然想起翡翠曾經私下說的話,“奴婢從來沒見過世子爺那麼好的男人,雖然小姐對世子爺會不會出賣你沒什麼信心,但奴婢覺得世子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濃烈的男性陽剛氣息噴灑在自己耳邊,引起那種熟悉的令人顫慄的酥麻,寒菲櫻心頭一顫,難道她真的應該信任他絕對不會出賣自己?
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饒人,揶揄道:“你之所以不出賣我,也無非是怕我的真實身份曝光了,危及淮南王府,我寒家安危對你們來說事小,可如今有些人正愁抓不到你的把柄,若是發現淮南王府長期窩藏欽犯,你們只怕也難逃干係吧?”
蕭天熠啼笑皆非,邪魅的嘴脣弧度更大,“你就這麼看低爲夫的能耐?你以爲若是爲夫出手,會讓你這個江洋大盜有活着見到皇上的機會?會由着你在御前把淮南王府攀咬出來?”
他說得很輕鬆,但是聽在寒菲櫻心裡卻有一種不容忽視的力量感,是啊,居然沒想到這一點,妖孽又不是傻瓜,他實力深不可測,若是他派兵圍剿自己,自己恐怕真的凶多吉少,先把自己殺了,然後過一段時間,再對外宣稱淮南王府世子妃病逝,以他的手段,完全可以將此事完美無瑕的遮掩過去。
他含着櫻櫻的耳垂,這是她民感步位,果然很快,就讓她的身子軟了下來,腦子一片暈暈乎乎的,臉上紅暈纏繞,如蘭麝芬芳,讓他心猿意馬,幾乎把持不住,一股熱流在體內急速盤旋,燒得渾身難受,一把抱起她,快步回到內室,把她壓到*上,身體裡面又似燃燒着一團火,將理智燃燒得無影無蹤。
寒菲櫻的身體都快要融化了,膩滑如玉的肌膚和玲瓏有致的身體,水蔓草一樣濃密的長髮,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透着迷離豔態,盈盈生俏,瀰漫着說不出的醉人風情。
室外枝葉婆挲,寒風呼嘯,室內*旖旎,蕭天熠只覺得血脈賁張,呼吸不暢,赤紅的眼底盡是熊熊燃燒着的*,激情盪漾,熱烈似火。
一陣陣逍魂蝕魄的塊感洶涌而來,寒菲櫻在猛烈的震盪中體燙如火,這種化骨融髓的愉悅和甜暢引得她只想沉溺,再沉溺……
等到安靜下來的時候,蕭天熠的鳳眸裡面透着明亮得讓人不能直視的光芒,逼得寒菲櫻幾乎無處藏身,“櫻櫻,你是我蕭天熠這輩子最重要也是唯一的女人,如果此關順利度過,以後你可否對我全心信任?”
此時,寒菲櫻身體虛弱無力,眼波迷濛,只是伸手摟住他的頸脖,狡黠而笑,微微喘着氣,“好歹也是名震江湖的江洋大盜,哪能那麼容易表態?不過看你這麼有誠意,我儘量試試吧。”
“你這小妖精!”蕭天熠啼笑皆非,這些天,她藉口身體不適,一直沒讓他碰,直到今天才終於可以爲所欲爲了,積蓄多日的情潮噴涌釋放。
紅豔豔的嘴脣泛着迷人的色澤,剛剛承歡過的身體又透着誘人的海棠色,水光瀲灩的清眸也有一種別樣的嫵媚,他心中一蕩,俯身便吻了下來。
寒菲櫻已經無力阻攔,外間忽然響起夜離宸的聲音,“爺,燕王殿下來訪。”
蕭天熠動作微微一頓,慢慢撐起身子,淡淡道:“知道了,讓他在正殿等我。”
“是。”夜離宸的腳步聲很快消失不見了。
寒菲櫻逃過一劫,心中慶幸,忙道:“莫非他又是來拉攏你的?”
蕭天熠看着櫻櫻明豔動人的臉龐,“應該和這個脫不了關係吧,不過我可不想去趟太子和燕王的這趟渾水。”
寒菲櫻有些不明白,疑惑道:“太子生母是六宮之主,舅父是手握重兵的武安侯,太子妃之父是左相大人,再不說那些佔據重要位置的親信,這些赫赫權勢,完全可以說蕭遠航儲君之位已經穩如泰山,還有誰能撼得動他?”
龍騰王朝設有左相右相,以左爲尊,左相相當於正相,右相相當於副相,左相勢大,不懂朝事的外界百姓只知道有左相大人,卻很少提及還有一位右相。
“穩如泰山?”蕭天熠冷笑了一聲,“若真的穩如泰山,還有什麼必要這樣費盡心思剷除異己?”
寒菲櫻艱難地挪動了一下身體,“什麼意思?”
“且不說後宮之中,容妃地位尊崇,僅次於皇后,單說這些外戚之勢就不容小覷,你知道嗎?右相是容妃的堂兄,朝中舉足輕重的戶部尚書麴塵雖然和容妃家族並沒有什麼親戚關係,但卻是右相心腹,這兩名要員都是燕王派系的,更不說下面爭相依附的地方官員了,而且……”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似在思考什麼,並沒有馬上往下面說。
“而且太子和燕王兩位皇子比起來,皇上似乎更加*愛燕王?”寒菲櫻漫不經心地接了下去,還以爲她不知道嗎?
蕭天熠失笑,頷首讚許,“是啊,在這種情況下,你能說蕭遠航的儲君之位真的穩如泰山嗎?何況就算登上了至尊之位,也免不了擔心有人謀逆逼宮,現在到底誰得天下尚未可知,雖說此時蕭遠航比起燕王,勢力的確略勝一籌,但誰能笑到最後,纔是最後的贏家,這個時候,誰能掉以輕心呢?”
蕭天熠平日足不出戶,卻對朝中人員分佈瞭如指掌,此刻卻說得很隨意,完全事不關己一般,
寒菲櫻靈慧的眼眸閃了閃,“除了這些已經已經明確立場的官員之外,還有很多中立的,比如說淮南王府。”
蕭天熠的笑意不達眼底,“父王誰的賬也不想買,他根本就不想趟這渾水。”
寒菲櫻默然不語,妖孽雖是淮南王府世子,但淮南王爺全然不同,走的竟然是一條血戰沙場之路,不到十年的時間,竟然博得戰神英名,也正因爲如此,幾乎可以預見,這位尊貴的世子將來之勢,定然會讓淮南王府更加威名赫赫。
寒菲櫻長出一口氣,伸手撩了撩凌亂的長髮,“奪嫡之路,向來兇險,不捲入其中自然是明智之舉,只是如今你已經和太子勢同水火,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全身而退了,想要獨善其身更是奢望,好了,先不說這些了,到底是燕王殿下,別讓他等太久了。”
“怕什麼?他也知道我身體不太方便,等我一會也是應該的。”蕭天熠毫不在意道。
寒菲櫻忍俊不禁,不自覺地搖了搖頭,在這微妙的局勢中,既要對付皇后,又不想被捲入燕王派系,妖孽到底在想什麼?難道不知道對付皇后就是在幫燕王?如今不是支持燕王的人,也成了支持燕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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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來訪,不知道有什麼要事?”蕭天熠的表情看不出是歡迎的,還是不歡迎的,就像戴了一張面具般淡然。
燕王臉上依舊掛有得體的笑,“聽說王叔奉聖上口諭追查逆賊墨鳳,我只是來問問,不知道王叔有沒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地方?他是端肅長輩,我也不便去找他,總歸我們是同輩人,更好說話。”
燕王一向想和這個堂兄拉近關係,雖然堂兄的態度始終若即若離,但面對這樣一個絕佳的幫手,他當然不會放過。
蕭天熠這次很是爽快地答應了,“此事的確頗讓父王煩憂,墨鳳武功高強,神出鬼沒,若是殿下能助一臂之力,實在是再好不過,我在此先行謝過。”
燕王見蕭天熠今日的態度如此明確,十分高興,“天熠哥,你可千萬不要和我客氣,還請幫我轉告王叔,如有什麼需要的,儘管開口。”
“一定。”蕭天熠淡淡一笑。
燕王見目的達到了,並未多作停留,在離開淮南王府的時候,卻見東方明玉來了,這位名聞京城的俊雅公子,此時的臉色卻沒有那麼好看,見了燕王,彎身一拜,“見過燕王殿下。”
燕王笑道:“玉公子就不必多禮了,莫非你也是來找天熠哥的?”
東方明玉聽見燕王殿下如此親密無間地稱呼世子爺的名字,心中微動,卻只是一笑,“殿下果然明斷,我是來請教世子爺棋藝的。”
“天熠哥的棋藝,遠近皆知,我一向是甘拜下風,可惜還有事務在身,不能一睹爲快,實在遺憾,我先走了,就不耽誤你們切磋棋藝了。”燕王很是善解人意地拍了拍玉公子的肩膀,瀟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