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曉敏在這十多年來,是一直在想盡辦法打探他的消息,開始是單純的想要在事業上幫助他,以報答當年的大恩,但在不知不覺中,有了傾慕之心。奈何冷玉堂的身邊又有個門當戶對又美若天仙的還很厲害的蔣蓉在,陳曉敏在冷玉堂面前試探了兩三次冷玉堂都視若無睹後,才鳴鼓收兵的。但是,如今他卻竟然說他是知道的?他是一直在耍着她嗎?陳曉敏有種受傷的感覺。而且她從冷玉堂的話中明白到,這一次的他是絕對認真的,要不是因爲提及方慧秀,估計他也是會像以前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有看戲的玩味成份。那麼,他是不是連她心裡的那點私心也是早就知道了?他知道其他的嗎?突然之間,陳曉敏不敢再往下深想,怕得到讓她覺得害怕寒心的答案。
“陳曉敏,你以爲自己是誰?你真的有你自以爲你有做007的能力嗎?還是你認爲我就是如此的愚笨?不怕坦白跟你說,在英國的大學裡,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覺得你眼熟,而且我很快就想起你是誰來,本來,他鄉遇故知就是一件讓人值得高興的事,我還在想是不是你把我忘了,但是你那些蹩腳的試探卻不得不讓我覺得好笑。我本來是等着你來跟我說的,但是……”冷玉堂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就是曾經有過的心動,在此刻來說,也只不過是在回首時的一種記憶了,當他看到她爲了不讓在公司的女性接近他,而讓蔣蓉給他找渣時,他對她,有的也只是一份看戲的心情 了。
“玉堂……”陳曉敏聽着他的話而瞠目,有種被世界遺棄的錯覺。而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些什麼了。她甩了一下頭,想要振作,提出辭呈。但是——
“陳曉敏,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愛那個叫方慧秀的女孩,對她志在必得。不管是誰來反對都沒用!如果你願意,我和你,‘我們’還會是事業上的戰友、搭檔,但是,你要是還有其他的想法,那我也只能說抱歉了。”冷玉堂似是看穿了她要出口的是什麼,趕在她前面極其嚴肅認真的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玉堂——”陳曉敏不明白爲什麼冷玉堂對她要如此冷酷。是的,冷酷!即使他說話時是如此的平靜、波瀾不驚,她仍能感覺到他話語中的冷酷,他真的是認爲她在他的面前還有用武之地嗎?
“你先出去吧,是走是留,你想好了再來告訴我。而我跟你說的話已經很清楚了,希望你能在心中擺好自己的位置。”冷玉堂繼續冷着俊臉,像是沒有看到她臉上的受傷神色。
“……”陳曉敏沒有再說話,只是抱着文件,低着頭退了出來。
聽着冷玦給自己細細說着當年母親與冷玉堂之間的故事,伊若薇偶爾會插上兩句自己的看法,她說:
“故事還真是曲折。不過聽你一直說到現在,或許當初,他是真的有愛過你的母親的。”
然,冷玦只是冷哼了一聲,“愛不愛我現在
不下定論,等你聽我說完了,你就會全知道的,他只是在耍盡手段,把我媽弄到了手,卻終日疑神疑鬼的,從來就沒有好好地珍惜過我的母親。小的時候,他只是不喜歡我,所以拼命想好好好表現,去討好他,讓他高興呢,後來才知道他的心裡竟是如此的齷齪。”
“嗯,”知道冷玦提到冷玉堂心裡還是有氣,伊若薇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用手輕輕地給他順着背。
冷玦懶懶地靠坐在牀上,一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着她的手,一邊叼起了一根菸,再一次在煙霧的縹緲迷濛中陷進了那段對於母親的回憶之中……
陳曉敏從冷玉堂的辦公室出去時,正好蔣蓉走了進去,兩人擦肩而過時,她能明顯地看到陳曉敏臉上的沮喪。高傲的蔣蓉並沒有上前,她只是脣角勾起了一抹帶着譏諷的冷笑。她們從來就不是朋友,雙方對於彼此的心思都是心照不宣,她們相互利用、相互較勁,誰也沒有相信過誰。
陳曉敏在擡眼匆匆看了她一眼後,是更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她這是怎麼啦?”蔣蓉那雙美麗如洋娃娃的大眼睛“撲扇撲扇”地看着冷玉堂,假意地問着。
“你有什麼事嗎?”冷玉堂因她的不請自來而皺起了眉頭。他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更是在心裡研判着她是剛好經過,還是已經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從她身上散發的風騷與臉上的得意神色,冷玉堂的眉頭是皺得更緊了。
“嗯?”但是蔣蓉並不打算放過這個證明自己是勝利者的機會呢?在她心裡,她一直都自信地認爲,是因爲她絕俗的嬌豔容顏,冷玉堂纔沒有看上凡花俗粉的,“你跟她談什麼了?”
“沒談什麼。”冷玉堂眉頭又是一皺,他討厭她的自以爲是。但他也只是聳了聳肩,“我們只是敘了敘舊,談了點佔士邦而已。”
“是佔士邦與他的俏女郎嗎?她是不配,但也沒必要如此傷心吧?就是不自量力,難道她回家都不照鏡子,沒有看到自己那種猴子似的臉一點美感都沒有嗎?也不怕說出來讓人聽了笑話!”蔣蓉裝出不可思議的模樣。原來冷玉堂自小就特別喜歡看佔士邦的電影,他們兩人也經常玩佔士邦與俏女郎的諜報遊戲。她是故意拿這個來嘲笑陳曉敏的不自量力的。在冷玉堂的面前,她也是毫不掩飾地表現出對那些外表不如她,卻妄想和她搶男人的嫌惡。沒錯,她剛纔是在辦公室門外偷聽到他們的對話了,更是震驚地發現,原來陳曉敏就是當年綁架犯的女兒,而更令她意外的是,冷玉堂竟然還一直把這個綁架犯的女兒留在身邊。也好,冷玉堂現在已開口讓她離開,否則她一定要好好地跟她算算當年的這筆帳,哼!
“蔣蓉,你現在怎麼這樣?”冷玉堂並不贊同地看着她,心中也生出了一份對她的厭惡。
“當你知道我給你送進來的是什麼,你就不會這樣對我說話了。”蔣蓉對冷玉堂的話並不以爲然,並
且把一直拿在手上的一隻公文袋遞到了冷玉堂的面前,“給。”
“這是什麼?”冷玉堂疑惑地看她,並沒有馬上打開公文袋,看裡面的東西。
“那天是我錯怪你了,聽陳曉敏說,你是在那個冷大縣長的家中,爲他放暑假回來的女兒接風洗塵,,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纔回來的,這是我的賠禮。”蔣蓉一副“包你滿意”的自信模樣。
“這是什麼?”聽到蔣蓉這麼一說,冷玉堂更是沒有打開公文袋的打算了。因爲之前蔣蓉就曾拿過一些她家的股權轉讓書當生日禮物送給他。她以爲這是最好的禮物,他卻不然。但如今從拿這個公文袋的手感來看,似乎也是相差不遠的幾張紙質的東西。他的眉頭又再一次緊緊地皺了起來:她是以爲,他的父親是把他流放到這個窮鄉僻壤,所以想拿這個來討好他嗎?
“你不要嗎?”蔣蓉不答反問。
“我說了,我對你們蔣氏企業的股份一點興趣都沒有。”他覺得自己再次受到侮辱。
“玉堂,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我們之間根本就沒有必要分什麼冷家蔣家的,你現在不接受,往後還是要接受的。”蔣蓉自信地說,“而且這次我給你的也不是蔣家的股權。”
“我說過了——”冷玉堂本是想像對陳曉敏那樣,認真地和她表明自己對於這件事的立場,但又想到父親現正在與蔣家洽談着關乎公司未來的合作,便又忍下了,只道:“你說吧,這裡面是什麼?”
“你就真的這麼介意這些有的沒的嗎?連打開看一眼都不願意?”蔣蓉蔣大小姐不高興了,她生氣地把文件袋從冷玉堂的手中抄了回去,“哼,你別後悔!”便如噴火的暴龍般 氣哼哼地走了出去……
陳曉敏從冷玉堂的辦公室出來,並沒有回到辦公室,而是傷心地捂着臉往度假村後面的湖泊跑去,正好遇上因受妹妹囑託進來詢問冷玉堂有關於留學的出國手續辦得如何的冷國正,他本是想要上前跟她打招呼的,但是看她那 情況,他便偷偷地跟在了她的身後……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這座美麗的度假村因爲梧桐而顯得特別的古意典雅!陳曉敏沿着小路,跌跌撞撞地來到湖邊的亭子上,趴在石桌上傷心地哭泣了起來!
“這裡真的很美!你看這裡的梧桐,和我們在英國看到的法國梧桐一樣。你還記得我們一起漫步在那個公園裡的情景嗎?路的兩旁,也是這樣一棵棵茂盛、鬱鬱蔥蔥的梧桐樹,人走在裡面——”
陳曉敏的耳邊彷彿又響起了剛剛來到這個小山城時,冷玉堂和她走在這裡時,她以着充滿着緬懷又嚮往的心情說出在英國留學時的情形。
“那其實都是騙人的假象,法國梧桐恃着自己有着以梧桐長得極爲相似的外形,妄圖騙過人們的眼睛。梧桐、法國梧桐原本是屬於兩種不同科目類的兩種植物,”但是,冷玉堂卻是如此冷淡地迴應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