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餘式微抽噎着把事情的起因講了一下,她講的顛三倒四的,陳瀚東聽的也很費勁,不過還是抓住了幾個關鍵信息點。
他掐着餘式微的下巴讓她正面對着自己:“你需要錢爲什麼不跟我說?要拉贊助爲什麼不找我?”
餘式微扭着身子不滿的哼了哼:“我困……想睡覺……”
陳瀚東覺得這個事情很嚴重,必須好好和她說清楚。
他扶着她的雙肩,讓她坐起來:“餘式微,你看着我,我是誰?”
餘式微勉力睜開一絲縫隙,皺着眉頭辨認了一會兒:“咦,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好像,他叫陳瀚東……”
陳瀚東幾乎要咆哮了:“我就是陳瀚東,我是你老公!!!”
餘式微琢磨了一會兒:“老公……老公是幹什麼的?”
陳瀚東一陣憋悶,看來他實在是對她太好了。
“你想知道老公是幹什麼的?”
餘式微想了一會兒,然後點了點頭。
陳瀚東一把將她撲到在身下:“那好,我就告訴你,老公就兩個用處,上牀時挺身而入,下牀時挺身而出。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第一個,記得要找我。聽明白了沒?”
餘式微一把揮開他的手,疲倦的躺在大牀上。
陳瀚東追問:“記住了嗎?”
餘式微敷衍的答道:“記住了記住了。”
說完就睡了過去。陳瀚東心想,得,說了也白說。
不過他真沒想到餘式微竟然有那麼多事瞞着他,真是膽大包天。
“不管以前那個男人是誰,記住,以後你的男人只能是我,明白嗎?”
餘式微小聲的哼了哼,像只慵懶的小貓咪,然後在陳瀚東嚴肅臉的背景下開始上演小貓滾線團。一圈,兩圈,三圈……
本來就不怎麼長的裙子被她這麼一弄,直接就捲了起來,露出白皙如玉的大腿,以及裡面的粉紅色可愛小內內。
陳瀚東依舊保持着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那雙深邃的眼眸卻忽的暗了一下。
“色誘是沒用的,這次你必須深刻認識自己的錯誤。”
餘式微:“……”
“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消極抵抗?看來不給你點教訓你是不會改過自新了!”陳瀚東恨恨地哼了一聲,然後一把掰過她的臉頰讓她正對着自己,迅速的低頭準確無誤的吻住她嫣紅的小嘴兒。
“唔……”本來正睡的好好的,突然被人吻住不能呼吸,餘式微很不開心,她一邊伸手去推陳瀚東想要把他從身上掀下去,一邊伸出舌頭頂住陳瀚東的舌頭不讓他進來。
可是餘式微,掙扎了一會兒見還是掙脫不開便索性一動不動,任由陳瀚東在她身上動作。
察覺到身下的人沒了反應,陳瀚東停住了動作,隨即不由得苦笑了一聲。
又是這樣,每次都撇下他一個人睡着。
折騰出了一身的汗,他把餘式微安頓好之後就準備到浴室裡去解決。
可是洗到一半,浴室的門被人推了開來。
餘式微可憐兮兮的站在浴室門口,嘟着紅脣朝他喊:“老公,我熱……”
陳瀚東不由得下腹一緊,他急忙用浴巾圍住腰間,輕咳一聲,說道:“乖,你先回去。”
餘式微三兩步跨到他面前:“我也要洗澡澡。”
她張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期盼的看着他。
陳瀚東的抵抗力在她面前頓時碎成了渣渣,他心一橫,咬牙說到:“好。”
陳瀚東草草擦乾身上的水珠,然後彎腰幫餘式微放水。
一邊放心裡還一邊想,老婆能看不能吃,今天肯定又是個難熬的夜晚。
“好了,”試了試水溫,剛好,“你……”
他回過頭去剛想說你過來洗吧,結果頓時愣再那裡。
餘式微不知什麼時候脫了衣服,而且現在已經脫的差不多了。
陳瀚東是個正常男人,看到這樣的餘式微,沒噴鼻血已經算他自制力超強了。
他努力把視線從餘式微的身體上挪開,他盯着浴缸裡的泡泡故作鎮定的說到:“你……咳……你怎麼把衣服給脫了?”
餘式微搖搖晃晃的靠近浴缸:“洗澡啊。”
她伸出一隻腳探進浴缸,水溫大概有些高,餘式微往外縮了一下,另外一隻腳也沒站穩,整個人往旁邊栽去。
陳瀚東一驚,立刻張開雙臂接住了餘式微,兩人抱在一起。
餘式微有些迷濛地半睜着眼,傻乎乎的看着陳瀚東,一副完全沒察覺到危險的樣子。
陳瀚東強忍住噴鼻血的衝動,四肢僵硬的把餘式微扶到浴缸裡。
“接下來,你自己洗。”
幸好餘式微這次比較乖,自己動手洗了澡,然後穿着浴袍走了出來。
看她一搖三晃隨時都要倒下去的樣子,陳瀚東無奈搖頭。
乾脆一矮身,直接將她抱上了牀。
陳瀚東擒住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說:“我是誰?”
餘式微:“你是陳瀚東。”
“陳瀚東是誰?”
“陳瀚東是我老公。”
他不再猶豫攫住她的下巴就霸道的吻了上去。
她抱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的體溫,眼前卻忽然閃過一雙帶笑的眼睛。
那個有着酒窩的大男孩一腳踢開那扇厚重的木門,將她從黑暗和絕望之中拯救了出來,他把他修長的手指伸向她,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小微,不要怕,跟我來。”
她來不及思考,只想立刻離開那個鬼地方,所以她毫不猶豫的把手伸到他的掌中,與他一起飛奔,離開了那個讓她渾身血淋淋的山間木屋。
十年前,她問他:“你爲什麼要來救我,你不是霍家的人嗎?”
他想了一會兒之後回答:“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看着你受傷。”
十年後,她又問他:“當初,你爲什麼要救我?”
他摸摸她的發頂:“傻瓜,當初不救你,我現在就沒女朋友了。”
她笑:“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喜歡上我了啊。”
他也笑,那笑意彷彿將星光都揉進了眼中:“是啊,也許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
眼淚不可抑止的流了下來,意識一會兒清晰一會兒模糊,她的腦海裡一直有一雙溫暖的眼睛在看着她,一直有一道溫柔的嗓音在喊她。
“小微……小微……”
她哭了,哽咽着嗓子喊了一句:“……陽哥……”
陳瀚東雖然被情慾衝擊的不輕,可他並不是理智全無,那兩個字猶如一盆冷水,生生的將他洶涌的慾望全部澆滅。
說好不計較,可又怎麼真的能做到不嫉妒?
楊歌?楊戈?還是楊擱?
陳瀚東狠狠的看着餘式微,她卻無知無覺的睡了,眼角的淚痕是那麼的清晰。
那眼淚簡直就是最強的破壞劑,只那麼一滴,就將室內所有旖旎氣氛全部清掃乾淨,只餘冷冷的氣息。
陳瀚東翻身而下,怔怔的看着餘式微,一夜無眠。
餘式微是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的,她勉強睜眼,強忍着腦袋的不適把手機給翻了出來。
“喂?你找誰?”
“餘式微,東子呢?”一陣尖銳的女聲從電話那頭傳來。
餘式微下意識的皺眉,宿醉讓她渾身上下都難受的要命,她重新躺下,捂着眼睛大聲喊着陳瀚東:“瀚東,你在哪兒?瀚東!”
陳瀚東比餘式微早一點醒來,此刻正在洗手間解決人生大事,聽到餘式微的喊聲,急忙洗了手出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餘式微把手機遞給他,轉身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陳瀚東接過手機一看,竟然是陳寒雪,他挑了挑眉:“怎麼了?”
陳寒雪在那邊憤怒的吼到:“你爲什麼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人給弄死了,陳瀚東,你的心裡是不是隻有你那個老婆,連大姐的生死都不管了?”
就她這中氣十足的樣子也不像是差點要死的樣子,而且她這麼彪悍誰敢弄她?
他看了眼還在睡覺的餘式微,拿着手機轉身到了客廳。
“有事說事,扯小微幹什麼?”
陳寒雪呼哧呼哧喘着粗氣,拼命壓抑着想要咆哮的慾望,卻越想越覺得委屈,最後竟然哇哇大哭起來:“東子,你快來某某醫院,權震東和那個不要臉的女人就在這裡,這次我一定不會輕易饒過他們的,我要讓他跪在我的腳邊求我!”
陳瀚東不禁皺眉,又是爲了權震東的事,這麼多年陳寒雪已經捕風捉影過無數次了,難道她還沒有覺得厭倦嗎?
他只能盡力安撫陳寒雪的情緒:“這次你弄清楚了沒有,會不會又是一場誤會?”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回答,陳寒雪的怒氣又上來了,聲音立刻飆高無數個分貝:“怎麼會是誤會,這次我是親眼看見的,他們兩個撞了我,還把我的車開跑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馬路上,不管我的死活。權震東沒良心,你也沒良心嗎?”
如果事情真的像陳寒雪描述的那樣,那麼事情就要嚴重的多了,不管權震東和那個女的是什麼關係,他都不能扔下陳寒雪自己跑了,他們陳家,還不容許被人這樣欺負。
“我現在就趕過去,你有沒有事?”
陳寒雪抽噎了一下:“這纔像話,你快點過來!”
說完陳寒雪就急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陳瀚東收起電話進了臥室,換衣服的動靜有點大,把正在睡覺的餘式微給吵醒了。
餘式微半側着身子問他:“去哪兒?”
陳瀚東換好衣服過來親親她的額頭:“大姐那裡有點兒事我得過去一趟,沒事,你睡你的。”
餘式微眯着眼睛重新倒下去:“哦……”
剛眯了一秒又猛地睜開眼,嚯的起身,喊住陳瀚東:“我也去。”
她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陳寒雪把陳瀚東叫去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而她的大事就是權震東。
這事會不會又牽扯到沈寧西呢?那個清澈如古泉的女孩。
上了車陳瀚東看着一臉緊張的餘式微,略有些詫異的問到:“你怎麼突然關心起大姐來了,你們關係不是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