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蘇一眼就認出了他,心裡還有些小激動。
“陳叔叔。”
陳瀚眉心擰起:“怎麼喝的這麼醉?”
夏子蘇急忙說:“才喝了兩杯而已。”
“真是個小孩子。”陳瀚東一邊說着一邊將餘式微身上的外套掀了下去,然後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了上去。
夏子蘇看得目瞪口呆,這佔有慾……
陳瀚東彎腰將餘式微抱起向外走去,夏子蘇跟了兩步,上前幫他把副駕駛座的門打開。
陳瀚東安頓好餘式微,轉臉對夏子蘇笑了一下:“謝謝你照顧小微,你也趕快回去吧。”
夏子蘇猶豫了一下,然後說到:“其實……你不是小微的叔叔吧?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陳瀚東繞過她走到駕駛座那邊,有些高深莫測的說到:“這事,還是等她願意告訴你的時候再說吧,再見。”
望着遠去的車影,夏子蘇陷入了沉思,會是她想象的那樣嗎?
抱着餘式微上了車,陳瀚東又細心的幫她繫好了安全帶,這才發動了車子。
餘式微在車內不安分的扭來扭去,一會兒說熱一會兒說困,陳瀚東一邊開車還要一邊分神照顧她。
餘式微突然皺着眉頭嚷嚷了一句:“我……我想吐……”
陳瀚東耐心勸道:“再忍一忍馬上就到了。”
“哦,”餘式微竟然乖乖的應了一聲,“我熱……”
陳瀚東無奈,只得降下一點點車窗讓她透氣。
餘式微終於不吵了,眼皮耷拉着似乎要睡覺,腦袋一點一點跟小雞啄米似的。
陳瀚東看得好笑,一手扶着她的小腦袋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他半含寵溺半含無奈的說了一句:“真是個小孩子,”
大概他的肩膀太硬了,餘式微枕的不是很舒服,她緩緩擡起頭,眯着眼湊近陳瀚東的臉頰,仔細觀察了一會兒之後傻乎乎的問到:“你……你是陳瀚東嗎?”
陳瀚東想躲開她的騷擾,可是又不想錯過她的親近,只能身體僵硬的繼續開車:“是,我是陳瀚東。”
餘式微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他兩道整齊的眉,然後是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脣以及剛毅的下巴,他的側臉真的好迷人。
她忍不住喃喃說了一句:“陳瀚東,你好帥啊……從第一次見面,我就發現,你真的好帥……好帥……”
陳瀚東詫異的瞥了一眼餘式微,而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她不過是喝醉了而已,不能當真。
餘式微伸出手牢牢的摟住陳瀚東的脖子,整張臉埋進他的頸間,嘀嘀咕咕的說到:“你知道嗎?當你看着我的時候……當你看着我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雖然知道她說的是醉話,陳瀚東的心情還是莫名好了起來,他嘴角勾了勾:“真的嗎?我對你來說這麼重要?”
餘式微微微直起身子,認認真真的看着陳瀚東的眼睛說到:“真的很重要……很重要……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陳瀚東感動的想將她壓在車上狠狠激吻一通,吻到她窒息吻到她渾身癱軟,可是考慮到交通安全,他不得不將腦海裡冒出來的那些綺念全部壓回去。
他伸出一隻手將餘式微重新壓回座位裡,輕咳一聲之後說到:“別再那樣看着我,不然我真的會做出什麼讓你承受不住的事情來。”
餘式微咕噥了一聲,乖乖的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神癡迷的看着陳瀚東,看了一路。
陳瀚東整個人都雀躍了,嘴角一直翹着。
餘式微看着看着,眼眶一熱忽然哭出聲來:“我恨你,你爲什麼不理我?”
陳瀚東本來還覺得自己挺理智氣壯的,被餘式微這麼一哭訴立刻有些底氣不足,他耐心的解釋到:“我不理你是因爲……因爲你根本沒把我當成你的老公,有事寧願憋在自己心裡,或者……找別人幫忙……小微,你這樣真的讓我很傷心。”
餘式微抽了抽鼻子:“我也很傷心……我想打電話給你……可是……可是總是不是你……我打了八十五……八十六……八十七個……都不是你……”
陳瀚東訝異的挑眉,和餘式微冷戰那幾天他一開始是手機壞了,然後馬上去買了新的,可是買了新手機左等右等還是沒等到她的電話,他一時生氣就關了機,不過只是爲了讓自己冷靜一下,冷靜過後他不就立刻開機了嗎?
餘式微打了八十多個電話給他?
他不禁有些後悔的想到,早知道就不關機了,別說打八十多個,估計只要打八個他就心軟了。
他抽出紙巾給餘式微擦了擦眼淚,安慰到:“乖,別哭了,我以後……保證不關機,只要是你的電話我一定接好不好?”
餘式微打了一個酒嗝,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沉,連眼淚都沒擦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你那天如果不那麼冷淡,我也不會……”
陳瀚東伸出一隻手幫她把黏在臉上的碎髮別到腦後,心裡不免又嘆了一口氣,果然還是個孩子。
餘式微迷迷糊糊咕噥了一句什麼。
陳瀚東沒聽清楚,他隨意的問了一句:“什麼?”
餘式微靜了一靜,又咕噥了一句,這次聲音比之前大了一點點:“霍……霍……霍……”
她喊得是一個人的名字,可是陳瀚東只聽清了一個霍字,但這一個字就足以讓他的臉色變了又變。
陳瀚東猛地踩住剎車,輪胎與地面強烈磨擦發出不甘的吱呀聲,餘式微被那刺耳的聲音吵醒,她煩躁的蹙起眉頭。
陳瀚東用力的咬住牙關將涌上來的怒氣悉數壓回去,兩邊的太陽穴突突的跳動着。因爲過分用力握緊方向盤,手背青筋凸起,全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都充滿了怒火。
偏偏餘式微還不知死活的趴到陳瀚東的肩膀上,眯着眼睛撒嬌到:“……哥……我頭疼……”
哥?又是哪個哥?
陳瀚東的理智立刻被鋪天蓋地的嫉妒給湮沒,他猛地轉過身用力的抓住她的肩膀,嘴角緊繃,路旁昏暗的燈光在他臉上投射出一片淡淡的陰影,眼底幽暗深邃。
“那個男人是誰?你心裡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他說不清楚自己心裡什麼滋味,三分急切三分焦躁三分生氣還有一分不安。他既想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又怕真的有那樣一個男人存在。
餘式微和他不同,她還很年輕,所以把感情看的比什麼都重要,也許有一天她會爲了感情做出什麼瘋狂的事。
不得不說,他深深的嫉妒了,那種被負面情緒充斥的感情撲面而來,
因爲內心的焦躁他的語速比以往快了許多,還提高了音量:“你回答我啊,到底是哪個男人,能夠讓你這麼的念念不忘,甚至喝醉了還在不停的喊他的名字,是那個對你來說很重要的男人嗎?”
說到最後,陳瀚東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他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扭結着疼,那是他不曾經歷過的情緒,簡直比被敵人的狙擊槍打中心臟還要疼痛一萬倍。
餘式微被他捏痛了肩膀,那音量過分高的咆哮又吵的她頭痛,腦袋裡像是被人點着了炮仗一樣,噼裡啪啦的,她下意識的就要躲開,睜開眼卻對上了一雙溫柔而又憂傷的眼睛,心中驀然閃過一絲鈍痛,她憑着爲數不多的理智認出這個男人是陳瀚東。
她動了動,然後側頭吻上了他略帶冰涼的嘴脣。
“乖,別哭。”
他瞳孔猛的一張,想要看清她臉上的表情,她卻又靠着他的肩頭睡了,陳瀚東一張臉忽青忽黑。
他多想抓着她的肩膀拼命的把她搖醒,大聲的咆哮,餘式微你給我醒過來,別想矇混過關,快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老子這就去宰了他!!!
可是,看着她睡的那麼沉……摸了摸嘴角,還有那個讓他苦笑不得吻,陳瀚東不由得深深嘆息了一聲。
他氣的像一隻鼓鼓的氣球,她只輕輕一戳,就輕而易舉將他所有的怒火都澆滅。
平生第一次,他感覺到一種無能爲力的挫敗感。
陳瀚東臉色鐵青的抱着餘式微進了屋。
爲了表演時換衣服方便,所以餘式微穿的是一條及膝短裙。
陳瀚東抱着她,那兩條大腿就突兀地鑽入了陳瀚東的視線裡。
陳瀚東想轉移開視線,但……視線卻像是被萬能膠黏住一樣,怎麼拔都拔不下來。
他們之前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這次他哪裡忍得住,他也不想忍,特別是餘式微喊出的那個含糊不清的名字,簡直輕而易舉的就將他心中的怒火全部點燃,他恨不得現在立刻就將餘式微就地正法,讓她在自己的身下顫抖哭泣。
可是一看餘式那喝的醉呼呼的樣子,明顯只能看不能碰,他鬱悶的將餘式微抱上牀,安排她睡好。
就在他準備去書房將就一晚的時候餘式微卻突然拉住他將他撲倒在牀上,眼睛裡像含着一汪秋水一樣,嘟着紅脣委屈的問他:“你爲什麼沒來……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我……”因爲臨時有個任務,他沒趕上餘式微的演出,可是任務一結束他就立刻趕了過去,結果聽到兩個八婆在那裡說餘式微的閒話。
他一時手快,咳咳,就削了她們的眉毛。
“我們和好好不好?”餘式微翻了個身,醉醺醺的壓在了陳瀚東身上,因爲醉酒,她的呼吸格外的灼熱,體溫也逐漸升高,陳瀚東被她那誘人的模樣勾的心頭直髮癢。
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脣:“好,我們和好。”
餘式微嘿嘿笑了一聲:“你比他好多了,他虐待我……”
陳瀚東呼吸窒了一下:“誰?”
餘式微迷迷糊糊的說到:“嗯……就是那個……那個霍……霍……”
“霍?”陳瀚東的眉心擰了一下。
“霍殷容……他兇我……”一說起霍殷容,餘式微更委屈了。
陳瀚東沉聲問到:“他怎麼兇你了?爲什麼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