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看着他,波瀾不驚的吐出一句話結束了這個話題,“你這麼關注我太太,是在暗戀她?”
風行,“……”
他沒說話了。
墨時謙繼續優雅的吃他被池歡跟夏棠棠的出現而打斷的早餐,嗓音尋常平穩的問道,“池xiǎojiě用過早餐了麼?”
小芒果積極的回答爹地的問題,“aunt吃過啦。”
這是剛纔她問過池歡,池歡說已經吃過了。
男人沒再多說什麼,淡淡的嗯了一聲,跟着道,“小芒果,你去跟廚房的嬸嬸說一聲,讓他們給你媽咪準備早餐。”
“好的爹地。”
小姑娘被風行抱下了椅子,邁着一雙小短腿愉快的跑向了廚房。
餐桌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風行沒吱聲,池歡沒話說。
唯有墨時謙,舒心的用着吃着他的早餐。
好在夏棠棠沒過多久就換好衣服下來了。
她風格很素雅,穿的都是設計簡約的淺色系,適合她原本就素淨婉約的長相,讓人覺得舒服而柔軟,雖然美不到奪目,但也是美的。
池歡看着她走過來時就覺得,跟那個自稱是夏棠棠的女人相比,眼前最後一個貨真價實的夏棠棠,才真的是娶做妻子的最佳選擇。
宜家宜室。
夏棠棠回到餐廳後,墨時謙的早餐已經吃完了,他站起身將右手插西褲的褲袋,自然而平淡的道,“我跟風行去談點事情,你們聊吧。”
夏棠棠微微一笑,“好,你們去吧,不用管我們。”
兩個男人離開了餐廳。
小芒果坐在夏棠棠的對面池歡的身邊,兩隻小手撐在桌面,做捧花狀捧着自己的包子臉,苦惱的問道,“媽咪,爹地說姐姐應該叫aunt,到底是姐姐還是aunt啊?”
夏棠棠看了眼自己女兒,又看向池歡,“是應該叫aunt,只是看起來太年輕,所以媽咪一時間忘記了,”她溫溫的笑着,“抱歉啊池xiǎojiě,我一直住在巴黎,平常不太關注國內的事情,也很少關注娛樂圈,要不是simon跟我說,我都不知道你是時下最熱的新晉影后。”
池歡笑了笑,“我沒過火到國外去,你不知道我很正常。”
“我平常不看這些,所以也不知道什麼火不火的,不過simon很喜歡看你的diànyǐng呢,每一部他都看過,是你的粉絲……”
池歡看着她一臉溫柔真誠的模樣,五官有些許的僵硬。
太太,你是認真的麼……
“嗯……不過他這個人比較悶騷,也不善於表達,所以就算很喜歡你可能也不會表現出來,而且平時扳着一張臉讓人誤會,他對誰都是這樣,實際上並不是一個……嗯……不是看上去那麼冷漠……”
額……編不下去了。
其實他就是看上去那麼冷漠。
甚至比看上去更冷漠。
池歡沒話可以接,她不知道身爲一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在面對正室的時候……能說什麼。
她端起茶杯,慢慢的喝着,很僵硬的笑,很僵硬的道,“看得出來……你老公對你很好,也很疼你們的女兒。”
“你今天有工作要做麼,留在我家吃午餐吧,我平常就沒什麼朋友,蘭城更是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加上腿受傷了不怎麼能走動,池xiǎojiě不嫌棄的話,我們可以聊聊天……”
在蘭城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
不是通宵跟老同學聚會去了嗎?
“我……”
“應該沒有吧,我記得你說你有時間來着……當明星應該也是很忙很累的,偶爾休息一下才好。”
池歡微微一笑,“本來的確沒有,不過我剛纔接到經紀人的diànhuà,說臨時有個通告要上……”
“aunt?”一旁的小芒果疑惑的打斷她,歪着小腦袋看向她,眼睛像顆漂亮的黑葡萄,“你沒有接過diànhuà……爲什麼要騙我媽咪?”
池歡,“……”
…………
別墅的花園裡。
兩個身高相差無幾的男人隔着半米的距離並肩而站。
煙霧嫋嫋,在室外散得很快。
一個叼在脣間,一個夾在手指中。
風行擡手取下之間的的煙,輕輕一吹,吐出眼圈,“你什麼打算?”
“你指什麼?”
“池歡跟夏棠棠。”
墨時謙淡淡道,“需要什麼打算?”
“溫薏沒老公沒孩子,年紀輕輕肯定是要再嫁的,勞倫斯家族沒那麼大的心胸把她當自己人,你留她坐鎮巴黎,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還行,時間長了,你總要回去。”
“我沒說過不回去。”
風行吸了口煙,斜睨着他,“你打算養這個父不詳的孩子到什麼時候?”
“孩子是她自己養的。”
“巴黎那邊翻不出什麼幺蛾子了,這次回蘭城,我會留下。”
墨時謙好一會兒沒說話。
這五年的時間,風行幾乎是爲了他才留在巴黎,因爲五年前他過去的時候,除了勞倫斯留給他的股份,除了達成利益同盟的溫薏,他在那個戰場幾乎是單槍匹馬,沒有一個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現在,都過去了。
墨時謙的手指彈了彈菸灰,淡淡吐出一個字,“好。”
風行偏頭看他,“你對池歡到底是什麼想法?”
“你想說什麼?”
風行單手攤了攤,“單純的覺得跟夏棠棠這個擺設比起來,你不如回頭找池歡,至少是個活人,何況,就算是形同虛設,我看夏棠棠對她孩子的爹死心塌地的很,跟你當了幾年夫妻也對你沒有一點興趣,嘖……一頂綠帽戴在你頭上,你就不膈應?”
墨時謙低頭冷睨他一眼,淡漠的道,“如果這叫戴綠帽的話,那我早給她戴了,扯平了沒什麼好膈應的。”
風行,“……”
“你只打算跟池歡玩玩?”
墨時謙含着煙轉過身,輕描淡寫的扔下一句,“不行麼。”
…………
池歡站在洗手間的盥洗盆前,不斷的用冷水澆着自己的臉。
她在這個地方一秒鐘都待不下去。
每次提出想走,理由都被堵死了。
身後突然響起細微的聲響,她擡起頭滿是水珠的臉蛋,從鏡子看到赫然出現在她身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