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話音剛落,當年與衛永州熟悉且經常往來的,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其中的李老闆就偷偷看了孫祥志一眼,他記得,當年孫祥志在衛永州手下當管事的時候,額前喜歡留着一抹碎髮,看起來是挺瀟灑的。而衛永州死後,他接手了工藝坊自己當老闆,似乎是爲了顯得莊重些,便將額前的碎髮都梳起來了。
隨着李老闆這一看,衆人的目光紛紛落在孫祥志身上。
孫祥志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顯示着他此刻內心的緊張和焦慮。
趙老闆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孫老闆,來,吃菜!”
他說完之後,擡眸望向晨曦,問道:“兇手可有可能是女人?”
晨曦脣角微勾,搖頭道:“衛永州已經入土爲安,不能再從他的屍身找到證據,但柳大鴻還活着。他頭部被擊打的傷痕在頭頂而非後腦,這說明兇手的身材非常高大,至少比柳大鴻還要高出半個頭以上。在下不排除大周朝有粗壯高大的女子,但這樣的概率卻是極低的,衙門辦案,講究的是效率,這種小概率的線索,自然是要放到最後調查的,不然千頭萬緒,很容易造成調查方向的混亂!”
蕭景泰陰沉冰冷的面容因晨曦的話而變得柔和起來,他薄潤的脣抿得緊緊的,只是脣角的笑意,卻在不斷的加深,再加深。
“這個小女人,打起官腔來,還真有幾分像模像樣的......”他心裡這樣想着。
在場的人因晨曦的話而在此陷入沉默。
蕭景泰幽沉的目光從他們的面容上一一掃過。最後定在孫祥志身上,準備炸一炸他:“孫老闆,根據本官的調查發現,掛在衛永州家中的那幅《踏雪尋梅》圖,上面就有你的血跡!”
現場譁然。
孫祥志也被蕭景泰這話炸得面如土色。
不過孫祥志到底在大風大浪中摸爬打滾過來的,定力還是不錯的,他穩住心神。面露不屑道:“這畫上有我的血跡?這是開的什麼玩笑?誰能證明這上面的血跡是屬於何人的?再說。就算能證明是在下的,那又如何?在下與衛永州曾經是朋友,出入衛宅的次數如同家常便飯。在下在衛永州家裡不小心受了傷,將血跡不小心噴濺到畫上面也不稀奇。再說衛永州都過世半年多了,誰又能證明,這上面的血跡。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呢?”
“本官是不是開玩笑,接下來的驗證結果。會給你答案!”蕭景泰冷笑着說道。
隨着他揚手的動作,長英和長風立時從他身後走出來,一左一右將孫祥志控制住。
“蕭侍郎這是幹什麼?屈打成招麼?”孫祥志怒道。
在場的人也不知道蕭景泰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只是事關半年前的那樁案子。大夥兒心裡也都狐疑又好奇,便都默不作聲,看着現場上演的好戲。
蕭景泰看着晨曦微微頷首。晨曦淡淡一笑,緊接着道:“我們辰家有一項不傳秘技。可以甄別血源體。”
現場發出一聲譁聲,但很快又安靜下來,衆人看着晨曦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瓷瓶晃了晃,不緊不慢道:“這裡面裝着的藥水,可以甄別任何人的血跡。爲了驗證藥水的真實性,現在我可以先爲大家試驗一下。有誰願意站出來,獻出兩滴血幫助在下完成這個試驗?”
李老闆覺得晨曦的話像是天方夜譚,但卻十分有意思,出於玩樂的心理,他站了起來,笑道:“老夫來試試!”
趙老闆也跟着站起來,說道:“某陪着老李一塊兒玩!”
他跟着起身後,晨曦擡眸看了長風一眼,長風會意,強行拉着孫祥志上前。
跟上次驗證的過程一樣,三人各取了兩滴血,一滴滴在單獨的宣紙上,另外一滴交疊覆蓋。
晨曦的藥水纔剛滴落下去,就迅速起了變化。
現場衆人凝神屏氣,看着漸漸分離開的血滴,驚呼出聲。
“這怎麼可能?”
“太神奇了......”
“你們看,分開的三點血滴,跟他們單獨滴的那個顏色,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你們都看到了吧?”晨曦笑道:“藥水將三位老闆的血源甄別出來了。”
衆人紛紛點頭,只有孫祥志,目光充滿不可思議。他脣齒哆嗦着,眼睛望向那幅踏雪尋梅圖。
很快,晨曦便將那幅畫拿了起來,指着血污的地方說道:”這裡面的血跡究竟是屬於何人的,在下不敢完全肯定,但藥水會告訴我們真相。不管是兩個人的血,還是三個人的血,只要血源體不同,都可以甄別出來。“
她說完,用虹吸吸取了藥水,滴在踏雪尋梅圖上。
衆人伸長了脖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幅畫看。
果真,灑了藥水的地方,凝固的血跡迅速的分離,形成了三個深淺不一的小點。
晨曦伸手指着那滴淺紅色的血滴,淡淡笑道:“大家看看,這個血跡顏色,是不是跟剛剛試驗出來的那個一模一樣呢?”
剛剛那個?
衆人緩過神來,再看適才試驗的三位老闆的血跡樣本,又一次發出了驚呼聲。
還真的跟孫祥志剛剛試驗的血跡樣本一模一樣,毫無色差!
所有人的目光如同鎂光燈一般落在孫祥志身上,他渾身都在顫抖着,卻不甘心就此認命。
“哈哈.....”他仰頭一笑,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過是裝神弄鬼的小技,你們竟然也信?”
晨曦嘴角抽了抽。
這貨倒是精明,一眼就看出來她這是‘裝神弄鬼’!
不過事實勝於雄辯,孫祥志是兇手無疑,不管他如何巧舌如簧,總要爲他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的......
晨曦無聲笑了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聽身後響起了蕭景泰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孫老闆當年與衛永州並不是朋友,你不過是在他手下討生活的罷了。衛永州做事不是很江湖,常常拖欠你們的工錢,你很不情願爲他做事,但是卻有不得不依附他來慢慢謀劃出路,所以,對他平素的刁難和辱罵,你一直懷恨在心!”
“蕭侍郎,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事實的真相,可不會憑您隨口胡說就能顛倒黑白的!”孫祥志黑沉着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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