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絲絹的的蔡文姬受寵若驚道:";可我不懂政事啊?";
";不有我在旁嗎?我說你寫,當然具體用那些詞來表達我說的意思就要你來斟酌。放着你這東漢第一書法家不用,不是太浪費了嗎?來,來,不要推辭!";
曹智手拉着蔡文姬的纖臂硬把她引入几案。
蔡文姬被曹智稱";東漢第一書法家";時臉色一紅,正要推辭,但看着曹智的一臉誠意,又若有所思的思量一番,最後還是微笑着拿起了曹智擱在筆架上的毛筆,朝一臉期待的曹智羞嗔道:";真拿你沒辦法!";
";嘿嘿!";曹智見蔡文姬答應,繼續一臉傻笑道:";有勞夫人了!";
“去……”
於是,睡到日上三杆的曹智、蔡文姬,一個上午未踏出房門一步。
房間內一個踱着方步,一個埋案几前。一個說一個寫,夫唱婦隨,好一副齊樂融融的五好家庭景象。
蔡文姬運筆如飛,擡着浩腕一刻不停地書寫着,除了曹智中途摒不住如廁一次外,她稍事休息了半刻,一上午她的手都沒停過。
曹智不得不傾佩蔡文姬那一手好字是怎樣練出來的了,這書法家可不是人人能當的。現代人寫字都習慣性的把手擱在書桌、檯面上,但你看人家蔡文姬硬碰硬手離幾面三寸,寫了整整一個上午,十幾張紙,任是沒見她喊累放下纖弱的手臂。
這份腕力叫曹智欽佩的五體投地,一個勁的還懷疑蔡文姬練過劍術之類的腕力功夫。
中午時,曹智拿着一疊信扎來到西院的客廳,見到了已等的焦急萬分的丹陽功曹李儒。李儒接過那疊厚實的信扎時,由衷的感到自己投了個明主,";泡妞還心繫公事!";
李儒在爲曹智審合這些公文信扎時,先恭賀了曹智和蔡文姬終成眷屬。
曹智愣了一下,反問道:";老李啊,你消息滿靈通的嗎?我纔剛起牀,你就知道我昨晚……跟誰睡了?";
面對曹智的粗魯,李儒只能搖着腦袋無奈道:";這已經是全陳留城皆知的秘密!";
曹智心想:";我和蔡文姬的事情怎麼搞得這麼大?";
還沒等曹智想明白,李儒又一驚一詐的跳叫起來,";主公,你的字?";
回過神來的曹智神秘一笑,高傲的一擡頭,牛哄哄道:";我小妾寫的……";
李儒剛想發表一下對曹智突飛猛進書法的感慨,突聞“小妾”字樣,驚奇道:“世人只知蔡邕乃我漢朝書法第一人,卻不想蔡......蔡夫人也有這份功底,這字渾然天成,骨氣洞達,爽爽如有神力,又似隱含無盡氣勢,主公要是不說是夫人所寫,任誰也看不出這是出自一個纖弱的女子之手。”
“嘿嘿,那是,阿琰那腕力你是沒看到,連我們這種練武之人也自嘆不如。老李,以後你就不用在這麼辛苦幫我審覈的信件、公文了,我找到一個賢內助,哈哈......”
正當曹智沾沾自喜向李儒標榜蔡文姬的好時,突然外面跑進那個老對曹智不苟言笑的小丫鬟。
小丫鬟依然不正視曹智,對曹智福了福,就低聲道:“太守,你大哥派人來請你過去用午飯。”
“喔!不知道袁紹走了沒?大哥大概要和我商議出兵事宜了。”曹智喃喃自語完。
李儒馬上接口道:“袁州牧剛走,沮別駕和張司馬跟着一起走的,留下個高將軍大概是爲你引路到冀州的。”
“喔!哦,你回去告訴阿琰我直接去我大哥那了,讓她自己用午膳,下午再睡一覺,我晚些再去找她!”
“是!”小丫鬟躬身應命後,就轉身走了。
曹智擡腿起步走出小廳時,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突然停身問跟在身後的李儒:“張邈兄弟倆怎樣了?”
差點撞上曹智後背的李儒被曹智突然的問題問的愣了愣,隨即答道:“張超已連夜交了一萬兵馬的兵符回雍丘去了,張邈聽說昨夜大發雷霆之下吐血了,現正在養病,割一半兵馬給大主公的事也沒再提。”
“喲!還吐血了,他家在陳留多年,在兗州也是根深蒂固,很有身份,這次他肯定認爲大失面子,無臉見人。待會兒我去看看他,我現在再去勸勸大哥,給張大哥小以懲戒就是了,也不能對待他像犯人一樣,咱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曹智道。
“主公仁義,但願曹刺史能聽您的?”李儒不免擔憂道。
東院,曹操作爲兗州之主,當仁不讓的現住在這陳留郡府的主院。東院很大,盡院內就分佈着七、八座房舍,主樓樓高兩層,憑窗後望,可看到不遠處樓宇森森和內城牆。曹操和他的主要幹部都住在這個院落裡。
送走了袁紹,今天中午曹操只是和弟弟吃頓家庭餐。所以地點選在了東院的客廳裡,客廳不算小,裡面的擺設也很到位,足見張邈對生活的追求和品位。
曹智踏進客廳時,廳裡已有一衆人等着他。除了曹操高居上首外,陳宮、荀彧、李典、樂進都已陪坐在側。
曹智一看這情形就明白自己猜度的不錯,曹操的確是要最後交代一番出兵幽州之事。
“勞各位久候了!”曹智禮貌的一進客廳就拱手問候。
“噢,我二弟來了!”
“太守!”
“大哥......”
多種不同招呼聲先後在廳中響起。
曹智一一和衆人寒暄後,被曹操招呼坐在他的右下首。
曹智剛落座,李典就起身恭賀道:“恭喜大哥又添了一房夫人。”
曹智一愣,隨口道:“才一個晚上你們都知道了啊?”
“哈哈......”衆人相視而笑。
曹操伸手擼着曹智的腦袋,道:“這雖說是陳留郡府,但和其他高宅大院一樣,論長短是非的長舌婦多得是,男女之間那點事那有秘密可言。我二弟也將在幽州凱旋時,正式迎娶蔡家女,只是,只是......哈哈......”
曹操影射的意思很是明顯,再次引發了樂進等人的偷笑。
曹智臉皮比以前早已不知厚了多少,但再被曹操點明之下不由老臉一紅,只能拿眼瞪瞪樂進和李典兩個屬下。
曹智正感不知怎麼解開這份尷尬時,曹操又道:“二弟,我們很快都要離開陳留,你要早些安排好文姬!”
“嗯!”曹智臉色一正接口道:“我打算先陪她回圉縣老家小住幾日,等我的屬下都到齊後,我就動身去幽州。如果文姬願意,在我離開這段時日我想讓她去譙縣小住一段時日。”
“好!”曹操點頭肯定弟弟的決定後道:“這陳留的確不易再有你我的家眷居住,我和張邈鬧到今天這一步,再做朋友也不太可能,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把文姬送到爹孃那邊來的安全。”
曹智看曹操談到張邈的問題,趕忙接口道:“大哥真的和張大哥無可挽回了嗎?畢竟我們自懂事以來就是朋友。”
“唉!”曹操一聲嘆息,看了一眼左下首的荀彧,無奈的搖搖頭。
還未等曹智追問此事,荀彧突然道:“二主公不必擔心主公過分爲難張邈,只要他今後安分守己,主公是會讓他繼續享受這份榮華富貴的。”
“唉!”曹智也是一聲嘆息。既然荀彧都這麼說了,看來不用曹智勸,曹操對張邈也已有定計。
曹操也不是沒有感情的人,雖說割捨不下對張邈的那份懷疑,但要他痛下殺手,或是逼迫張邈等等,做得太絕的事,他還是下不了手的。
曹智感慨之時,曹操也讓侍從傳菜,開飯了。
今天在場的都是曹操的自己人,飯菜也不像昨日宴請袁紹時那樣講究、奢華,都是些曹操平時愛吃的菜系。酒更是曹操親釀的九醞春。
曹智對這種酒比較熟悉,在老家譙縣曹操就嘗試釀製,通過幾十次失敗,現在應該是曹操釀製的最好一批。這種酒味道甘甜,就算不會喝酒的人,也能喝上幾杯,後勁也不是很大,有點像現代的酒類飲品。
曹智淺嘗幾口後,應該說衆人都已從剛纔商討張邈的尷尬氣氛中擺脫出來。但曹智突然覺得陳宮、荀彧等人喝酒吃飯時,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曹操和曹智碰杯時很是正常,但和陳宮對眼神時多少有些不自然。
曹智回想剛纔進廳時,陳宮、荀彧等人應該早到,當時他們應該已在談論什麼。而當時陳宮應該是板着臉的,不過話又說回來,陳宮一向都板着臉的,不苟言笑是他的招牌表情。
曹智自我否定着對這小廳飲宴不正常氣氛的解釋,此時,曹操也是隨口問荀彧:“調配到幽州的兵馬什麼時候能到?”
荀彧作爲現在兗州主管軍事的第一把手,此事當然是他在具體安排。
荀彧起身道:“七萬軍馬已在途中,估計兩三日就可集結完畢,不知曹太守要他們屯駐在陳留城還是去圉縣接您?”
曹智一看荀彧這麼會做人,不由對他一喜道:“不用這麼麻煩,還是集中在陳留城吧,我的屬下也會在這幾日趕到陳留城,我小住圉縣幾日就會趕來和他們會和,我也不想多在陳留停留,兵馬一會齊,我立刻動身前往冀州接受袁紹的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