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許南深,有些不太敢走過去,但是一堆人的人站在門口,如果我這會兒不動了,指不定要引起什麼懷疑。
我最後還是擡腿走過去了,只是牽上許南深的手的時候,那指尖的冰涼驚得我不敢再說話了。
我知道,今天這事情,指不定又讓許南深包了火。
但是我能怎麼樣?
我從一開始就是目標準確地對準韓緒的,從來都沒有想到,會在中間冒出一個許南深來。
許如澄的臉色青得有些發紫,當着許南深的面也一點兒都不害怕,死死地瞪着我。
“葉小姐,下次打高爾夫再約你。”
我倒是沒想到蕭引會跟我說這話,有些受寵若驚,但是我也知道我不能夠表現得太丟人,所以只是笑了笑,“好啊。”
“那我們先走了,回頭再約。”
蕭引走了,其他人也走了。
韓緒看了我一眼,臉上的笑容很淺:“二叔,葉小姐,和如澄先走了。”
我也很淺地笑了一下,身旁的許南深倒是應了一下:“恩。”
人都走了,許南深也沒動。
我不知道怎麼的有些心慌,許南深突然之間就鬆了手。
我驚了一下,擡頭看着他。
他從懷裡面拿了香菸出來,就這麼點上。
我討厭香菸的味道,但是現在他就這麼當着我的面抽起了香菸,我一聲都不敢吭。
“葉瑾,你是不是覺得,你現在還能夠擺脫我?”
他抽着煙,一雙桃花眼在那煙霧繚繞中緊緊地盯着我。說出來的話就好像那煙霧一樣,似有似無的淡,我卻決定心口好像被人叮了一下,臉色跟着就白了下去了:“你什麼意思?”
他看着我,就這麼伸手過來扣着我的臉,那大拇指貼在我的臉頰,其餘的四個手指扣在我的後腦上,我現在想要躲開,已經躲不開來了。
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還有外面的行人,他卻好像什麼都看不到一樣,就這樣低頭貼近我,很近,那呼吸混着我的呼吸,我甚至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他的呼吸,還是我自己的呼吸。
“葉瑾,你要知道,從你被我拉進房間的那一天起,你就擺脫不來了我了。”
“卑鄙!”
我想都沒想就擡起手想要打他,可是他輕易就將我的手給攔了下來了,然後低着頭,憋了一口的煙,隨着他的吻直直地嗆進我的口中。
我剛纔揚起來的手被他扣着一根根手指地貼着地扣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我們是一對深情的情侶在熱吻。
可是隻有我自己知道,許南深是在幹什麼!
他這是在懲罰我,懲罰我的不知好歹!
我掙不開他,原本用力抵着的手也漸漸的因爲他的吻而變得越發的無力,到了最後,我整個人幾乎是靠着他才能夠站穩的。
許南深鬆開我的時候我已經快喘不過氣來了,滿嘴都是他給我的煙味,我氣得整個人發顫卻偏偏打不過他,也奈何不了他。
他抱着我,倒也沒有說話,有人在拍我們,我乾脆破罐子破摔,摟着他將頭埋進了他的懷裡。
反正拍也拍不到我的整臉,愛拍就拍個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動了一下,推了推我的肩膀,低頭看着我:“你要抱到多久?”
說得好像我多想抱他一樣!
我氣得渾身發顫,轉頭就走,結果找了半天沒找到車子在哪兒。
“嘟嘟”
身後的許南深按了一下車鎖,我纔看到車。
我走過去,看了一會兒,才遏制住自己踹一腳的衝動。
一路上我一句話都沒有說,許南深也沒有說話,車廂裡面靜得就好像墳場一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我想到許南深剛纔的話,身側的雙手幾乎將自己的手心刺爛。
前面剛好是紅燈,車子停下來,他突然之間伸手過來拉了一下我的手。
我下意識地想要縮回去,他的力氣大,微微一用力,我整個人都差點兒往他的身上摔過去。
許南深掰開我的手指,看着那發紅手心,眼神陰暗不明:“你倒是狠得下手。”
我冷笑:“自己下手總比別人下手好。”
他突然之間擡頭看着我,那勾人的桃花眼裡面帶着幾分瀲灩,更多的卻是讓人心生冷意的幽深。
他沒說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面是綠燈,他鬆了我的手,車子重新啓動起來。
大概真的是被許南深嚇到了,我晚上竟然做了個噩夢。
我夢到我終於成功地勾引到韓緒了,可是許南深卻突然之間闖進房間,掐着我的脖子直接就我掐死了。
喘不過氣來,連叫救命都叫不了。
我直接就驚醒了,一旁的許南深也醒了,開了燈,看着我喑啞地開口:“做惡夢?”
我還喘着氣,額頭上卻已經沁滿了汗水。
看着許南深,我的眼神不禁也有些陰冷下來了,然後一字一句地開口:“是啊,我做惡夢了,夢到你掐死我了!”
他微微一怔,然後眉頭皺了起來,但最後還是沒說什麼,伸手摸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後又把燈關了:“睡吧。”
他的手伸過來,顯然是要抱我,我連忙往一旁縮過去。
他非要我和他睡在同一張牀上,可是這並不代表我就默認了我們之間會發生些什麼。
但是許南深今天晚上的脾氣着實不好,往常我也不是沒有躲過他的手,現在卻非要把我拽過去,死死地扣着:“睡覺!”
我被他壓得難受,擠着開口:“你是要扣死我嗎?!”
他的手鬆了鬆,我剛想伸手推開他,他的聲音又一次傳來了:“你再動,就別怪我做點兒什麼了。”
這語氣,就好像是說着今天吃什麼一樣。
我暗暗呸了一下,卻到底不敢再動了。
許南深這個人,確實是敢對我做些什麼的,我絲毫都不懷疑他那下作的人品!
原本以爲自己睡不着的,卻沒想到很快就睡着了。
十一月尾的a市已經進入冬天了,許南深不喜歡暖氣,房間裡面沒有開暖氣。
以前我總是睡不好,因爲手冷腳冷。
昨天晚上被他抱着,倒是暖起來了,以至於早上他一動,我就醒了。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對上他的雙眸,他的手還在我的身上,只是剛纔挪動了一下,我的肩膀本來是貼着他的胸口的。況且他動了一下,有風吹進來,我自然是醒了。
他鬆了手,“還早,你繼續睡。”
說着,人就起來了。
可能男人的氣溫總是比女人高的,現在還是六點多的大清早,也就許南深這個神經病起來跑步的。
我不得不承認,他走了之後,被窩的溫度直線下降。
但是好歹還是暖過的,我卷着被子將自己緊密地包着,想要繼續睡,但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怎麼都睡不着了。
起來的時候才發現,才六點半。
我恨不得把許南深剁了!
我心情不好,早餐乾脆就煮了一鍋白粥。
許南深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看到桌面上放着的兩碗白粥,眉頭一皺:“還沒做好?”
我拿着湯匙,不緊不慢地攪拌着:“做好了。”
我以爲他會說什麼的,結果他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就低頭喝白粥了。
我們誰都沒說話,整個餐廳靜的就只有喝粥的聲音。
許南深這些天都出去的,所以我以爲他今天也出去,喝粥故意喝得慢,就是想等他出去之後自己再做別的吃,反正還早。
但是他今天絲毫沒有要出去的跡象,我看着他,忍不住皺了皺眉:“你今天不出去?”
他放了剛好喝空的碗,看着我:“出去幹什麼?”
我下意識地追問:“你在這兒幹什麼?”
“可多事情幹了,比如——”
這話他沒有說出聲音,而是用口型對着我說了一個“你”字。
我臉上又紅又燙,恨不得將手上的碗摔過去,如果不是因爲他臉上的表情涼薄無情的話。
我將最後的一點粥喝完,收了碗進去洗乾淨。
出去的時候許南深正坐在沙發上,看到我眉頭擡了擡:“過來。”
我沒動,就站在那三級階梯的上面,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什麼事?”
他手上原本拿着報紙的,這時候突然之間放了下來,微微動了動。
我心下一跳,還是走了過去,剛想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卻被他伸手拽到了身邊。
許南深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羊絨衫,外面淘了一件雞心領的針織背心,灰黑色的。
我被他拽着坐到了他的跟前,一擡頭就看到了他那喉結。
許南深的脖子十分的好看,又長又細,卻一點兒都不顯得羸弱。
我這麼看着,竟然心跳有點兒快。
“婚禮想要什麼樣子的?”
我愣了一下,半響才反應過來,皺着眉看着他,“怎麼簡單怎麼來。”
他直直地看着我,眼眸深得跟海一樣。
我覺得自己沒說錯話,卻不知道怎麼有些心虛,忍不住掙了一下,他倒是鬆了手,然後直接就往我的懷裡面扔了一個盒子:“既然這樣,戒指也隨便吧。”
我愣了一下,低頭才發現他扔給我的是戒指盒。
我嘴角抽了抽,看到那戒指的時候恨不得罵人。
許南深說隨便這也太隨便了,那戒指就嵌了一顆幾乎看不到的鑽石,然後戒圈沒有任何雕刻的白銀。
沒有一個女的對自己的婚禮不期盼的,更別說是結婚戒指了。
我有點慶幸我跟許南深之間不過是合作婚姻,看了一眼,我直接就放在桌面上了:“隨便吧。”
“放好,不見了結婚那天你就空着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