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生物
盡說西湖足勝遊,誰信東湖更清幽。一百五十客舟過,七十二溪清水流。白島影邊霞嶼寺,翠微深處月波樓。天然景物誰能狀,千古詩人詠不休。
‘勿謂湖小,天在其中’。東湖,宛如一使人玩味無窮的水石盆景佳作。湖中崖壁蹉砣,有的對峙如門,有的倒懸若墮,有的深曲如洞,水色深黛、清涼幽靜,巧奪天工之奇觀,其風格獨特,使人陶醉。沿石磴上山,可一覽江南水鄉風光。
遊船觀東湖,最奇妙的是近觀陶公洞與仙桃洞,陶公洞入口處僅容一艘小舟通行,進入洞內之後卻是另有洞天,在洞底仰望小片天空,坐井觀天的意境悠然在目。站在岸上看仙桃洞,只是一座簡單的石框門,而你在和仙桃洞零距離接觸之時,才能見到與倒影組合在一起的巨大仙桃。
而楚凡星主僕二人自從告別柳府,與柳府千金柳飄絮失之交臂,便來到了揚州城的東湖遊玩。楚凡星與月兒坐在遊船上,觀賞着石光山色,是流連忘返。遊船首尾翹起,船頭雕繪成龍首,形似龍舟,樣式精巧豪華。
“桃紅柳綠,乘舟探春,人生一大快事也!”楚凡星有些舒服地躺在船頭之上,眼睛微眯,仰望着藍天大多有白雲陪襯,那些變幻莫測的雲,或流動,或停駐,有意無意地爲藍天添了裝飾:平視藍天則是一望無際的素面,滿眼都湛藍或者蔚藍的顏色。在這樣的時刻,除了純淨和安詳,楚凡星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描繪此時的心情。
月兒正在屋棚內,煮着茶,不經意間看到楚凡星已經躺在船頭上,輕笑了一聲。輕聲細語地說道:“少爺,小心着涼!”
楚凡星似乎並沒不在意,看着東湖所呈現的天然麗色與‘淡妝濃抹總相宜’的西子湖所具有的萬端儀態相比,感覺東湖的天然景物更清更幽。
“月兒,你說今晚我們就在這裡泛舟遊湖如何?”
月兒點了點頭,說道:“這裡山清水秀,景色怡人,月兒感覺到一絲絲靈氣,令人是神清氣爽,妙不可言!”月兒很享受得深吸了一下清新得空氣,臉上露出心曠神怡得美態。
楚凡星見月兒也陶醉在山水之間,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像是面上的一道漣漪,迅速劃過臉部,然後又在眼睛裡凝聚成兩點火星,轉瞬消失在眼波深處。
楚凡星特意帶月兒來遊湖,就是爲了讓她放鬆心情,緩解她因在‘五老峰’上得事而心有餘悸。雖然月兒表面裝成無所謂的模樣,可是楚凡星心裡清楚,那樣毛骨悚然得生死場面,對於一個柔弱得小女子來說,一時間怎能如此輕易忘卻,但願隨着時間的漂移,一切都會過去吧。
“少爺,喝杯茶,暖暖身子。”月兒是淡粉色華衣裹身身外披白色紗衣,顯得溫婉賢淑,頗有小家碧玉之風範。
楚凡星順勢坐了起來,拿過茶杯,閉着眼睛,聞了聞,深呼吸,暢快地說道:“此茶恐怕只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飲啊!”說着,放在嘴邊輕飲了幾口,然後一飲而盡。
“少爺淨會胡言亂語,什麼‘人間難得幾回飲啊’,說得好像月兒欺負少爺似得,不曾時常給少爺茶水喝!”月兒嬌裝怒容道。
楚凡星哪能不懂女兒家的心思,表面上見月兒是怒容強面,實則心花怒放。不過楚凡星要得就是這種效果,隨即臉上佈滿了委屈,低聲道:“少爺我哪有那意思啊!”
月兒見楚凡星一副委屈得模樣,撲哧一笑說道:“算了,本姑娘就饒你這一次吧,下次再犯就沒有茶喝了哦!”
楚凡星吐了吐舌頭,此時不知從何處學來‘打響指’的習慣,只聽一聲清脆的響聲,說道:“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惹得月兒笑得花枝招展。前翻後仰。
無風的夜晚,嫋嫋的霧兒在山水之間瀰漫了開來,絲絲縷縷,掛在了崖壁綠樹之上;抹在青巖間,像玉女臂上的輕紗,似蠶兒口吐的細絲。這時,彎彎得月兒從山口升出來了,像個桔黃色的漆盤。那光線,在銀白中透出幾分杏黃,藉着月色朝水面望去,別有一番滋味。
月兒此時蹲坐在船頭,身前有一棕色得古箏,琴頭有一隻鳳凰在在池塘上方飛舞,琴尾有兩條龍在天空中來回盤旋,球不斷被拋來拋去,在空中來回旋轉,活像一副漫畫。月兒手指在琴絃間輕輕一撥,隨即發出清脆的聲音。再連續一撥,一陣絃音騰空而起,飄忽不定,蜿蜒曲折,婉轉流連。衝上屋頂,飄向腳下,忽而高亢急促,餘音繞樑。它優柔飄渺,欲發欲收,迴轉之際卻突然變得鏗鏘有力,抑揚頓挫。它能滲透每一個毛孔,流到人的心裡。
楚凡星坐在船尾,卻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指尖、纖細得如若無骨,悠然,舒緩地在琴絃間遊走,樂自指發,而傷,由心生!
楚凡星憐惜地朝船頭望去,見月兒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勁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月光華流動傾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顏色,雙頰邊若隱若現得紅扉感營造出一種純肌如花瓣般的嬌嫩可愛,整個人好似隨風紛飛的蝴蝶,又似清靈透徹的冰雪……
楚凡星看得是一陣心神盪漾,就在此時,離遊船十丈開外,水面竟開始起伏波動,這一點點異狀並沒有逃過楚凡星得眼睛。楚凡星連忙走到船頭,拉起月兒往屋棚內走去,輕聲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呆在棚內就好!”
月兒此時還是茫然不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竟讓眼前的少爺,緊張起來。握着她的手,都冒出了冷汗,答應道:“月兒知道啦!”說着靠在屋棚內,大氣不敢喘。
楚凡星有些無奈得一聲苦笑,本來是帶她出來遊玩得,放鬆一下心情,而今湖內竟然魅影重重,給自己得心靈帶來從未有過的震撼!讓他不寒而慄,毛骨悚然!不過他還是很鎮靜地回到船頭,犀利的目光似乎想看透湖下究竟是什麼,居然讓他心驚膽寒!
湖面波動越來越大,湖面上的水竟詭異得向兩面分開,速度越來越迅速,幾個呼吸之間,已至楚凡星目視範圍之內,或許由於人對未知事物的恐懼,楚凡星握劍得左手竟有些顫抖。
湖面上的生物動了,居然有三個不明生物從同一個方向朝楚凡星襲來。楚凡星劍已出鞘,頓覺寒光凜凜,耀人眼目,右手極其優雅得挽出數朵劍花。分別刺向了三個不明生物,劍已至不明生物胸前,未曾想不明生物竟不躲不閃,硬碰了上去。倒讓楚凡星暗暗吃驚,手中的劍氣隨之增加了幾分。只聽三聲清脆的響聲,三個不明生物被劍氣所震,竟落回了湖面,而楚凡星卻瞠目結舌,心驚肉跳,世間居然還有這樣的怪物,被天下人稱爲‘天下第一劍’的越王劍所刺,居然會毫髮無傷。
湖面上的三個不明生物,似乎感覺一陣刺痛,竟有些對船上之人手中的那把發出寒光凜凜得利劍,竟有些望而生畏!不過並沒有阻止它們攻擊的步伐,三個不明生物再次躍起,不過這次彷彿學聰明瞭些,竟從三個不同得方向攻擊。
楚凡星雖然對三個不明生物心底充滿了恐懼,不過就剛纔那一劍,足可以證明它們不足爲懼,就算傷不到它們,起碼它們也沒有實力傷到自己。見三個不明生物竟從三面發起攻擊,劍卻入鞘,伸指一彈,從三個方向朝不明生物彈去,再次聽到碰撞得清響,珠子在月光得映照下,登時碎成數十粒,四下飛濺,三個不明生物再次落到了湖面。
楚凡星這次才清晰得看見,三個不明生物居然身穿金屬,不是一般人用呢子、棉布之類的東西縫製而成。衣服上還沒有開口,居然全身包裹着金屬,伸出得手指居然與衆不同,臉部和頭髮好像被火燒過一樣,那樣得漆黑,樣子十分恐懼。怪不得被世人稱爲‘天下第一劍’得越王劍竟也無法傷之分毫!
湖面上的三個不明生物,兩次受挫,竟在遊船周圍遊蕩開來,水面波動很大,遊船竟開始晃晃悠悠,稍微不懂水性得人,恐怕此時早也嚇得落入湖中。而屋棚內的月兒全身貼在棚側,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或許是剛纔三個不明生物攻擊,她朝外偷瞧了一眼,被三個不明生物得怪樣嚇得是魂飛魄散!再也不敢朝外望去!
楚凡星連忙說道:“月兒,抓緊屋棚!”說話之間已躍屋棚上,見三個不明生物在船周圍打圈圈,水波動越來越大,彷彿像個漩渦,而遊船就在其中。
眼見屋棚隨時有傾覆之險,楚凡星動了。體內‘三象歸元’(神、氣、脈三者之間的關係,氣脈精神,天人合一),運行一週天,頓覺神清氣爽,犀利的目光再次朝湖中望去,在湖中游來游去得三個不明生物,在月色之下游動得軌跡竟如此清晰,彷彿它們的動作在自己的眼中如同年老體衰得老人邁着步伐,是如此得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