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屋頂上的店掌櫃從瓦縫之間看見屋內迷煙已經開始慢慢散開,嘴角隨即露出一絲奸詐、詭異得笑容。
“小二,怎麼樣?”店小二是身輕如燕,輕功堪稱了得!一個跳躍又回到了屋頂之上。
店小二見掌櫃問向自己,一個招牌式得微笑,輕聲說道:“掌櫃,這小妮子今晚就歸您了!”
店掌櫃此人是兩面三刀,開店時八面玲瓏,背地裡卻又是一套,開的是一家黑店,其實就是打家劫舍得強盜。專門對那些攜帶行李並且獨自一人留宿的客人下手殺害,收取錢財之後投屍於‘紅沙河’內,在此地不知有多少人都慘遭殺害。如果遇到美貌得良家小女子,齷齪得店掌櫃必會乘女子昏睡之時,雲雨一番,肆意擺弄。此時對屋內得峨眉派弟子靜雲是垂涎欲滴,完全忘記了這是峨眉派的地盤。
離小鎮東南方向,約二三十里路程,一路平陽之地,被住在附近的百姓稱爲‘紅沙河’就是在此。大水向西流去,大水狂瀾,渾波涌浪。不知爲何,水色漸漸成紅狀,有人曾下河一探究竟,由於河水過於太深,又過於湍急,終成未解之謎。有迷信得百姓說,河內有冤魂作祟,便請得道高僧,或者是江湖道士過來做幾場法事,也未見起效,也就不了了事,無人問津了。
店掌櫃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便對身邊的店小二說道:“小二,你去看看,看那小妮子昏睡過去沒有?”
店小二心裡想到:每遇到這種好事,總是當仁不讓!今天倒是頭一朝,甚是有些蹊蹺。不過店小二未曾細想,一個縱躍已經來到了房門前。店小二很熟練用一把柳葉刀(短刀的一種),插進門縫,又極其輕巧地把門栓慢慢地往一邊移去,整個動作是一氣呵成,手腳麻利。不一會兒,門栓就被打開了,店小二一個鯉魚翻身,翻了進去,而又駕輕就熟地把門輕輕地關了起來。朝屋頂看了看,見店掌櫃手指在比劃,嘴口微開,雖然店小二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不過單憑兩人的默契,就知道手勢的意思是說,你去探探她昏睡過去沒有,小心一點!
店小二微微點了點頭,貓着身子朝牀邊移去,剛踏出一步。只見牀上的靜雲一個側身,嚇得店小二連忙躲在桌腳邊,見許久沒有動作,偷偷把頭露出桌面,才發現牀上得小女子只是側過身去,繼續熟睡。再往屋頂望去,見店掌櫃氣急敗壞地朝他指了指,店小二吐了吐舌頭,心想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難道就是因爲牀上的小妮子是峨眉派得弟子嗎!
店小二暗罵了自己一聲沒用,隨即走路輕巧,基本沒有聲音。摸到了牀邊,伸頭看了看側身朝裡的小妮子,見小妮子雙眼緊閉,呼吸均勻,一副睡熟的模樣。連忙移了兩步,朝屋頂上打了一個手勢,一個招牌式得大拇指朝上,表示大功告成,屋頂上的店掌櫃發出一陣奸笑。
店掌櫃又開始打手勢,店小二連忙會意。背起牀上的小妮子,順手把包袱及利劍帶在了身上。店掌櫃見大事已成,由於身材矮小、肥碩,竟有些吃力地從屋頂上跳了下來,一個踉蹌,差點來了一個跟頭。見店小二已經背到了房門口,忙上去準備接手,這種閉月羞花,身材婀娜多姿得小妮子,自己是朝思暮想想一親芳澤!
正當店掌櫃伸手準備將峨眉派弟子靜雲接過手來之時,只聽走廊處呵斥聲傳來:“爾敢做出如此色膽包天之事……”
傳出聲音得正是上官世家的二公子上官明珠。他也留宿在‘腳店’之內,只因傍晚時分在店內與峨眉派弟子靜雲說了兩句,就見對方面露寒霜,拂袖而去,甚是覺得鬱悶之極!想自己出道以來,哪個美女不是對自己和顏悅色,阿諛奉承,從來沒有如此被一個小女子所冷淡對待!是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出來走走,是剛踏入走廊,便見有兩個黑影在一間房門前鬼鬼祟祟得,再定眼望去,見一男子身後,竟背一女子。由於自己行走江湖也有不短時日,就知道遇上了傳說中得采花賊!
店掌櫃與店小二本以爲奸計得逞,正得意之時,哪想到被人撞破,心中一陣氣惱,心想生更半夜不去睡覺,來這溜達幹嘛!不過氣惱歸氣惱,眼前的危機還是要想辦法度過。兩人畢竟是老江湖,店小二捨去背上得小妮子,把包袱與利劍往地上一扔,拉起店掌櫃便躍上房頂,藉着月色就準備隱匿逃跑……
上官明珠輕聲一笑,自言自語道:“能在我上官明珠眼皮下逃跑的人,當今天下沒有幾個吧!”顯然對於自己得輕功相當有自信!
上官明珠動了,是身如幻影,飄忽若神,飛若嬌龍。幾個瞬息之間便已超越在了兩個人得前面,悠然地站在那裡,背對着他們,摺扇隨即打開,輕輕搖,是馨香四溢,沁人心脾。
店掌櫃與店小二此時是汗毛豎起,脊樑骨發冷,有些恐懼地看着眼前得這個身影,雖然背對着自己,還是可以看出,這是一位少年俠士,見其從容淡定得樣子,便知是武林高手。兩人心想:若被他告到了官府,恐怕以前所做之事,都會大白於天下,兩人不敢再想下去,看來這次真得是岌岌可危。店掌櫃此時還抱着一絲幻想,心念轉即而逝……
不過就算禽獸在面對生死存亡,也會做出困獸猶鬥,垂死掙扎,更何況人乎!店掌櫃眼見此次是在劫難逃,便稍微上前一步,擋在店小二的身前說道:“這位江湖朋友,如果能放在下兩人一條生路,至於價錢,朋友儘管開口,在下定雙手奉上!”
所謂‘鳥爲食亡,人爲財死’,店掌櫃就是看中了人性貪婪得弱點,便循循善誘,想用金錢來擺平眼前的少年。店掌櫃心想只要這次能保得住這條性命,那些都是身外之物!
不過事事怎會都如他所意料,未曾想上官世家作爲武林世家,家財萬貫,富貴榮華享之不盡。不過由於上官世家從來是崇尚節儉,上官明珠便在他的‘腳店’住了下來,再說這個小鎮確實找不到幾家像樣得客棧!
“哦?在下還不知道兩位的命價值幾何呢?”上官明珠心裡有些發笑,這樣得對白,怎麼感覺自己不是在抓採花大盜,而是在打劫別人呢。
店掌櫃與店小二可沒有這樣得心思想這事,只想快點把這事擺平,錢沒有了可以再賺,命沒有了,那真的就一無所有了。店掌櫃見眼前的少年開口了,心想只要你答應了,錢就不是問題,便說道:“一千兩紋銀!”
上官明珠當聽到‘一千兩紋銀’時,心中一陣震撼,看來眼前兩人倒是有錢得主,便有意說道:“你太小看在下了吧!”上官明珠倒是好奇想探探底,看看眼前這兩位到底能出多少。
店掌櫃心想,這個少年胃口倒是挺大,不過這倒是好事,便說道:“三千兩,少俠,在下再多就拿不出來了!”
“三千兩!”上官明珠是瞠目結舌,未曾想再次開口增加了兩千兩,那可是不少得數目啊!不過他也不想再調戲他們,畢竟生更半夜,沒有人想站在路上。此時才轉過身來,發現眼前兩人竟如此熟悉,再定眼望去,原來是‘腳店’得掌櫃和店小二,心中再次大吃一驚地說道:“怎麼是你們!?”而後也隨即坦然,畢竟如今得黑店確實橫行,倒是自己過與大驚小怪了。
“少俠覺得如何?”店掌櫃見眼前的少年似乎心動了,抱着希望說道。
“三千兩,還是給你們去牢獄裡用吧,或許還能打點一二,也好少吃些苦。”上官哪會想到眼前的店掌櫃和店小二早就幹上了殺人越貨得勾當,一旦扭送官府,一旦查明真相,處以絞刑也不爲過。
店掌櫃和店小二見眼前的少年無非是調戲自己,心中惱恨不已,店小二說道:“掌櫃得,你先走,小二殿後!”說着很講義氣得一個健步跨越竟把店掌櫃掩在了後面。
店掌櫃嘆了一聲說道:“兄弟,還是你先走吧!你輕功了得,還有一線機會!我,就算了吧!”
“掌櫃得!”在這生死關頭,未曾想兩人都如此講義氣,倒令兩人之間感情更進了一步。
“狼狽爲奸!”上官明珠倒沒有被兩人一陣對白所感染,如果不是自己偶遇撞見,如今這兩個採花大道,此時估計正風流快活呢。隨即面無表情得說道:“你們就不必反抗了!跟我乖乖去官府吧!也好從輕發落!”
不知道店小二何時手中多了一些石灰,只見他朝前一揚,風起竟四處飄散,上官明珠見白色粉末朝自己襲來,連忙摺扇朝面前展開,身體也隨之迅速暴退,不明情況下,這是最安全得防守!而店掌櫃兩人乘此時機,不假思索得朝身側得小巷跑去。店掌櫃未曾想自己竟也可以身手如此敏捷,眨眼之間已經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上官明珠等石灰散去,再環顧四周,竟沒了兩人得身影,心想:還是自己太大意了。不過,隨即嘴角浮現出一絲令人難以察覺得詭異笑容,只聽他口中喃喃道:你們一定會回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