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展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無能爲力?”蝶衣大怒,實在看不慣展白這滾刀肉無賴的模樣。
爲了能夠救回那百名弟子,蝶衣這次也算是下了大本錢了,可誰知這個混蛋竟然還不知足。
是的,在蝶衣看來,展白的拒絕根本就是爲了獅子大開口。
“蝶衣姑娘,莫要生氣。說句實話,我現在比你更希望拿回那些東西。但是很抱歉,覆水難收,我是真的無能爲力。”展白愛莫能助的聳了聳肩。
“爲什麼?”蝶衣一愣,看得出展白並非惺惺作態,心中不禁有些着急了。
若是普通弟子也就算了,但那百名弟子可是……
“你真的要我在這裡說出來?”展白示意了下四周。
不說這裡面涉及到萬花苑的隱秘,只是那百柄本命飛劍,都足以引發軒然大波。
蝶衣一驚,微不可查的向着身旁的蟬兒望去,果見她此時正興致盎然的側耳傾聽。兩人雖然在萬花苑中的地位相同,但不管是黑蓮閣那百名弟子的事情,還是本命飛劍,因爲都是蝶衣私自操作,而且是秘密行事,所以蟬兒對這些情況毫無所知。
但以蟬兒的聰慧,僅僅是靠着展白與蝶衣的隻言片語,立時就彷彿聞到了腥羶的野貓一般,面紗下的美眸,都散發出奪人的光彩。
“好,此事暫且擱置,咱們接下來就談談合作如何?”雖是心有不甘,但蝶衣還是不得不強行止住了這個話題。
“合作,什麼合作?”展白卻是又裝起了傻,那副誇張的模樣,看的蝶衣咬牙切齒。
“展公子,咱們明人面前不說假話,又何必做這番姿態呢?”蝶衣冷笑。
“呵呵,好吧。那不知蝶衣姑娘想怎麼合作?”展白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現在談判的節奏已經握在他的手中,自然不着急了。
“我們萬花苑的實力如何,展公子應該清楚。而天泉山莊畢竟在地下城根深蒂固,咱們兩家合作,彼此間取長補短。日後,在賢者洞府的爭奪上,必定能搶得更大的話語權以及利益。”蝶衣直截了當道。
“嗯,貌似不錯,具體的章程呢?”展白摩挲了番下巴。
“很簡單。我們在暗地裡達成協議,然後我會派出一大批精英弟子,秘密混入天泉山莊,待賢者洞府開啓之日,一同行事。如此一來,便能起到出其不意之效果。”蝶衣來之前顯然已經有了極爲詳細的計劃,緊接着便將雙方合作的具體細節滔滔不絕的說了出來。
“展公子以爲如何?”最後,蝶衣信心滿滿道。
她相信,以展白的聰慧,應該不難看出,這是一件合則兩利的好事。
“那麼日後如何分贓?”展白不疾不徐道,從語氣上絲毫聽不出其心中具體的想法。
“二八分。”蝶衣回道,至於誰是二,誰是八,一想便知。
展白搖了搖頭。
“展公子,你應該清楚。如果沒有我們萬花苑的話,僅僅憑天泉山莊,別說最後能撈到什麼,甚至將自己搭進去都有可能。”蝶衣淡然的解釋道。
在她看來,萬花苑這次出動瞭如此大的力量,事成之後,分兩成給天泉山莊,很大程度上還是看在展白的面子。
“蝶衣姑娘說的自然是有道理的。不過,賢者洞府的誘惑力雖然巨大,可我們天泉山莊還有自知之明,所以從一開始,就未打算過要插手其中。”展白這話就是赤裸裸的耍無賴了。
一句簡單的不插手,就讓蝶衣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天泉山莊確實遠遜於萬花苑,甚至可以說兩者根本就沒有可比性,但山莊也不是叫花子。既然你以天泉山莊的實力孱弱當做討價還價的藉口,那好啊,我退出,不玩了。
“你……”蝶衣氣結,對於展白的無恥雖然憤怒,但還是強忍了下來,“展公子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
“胃口大,那是因爲牙口好。”展白一語雙關的笑道。
“就不怕把牙崩掉麼?”
“因噎難道就要廢食麼?”
……
立時間,展白跟琴音兩人就利益的分配互不相讓的爭吵起來。只不過,不管蝶衣說出多少大道理,也不管這些道理如何的公正、公平,可展白一律都以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應對,讓蝶衣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之上,無處受力的難受之感。
“三七分,這是我們萬花苑的底限。”最終,蝶衣還是無比鬱悶的選擇了妥協,可展白依舊搖頭。
“姓展的,你不要太過分了。”蝶衣冷然站起,一股強大到讓人顫抖的磅礴氣勢陡然升起。
一道身影閃過,及時的擋在了展白的面前。
同樣屬於太玄境的強大氣勢將蝶衣那滾滾的壓迫擋了下來。
兩股氣勢在空中相撞,整個虛空甚至都被煮沸了一般,折射出朦朧的光線。
蝶衣望着這突然出現之人,臉上也是不由的現出意外之色,竟然是那個逢人三分笑、卑躬屈膝的老太監。
“咯咯,沒想到,你們小小的天泉山莊倒是臥虎藏龍啊。”蝶衣很快就恢復了正常,臉上現出微笑,但身上的氣勢卻是不減反增。
想比之下,此時的蔡公公卻沒有那般輕鬆了,那幾乎標誌性的諂笑早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凝重。
兩人同爲太玄境,不過只是氣勢上的比拼,便高下立判。萬花苑作爲鼎洲的勢力,其底蘊在此刻盡顯無疑。
沒多久,站在身後的展白已經是清楚的看到,蔡公公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其背上更是被冷汗所打溼,反觀蝶衣,卻依然是那風輕雲淡的輕鬆模樣。
“蝶衣姑娘,罷手吧。何必要爲難一位老人家。”對於蔡公公的突然出現,讓展白也是微微的感動,不得不對蝶衣出口說道。
讓展白都覺得意外的是,蝶衣聽得此話,身上強悍的氣勢竟真的漸漸褪去。
“呼!”壓力一消,蔡公公不禁大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嘆息道,“多謝姑娘手下留情,老奴實在慚愧。”
“何來慚愧?”蝶衣嬌笑一聲。
“自然是因爲不自量力了。”蔡公公滿臉複雜的回頭望了展白一眼,露出一抹苦笑,便搖着肥碩的身子重新走回了門口。
剛纔,蝶衣突然發難,蔡公公幾乎是條件反射才做出的反應,可事後很快就後悔了。
從這位蝶衣姑娘跟展公子之前的談話看,兩人的關係,絕非一般,如此的話,又怎麼會真的動手傷了和氣呢。自己這番動手,完全就是多管閒事了,而且還是屬於自作多情的那種。不僅如此,更加不堪的是,自己遠遠不是那位蝶衣姑娘的對手,只是氣勢上的碰撞,就讓自己丟了好大一個面子。
“四六開,這是我的底限,如果你不同意的話,大可再動手試試。”展白心中暗自嘆息,蔡公公突然的出現,雖是好心,卻是辦了壞事,將自己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談判優勢付之一炬。
“呵呵,展公子,之前聽的更多的是您的智謀,不知道小女子可否代蝶兒姐姐向您領教一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