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先有蝶衣姐姐不停的唸叨,後來又聽了公子在地下城的謀士之名,早就心嚮往之。今日,小女子終於見到真人了。”不用蝶衣介紹,那同樣一襲白裙,卻火紅色鑲邊的女子已經款款站了起來,“小女子名叫蟬兒,見過展公子。”
這自稱蟬兒的女子,聲音軟綿綿的極爲動聽,話說的也是頗爲得體,但卻並沒有揭開面紗之意。
“蟬兒?只是聽名字,想來也定是爲傾國傾城的絕世佳人。”展白砸吧了下嘴,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大哥。”身邊響起聞人浪諜近乎哀求的聲音。
“嗯,三弟,怎麼了?”展白不解的望了過去。
“還望大哥手下留情啊。”聞人浪諜可憐巴巴的模樣,雙手合十,彷彿在向展白祈求什麼。
“沒出息。”展白如何聽不出聞人浪諜言外之意,心頭卻是一沉,再看魏真,只見他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完了,蝶衣她們還沒有正經出招呢,自己這邊就近乎全部淪陷了。
展白無奈的搖了搖頭,最終只能接受孤軍奮戰的現實。
“展公子,你將蟬兒都快誇到天上去了,卻又不以真面目示人,這說出去怕是不合適吧。”這自稱蟬兒的女子,看似沒有蝶衣那般難纏,但卻是綿裡藏針,讓展白很是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
“這……呵呵,蟬兒姑娘還不是一樣。”展白實在不願讓蝶衣看到自己的情殤之目,只能找一個藉口道。
“咯咯,沒想到展公子竟然還是個多情之人。難道你不知道像蝶衣姐姐跟我,容貌是不能輕易示人的麼。否則,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哦。”蟬兒這話一出口,展白還是滿腹的疑惑,反倒是蝶衣臉色微微一變。
嗯,這裡面莫非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
展白自以爲找到了破綻,自然不會輕易的放棄,不禁笑道,“小生孤陋寡聞,還真的不知道,願聞其詳。”
“蟬兒妹妹,這些無關緊要的事還是不要說了吧?”卻是蝶衣搶先開口,制止道。
“蝶衣姐姐,你這話就不對了。妹妹覺得這事很是重要呢,畢竟這可關乎女兒家的清白哦。”蟬兒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連蝶衣的面子都敢不賣。
“既然展公子發問,小女子自然知無不言。我萬花苑的規矩,內閣花仙子之首,絕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尤其是男子,否則的話,要麼殺人滅口,要麼就只有委身下嫁哦。”蟬兒說着,意味深長的在展白跟蝶衣兩人身上打量了一番。
展白一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答案,不過很快,嘴角就流露出一抹笑容。
嘿嘿,這可是你們自己人拆得臺,卻是怪不得我了。
“哦,這麼說來……”展白故作驚喜的轉頭望向蝶衣,“蝶衣姑娘,小生當真受寵若驚,沒想到姑娘竟已是心儀於我。慚愧,實在慚愧的很啊,當初向蝶衣姑娘表明心意,卻因爲姑娘的婉拒而心灰意冷,憑白的辜負了你的一番鞭策的良苦用心,當真該死啊。”
展白一番極度誇張的哭天搶地,惹的蝶衣連連白眼。
這個世上還有比這更無恥之人麼?
恨恨的瞪了蟬兒一眼,蝶衣現在解釋也不是,不解釋也不是,頓時陷入兩難之境。
解釋的話,有越描越黑之嫌。不解釋,那豈不是默認,女兒家的清白還要不要了。
“展公子,咱們就不要來這些虛的了。我們此來的目的,想必你應該也是心知肚明。不如就打開窗子說亮話吧。”無奈之下,蝶衣只能放棄之前好不容易營造的大好局面,主動的挑明來意。
“你們此來的目的?啊,蝶衣姑娘不是要逼在下成親吧?”展白卻是依舊不依不饒,“小生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只是這時間是不是倉促了些。”
“展公子,你覺得這樣很好玩麼?”蝶衣的臉色一冷,心頭的怒火終於爆發了出來。
“蝶衣姑娘,你這可不是求人的語氣哦。”展白立時露出得勝的樣子。
“求人?展公子是不是太自以爲是了。”蝶衣冷笑。
“有麼,小生一向很謙虛的。”展白戲謔道。
“好啊,那小女子就洗耳恭聽了,你覺得我爲何事有求於你?”蝶衣現在真恨不得將面前這個可惡的傢伙撕碎,還有蟬兒那小賤人……
“如果在下沒有忘記的話,你們萬花苑似乎有一百名弟子的性命還攥在我的手中吧,此其一。第二,自然是你們此次地下城之行的目的了。地下城的形勢錯綜複雜,各方勢力更是根深蒂固、魚龍混雜。反觀你們萬花苑,卻是勢單力薄,僅靠一個坊市,根本無法掌控全局。在這場爭奪中,無疑陷入了劣勢。想必蝶衣姑娘也是看出了這兩點,纔來見小生的吧。”展白很是自信的說道。
“展公子說的不錯,但在小女子看來,這更像是彼此平等的合作,以達到雙贏的目的,並不存在懇求之意。”蝶衣毫不示弱的迴應道,“展公子也不忘了,您還有個寶貝弟子,在我們手中呢。”
“修兒麼?”展白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這個女人竟然想以顏修兒來脅迫自己,“你覺得,這個籌碼真的有分量麼?”
“當初之所以要收那個孩子爲弟子,更多的只是爲了了結一段因果而已。那孩子的天賦,想必你們也看到了,根本就是一塊朽木,這樣的弟子,我還真沒有看在眼中。現在因果已了,至於他的死活跟我有一毛錢關係麼?”
“呵呵,展公子既然說到了因果,可你有沒有想過,那個孩子現在之所以會成爲我們的階下之囚,可全拜你這個師父所賜哦。這算不算又是一段因果呢?”蝶衣可不是省油得燈,很快就發現展白話中的破綻,“哦,對了,小女子倒了差點給忘了。不知你現在這幅皮囊可還合用?”
說到最後,展白麪具下的臉色終於變了。
該死的女人,這明顯是要撕破臉皮的節奏啊。
畫皮之術,可謂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知情之人,少之又少。展白絕對不希望,這個秘密被宣揚的天下皆知,至少在他真正擁有自保能力之前。
“呵呵,蝶衣姑娘不要生氣。別說剛纔只是開個玩笑,就算是真有其事,以小生對姑娘的心意,又怎麼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呢。”展白語氣一變,明顯有服軟之意。
“呵呵,展公子,現在咱們是不是可以心平氣和的共傷大事了,當然是在平等互助的原則之上。”蝶衣倒也沒有咄咄逼人,力度把握的恰到好處。
“自然,自然。不如蝶衣姑娘先說個章程出來。”展白心中暗恨,嘴上卻還要掛着虛僞的笑意。
“首先,爲了解除咱們彼此間存在的分歧或者誤會,我們會放公子的高足回來,而同樣的,也希望公子能夠解了我宗門那百名弟子的性命之憂。”蝶衣毫不客氣的將第一個條件說了出來。
“一換一百,蝶衣姑娘,這可不是做生意的誠意啊。”展白冷笑一聲,這個女人當真打得好算盤。
“當然,作爲補償,我們會贈予公子一百本地階玄修典籍,法典、術典各佔一半,同時還有五千萬顆上品玄晶石。”蝶衣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嘶!!!!
這一聲驚呼,卻並非來自魏真跟聞人浪諜,這兩個傢伙現在還處於呆滯之中,發出這聲音的赫然是守護在門口的蔡公公。
一出手就是百本地階玄修典籍,外加五千萬上品玄晶石,這手筆,就算是魏國府巔峰之時,也沒有如此底蘊啊。
出手如此大方,這幾個女人背後的勢力,到底該有多麼強大啊。
救一百名弟子的性命,就能獲得這麼豐厚的回報,在蔡公公看來,這筆買賣絕對沒有拒絕的可能。
只是讓蔡公公驚訝的是,面對如此巨大的財富,展白的回答竟是搖頭。
“少了?”蝶衣柳眉微蹙。
“不是,是小生實在無能爲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