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白?!”
張天白的三爺爺一聲大吼,人已經衝到了張天白的身前,扶住了似乎搖搖欲墜的張天白。
張天白的三爺爺和張震北、張天鷲等一干張家先天武者眼見着張天白和那突然現身自稱陣雲子的老者說了二句話之後,便口吐鮮血,似乎元氣大傷,都以爲張天白遭到了那突然現身的陣雲子的暗算,此時除了三爺爺在扶着張天白之外,張震北、張天鷲一干張家之人,一個個都站在張天白身旁,向着那陣雲子怒目而視。
“三爺爺,我沒事,你帶着他們退開些”
張天白有些虛弱的喘了一口氣,擺擺手,向着三爺爺說道。
“這”
三爺爺看着張天白嘴角還殘留着一絲血跡,又看到張天白那堅定的眼神,無奈的帶着張震北等人退到了張天白身後。
“陣雲子道友,多謝道友告知我御劍門的師門長輩的消息!天白感激不盡。”
張天白的語氣低沉蒼涼,話中的冷意,哪怕是問道期的陣雲子,也有了一絲刺骨的寒意。
怎麼可能,自己可是問道期強者,面前這小子哪怕天賦再高,功法法寶再厲害,這僅僅百年的時間,無論如何也達不到問道期甚至更高的程度吧?
爲什麼自己在他身上居然感覺到了一陣極度的危險?
陣雲子首次對於自己在天北森林深處設伏等候張天白出現而產生了一絲悔意。
凝神又仔細的感應了一番張天白的修爲,沒有錯啊,真元力相當於合虛歸一境界的修士,不過又跟合虛歸一修士有着一些差異,可是再怎麼感應,張天白的修爲跟自己也差了足足一個大境界,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能給自己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呢。
平心而論,就是張天白如今相當於合虛歸一的修爲,也很是震撼了陣雲子一把,陣雲子所屬的那羣人,早已經將張天白的出身來歷探查的一清二楚,短短百年,修爲一路突飛猛進到了合虛歸一之境,這種天賦,這種進境,也實實在在的驚人非常了!
若是讓陣雲子知道如今的張天白的修爲儘管體內的真元法力只相當於合虛歸一修士,真實的實力已經足可堪比渡劫期,只怕此時早已經驚駭欲絕了。
本想和一個小羊羔談條件,最後卻發現面對的卻是一隻披着羊皮的狼,這種情況,任是誰人碰到,也只怕要難受的吐血吧。
可惜,現在的陣雲子並不知道張天白的真正實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錯誤。
陣雲子聽到張天白的話,聽着張天白話裡的意思,有些矜持的笑了起來。
“道友無需客氣,你和我們一樣,都有着同樣的敵人,實話告訴道友,我們的目的也是滅殺那極陰魔君,老夫和幾位道友的一番作爲,就是想讓道友現身出來,邀請道友加入我們”
陣雲子緩緩的向着張天白和藹的說道。
不錯,陣雲子和其背後的人想要將張家和張天白感情最深的,有着血緣關係的親人困在天北森林深處的目的,就是想要逼迫可能身在雍州的張天白現身。
好巧不巧的,張天白又恰好在此時歸來,正好落入了陣雲子等人的算計。
此時的陣雲子一臉微笑,他不怕張天白不答應,先不說自己等人和張天白的目的雖然不一樣,可是卻都是滅殺極陰魔君,這就已經有了合作的可能,更不要說,此時自己在此地佈置瞭如此複雜的困陣羣,就是不動用困陣羣,憑着自身問道期的實力,莫非還拿不下張天白這個僅僅是合虛歸一的修士不成。
陣雲子很淡定,一臉淡然微笑着等待着張天白的回答。
“加入你們?對不起,我沒興趣!”
陣雲子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他沒聽錯吧!張天白說什麼?沒興趣加入你們?
“道友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陣雲子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整個人陰着臉,語氣森然的向着張天白問道。
隨着陣雲子的臉色漸漸陰沉,其一身渾厚的問道期修爲也毫無保留的迸發而出,強大的氣勢轟然向着張天白壓了過去。
“我說,我沒興趣。”
張天白的眼中瞬間閃爍了一道寒光,這陣雲子,居然想用三爺爺當誘餌來引誘自己出來,這種人,自己怎麼可能跟他們合作,又怎麼可能加入他們!
“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夫等人本是看在你的天賦驚人,老夫才親自前來邀請你加入,如今看來,你這小子卻是白瞎了老夫的一番好意!既然如此,那老夫也留你不得,不僅僅是你,你出身的張家,和你有關的人,都要死,都要死!”
陣雲子此時哪裡還有一點之前出現時那自然,飄渺的感覺,一臉猙獰,目露兇光的陣雲子,此時看上去比魔修還像魔修。
“你是在威脅我?”
聽到陣雲子的話,張天白瞬間變得面無表情,眼中微微閃爍着七彩之色,語氣平淡的,就好似老朋友敘舊一般的向着陣雲子輕聲問道。
“哼!小子,修要故弄玄虛,給老夫死!”
陣雲子聽着張天白平淡的話,看着張天白那閃爍着詭異微弱七彩之色的雙眸,卻是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不過,瞬間,這一絲不舒服就被其拋到了腦後,臉上露出兇狠的殺機,向着張天白悍然出手了。
嘭!
方圓數裡內的天地靈氣隨着陣雲子的動作,凝結成了一隻巨大的靈氣之手,向着張天白轟然拍去。
大手完全是由天地靈氣所化而成,帶着陣陣龐然的威壓,向着張天白,連着其身後的三爺爺一干張家之人兜頭拍下!
眼見着天空居然突然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手掌,向着自己等人拍落而下,張震北、張天鷲等人的臉色瞬間便變得蒼白無比。
這是“仙人”的手段啊!
憑空幻化而出一隻巨大的,好似神靈一般的手掌,這種本領,這巨掌的威力,怎麼抵擋?
莫非我今天要死在這裡不成?
就在張家衆人的腦海中出現了這個念頭的時候。
嗆唧!
一聲清脆的劍鳴之音,如同一道劃破黑暗的晨光一般,清晰無比的響徹在了張家衆人的耳邊。
一道無法用言語表述的光芒,似乎是清亮如水的透明之色,又似乎帶着朦朧的七彩光華的璀璨劍氣,出現在了張天白的手中。
那道劍氣緩緩在張天白的掌心幻化凝聚,每凝結一分,衆人上空的那巨掌便消散一絲,片刻之後,整個天空之上,那道被陣雲子調集天地靈氣所化的巨掌整個便已經徹底的消失不見了。
而張天白的手中,此時已經出現了一道長有三尺,寬約三寸,飄飄渺渺,清涼如水卻又偶爾閃爍着一道道七彩流光的劍氣。
“你”
陣雲子的臉色此時也變得無比凝重,剛剛被巨掌遮籠的張天白那裡突然傳出的那一聲劍鳴之音,也清晰的傳到了他的耳中,不過,陣雲子卻沒有想到的是,張天白居然一招沒出,僅僅憑着一道劍氣,就將自己打出的一道攻擊徹底的化解了開來。
這哪裡是合虛歸一境界的修士能用出的手段?!
陣雲子此時的心情說不出是什麼感覺,看着面前那一臉平淡,掌心懸浮着一道飄搖着的劍氣的張天白,陣雲子居然有了一種隱隱想要逃跑的感覺,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也是根本不可能有的!
這個張天白怎麼如此詭異?!哪怕是極陰魔君當面,陣雲子也敢跟其較量一二,雖然明知道不敵,不過,靠着自己的陣法修爲,從極陰魔君手上脫身還有很有把握的。
對了,陣法!自己的強項可不是一身問道期的修爲,而是那閱遍雍州,也無人能夠比肩的陣法修爲啊!
這裡早已經被自己佈置了一片大陣羣,又怕得張天白什麼!
想到這裡,陣雲子也不再沉默,擡眼注視着張天白,陣雲子沉聲開口說道。
“不錯,道友小小年紀,居然如此輕鬆的破了老夫的一擊,單論道友這份修爲,的確已經有了拒絕我等的資格,可是,老夫最強的,不是這身修爲,而是老夫的陣法!今日哪怕道友再驚採絕豔,只怕也是無法生離此地了!”
無、法、生、離、此、地!
陣雲子的最後一句話,一字一頓的向着張天白說道。
話音剛剛落下,四周的霧氣猛然便有了劇烈的變化,一道道玄奧的氣勢和陣法,轟然被陣雲子催動而起,方圓數十里的地域此時瞬間便被包圍在了這片大型困陣羣之內。
張天白揮手打出一片清光,護住了身後的三爺爺、張震北等人,陣雲子的聲音就飄渺的在四周瀰漫的濃霧中傳了出來。
“張天白,老夫只給你兩條路,一是發下本名心魔之誓加入我們,二,就是死!”
陣雲子的聲音在大陣之中隆隆回響,震得三爺爺、張震北一干張家之人臉色都蒼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