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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
三爺爺有些詫異的反問了張天白一句。
“那魔殿使者有古怪!”
張天白沒有多說,三爺爺卻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很早之前,三爺爺不說跟那魔殿使者經常見面,可是天北城就那麼大,幾十年間三爺爺和那魔殿使者二人也曾經碰到過幾次,不過,那魔殿使者的修爲也就和三爺爺彷彿罷了,誰曾想今日一見,那魔殿使者的修爲三爺爺居然一點也看不透了,這本來已經引起了三爺爺的注意!
靠着張天白當年所留下的靈丹靈藥,三爺爺苦修多年,此時早已經是先天級別頂峰的實力,只差半步便能突破先天級,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那魔殿使者縱使再天縱其才,也不會突然修爲便領先了三爺爺一大截吧。
這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那魔殿使者早年一直在隱藏修爲!
此人爲何要掩飾修爲?今日爲何又將修爲暴漏在張家衆人的眼前?
三爺爺的心中此時已經隱隱有了推斷,或許是那魔殿使者覺得先天級別的實力不足以震懾住張家的十餘名高手罷,因此才顯露出了更深的修爲,可是此人沒有料到的是,張家的族人雖然先天強者極多,可是說到根本,還是靠着張天白當年留下的靈丹靈藥所助罷了,而並不是靠着自己的苦修!
也正是這一點點小小的不是破綻的破綻,讓張天白的三爺爺看出來了一絲不同尋常。
而此時聽了張天白的話,和自己心中所想兩相印證,三爺爺自然是明白了一些。
張天白看到三爺爺的樣子,淡淡笑了一笑,並沒有再做解釋,靈動期、問道期,對於三爺爺這些世俗武者來說,似乎根本也沒有什麼不同,解釋不解釋,也沒什麼必要了。
此時張天白的心中卻是在思索這那魔殿使者黑袍之下到底是什麼人?
以此人問道期的修爲,在雍州應該不會默默無聞纔是,爲何要隱藏在極陰魔殿之內?這人有什麼目的?
跟自己的目的有沒有衝突?
雜亂無章,毫無頭緒,張天白晃了晃腦袋,不去想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管他到底是何人,到時候見招拆招便是了!
以自己如今堪比渡劫期的修爲,在這雍州,又怕了誰來!
一股自信的氣勢自張天白的身上擴散開來。
是啊,自己如今又怕了誰來!本來按照自己原來的計劃,之所以沒有直接去找極陰魔君報仇,不過是不想放過一個當年參與了覆滅御劍門的人罷了,若是不然,自己帶着賀真人四人直接殺上門去,想來也是絲毫不懼怕那極陰魔君的!
不過,此時張天白的心中的計劃卻又有了變化。
小小的天北城之內,居然就隱藏了一名不知道來歷的問道期強者,那天才知道,這浩瀚的雍州大地之上,到底隱藏了多少的秘密!
極陰魔君,張天白推測其人似乎跟那上古戰場之內曇花一現的九幽老魔有着關係,可是那九幽老魔在破虛級中都是頂尖人物,極陰魔君和這種人物都有關係,想來也不會那麼簡單吧。
那個不知道來歷的問道期強者,到底是敵是友?若也是極陰魔君的敵人,能否和其甚至其身後可能存在的人物取得聯繫呢?
看來,此番天北森林之內的事情結束之後,自己還是要找個機會去探查一二纔好。
時間就在張天白一邊思索一邊和三爺爺、張震北等人的不斷向着天北森林深處行進中緩緩流逝。
金烏西墜,玉兔東昇。
不知不覺,經過了三日毫不停歇的前進,張天白、三爺爺、張震北一行十人終於來到了那被濃霧籠罩的,疑似有宮殿影像閃現的天北森林深處的那一片地域。
“咦?!”
七彩光芒在張天白的眼中流轉不休,張天白擡眼向着前方的濃霧望去,卻是突兀的發出了一聲驚咦!
好生奇怪的陣法!
這陣法居然一絲一毫的殺氣都不存在,反而一個接着一個的困陣連在一起,組成了一片密集的困陣羣。
這等規模的困陣羣,哪怕是元嬰期強者落入其中,若是沒有正確的行進路線,或者有這極深的陣法修爲能夠破開這片大陣,只怕都會被活活困死在這裡!
枯蒼真人的陣法修爲,在和張天白同來雍州的人之中是最爲高深的,可是,按照張天白運轉法則之眼,如今所見的情景看來,哪怕是枯蒼真人全力出手,對於面前這困陣羣,要破解起來,也是極爲不輕鬆的!
更重要的一點是,也是讓張天白驚疑的,這困陣羣,居然是新近佈置的!
並不是上古的遺蹟破土而出,也不是什麼古修士的洞府所在,張家諸人若是信了那魔殿使者的話,真的進了這片大陣之內,若是佈置此陣之人不想放人,張家衆人卻是再也走不出來了。
想到這裡,對那魔殿使者的用心,張天白不由得又多了一絲防備!
此人如此大費周章的將張家衆人騙來這裡,卻欲困而不殺,到底是爲了什麼?!
“三爺爺,這裡的確是一處大陣,不過,就沒有必要進去了。”
張天白眼中的七彩之光慢慢斂去,轉頭向着站在自己身邊的三爺爺說道。
“呵呵,天白啊,這裡果真有古怪不成?”
三爺爺贊同的點點頭,開口問道。
張震北、張天鷲等人也沒有絲毫意見,靜靜的站在二人身旁豎起耳朵等着張天白的回答。
剛剛張天白的眼中居然流轉着七彩之色,這等奇景衆人何時見過,此時才知道,張天白這修仙者的實力果然高深莫測,對於他的話,哪裡有不聽從的。
“剛剛我探查了一番面前這片濃霧,其中果然有着一座大陣,或者說是一片大陣!”
見到衆人眼中濃濃露出不解之色,張天白也不解釋,繼續說道:“這片大陣的確是修仙者,也就是“仙人”所爲,可是,這並不是說裡面就存在什麼“仙人”遺物或者奇珍異寶,因爲,這片大陣,是被人新近出手佈置下的!佈置此陣之人,修爲當真深不可測!”
張天白的臉色變得凝重了一些,這人能夠佈置如此神奇的困陣羣,可見其陣法修爲比枯蒼真人還要厲害,這樣的人物,難保不會有什麼奇怪的隱藏氣息和身形的陣法,說不好,這人此時就藏在附近也說不定。
“哈哈哈....想必這位就是當年一劍斬傷了極陰魔君那魔頭的張天白道友了吧,老夫陣雲子,這廂有禮了!”
唰!
一道青色人影突兀的出現在了濃霧外張天白等人前方百丈之處,聲音來的突然,這人出現的夜極其突然,張家衆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察覺。
一名身穿青色長袍,白髮如雪,面孔卻光潔的好似二八處子一般紅潤的老者,淡笑着出現在了張家衆人的前方。
老者站在那裡,顯得極其自然,就好似此人已經站在那裡很久很久了一般,絲毫沒有讓人覺得突兀的感覺.....
張天白的瞳孔猛的一縮!
問道期!問道中期!
這突然出現的青袍老者,赫然有着問道中期的恐怖實力!
這是怎麼了?雍州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麼多的強者?
當年這些人都在哪裡,四大派被極陰魔君猖獗的覆滅了二門,也沒有見到一個問道期的強者出手,如今怎麼自己剛剛回來,一個接着一個的跳了出來?
“陣雲子?不知道道友找在下有什麼事情?”
問道期就問道期吧,自己現在卻也不懼怕問道期的修士,且看看這自稱陣雲子的老者有什麼要說的。
如今的張天白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那個懵懂的少年了,中州一行百年,見到了許多的絕世高手,甚至那幾個傳說中的名傳千古之人,也見到了法寶,虛影,分神,如今認真起來,張天白也自有一番氣勢,看起來,跟那隱隱與附近的大陣氣場合一的陣雲子相比卻是絲毫不落下風。
“好,好,好!”
陣雲子一連着道了三個好字。
見到張天白突然升騰而起的強大氣勢,這陣雲子居然反而驚喜了起來。
“果然如我等所料,道友這百年絲毫沒有音信,想必是離開了雍州吧?不知道老夫說的可對?”
陣雲子沒有回答張天白的問題,反而開口便反問道。
“什麼?!”
張天白的眼中猛然便閃過了兩道殺機!
自己離開雍州的事情,就是三爺爺也不知道,這自稱陣雲子的老者如何得知的?!
當下張天白便忍不住要向着陣雲子出手了!
只聽陣雲子又說道:“當年極陰魔君那魔頭被道友一劍斬傷,之後便勃然大怒,抓住了所有御劍門的修士,並且放出話來,道友若是龜縮起來,不現身出來,他便將御劍門滿門滅殺,雞犬不留,不過,道友卻是一直沒有現身,御劍門的衆人也被那惱羞成怒的極陰魔君殺了個乾淨,我等才猜測道友只怕已經通過了什麼方法離開了雍州!”
噗!
陣雲子接下來的話張天白沒有聽清,也沒有去聽,聽到陣雲子說御劍門滿門被極陰魔君殺害之後,張天白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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