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二)

韓書丹看了看程破天,疑道:“程兄難道不知?我想程兄既然適才說程知節程大人是你的伯父,那麼此次事情程兄應該比誰都先知道啊。”

程破天更是不解道:“這件事又與我伯父有什麼關係?”

韓書丹想了想道:“也難怪,程兄這些日子以來行蹤不定,再加上我二人也是前日纔剛剛收到消息的,所以程兄不知道也不奇怪。”

程破天越聽越糊塗,問道:“韓兄快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情,難道是盧國公出了什麼事情?”

方盈盈接過韓書丹的話柄,道:“程公子不必擔心,程大人沒有出什麼事。不過前幾日,我和師兄突然收到一封來自程府的秘密信函。信中程大人邀請我二人到程府一聚,說是要商討有關討伐‘天人’一事,並叫我們在明日到程府秘密集結。我們收到信後便連夜趕往長安城,正好今晚在這裡遇到了程公子。”

程破天吃了一驚,心想:“我伯父要去討伐‘天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方盈盈繼續道:“其實程大人信中曾告訴我們說爲了以保不泄露秘密,給‘天人’可趁之機,這件事情一定不能告訴任何人。但程公子既然和程大人關係非同一般,又與‘天人’不共戴天,告訴程公子自然無妨。”

韓書丹接着道:“我看不如這樣,程兄明日不如與我們一同趕赴長安。以程兄的劍法,再加上程兄和程大人的關係,我看這次討伐‘天人’的隊伍中絕不能少了你。”

程破天點頭道:“韓兄此話正和我意。我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我伯父了。”

韓書丹道:“如此甚好。我看程兄也一定累了,不如大家都先回房休息,明日一早還需趕路。”

程破天嗅了嗅自己破爛的衣衫,紅臉道:“我看我也該沖洗一下了。”

韓書丹道:“程兄若不嫌棄,我看你我二人身材相似,我倒是有幾件多餘的衣衫可以給程兄。”

程破天高興道:“那就多謝了。想我若是這副模樣跟着二位進了長安城,只怕要給二位丟臉了。”

方盈盈笑道:“哪裡?程公子一表人才,就算真得穿成乞丐模樣,說不定都會有人將你當作丐幫長老呢。”

三人一陣嬉笑過後,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次日一早,程破天洗漱完畢,換上韓書丹的長衫,頓時顯得風流倜儻,一副書生打扮。三人隨後來到樓下享用早餐。店小二昨晚拿了韓書丹的金幣,自是將程破天三人當老爺般的服侍起來,又是端粥,又是上菜,點頭哈腰,笑臉相陪。

程破天三人用過早餐後,韓書丹又掏出了幾文錢丟給了店小二,隨後三人便在店小二一聲聲“大爺走好,姑奶奶走好”的諂媚聲中離開了小鎮。

方盈盈將自己的馬借給了程破天,自己與韓書丹共騎一匹馬。

小鎮離長安並不遠,所以三人用過午飯後又趕了一個時辰便已到達長安城前。但見城門前車水馬龍,人羣擁擠,來往的男女老少絡繹不絕,實是一番繁榮景象。三人當即下馬跟隨人流入城。

城門口站着兩排把守城門的官兵,負責檢查進出城門的人羣。程破天行到城門口時,突然官兵中有一人似乎認出了他,驚呼道:“是他!”但是因爲城門口嘈雜聲很響,所以程破天三人都不曾聽到。

站在他旁邊的官兵長立刻衝他低聲道:“小聲點!此地人龍混雜,將軍有命,一但發現可疑的人,便立刻報於他,千萬不可輕舉妄動,以防傷及無辜。你現在就去報於將軍,請將軍定奪。”

“是!”說罷那個官兵便向城樓上跑去。

再說程破天三人進城後,不一時已經來到程府門前。韓書丹將信函遞與守門的衛士,由衛士交與管家。

過了一會兒,管家拿着信函出來,對韓書丹一行人做緝道:“二位有請,如今諸路英雄都已到齊,就等二位了。”他一擡頭,突然看到了程破天,但一時似乎沒有認出。

程破天笑了笑道:“管家可還記得我嗎?”

那管家當日雖沒參加羣龍宴,但後來程破天在程府居住了六日,自然便認識了。他當下仔細一看,連忙驚喜地道:“是程少俠!想不到程少俠竟然也來了。程少俠這身打扮,小人還真是一時沒有認出來。程大人見到少俠定然欣喜若狂,快快有請。”說罷,便引着程破天,韓書丹,方盈盈三人進入程府。

管家帶着三個人穿過數座庭院,門洞,直到程府的後花園。一路上,程破天三人發現雖然程咬金召集了衆多英雄到此,然而偌大的一個程府竟然寂靜無聲,除了一些下人穿梭其間,全不見任何江湖人士。

待三人來到後花園中,管家帶着他們穿過一片竹林,來至一座假山前。隨後他撥開假山後的一叢雜草,只見雜草後面竟然有一個偌大的地洞,還有一段石階通向地道深處。程破天和韓書丹還有方盈盈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都不敢相信程府中竟然會有這樣隱蔽的地道。

管家道:“三位請跟我來。”說着便領着程破天三人進入了地洞。四個人順着臺階下了約有十幾丈後,地面突然變得平坦。

程破天三人仔細觀察這地道,只見整個地道地面都是由磚石鋪墊,平整無比,而地道的牆壁都是由青石鑄成。整個地道的兩壁上每隔一丈距離都有火把照明。地道寬廣異常,能同時允許四五個人並肩而行。由此可見,這地道絕非短時間內造的,而且耗費的人力物力也非同凡響。

程破天問道:“管家,我伯父這裡怎麼會有這樣的地穴?難道是伯父命人挖掘的?”

管家道:“少俠有所不知,程府此地原先是西漢皇宮偏宮遺址,而這地道據說是當時的皇帝命人挖造的,目的是爲了在緊急情況下有個躲避藏身之處。程府建成之後,是一個下人無意中發現了地道的入口。之後,大人因爲地窖中氣溫低,而且空氣乾燥,便將地洞用來藏儲酒水。但這次大人邀請諸路英雄,爲了保密起見,所以選擇在地窖中集結。”

韓書丹道:“大家都說程大人剛直勇猛,想不到大人做事也如此嚴謹周密。”

說話間,四個人來到一座石門前。管家伸手拉了一下石門旁的一根火把,石門隨即悄然無聲的打開了。程破天等人一進到石門內,眼前登然一亮。只見門後乃是一間寬闊的屋子。從佈置和裝飾上而言,這個房間竟跟程府的正堂一模一樣,就連牆壁和屋頂也都是木頭搭建的。同時,屋子裡被火把還有無數的蠟燭照得有如白天一般。若不是程破天親眼看着自己下到地洞中來的話,真不敢相信自己此時會是身處地下。

管家走入內,躬身道:“啓稟大人,‘鴛鴦雙俠’到了。”

程破天心想,“我何不給我伯父一個驚喜。”於是閃身跟在韓書丹和方盈盈背後。

待三人進到屋內,屋裡面坐着的數十人都相繼轉過了身來。只見程咬金坐在上首,面衝着門,下首坐的有少林方丈恐智大師,丐幫幫主朱安龍,以及五嶽各派的掌門人,還有華陽,染刀,飛狗,金牛各門各派的幫主和掌門人。可以說,那日羣龍宴上的所有武林知名人士如今都在屋內了。程咬金看到韓書丹和方盈盈後連忙起身上前。

韓書丹和方盈盈抱拳同聲道:“見過程大人,見過衆位前輩和朋友。晚輩二人來遲,還望各位見諒。”

程咬金道:“二位大名,老夫是久仰了。不過二位無需內疚,其實這次老夫是有意安排大家按不同時間抵達的。這‘天人’眼線到處都是,而且此次涉及的人數衆多,所以老夫也是深恐此次事件暴露才如此安排的。老夫特意選了這個地洞,也是爲了以防隔牆有耳。”

方盈盈聽了後道:“大人果真是深思熟慮,安排得細緻入微。小女子萬分佩服。”

程咬金笑道:“可惜上次二位因有事在身,無法來參加我那羣龍宴,實在可惜。不過二位那次沒有來,或許也非壞事。”

韓書丹道:“上次‘天人’派人試圖謀害武林衆人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所以這次我二人也希望能助程大人和衆位一臂之-”

就在此時,一個響亮的聲音突然叫道 “程大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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