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讓于飛產生了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他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沒有見過這個人!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風田川仁身邊的年輕人也向于飛看了過來,兩人的目光相遇。年輕人露出一抹陰冷的微笑,于飛如墜冰窖,渾身發冷。
此時,一直守候在於飛身邊的齊志突然擋在了于飛的身前,神情戒備,如臨大敵。
那個年輕人緩緩的收回目光,有些好奇的“咦”了一聲。
好一會兒,于飛纔回過神來,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混沌之氣流走,身體才舒服了很多。
他再向風田川仁的方向看去,才發現那裡已經空空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風田川仁和他身邊的年輕人已經離開了。
而齊志依舊全神戒備的守在他的面前。
“怎麼了齊志?”于飛問道。
“有高手!”齊志同樣小聲的說道。
“高手?難道比你還高嗎?”于飛強笑道。在他的心裡,齊志就是最厲害的高手了,說實話,到現在他還沒見過比齊志更厲害的高手呢。秦小衿雖然也很厲害,但是于飛因爲對女人的偏見,所以並未把她放在高手之列。
齊志微微有些心悸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絕對在我之上。”
于飛默然。風田川仁身邊的年輕人讓他產生了一種恐懼感,他知道即便他和齊志聯手。以齊志的敏捷、狠厲,再加上自己的怪力、速度都不是那個年輕人的對手!如果風田川仁派那個年輕人出手對付自己的話,那麼自己除了自求多福之外。根本就毫無反抗之力。
這讓于飛生出了一種危機感。
他卻不知道風田川仁根本就指使不動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的身份高貴,遠在風田川仁之上。他就是徐長生收的大徒弟,可稱爲五百年一遇的天才千島莫!
離開之際,千島莫又看了一眼于飛,卻驚訝的發現,于飛已經從恐懼中“掙脫”了出來,神態恢復了自如!
這同樣讓他非常的驚訝!要知道作爲五百年一遇的天才。修習逍遙訣超過二十年,在徐長生帶領的逍遙門一支中,除了徐長生本人。幾乎沒有人能壓得住他。
剛剛他略施小技,以逍遙門秘傳的眼術對於飛的心神進行震盪,要是普通人可能幾十分鐘都回不過神來,甚至心臟麻痹還有生命危險。當然。因爲顧及到徐長生的再三告誡。他並沒有下狠手,再加上于飛年紀輕,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即便如此,于飛也該三四十分鐘回不過神來。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才短短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于飛竟然從心神震盪中恢復了出來,而且神情如常。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麼異樣!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剛纔的行爲其實是非常孟浪和危險的。
心神震盪雖然是逍遙門的秘術,但是使用心神震盪一定要保證施術者的逍遙訣層次遠在被施術者之上。否則就有被反噬的危險!于飛所吸收的許遜點金手中的混沌之氣雖然只是一絲,但是其層次在逍遙訣中算是頂尖的,就是秦延和徐長生都遠沒有達到這一層次,更別提千島莫了!他的層次比徐長生還低上一層。而且隨着多次的吸收和進化,混沌之氣雄厚程度也得到了一定的增長,就“量”來說也不弱於千島莫修習的逍遙訣。
所以千島莫對於飛使用心神震盪很有可能會被反噬!但是于飛第三層封印破損,自己修習的逍遙訣已經部分覺醒,雖然他修習逍遙訣也已經十多年了,但是因爲一直沒有引導,所以逍遙訣的層次較低,而且正在吸收許遜的混沌之氣進行進化,所以進步雖快,但是比之千島莫還高不了什麼。再加上于飛的經驗不足,臨戰的秘術更是一竅不通,這才坐擁如此雄厚的混沌之氣,竟然還被千島莫得逞。但是即便被心神震盪了,也只是幾秒而已。混沌之氣一運轉就立刻消除了震盪。
千島莫渾然不知道自己剛纔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心神震盪的反噬是非常大的!其實,千島莫對於徐長生的告誡還是有些不以爲然的。甚至於他都沒有把那個半截子身子已經入土的師傅放在眼中!逍遙訣他已經修習大成,現在差的就是火候而已,這次跟隨風田川仁來中國也是爲了增長一下見識,好爲三十年一度的比試做準備。
于飛的事件對千島莫來說僅僅是一個插曲,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將於飛放在眼中,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他隨時可以要了他的性命!不過,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齊志)倒是有些不錯。他能看出齊志發現危險靠的完全是直覺!這是一個對於危險非常敏感的人,如果能爲自己所用的話,倒是可以作一名稱職的殺手!
原本圍在櫻飛藝展位前的觀衆大多數轉而圍向冷豔珠寶,于飛看着櫻飛藝略顯冷清的展臺,突然覺得這樣的佈置方式似乎有些熟悉,這種風格,這種手法,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段佩!”人羣散去,段佩的身影無所遁形。
他和段佩合作了三年,彼此之間非常瞭解和熟悉。原本風田川仁是想用段佩擾亂于飛的心神,起碼讓他喪失冷靜,然後衝動之下做出魯莽的舉動,但是沒有想到的是,于飛一直到展銷會開始之後才趕到會場,甚至都沒有插手冷豔珠寶的布展,這讓風田川仁啓用段佩的這招棋完全失去了作用。
沒有了利用價值,段佩的下場也可想而知了。風田川仁可不會仁慈到去養一個廢人!
段佩尷尬的轉過身,臉上浮現一絲苦笑,“于飛,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在遇到段佩的那一剎那,于飛確實非常憤怒,但是他很快的便調整過來。當初即便沒有段佩的背後一槍,面臨風田中國的強勢碾壓,于飛也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這麼想來,對段佩的怒和恨便減輕了很多。
反過來說,如果不是當初被逼上絕境,他也不會有今天,苦難是人生最寶貴的經歷。如此說來,自己還要感謝包括風田川仁、範明仁、段佩在內的所有人。
話雖這樣說,但是讓于飛一笑泯恩仇也不可能,于飛還沒有那麼高的思想覺悟。
他緩步走到段佩的面前,後者顯得非常緊張,他害怕于飛會不管不顧的暴打他一頓。
但是預料之中的狂風暴雨並沒有到來。
于飛看着面前這位戰戰兢兢的兄弟,淡淡的說道:“請轉告風田川仁,爲了對付當初的我竟然動用了你這樣一枚棋子,我很感謝他!”
段佩和于飛的關係非常近,甚至於比陳斌和張愛民更近,當初陳、張兩人只是創意山門的部門經理,而段佩卻是副總,和指尖方寸的官司,也是段佩出面的。
如果沒有當初的背叛,于飛肯定還無法看清楚段佩的真面目,那麼以後可能會造成更大的損失。
雖然只是相隔了數月,但是于飛經歷了太多太多,他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學生,此時,面對段佩,于飛的心神寧靜,微微一笑,青青轉身,留給段佩的一個無法企及的偉岸背影和不知所措的愕然。
而此時,香山的別墅中,在秦延的身邊多了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女,正是剛剛辦理完賈蘭平喪事的秦小衿。
此時的小衿清瘦了不少,她和賈蘭平的師生情中更帶着祖孫之間的情感,所以賈蘭平的過世對她的打擊是非常大的。
她多希望此時于飛能陪在她的身邊,但是當她給於飛打了電話的時候才知道于飛竟然身在揚城,而且也許是女人的直覺,她覺得於飛的話語中有一些不自然,一點都不像在燕山中的那樣親密。
最終,秦小衿還是回到了香山,回到了爺爺的身邊。爺爺的年齡大了,她害怕有一天爺爺也會像賈蘭平一樣永遠的離她而去。
對於秦小衿的歸來,秦延顯得非常的開心,下廚做了幾個秦小衿喜歡的酒菜,還特意開了一瓶陳年的老酒。
看着忙碌的秦延,秦小衿想起了小時候在睢寧時候的情景,自然而然想起了似乎已經打開部分記憶封印的于飛,不由的問道:“爺爺,您說您當初親手下的封印會有別人能打開嗎?”
“什麼封印?”秦延一愣,接着便又想到了那個護城河邊的少年,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了,秦小衿竟然還沒有忘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