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黑色的幻影淡淡地說道,語氣陰冷而又悲涼。“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天上我身的東西”唐景航的聲音變得顫抖起來,有些惶然地看着對面的黑色幻影,不自覺地拽緊了田甜的右手。
“冥靈軍團裡的人”田甜哦了一聲,面色一如既往的寧靜安詳,並沒有因爲這個強大可怕的身份而有所畏懼,嘴脣輕輕上揚,“五十多年前敗在我姑婆的手下,怎麼現在又捲土重來了嗎?想找我練身手,看你付不付得起出場費了”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賤女人,敢這樣跟我們主人說話”蛇惠香踉蹌着從地上站了起來,有些憤怒地看着田甜。“我只是在說一個事實而已”田甜不慌不忙地道,一邊拍了拍手。“喂,你說話不用這麼傲氣,他好像很難對付,你收得了他嗎?”唐景航皺了皺眉頭,附在田甜的耳畔邊,輕聲地嘀咕道。這個女人,危機關頭也不改一下爭強好勝,心高氣傲的性子。
“傲氣是一回事,收不收得了又是另外一回事。怎麼,是不是怕了?怕了的話就先開車離開,待會我可沒有多餘的功夫再來照顧你。這裡我先擋着,你趕快滾”田甜瞪了唐景航一眼,嘴巴里卻是一句好話也沒有。
“喂,你什麼態度,你叫我滾我就滾啊,我偏不滾”唐景航切了一聲,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讓女人這樣指着鼻子罵過,一時間牛脾氣也上來了,雙手抱胸地站在原地,耷拉着帥臉望着田甜。
“滾”田甜的聲音又提高了不少,大聲地吼了起來,面色很是難看,右手一戳,一張符咒已經按上了唐景航的胸口,往後一掃,唐景航整個人都往後退了下去,被田甜送進了車子裡。
“今天他怎麼也逃不掉的”黑衣幻影右手一撒,一陣颶風掃了出去,唐景航整個人被一團青光給裹了出來。“想要傷害他,先問過我”田甜目光變得冷冽起來,身子微微一側,手中的白刃劍出一陣耀眼的強光,左手向後一搖,已經將唐景航身上的那一團綠光擊散,急切地叫道,“開車先走”
唐景航哦了一聲,點了點頭,正要上車,卻又轉過頭來,一臉擔憂地看着田甜,“我走了,那你呢?你怎麼辦?不,我不走,我要留下來幫你”
“你走和你留下來有區別嗎?半點用都沒有,留下來只會礙我的事,給我滾,少在我面前丟人現眼那一億我不會白拿你們唐家的滾”田甜大聲地咆哮道,自己都快頂不住了,這個死男人還在後面說些廢話,左手跟着一搖,已經施咒將唐景航甩進了車子裡。
黑衣幻影的眸子迸射出一道詭異的藍光,整個人一躍,已經向着唐景航衝了過去。田甜身子一斜,白刃劍隨手一轉,五個八卦圈已經搖射開來,向着黑衣幻影罩了過去。黑衣幻影卻是不費吹灰之力,右手向前一弓,已經將那五個八卦圈搗得粉碎。田甜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料到這個人居然厲害到了這樣的地步,整個人也跟着朝前一挺,白刃劍向右一甩,清喝一聲道:“天地有正氣,急急如律令,誅邪”白刃劍上迸出一陣火色的星芒,聽得一聲龍吟清嘯,金黃的光芒一搖,築起一道高牆向着黑衣幻影壓了下去。
“主人,小心”蛇惠香急切地喊道。黑衣幻影的身子微微地凝滯了一下,身子一轉,在那一堵光牆向着他撲過去之前,整個人已經化作一道黑光,聳入半空之中,跟着直搖而下,黑光一閃,人影跟着一晃,一隻大手已經向着田甜的胸口拍了過來,啪地一聲,田甜整個人已經被黑色幻影一掌擊飛了出去,重重地向後摔倒,滾到了唐景航的腳下,噗地一聲,一口熱血吐了出來,面上的表情顯得非常的難受和痛苦。
“田甜”唐景航整個人都嚇懵了,看着摔躺在自己腳下的田甜,連地蹲下了身子,急急地將她扶了起來,一臉凝重憂心地看着她,惶恐地搖了搖頭,只覺得呼吸都有些窒息了,望着那一張蒼白如雪的臉和脣邊那刺眼奪目的鮮紅,全身的血液跟着凍住了。
“喂,老婆,老婆,你怎麼樣?醒醒啊,喂,惡女,你醒醒啊你不醒的話我那一億塊給誰去貪錢女,睜開眼睛啊”唐景航拍了拍田甜的臉,緊張不安地喊了起來。
“自不量力麻煩的女人,讓我再送你一程”黑衣幻影冷冷地笑了一下,右手緩緩地擡起,漫天虛幻的掌影散開,便要向着田甜的天靈蓋劈下來。
“不要殺她,你想讓我當你的寄靈體我就讓你當,但是你要放過我田甜,不然你一輩子也別想”唐景航擡起頭,高聲地喊道,一臉義正言辭地看着黑衣幻影。“你以爲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你遲早都是我的傀儡。田家的人,我是不會放過的”黑衣幻影冷冷一笑,不屑地哼了一聲。
“他沒資格跟你談條件,那麼我了,有沒有這個資格?”昏眩的金光一閃,一身黃色皮裙的女子幽幽地走了過來,雙手背在後面,長長的波浪卷顯得有些隨性,脖頸上帶着一條銀色的桃形項鍊,腳踝處掛着兩串鈴鈴作響的叮鐺,年齡大概在四十歲之間,眉宇之間透着一股勃勃的清冷傲氣。
黑衣幻影的身子略略地怔了一下,有些陰鷙地看着對面的神秘女子,幽幽地說道:“你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誰陰野,五十年前天田寧的風行天雷陣法領教過一次,今天還想不想試一次”黃衣女郎甩了甩頭,耳墜閃閃亮,盪漾出一陣緋紅的光芒,刺得蛇惠香有些莫名的惶然,陰野也跟着向後退開,有些驚詫地看着這個神秘的黃衣女郎,看她的氣場,功力絕對是比田家任何一代的傳人都要強。
“讓你英雄救美一次,下不爲例。還不帶你老婆上車”黃衣女郎微微地側頭,淡淡地看了田甜和唐景航一眼。唐景航哦了一聲,見得有救星來了,自然是高興得不得了,一把抱起了田甜,將她放上了車。自己果然是福大命大,危急時刻,總會有貴人出手相助。
“美女,謝謝。”唐景航做了個OK的動作,一臉燦爛地對着黃衣女郎笑了笑。“以後少出去沾花惹草,爲自己積德,也爲你們的這段姻緣積福。不是看到女人叫她美女,別人就會高興的。看在你老婆的份上,今天我不跟你計較,拿着,回去之後每天給她吃三次這個。”黃衣女郎輕諷地笑了一下,這個桃花男,還真的是見到漂亮女人都不忘施展一下他的妞本領,不論年齡,還好自己已經過了那個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的年紀。一邊說着,已經將一瓶藥物扔進了唐景航的車子裡。唐景航嗯了一聲,已經迅地踩了油門,啓動了引擎,載着田甜飛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你和田傢什麼關係?”陰野的語氣裡帶着一絲拷問,一臉欣賞地看着對面的黃衣女郎。“什麼關係很重要嗎?重要的是他們兩個現在安全了”黃衣女郎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一臉輕嘲地看着對面的陰野和蛇惠香,“我想我們現在不需要動手今天你放過他們,我就給你們一條退路”
“大言不慚,我不怕你”蛇惠香面色一冷,身子一擺,青光一閃,已經化作了一條綠色的巨蟒,洶涌地向着黃衣女郎遊了過來,張開了血盆大口,想要將她一口吞掉。黃衣女郎卻是動也沒有動,春水一般含情的眸子微微地轉了一下,右手一斬,只聽得咻咻幾聲,一道黃色的符咒已經向着蛇惠香射了過去,電光四溢,蛇惠香啊地一聲慘叫,整個人已經被打回了原形,一口烏血從嘴巴里吐了出來。
“再修煉個千年,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鬥得過我”黃衣女郎不屑地哼了一聲,擺了擺右手的中指。“我們走”陰野靜穆地看了黃衣女郎幾秒,原本凝重煞氣的面色變得安詳平和起來,一甩黑色的衣袍,轉身走遠了。蛇惠香恨恨地看了黃衣女郎一眼,咬了咬牙:“總有一天,我會回來找你算賬的,哼”說着,整個人也跟着一轉,化作一陣嫋嫋清風而去。
“我能爲你們兩個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以後的路,看你們自己的了”黃衣女郎澀澀地笑了一下,仰頭看了看那一輪清輝皎月,悵然地嘆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