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蛇,好大的蛇,怎麼會有這麼大一條蛇的!”唐景航全身?嗦,牙齒打顫地說道。“你乾的好事了。”田甜沒好氣地看了唐景航一眼,冷言冷語道,“我要不是早來一步的話,現在你已經進了蛇肚子了。這就是女人的下場。”
“喂,這又關我什麼事情?難道我會去一條蛇嗎?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別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的頭上好不好!我只是在酒吧喝了酒而已,又沒有叫小姐!”唐景航滿腹怨言,衝着田甜翻了個白眼,一出事情就怪到自己頭上來了,真是豈有此理。
“你還敢說你沒有勾搭女人,這個蛇女難道是憑空出來的嗎?”田甜怒火中燒地看着唐景航,面色鐵青,做錯了事情還強詞奪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臭男人,一邊揚起手,便要打唐景航。
“啊,蛇啊,蟒蛇又來了,快擋住它啊!”唐景航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驚恐地看着結界外面撲騰的綠色巨蟒,身子?嗦地抱住了田甜的腰,緊緊地靠着她。
“喂,臭男人你再粘着我的話我就把你丟出去喂蛇了,放手!”田甜狠狠地瞪着唐景航,大聲地道,想要扳開唐景航的手,可是這個混球卻是緊抱着自己不放,平時那麼man的一個男人,看到一條蛇而已,居然嚇成這個樣子。
“不放,我要是放了的話你一個人走了怎麼辦,我不管啊,你要保護我的,不許丟下我一個人!”唐景航死命地搖了搖頭,放手的話自己的這條小命就玩完了,他纔不會那麼笨。“再不放手的話我們兩個一起玩完,結界快撐不下去了。你給我放手!”田甜大聲地道,揚起拳頭向着唐景航高挺的鼻子砸了過去,痛得唐景航哇嗚一聲往後坐倒,一邊捂着鼻子嚎叫道:“臭女人,你真狠,幹嘛打我的鼻子啊,痛死了,我鼻子這麼漂亮,打歪了的話我找你拼命!”一邊說着,唐景航揉了揉鼻子,卻是覺得有些黏糊糊的,摸在手裡一看,鼻子居然流血了。
“啊,流血了,我的鼻子歪了,謀殺親夫啊!”唐景航大聲地怪叫起來,一邊擡起頭,眼前早已經沒有了田甜的蹤影。這個死女人,居然丟下他一個人跑路,搞錯沒有!唐景航正要開口大罵,一聲劇烈的嘶鳴震盪着他的耳膜,緊接着盈盈的綠光一閃,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半天空中,田甜手執白刃劍,刷起一道純白流光,身子向前一梭,義無反顧地向着那條大蟒的七寸刺了過去。大蟒張開血盆大口,向着田甜咬了過來。“老婆,小心啊!”唐景航站起身來,一臉緊張地看着田甜。
綠白光芒交錯漾開,強光耀眼,卻是逼得唐景航閉上了眼睛。漫天的華彩之中,只聽得一聲女子的慘叫聲,跟着一道人影從空中跌落下來。“田甜!”唐景航聽到那一聲悽天的慘叫,只覺得心臟都停止了,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躺在地上的那一條巨蟒,並沒有田甜的身影。巨蟒在地上扭動了幾下,綠色的霧氣一閃,巨蟒幻化成了一個黑衣女子。唐景航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情景,那個黑衣女子就是剛纔在酒吧裡和自己拼酒的蛇惠香,她,她居然是蛇精。想起前一刻自己還和她把酒言歡,唐景航就覺得毛骨悚然起來。自己還開玩笑說她是一條美女蛇,願意被她一口吃掉,沒有想到她居然真的就是一條蛇,簡直是太匪夷所思了。
“田甜,田甜,田甜去哪裡了?田甜呢?”唐景航猛地回過神來,四處尋覓了一下,仍然沒有瞧見田甜的蹤影,一時間卻是心急如焚,便要走過去問蛇惠香,卻被田甜設下的結界擋在了外面。
“老婆,老婆,你在哪裡,你在哪裡啊,你有沒有事情啊,你怎麼樣啊?你在哪裡啊!老婆!”唐景航憂心忡忡地喊了起來,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絲冷汗,一種莫名的心痛和惶恐向心頭襲了過來。
“咳咳……”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咳嗽。唐景航的身子一怔,看到了從結界外面進來的田甜。唐景航如釋重負地吁了口氣,看不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有種被掏空的感覺。唐景航吸了口氣,飛地跑了過去,一把將田甜擁進了懷裡,嚴嚴實實地裹了又裹,閉着眼睛,喃喃自語道:“擔心死我了,我還以爲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田甜的面色有些呆滯,雙手插在褲兜裡,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唐景航,這溫暖的懷抱,這寬闊的臂膀,她一直都認爲是屬於另一個女人的。可是現在,她分明感受到了他內心的那一份真實和熾熱,這是真的嗎?這是不是夢?那個總是挖苦刻薄自己的男人,那個總是留戀着外面的花花草草,那個玩世不恭的世家子弟,他的心裡真的會有自己的一絲位置嗎?
她應該推開這個男人的,可是不知爲什麼,身子好像被定住了一樣,那溫暖的懷抱彷彿讓她置身在一團暖和的棉花之中。她竟然是那樣貪婪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那樣迷戀他溫暖的懷抱。被他緊緊地抱在懷裡的那一刻,她清楚地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那是一種純情少女情竇初開的悸動,那是一種比吃了蜜還要甜美清醇的味道。那一瞬間,唐景航英挺俊逸的面容在她的腦海裡定格成了永恆。僅僅只是一剎那,田甜已經清醒過來,他和自己之間是一筆婚姻的交易,是不會有任何的結果的,他們中間還隔着一個傅恩雅,傅恩雅是唐景航心中最美麗的一個夢。
原本要抱住他腰的雙手也緩緩地放了下去,田甜的面色恢復了慣有的清冷,一把推開了唐景航,淡淡地看着他。唐景航也有一瞬間的失神,有些尷尬地望着田甜。自己剛纔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做出那樣的舉動?爲什麼忽然之間他會變得這麼在乎這個尖酸刻薄,貪錢愛財的臭女人了,抱着她的那一刻,自己竟是感到那麼的滿足和幸福。
田甜已經繞開了唐景航,右手一搖,已經將這一層結界撤掉了,一臉悠然地看着躺翻在地上的蛇惠香。蛇惠香的嘴角沁出一絲絲青色的血跡,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痛苦,有些憤恨地望着向她走過來的田甜。她沒有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女子竟然會有如此強大的威力,可以把誅邪劍揮得這麼好,剛纔那一劍,幾乎將她八百年的道行盡數毀滅。
“我說過,我向來是很公平的,從來不喜歡把人逼到絕路,今天這一條路,是你自己要走的,別怪我了,你要是做個安分守己的妖邪該有多好。”田甜握着手中的白刃劍,緩緩地舉至胸前,左手一捏一劃,劃了個符咒在劍身之上,只聽得叮叮聲響,眸子裡閃過一絲清輝,右手伸直,連着一道銀白的光刃,向着蛇惠香飛刺了過去。
蛇惠香嘴角漾起一絲苦笑,有些頹喪地閉上了雙目。這一刻,她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經是必死無疑了。唯一的遺憾是在臨死前她沒有機會再見主人一面。
就在白刃劍要刺進蛇惠香的身體的那一刻,一道烏黑的光芒乍現,一圈紫色的光暈激盪開來,跟着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開,右手掌向前一推,強勁的掌力颳起一陣颶風,竟是將田甜扇倒在了地上。
“田甜!”唐景航一臉焦急地奔了過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田甜。
“主人!”蛇惠香的面色有一瞬間的驚喜,眸子裡閃爍着激動的光芒,看着眼前的那一道風姿卓然的黑色人影。“惠香,你好好休息,這裡讓我來擺平!”黑衣人緩緩地擡起頭,一臉森然地看着對面的田甜和唐景航,帶着寬大的黑色衣帽,整個面部都是一片虛無的慘白之色,只有一雙詭異無常的眼睛散着清麗的光芒。
“比起你姑婆那個時候,你厲害不少,誅邪劍傳到你的手中,威力又有所增長了。”黑衣人酷冷地笑了一下,淡淡地道。
“怎麼會看不到他長什麼樣子,玩什麼神秘!”唐景航擡起頭,有些困惑地看了對面的黑衣人一眼,頭腦有些昏眩。
“你是誰?”田甜站直了身子,一臉倨傲地望着對面的黑衣人,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她可以肯定,對面的黑衣人的功力絕對不是自己能夠對付得了的,剛纔只是輕輕的一掌,就讓自己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翻騰出來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