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一幅畫,有的人看到了山,有的人看到了水。
同樣的一場舞,有的人看得如癡如醉,有的人卻是半點不感興趣。
“一點意思都沒有,”場上那些花裡胡哨的東西着實讓白覺得礙眼,在他看來不管是十萬巫女的神樂亦或是NEET姬的宅舞,都要遠勝過這十幾個花裡胡哨的傢伙。
抱着這樣的想法,白在絃音響起的時候並沒有防備,然後順理成章地就中招了,站在場中廣袖高歌的幽嵐一瞬間換了一個模樣,白的眼中彷彿出現了一個身穿八卦道袍,手持陽傘的十七歲少女。
“哦豁,完蛋,”
都不用看,白就能想到接下來將會發生的悲劇。
十七歲少女的雙眼呆滯了一瞬,閉上,又睜開之後就變得靈動起來,一道從無盡混沌與虛空之外投射而來的目光,向白投來了疑惑,似乎在奇怪爲什麼白會在這個時候找她。
不過下一刻,十七歲少女就明白了前因後果,心頭下意識泛起慍怒,僅只是一絲力量波動,便將整個世界變成了風中的肥皂泡,顫顫巍巍隨時可能炸開。
而作爲最直接的受害人,被瞪了一眼的白倒是沒什麼,被AOE掃到的幽嵐卻是慘了,腦袋嗡的一下就懵了,然後便是身軀受到碾壓性的傷害,開始往外掉粉。
不是妝化得太過分,而是她的身體已經在那一刻的攻擊當中化作了灰燼,只不過因爲太快了,纔會在她接下來的動作當中逐漸瓦解而不至於一瞬間散開。
就在幽嵐即將迎來一個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結局之時,又一股視線溯流而上,投到了這裡,白的耳朵動了動,聽到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聲,隨後幽嵐身上仿若時間倒流一般,散落的齏粉重又迴歸身體,被神境頂峰比擬道主的力量毀滅的生機再次回到了名爲幽嵐的存在身上。
周圍的人依舊沉浸於剛剛開始的天魔幻舞曲當中,全然不知再現了天魔幻舞曲的醉花樓魁首幽嵐姑娘就在剛剛一瞬死了一次,下一瞬又活了過來。
不過白知道,就算她被人救了回來,天魔幻舞曲是廢了。
無論是跨越了空間的目光,還是穿越了時間的視線,都沒有讓幽嵐繼續天魔幻舞曲的意思,雖然對她的生死問題有不同的處理,但是天魔幻舞曲停下卻是共識。
即便如此,在幽嵐驚愕地發現一瞬之間自己經脈寸斷修爲盡廢,天魔幻舞曲再無法維持之後,那些陷入了幻境當中的大靖新生代還是過了好一陣才清醒過來。
白掃視一圈,發現最快清醒過來的竟然是時嗣勇,那個被時嗣歌和時伊凡都認定是搞不過去的時嗣勇是第一個清醒過來的。
之後便是時嗣歌,時伊睿,上官承等等,皆是大靖帝國有名的人傑。
這時候就能看出呂玉傑其實也不是那麼廢,索菲亞和柳蘇蘇都排在他後面才清醒,然後是曼尼,李飛,時伊凡好像還在幻境當中沒有醒來。
這就有點尷尬了。
比較會做人的李飛馬上給柳蘇蘇打了個手勢,然後閉上眼睛裝出一副陷入環境生死兩難的模樣,等着時伊凡醒過來自己再“醒”,只有柳蘇蘇,明明看懂了李飛的手勢,卻是一臉好奇地打量着時伊凡,頗有點看癡情種子的樣子。
又等了一會兒,時伊凡還沒醒,這個時候已經有忍不住的想要詢問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只是幽嵐在衆多舞女的守護下退場,只說天魔幻舞曲被破,更多的卻是沒有說。
實際上是她也不明白怎麼回事,爲什麼天魔幻舞曲纔開始,她就經脈寸斷淪爲廢人了。
雖然不是不能重新續接經脈,但是在現在,她的實力的確是一落千丈,說是手無縛雞之力都沒問題。她記得天南山脈當中的三妖王就是一隻成道巔峰的雞妖來着。
而她這話一出,整個醉花樓頓時譁然。
竟然有人破了天魔幻舞曲,這意思是下一位化道境大能就在此刻的醉花樓當中?
然而問題就在於,時嗣歌也好,時嗣勇也好,上官承也好,都清楚破除天魔幻舞曲的不是自己,那意思是有一個隱藏的大佬咯?
衆人掃視了一週,首先就是排除了三分之一的人,那些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的傢伙自然不在嫌疑人當中,其中就有時伊凡。
“哼,果然是廢物,鑄劍鑄到腦子都壞了。”
被時伊凡稱爲“相當討人厭傢伙”的時伊睿在看到時伊凡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不屑與挖苦。
畢竟從小到大深受自己父王影響,加上時伊凡的的確確就像是他的天敵,時伊睿一旦看到可以挑事的機會就絕對不會放過,誰讓大家都是世子,時伊凡卻表現得很不一樣。
不僅愛劍如癡,還整天想着如何擺脫世子的身份去學鑄劍,最重要的是他的修爲也一直是穩中有進,即便已經將一半的生活放在了鑄劍之上,他也能搞定作爲世子該完成的工作,然後實力以一條直線的形式不斷增長。
時伊睿只有投入絕大部分的時間和精力才能追平時伊凡,一旦鬆懈就會被他甩開。
不過現在一看,時伊凡果然是開掛了,真比起資質悟性這傢伙就是個廢柴,竟然到現在都還沒有清醒,白瞎了法相五重的境界。
等一下,法相五重?
這蠢貨剛纔不還是法相四重嗎?
想明白髮生什麼的時伊睿臉都青了。
“時伊凡,算你狠!”
不等別人說話,時伊睿自己就氣狠狠地走了,天魔幻舞曲也被人破了,幽嵐姑娘也看不到了,就連時伊凡都突破了,他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趕緊回去修煉纔是正道。
【等着吧,時伊凡,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時伊睿決不能接受太后誕辰上自己的修爲比時伊凡低了一個檔位,在三月十七之前,他一定要突破。
時間一天兩夜,目標衝刺法相五重,gog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