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流氓!我那裡咋就是夜幕下的哈爾濱,靜悄悄啊!”劉鋒說。
“哪呢!也有!我們那晚在賓館,來了電話,問要不要服務,全套的,吹拉彈唱樣樣都會。我把電話給了李工,李麗萍,李工接到電話罵,你娘有JB嗎?我要你孃的JB!‘啪’掛了電話就笑。”賈公正講述。
“敢情你真跟李麗萍睡了?”張要錢捕抓信息。
“哦?”張恆和劉峰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賈公正。
“人家睡不睡你們着什麼急啊?”王靜明接過話說,“你們可別把笑話開大了,尤其是李麗萍的笑話。一來人家是移動的主管,二來人家還是個黃花閨女,三來她爹是通信管理局副局長,話傳到她耳朵裡不好聽啊!再說了,李麗萍也是咱們供着的神,你們說話可要掂量啊!不可信口胡言!”
“沒事,我就是說句笑話,大家不愛聽就權當放屁!呵呵!”張要錢乾笑着說。
“開玩笑也要適可而止,千萬不能過頭,你們幾個議論可以,千萬不能再跟施工單位嚼舌頭,三傳兩傳的,說不準就到了李麗萍的耳朵裡了,李麗萍再怪罪就不是笑話的事了。”王靜明正色,接着說,“另外,你們也別老泡在招待所,‘春困春乏’也不至於到午休的地步啊!多到工地轉轉多好!再說了,在招待所守個破電視,空氣也不流通,放個屁還臭半響呢!”
張要錢,劉峰和張恆在後座笑了下,被王靜明從倒車鏡裡看到。
“你們真別笑!我也住過小招待所,一張牀,一個電視,一個門,有的連窗戶也沒有,有的還是地下室呢!到工地檢查,呼吸新鮮空氣,曬曬太陽,你們說這春暖花開的,既強身又健體,還能看風景,何樂而不爲呢?”
沒人接話,王靜明接着說:
“這次移動組織檢查,是李麗萍和賈工一塊去的,我抽時間也要再到各工地看看。我就不明白了,機房饋線口的位置怎麼還五花八門呢?難道不是同一張圖紙?你們問問你們自己,做爲現場監理,你們起了多大的作用?你們想過沒有?”
仍沒有人接話,王靜明接着說:
“我還是那就話,公司目前正處於創業階段,工地上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情,都有可能影響到咱們公司下一步在各地市的監理業務,一隻老鼠壞一鍋菜,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去充當老鼠的角色。小賈檢查完怎麼也不跟我通通氣?會上雖然高主任表揚了監理,肯定了監理的工作,可你們在現場到底做了多少工作,你們心裡都是有底的。”
賈公正把頭低得老低,一聲不出。王靜明接着說:
“我這人不愛別人表揚,也不愛表揚別人,工作做細了,做好了,都擺在那裡,別人哪有那麼多批評?還會讓別人挑出毛病?這次檢查發現的問題,不管是誰監理的,都給我當回事,把工作當回事,把你們自己也當回事,該整改的整改,該返工的返工,別每天沒事吊兒郎當的,把心思都給我用到工程上。四個臭皮匠,還不頂個諸葛亮?再說了,李麗萍只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儘管是研究生畢業,她發現現場問題的能力還是有限的,你們能蒙着、騙着她,可你們謊不了我,你們誰敢保證自己監理的工程沒有別的問題了?誰保證了,我立馬給他加工資,一個月至少加1000元。”
賈公正默笑了一下,依然無人搭話。
王靜明接着說:
“我說這麼多,並不是要訓斥大家。你們也很辛苦,在工地也很孤躁,但你們既然成了監理,就要幹出監理的樣!該避免的問題一定要想辦法避免,不該發生的問題一定要杜絕發生。不能等出了問題,出了事故,再去彌補,那就遲了。被問題牽着鼻子走,永遠是要出問題的。”
王靜明讓賈公正幫自己打開了水杯蓋,喝了口水。
“這次開會,我感覺到,咱們得轉變下工作重點。以前只是關注鐵塔基礎了,把機房工程給忽略了。其實,機房與鐵塔基礎同等重要。再說了,鐵塔基礎是隱蔽工程,一埋土啥也看不見了。機房則是擺在那裡,監理的好不好誰去了也能看見,騙不了人的。你們這次把機房給我盯緊了,尤其是機房粉飾這一塊。機房粉飾工程就像人穿衣服,穿件破爛的衣服,露着半個屁股,不是要飯的,就是逃命的!”
“哈哈——”劉峰憋不住笑了,其餘人也跟着笑了聲。
“該批評你們的我也批評了,該強調的地方我也強調了,你們要是再出問題,監理再不上層次,再有‘亮晶晶’的問題,我可就不留情了,臉我雖沒有包公黑,手段卻不比包公少。你們也知道,去年咱就開除了一名監理。你們要是不上心,出了事故,你們就是想做監理也都做不成了。”
剛剛緩和的氣氛,被王靜明這麼一說,又變得緊張了,沒人敢吭氣。
“如果工地施工單位不打電話,你們就星期一到公司借點錢再下去,順便把你們的身份證複印件交給王會計,王會計給你們辦理工資卡。你們先借上錢,報銷往後放放!”王靜明說。
靜寂,沒人吭氣。
通過這次開會,王靜明給新城的每一位監理來了次徹底的洗腦。是啊,公司要發展,就要靠人認真做事啊!賈公正心裡想。
可每一位監理人的發展與歷練是需要一個過程的,甚至是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的,尤其是對於他們這幫不懂監理卻幹着監理的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