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唐晉南情緒上的變化,唐懷青合上了那本泛黃的筆記本,緩緩的坐了起來,指着一邊的椅子讓唐晉南坐了下來。
父子兩個誰也沒有說話,唐懷青把煮好的茶給唐晉南倒了一杯,然後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本熱茶。輕輕的抿了一口,視線才落在了唐晉南的身上:“喝茶,有益身心健康!”
唐懷青第一次幽默了,唐晉南給愣住了,足足有三四秒纔回了神,脣角牽起一抹笑容,端起面前的茶葉抿了一口,冰冷空氣好像都因爲唐懷青的這個冷的不能再冷的笑話有了溫度。
“唐文柏的事情你打算怎麼算?”唐懷青放下茶杯,帶着精芒的眼睛嚴肅而又認真的看向了唐晉南,但他說話的語氣冰沒有冰冷,那口氣聽起來不像是以往的質問,倒有了幾分詢問的意思。
對於唐懷青的這種改變,唐晉南很奇怪。但是卻欣然接受,畢竟他們是父子,每一次劍拔弩張的談話總是會兩敗俱傷的。
“集團裡有一半的股東都已經倒向了唐文柏,最近的幾個大項目都是唐文柏的人,現在唐文柏已經和我們識破了臉皮,應該很快就會要求分家,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最遲就是下個月月底!”
“這個我都知道,我說的是溫暖!”
“溫暖?”唐晉南疑惑的看着唐懷青。不明白唐懷青怎麼突然就提到了溫暖:“爸,您的意思?我沒太明白!”
唐懷青沒有說話,起身從身後的書桌抽屜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了唐晉南:“看了這些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唐晉南疑惑的看了唐懷青一眼,打開了手中的信封,信封裡裝的都是照片。而且全是唐文柏和溫建成進進出出的照片。有他們一起吃飯的還有一起喝茶的,還有一起泡澡的,反正各種場合的他們都會有他們的身影。
“你不會不知道唐文柏和溫建成聯繫吧?”
“知道,上次去z市的時候我就知道唐文博和溫建成接觸了,回來後一直處理集團的事情就把他們的事情給忘了,不過,爸,您的意思是唐文柏之所以和溫建成接觸是爲了溫暖?”
“就目前我所知道的情況是這個樣子,不過唐文柏到底是對溫暖動了心思還是想要用溫暖來對付你。就不得而知了!溫建成這個人我調查了,唯利是圖,只有給錢沒有他不做的事情,如果唐文柏和他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你可要小心了!”
“另外,我聽說你在幫溫暖調查她親生父親的事情?怎麼,溫建成難道不是溫暖的親生父親?”提到溫暖,唐懷青的瞳仁微不可查的縮了縮,不過語調依舊很平淡,好像就真的只是關心一下溫暖而已。亞叨剛圾。
一向不問世事的唐懷青竟然知道這麼多事情,唐晉南不得不狠狠吃驚了一下,尤其是查找溫暖親生父親的事情,這件事情他也只不過是纔剛開始調查,而且這件事情就只有他和路勤知道,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唐懷青竟然會知道,唐晉南突然發現他這個父親並不像他所知道的那個樣子,此刻的唐懷青對唐晉南來說,就像是個謎。
唐懷青以爲唐晉南突然提起來溫暖是有什麼意思,尤其是看到唐晉南疑惑的眼神,平靜的臉上染上雲淡風輕的笑容:“好了,既然你不想多說那我也就不問了!不過,溫暖是你自己選擇的,你的幸福你可要自己抓住!”
“對了,你和溫暖雖然結婚了,但是一直都沒和外界聲明,只是我們唐家自己人知道你們的關係,最近找個時間發佈個消息就說你和盛君解除了婚約,人家盛君有心幫你,你也不能一直拿人家做擋箭牌!盛君也好長時間沒來了,打個電話給盛君,有時間讓她多來家裡走動走動!”
“嗯,我都知道,前幾天和盛伯父提過結解除婚婚約的事情,盛伯父說不用召開新聞發佈會,我們兩家知道就行了!至於盛君……”提到盛君,唐晉南就有些無奈:“盛君出去玩去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再回來估計我們就能吃她喜糖了!”
“行吧,既然盛家這麼說了,就按他們的意思去辦,總之不能委屈了盛君,這麼多年,我可一直都把她當做半個女兒的!”
“嗯,我都知道!”說完,唐晉南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唐懷青又躺回了躺椅上,捧起了那本泛黃的筆記本,揮了揮手讓唐晉南出去。
唐晉南走到門口的時候,唐懷青的聲音響了起來:“幫我把門帶上!”
唐晉南抿脣把門從外面帶上,怔怔的看着這扇緊閉的房門,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自從他和溫暖結婚後,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悄然改變着。
不論是他和伍淑清之間的關係還是唐懷青之間的關係,都在不知不覺得朝着好的方面改變着。
唐晉南在書房裡呆了多久,溫暖就貼在了門背上多久,看到唐晉南從書房裡出來,溫暖慌亂的朝着牀上跑了去,一邊跑一邊脫着身上的外套。
唐晉南推門進來的時候溫暖剛好躺在牀上,手裡拿着本胎教書裝模作樣的看着,其實,心跳早就跟跟瘋了一樣,撲通撲通的跳動着。
如果仔細看,絕對能看到她額頭上的汗珠。
不過,那是心虛的汗珠。
“談完了!”溫暖假裝纔看到唐晉南,手中的書放在一邊坐了起來,素淨的小臉上柔和一片:“這麼晚了,爸和你談神什麼啊,這麼久!剛纔媽媽還說要找你說點事情呢!”
“你猜!”唐晉南就是想要試探溫暖,所以故意這麼說了一句。
“切,你不說拉倒,我還不願意聽呢!你們家不就那點破事嗎?反正你是你,我是我,你們家的事情我也管不着,所以我纔不要知道!”
溫暖嘴上賭氣的這麼說着,其實心裡好奇的要死,有個聲音不停的在她的腦海裡叫囂着:快說啊,快說啊,快點告訴我你剛纔談什麼啊!
結果,唐晉南偏偏就沒上溫暖這個當,脫掉身上的睡衣進了浴室,嘩嘩的水聲伴着他沉穩的聲音傳了出來:“媽剛纔說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不知道!”溫暖吼了一嗓子,蔫吧了,手上的書扔在一邊,拉過被子蒙在了頭上。
她覺得唐晉南絕對是故意的,以唐晉南那老狐狸的手段,肯定是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故意的吊着胃口,就是不告訴自己。
聽着溫暖那賭氣的聲音,唐晉南好笑的勾了勾脣,好像集團裡的那些事情都不是事情了,腦海中圖案然又躍上了唐文柏額身影,他的眉頭幾乎是瞬間就擰在了一起,夜空一般深邃浩瀚的眼睛陰冷一片,好像渾身的毛孔都在散發着寒氣一樣。
……
“親愛的,你不是說最近要給我一個大的消息嗎?怎麼一直都沒動靜啊,上次你給我說了之後我就給我們臺長說了,都這麼久了沒點動靜,我們臺長天天催我!”
嘈雜喧譁的酒吧包間裡,奢靡一片,一聲黑色鏤空後背包臀皮裙的李木子就跟個沒有骨頭的魚一樣緊緊的貼在臉色晦暗不明的唐文柏身上,尤其是胸·前的一對傲然恨不得都掏了出來拿給唐文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