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懷青的腳步頓了頓,清冷淡漠的聲音響了起來,只是他連身子都沒轉過來,只是背對着伍淑清:“我們之間有什麼可說的嗎?”
伍淑清的心口一悶,早就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無情,可是每次聽到他這樣說話。心還是痛的要死,盯着那抹高大的背影凝視了足有三秒,她才接着道:“柳嬋是怎麼回事?她今天打電話過來了,她想要回來,讓我問問你同不同意!”
“伍淑清,我勸你有些時候不要耍婦人之仁,我把她趕了出去自然有我的道理,如果你不想看着你的兒子被那個女人給毀了,你隨時可以把那個女人接了回來!”
落下了這麼一句,唐懷青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餐廳。
伍淑清怔在了原地,一時間沒想明白唐懷青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柳嬋對唐晉南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他這樣做只是爲了保護唐晉南而已。
這個認知讓伍淑清剛剛冷卻下去的心又有了回暖了痕跡。輕輕的喟嘆了一句,搖了搖頭,安慰着自己,就算他對自己沒意思,就算他的心裡沒有自己又如何,只要他能對唐晉南,不就好了嗎?
……
溫暖是被餓醒的,雖然中午吃了那麼多。可是畢竟肚子裡還揣着一個小東西,她不吃那個小東西也是要吃的。
使勁的眨了眨眼睛,直到適應了屋子裡面的黑暗,溫暖才發覺外面天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大腦快速的轉動了起來。從吃飯到看電影。再到回家,她終於記起來自己是在唐晉南的車上睡着了。
身子稍稍動了動,溫暖便感覺到肚子有什麼東西壓着,就連她的小腿上都有東西壓着,微微擡頭,溫暖就看到唐晉南線條分明的下巴抵着自己的頭頂。
自己就像是個沒有安全感的貓咪一樣蜷縮在他的懷裡,雙手抵在他的胸膛,隔着他的胸腔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心跳聲。
“醒了!”唐晉南緊閉的眼眸忽然睜開,染着幾分睡意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溫暖點頭。笑的有些俏皮:“嗯,餓醒的!不過不是我餓了,是肚子裡的這個小東西餓了!”
“是嗎?那肚子裡的小東西倒是胃口挺好的,就是不知道以後生出來會不會是個吃貨?”唐晉南幽默的說着話,伸手打開了牀頭燈,溫暖坐了起來,拿過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一眼:“天,都已經十點了!怪不着我會餓了!”
“嗯,張媽應該給你準備了吃的,下去吧!”
兩個人下了樓,客廳裡的燈還亮着,電視裡傳來娛樂節目的聲音,偶爾還夾雜着悉悉索索的說話聲,坐在客廳裡陪伍淑清看點事情的張媽看到兩個人下來,立馬起身,依舊是慈愛的笑着問道:“少爺,少奶奶,你們醒了?你們先坐着,我這就去給你們準備飯菜!”
說着,張媽就起身朝着廚房走去,愜意的躺在沙發上的伍淑清也坐了起來,指着自己的右手邊讓溫暖坐了下來:“你們兩個人今天睡得還挺沉的,吃晚飯的時候我本來想去叫你們看你們睡得那麼香,也就沒叫!”
“額……是,可能是孕婦的反應吧!”溫暖有些尷尬,支吾的解釋了這麼一句。
“媽,您怎麼還沒休息,都這麼晚了?”
“我啊,睡不着,所以就躺在這裡和張媽聊聊天看看電視,等什麼時候累了,想睡了我在睡覺!對了,晉南,你爸爸也回來了,這會就在書房,你要不要……”
聞言,溫暖的心一緊。
唐懷青回來了,而且還在書房,溫暖的腦海中一下子就跳出那個泛黃的筆記本,心裡忍不住的猜測着此刻唐懷青是不是正拿着那個筆記本在來回的翻看,亦或是拿着一張發黃的照片凝神沉思。
唐晉南不小心捕捉到溫暖變幻莫測的眼神,眉頭不自覺的擰在一起,看了一眼伍淑清,故意說道:“爸不是一現都不怎麼回來嗎?怎麼今天回來了?”
果然,唐晉南從溫暖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絲讓他奇怪的情緒,眉宇間的疑惑更加的濃重。
伍淑清不知道唐晉南這是故意說給溫暖聽到,真的以爲他是在問自己,語調平靜的解釋:“集團裡發生的事情,你爺爺都和我說了,你爸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要回來的,估計等集團的事情都處理完了,他就不回來了!”
“是嗎?”唐晉南意味深長的說着,深邃的眼神一直都盯着溫暖。
每一次他提到唐懷青三個字的時候,溫暖的情緒總是會有那麼一絲的裂縫,尤其是那雙一向平靜的眼睛就跟丟進了石子一樣,起了層層漣漪。
唐晉南終於知道這幾天溫暖的情緒爲什麼不好了,但是他想不通自己的父親和溫暖有什麼交集?
屋子裡頓時陷入了一片詭異的寂靜,伍淑清疑惑不解的視線來回的在唐晉南和溫暖的身上徘徊着。
恰好,張媽過來叫他們吃飯,詭異的寂靜才被打破。
似乎是伍淑清找唐晉南有什麼話要說,所以唐晉南吃飯的速度比平時快樂很多,溫暖才吃了一半,唐晉南已經放下了筷子,對溫暖說了一句你多吃點就離開了餐廳。
客廳裡沒有說話的聲音,溫暖豎着耳朵聽了一下知道唐晉南是上了樓。
想到樓上書房裡的唐懷青,溫暖立即放下了手裡的碗筷,快速的上了樓。
才上了樓,溫暖就聽見唐晉南的聲音從唐懷青的房間裡傳了出來,書房的門開着一條縫隙,沉穩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
溫暖躡手躡腳的站在自己臥室的門口想要聽清兩個人說了什麼,忽然書房裡安靜了下來,然後就是唐懷青咳嗽的聲音。
溫暖打了個激靈,就跟做了虛心的事情一樣,連忙躲進了臥室,她把門留了條縫隙,躲在門背後聽着外面的動靜。
外面安靜的一會,又有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可能是覺察到外面剛剛有人,書房的門從唐晉南從裡面關上,溫暖聽了半天結果什麼都沒聽到,眉宇間染上一抹懊惱之色。亞叨何技。
早知道唐懷青會回來,她就已經應該提前在書房裡做一些準備,這樣也不至於他們兩個關起門來說話自己什麼都聽不懂。
書房裡。
已經褪下了西裝的唐懷青換上了一聲灰色寬鬆的居家服,躺在落地窗的窗邊的躺椅上,左手捧着一本泛黃的筆記本,右手邊是冒着熱氣的熱茶。
唐晉南進來的時候唐懷青在看那本泛黃的筆記本,眉宇間的戾氣都被溫柔代替,放佛他看着的不是一個泛黃的筆記本而是在想念一個人一樣。
唐晉南深邃的黑眸裡染上一抹錯愕,有些不習慣褪去了淡漠染上溫柔的唐懷青,畢竟他和唐懷青做父子這麼多年,唐懷青對他笑的時候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