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以爲能夠離開,卻不想又遇強敵,雖然任青俠被人救走,令狐白卻深陷其中,這一次竟然被霍天磊和妖僧楊璉真迦圍攻。
這二人的功夫頗有西域江湖的大開大合,招式狠辣,讓人無法揣測,令狐白憑藉着自己多年經驗和自身的功夫高強,加上雲漫婷打造的這柄寶劍,爲落下風堪堪平手。
然而被這二人牽制,對方的其他高手也趕了上來,尤其是顧橫波見霍天磊和楊璉真迦纏鬥住令狐白,而無法估計朱雀,他便趁此機會想要撈一份功勞。
飛身而出,直取朱雀,朱雀被拋出,凌空旋轉,穩穩落下,見令狐白力戰二人,心下遲疑是否離開,就在這個時候顧橫波趕到攔住去路。
二人不由分說打在一處,顧橫波招數狂野,朱雀一時間還很難招架,但面對對方凌冽的攻勢,只能避讓閃躲。
且不說顧橫波與朱雀如何廝殺,單說令狐白遊走在楊璉真迦和霍天磊二人之間,眨眼已經遊鬥三十餘個回合,令狐白心下急切,因爲自己身上帶着書信,一旦自己有了閃失,書信被他們得到後果不堪設想。
急於脫險的令狐白,劍鋒狂怒,一聲長嘯,凌空飛起,帶着幾分激憤,直攻楊璉真迦。這個妖僧雖然有這本事,但面對令狐白還是有些退縮。
這樣一來給了令狐白機會,劍鋒退去楊璉真迦,同時“呼”的一掌,拍向霍天磊。霍天磊閃開,用短刀斜穿,寒光耀眼,殺氣騰騰。
令狐白手腕一翻,長劍一封,同時劍向上撩,勁道異常,直上眉心。
霍天磊一聲怪叫,急忙倒退幾步,那知身後正是想要偷襲令狐白的允澤和尚,沒想到正好撞了上來,被霍天磊手裡倒提短刀一戳,正中心口,登時血流如注。
眼皮一翻,栽落於地,死於非命。這麼一來到是嚇了霍天磊一身冷汗,如此一愣之際,給了令狐白可乘之機。
令狐白這時爲了保全自己,也想盡快離開,以免夜長夢多,施展出自己悟出的一套劍法,此劍法融入天山,青城之劍法精髓,取其精華,加以創新,獨樹一幟,自成一體。
但見手中寶劍凌空而起,招式飄忽如風,指東打西,時而縱高,時而落地翻轉,指南打北,宛如鷹隼凌空,氣勢磅礴。
如此一來讓尚未神智恢復的霍天磊難以招架,只能退守,刀鋒力擋。但卻無濟於事,奈何令狐白已然發威,劍影重重,時而撲低,攻其下三路要害,宛如蝶舞花影,攻如雷霆疾發,守如江海凝光,神妙無方,變化萬狀,弄得霍天磊不勝其煩,卻也奈何不了。
令狐白一見霍天磊沒了章法,虛張聲勢,一劍化作三招九式,虛虛實實,難以捉摸,霍天磊無奈閃展騰挪避閃不觸,藉此時機,令狐白抽身而走,眼光掃向不遠處的顧橫波正與朱雀纏鬥,朱雀本事雖強,無奈顧橫波力猛,招數詭詐。
令狐白一道身影劃過,手起劍落,只聽得兵器磕碰之聲,火花四濺,人影飛起,慘叫落地。再一看去,令狐白帶着朱雀飄然不見。
顧橫波吃痛的踉蹌站了起來,霍天磊已經來到近前,看着令狐白逃離的方向切齒罵道:“這令狐白着實刁得可恨!給我追,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就這樣霍天磊指揮手下人和各路江湖高手追殺令狐白等人。
且說逃離的令狐白帶着朱雀鑽進黑暗中,也不辨方向而走,身後各路高手緊追不捨,這讓二人都有些吃力。突然出現一人,低聲叫道:“你們跟我來。”
朱雀似乎聽出了聲音,對令狐白說道:“自己人。”
這才讓令狐白放下了戒心,二人跟着此人,七走八拐,消失的無影無蹤。
霍天磊等人尋了許久,沒有找到令狐白的行蹤,很是生氣,站在一棵樹下,怒目而視,手攥成拳頭,嘴裡發出搓牙的咯吱吱聲,身後楊璉真迦走了過來,說道:“師侄!不要動氣。他們跑不出着羣山峻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們先去見一見蔡榮藩或許他能夠幫咱們抓到令狐白。”
霍天磊點點頭,說道:“真是不甘心。令狐白下一次你絕不會在這麼容易離開。”
次日中午,陽光明媚,令狐白和任青俠與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六人三三兩兩朝着山道向南。
令狐白在五個人的談話裡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百越四堂發生了內亂,現在七越堂的蔡榮藩用卑鄙手段控制了甌越堂和黎越堂。迫使兩堂的人馬聽其調遣,劍指東越堂的李淳罡。三堂人馬已經大舉壓境東越堂。
李淳罡被困七蓮山,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人正是李淳罡派出來尋找任青俠,讓他馬上去秋葉山請季無赦前來,因爲或許只有季無赦才能鎮住其他三堂,挽回百越內亂,不讓百越各族自相殘殺。
令狐白雖然不想參與此事,可現在深陷其中想要抽身已經困難,因爲在白虎,玄武的口中聽說了胡元水軍已經阻斷了張世傑的軍隊,而且現在張世傑的人馬都漂浮在海上。胡元水軍和阿里海牙,阿術的軍隊封鎖了陸地口岸,根本就很難接觸這讓令狐白左右爲難。
任青俠見令狐白默不作聲,知道有難言心事,便問道:“令狐大俠有心事?”
令狐白苦笑一聲,沒有作答,畢竟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對別人言講的,反而問道:“任兄弟可知梅州要如何去?”
任青俠說道:“令狐大俠要去梅州。那裡現在已經落入胡元之手,而且這裡茫茫大山,山嶺重疊,一不小心錯走了路途就很難走出來。我看令狐大俠先和我們去秋葉山。到哪裡應該會有官道再走不遲?”
令狐白沉默片刻,左思右想,覺得任青俠說的也不錯,於是就答應了下來。一行人趕往秋葉山。一路南來,踏在嶺南古道,穿過山嶺叢林,可謂感慨萬千,因爲所過之處的村落蕩然無存。殘敗不堪。
令狐白情緒複雜,心裡感嘆:“多少悲歌起於此,多少英雄折戟這裡,悠悠華夏千年,大秦的鐵騎,大漢的虎賁,大唐的雄姿,將這片土地寫下了無盡的悲歌,有史以來北族南犯皆是如此的催人淚下,鮮卑,契丹,女真這些民族雖然彪悍但是他們尚存仁義,可是如今……唉!一路走來滿是血腥,皚皚白骨遍野。何時能過上太平的生活?也許和我一樣都在尋找,尋找屬於自己的安寧吧!”想着,眼前又看到殘磚碎瓦,村莊荒蕪,百姓流離,心中卻是哀愁不已。亂世的生活也許只有奔波和躲避……。
且不說一行人日夜兼程,趕往秋葉山如何,目光看向七蓮山,天空幾隻烏鴉的叫聲,似乎是哀鳴也許這就是命運,這就是殘酷的亂世,一陣涼風在院中捲起,卷帶着殘草飛向了遠處……
木製房間裡,可是熱鬧得很,賓客雲集,都是蔡榮藩請來自四方的江湖高手,還有江南各門派的掌門人。他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幫助蔡榮藩和見胡元派來的大人物。
蔡榮藩正坐大殿之上的正中位置,身旁都是百越各部族的名人長老,左右就是請來的高手,坐無缺席,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喜慶,也有幾個是強裝自然,是敷衍無奈。
不過看上去都很融入其中。侍女們穿梭着,手裡拿着各式各樣的水果美酒,清香的讓所有人陶醉。
蔡榮藩站了起來,端起酒杯,笑着說道:“多謝各位朋友前來助陣,大家一定要喝的盡興纔是,雖然這裡是窮山僻壤,不過鄉間酒肉,粗茶淡飯還是管夠的,來來,我們先共同喝一杯。” 話一出口,所有人怎麼會不給面子,都舉杯答謝。
這時有手下人,跑來稟報,言說吳士元和鍾二爺等人回來,而且還帶回一位大人物。
蔡榮藩聽了竟然親自出門相迎,吳士元爲霍天磊和蔡榮藩相互介紹,蔡榮藩自然客氣,待如上賓。
霍天磊也給足了蔡榮藩面子,如此一來,蔡榮藩更有信心坐上百越盟主的位子。
簡短敘述,蔡榮藩將衆人請進房中,重新擺宴,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輪杯把盞,開懷暢飲,笑逐顏開,可以說此時這裡就是人間天堂。
酒宴過後,蔡榮藩將霍天磊等人安置好,然後將吳士元,鍾二爺等人叫到房中,命手下嚴加防範。
蔡榮藩臉上泛起了紅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其他人垂手眼前,蔡榮藩醉眼含笑地看向吳士元說道:“士元,你可真是我的活諸葛啊!現在百越四堂咱們已經佔了三個。唯獨李淳罡很是頑固。”說到此處,手往桌子上一拍,震得碟碗亂顫。
吳士元陪笑施禮說道:“堂主勿要動氣。現在四堂咱們有三,他李淳罡現在已經是孤家寡人了。這回咱們還有元廷的幫助。他李淳罡也要想想不合作的下場。”
“哈哈……士元果然厲害,嗯,不錯,只是李淳罡這個傢伙還不能小視。咱們還是商量一下如何對付李淳罡纔是。”說着閉上了眼睛。
“如今這件事已經不是江湖事了,我看堂主應該去見一見霍天磊派兵鎮壓。給李淳罡壓力讓他知道他的處境可不好。”吳士願身旁的鐘二爺眼睛轉動,心裡盤算地說道。
蔡榮藩吧嗒吧嗒嘴,思慮着說道:“這件事如果讓元廷幫助那不是震動很大,況且這是咱們家事,我覺得還是由我們自己解決得好。”
吳士元走上前笑着說道:“雖然是江湖之事然而此事關重大。我們百越的生死存亡。堂主你可要知道現在已經不是平常了。甌越堂,黎越堂雖然表面聽話,那只是他們的老大在我們手裡,不如藉此機會就統一百越,廢除各堂統歸您掌管豈不是更好。李淳罡被咱們困在了七蓮山內,畢竟是一家人,先禮後兵,他若是肯交出東越堂咱們好商量,若是一意孤行那就休怪咱們讓他葬在這裡。”
這番話蔡榮藩也很清楚,這也是他多年都想幹的事情,只是他也有所顧忌,不禁凝眉說道:“士元言之有理!嗯,既然如此不妨一試。那就有勞士元安排。”
三人一笑,蔡榮藩回去休息,吳士元寫了一封書信命喬美鳳送往七蓮山內的李淳罡處。
夜晚,突如其來的一場雨,外面風雨搖曳,霍天磊和楊璉真迦對坐喝着茶,霍天磊看了一眼楊璉真迦說道:“師叔,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侯爺的意思又是什麼?藉此機會將這些武林人一舉殲滅。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一來可以幫助蔡榮藩控制百越,二來也能爲朝廷解決一些江湖上的餘毒,一舉兩得覺得如何?”楊璉真迦一副一語道破天機的看着霍天磊。
霍天磊眼神一寒,說道:“這些人都不可留,然而還要利用這些人爲我們做事,我只希望令狐白會來,他會不會來?”沉思片刻後說道:“師叔我們暗中布兵,靜觀其變,一旦百越之事有了變故,那就將將這些人剷除。”
楊璉真迦對這些沒什麼異議,他此時想的是百越的珍寶,因爲來時他已經打探到百越有寶藏的消息,這次來主要就是爲了寶藏,於是應道:“好,這個想法不錯,我可以吩咐人去辦。”
另一面被困在七蓮山的李淳罡心緒不寧,自己的堂口被蔡榮藩聯合江湖上各門派的人給佔了,無可奈何只能帶着剩下的人退守七蓮山,後來又得到了三長老諫雲慘死的消息,使李淳罡的心情十分沉重。
想起往事讓人痛心,這時耳邊響起輕柔的聲音說說:“堂主保重身子。您現在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外面那些豺狼可還虎視眈眈啊!”
李淳罡負氣長嘆,說道:“我對不起東越堂歷代堂主的英靈,更愧對我的老師。只恨蔡榮藩此人卑鄙狡詐,狼子野心,殘害同族,真真該死!”嘴上罵着,心裡如刀絞一般,鬢角冒汗,心情愈加焦急起來!
來到李淳罡身邊的女子看他焦急的情形,心中很難過,親切安慰的說:“堂主消消氣,雖然現在咱們處於下風。但是公道自在人心。我就不信蔡榮藩還能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要是那樣整個百越都不會放過他。”
李淳罡聽着女子的話,心中頓時涌起一陣愧意,歉然望着女子,點頭說道:“人若爲禍自有天收。蘭娘陪我出去散散心吧!”
蘭娘點頭,二人來到院中,雨過天晴,寒星點點,李淳罡見此情沉吟道:“年來鞍馬困塵埃,賴有青山豁我懷。日暮北風吹雨去,數峰清瘦出雲來。”
蘭娘說道:“我相信咱們會轉危爲安。蔡榮藩絕不會得逞。”
李淳罡緊皺雙眉,側耳傾聽,心是一陣狂跳。他真的沒有把握,只有一搏。此時的心,起伏不定,卻是要一往無前沒有退路。
就在這時,一陣銀鈴般妖媚的笑聲,一道人影閃過,李淳罡和蘭娘眼前出現了妖嬈嫵媚的喬美鳳。喬美鳳眼中透着得意,譏諷說道:“好一個郎情妾意,哎呦!是不是我打擾二位了,真是不好意思。”
這句話讓蘭娘臉色羞紅,斥責說道:“喬美鳳你休要胡說。”
喬美鳳咯咯一笑,說道:“又不是什麼秘密,你既然喜歡李堂主那就讓他把你去了不就是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我說的是不是李堂主?”說着戲謔地看着李淳罡。
李淳罡臉色難看,冷着臉說道:“喬美鳳你來這裡意欲何爲,就不怕我殺了你?”
喬美鳳滿不在乎說道:“李堂主你幹嘛這麼兇啊!不過你們還是想想出路吧!”說着取出吳士元的書信,拿在手裡看了看,語重心長說道:“這是我們蔡堂主讓我轉交給你的書信,希望你識時務,不然東越堂可就不保了。”
手腕一翻,書信飛出,李淳罡伸手接過,看着喬美鳳說道:“喬美鳳你回去告訴蔡榮藩多行不義必自斃!爲了爭奪盟主之位勾結外人殘害同族天理不容。我李淳罡是不會與他爲伍的。”
喬美鳳有意無意地說道:“呵呵……李堂主還不知道吧。我們堂主現在已經受了元廷封賞。你不同意元廷可十分贊同,而且已經派了一個侯爺前來助陣。你還是想清楚不要悔之晚矣。害的族人慘死,你可就是罪人了。”
李淳罡看着喬美鳳,說道:“這就不用你來教我了。蔡榮藩勾結胡元殘害同族天理不容。他要想爭做盟主之位那就憑他的本事好了。百越有百越的規矩,靠着外人就算做了盟主那也是徒有虛名罷了。我李淳罡恭候便是。”
喬美鳳嘆了一聲說道:“好有骨氣,只是你還是三思而後行吧!時間不早了我的信也送到了。李堂主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的雅興了。希望你好好考慮,走了……。”說罷,喬美鳳大搖大擺的離開。
李淳罡也沒有追殺,只是看着喬美鳳,心情複雜,一旁的蘭娘見了說道:“你沒事吧?”
李淳罡搖搖頭,沒有說話,轉身走進了房中……。
三日後,蔡榮藩,霍天磊,楊璉真迦,鍾二爺等一干江湖人約有五六十人,身後還有霍天磊帶來的怯薛衛,樓蘭黑武士護擁來到了七蓮山一處居高臨下的位置。
蔡榮藩用手一指,說道:“霍侯爺!李淳罡他們就躲藏在那片密林之中。”
霍天磊舉目看去,那片林子沒有什麼稀奇之處,平平無奇,說道:“既然知道他們的所在。憑藉蔡堂主的實力應該輕而易舉的拿下李淳罡不是嗎?”
蔡榮藩苦笑一聲說道:“霍侯爺有所不知。看似無奇卻深藏玄奧。這裡是供奉着百越先賢的地方,是百越聖地,有百越十老守護。”說着停頓片刻,眼神流轉,似乎尋到什麼,用手一指,又說道:“那裡面最深處是一座石頭城,當年金人南下爲了抵抗女真人的暴虐所建,如今成了祭祀列祖列宗之地。”
霍天磊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那麼想必其中大有玄妙了?”
蔡榮藩應了一聲,說道:“的確,侯爺你看七蓮山形如七朵蓮花,外六內一,此地便是中央,按照七星排列,九宮分野,八卦成陣。一旦進入那邊是九死一生,裡面機關埋伏不盡其數。”
說着,蔡榮藩一指,對霍天磊說道:“侯爺你看,那邊形勢長蛇,而那邊形如臥龍。在高處與平地判若兩物,這便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太極生兩儀,兩儀化四相,四相演八卦,八卦往復六十四爻,周而復始變化無窮。”
“如此說來就不能消滅李淳罡了?”霍天磊問道。
蔡榮藩說道:“這倒不是,我的意思就是請侯爺秘密派人伏兵於此待他們退逃之時一網打盡。”
霍天磊說道:“嗯,可以。你派嚮導跟隨,我讓怯薛衛幫助你守株待兔。”
蔡榮藩聞言大喜,感謝的說道:“侯爺恩情榮藩感激不盡。”
這些人秘密開始行動起來,已經把七蓮山佈置成了天羅地網。隨後蔡榮藩對其發動了進攻,利用手中權力猛攻東越堂的防守,雙方激戰許久,東越堂傷亡慘重,族人橫屍遍地,李淳罡也受了輕微的傷,依舊帶領族人對抗蔡榮藩手下和江湖各派的騷擾。
經過一番廝殺,雖然殺退了蔡榮藩的手下,可傷亡讓李淳罡痛心疾首,無奈最後決定只能退守聖地以求待援。李淳罡組織了族人和他們的家眷分路向聖地退去。
夜萬降臨,李淳罡帶着手下族人百餘護送着老弱病殘向聖地而行,天上一輪明月,剛剛升起,給四野灑上一片濛濛月輝。
李淳罡手提虎頭金刀,迎着夜風襲襲,風舞大氅,神色凌然。
身旁跟着蘭娘和四名漢子,走了許久,心中一陣猶疑,暗道:“似乎走得有些太順暢了。蔡榮藩就這樣放了我們?此人狡詐而且心狠手辣,定然不會如此輕易地罷手。”
心念間,突然一聲烈馬長嘶,濛濛的月光中,影影綽綽。心頭一震,不禁脫口說道:“戒備,列陣。保護好家小!”
就在李淳罡話語說罷,又是一聲長嘶,但見火光沖天,照如白晝,所有人都是一驚,立馬抽刀備戰。
火光下,吳士元端坐馬上,那匹馬好似活躍,昂首豎鬃,隨即喝道:“李堂主你這是要去何處啊?”
李淳罡聞言也不答話,對手下人說道:“不要戀戰,我們走這邊。”
衆人便開始向指定的方向逃竄,吳士元卻也沒有追趕,反而是靜靜看着李淳罡帶人逃離的慘敗樣子,心裡好笑,回頭一看,燈火萬點,光亮沖天。
再說李淳罡領着這些老弱病殘,逃也似的翻過雄偉巍峨的山嶺,舉目間朦朧月色,高聳入雲,矗立霄漢,顯得峻拔崎險。
心李淳罡暗忖:“離聖地不遠了,只要進了聖地就安全了。”想着,對手下的族人們說道:“大家都打起精神,前面就是聖地了,咱們到了聖地就安全了。”
就這樣,這支疲憊的隊伍,扶老攜幼,叫苦不迭的匆匆行走着,走進了如林怪石,矮鬆禿樹中。時間飛逝,寒夜冷風,月近中天,光華似水,分外明亮,看天色,已是三更時分。
遠處山嶺高聳入雲,矗立夜空,皎潔月光下,更顯得巍峨險峻。
猛然擡頭看去,李淳罡發現了異樣,也不答話,絲毫沒有遲疑,躍身而起,幾個縱身,已至怪石近前,伸手搭住一根枯藤,騰空而上,攀藤踏石,飛躍蹬鬆,手中虎頭刀在月光下寒芒閃耀,暴起一聲怒喝:“賊子去死吧!”
然而喝聲未落,耳中聽到“嗖”的一聲,一支弩箭,如電射來。
李淳罡寶刀閃動,人在空中,刀光劃出一道銀弧,夜空立即炸開一團火花。
緊接着,就是遍山人影和火光,震天吶喊,瞬即燃起。頓時鑼聲震耳,燈火搖晃,刀劍森寒,廝殺亂成一片。
李淳罡暗叫不好,沒有想到蔡榮藩會在這裡設下伏兵,然而已經無路可退,只能拼死一搏,殺出重圍進入聖地得以安全。
李淳罡舞刀躍下,與攔阻隊伍展開廝殺,一接觸之下才發現,這些人竟然不是百越之人,而是訓練有素的胡元軍隊。
李淳罡只好指揮手下護着族人衝出去,喊殺,慘叫,哭泣,圍繞着山林迴盪,火光,硝煙,慘絕人寰。
月光下三道人影,向正在揮刀砍殺的李淳罡截來。李淳罡怒哼一聲,身形一轉,刀鋒霹靂般看向撲來之人,只聽得兵器相碰發出的聲音,四濺的火花。
尚未等李淳罡落下,右側暗影閃動,劃空掠來,手中一條手杖猛然砸下。李淳罡勃然大怒,身法一變,速度驟然加快,在皎潔的月光下,身形宛如一道銀線,穿插在三人之中。
就在這時,趕來的蔡榮藩,霍天磊等人一個個面帶笑容,看着這場廝殺。蔡榮藩爲了顯示自己的實力,也讓霍天磊等人知道自己也非泛泛之輩,於是說道:“侯爺,你先稍等。我去和李堂主說道說道。”
霍天磊沒有阻攔,點頭說道:“蔡堂主請便!”
蔡榮藩一揮手,手下幾人跟着向李淳罡走去,蔡榮藩提高音質,渾厚的聲音叫道:“鍾二爺你們先退下。”說話間,一道寬大人影,凌空落下,身後跟着幾個漢子,揮刀霍霍,一臉殺氣。
李淳罡聽到聲音,心中一動,知來人是蔡榮藩,於是身形微偏,虛晃一招,橫刀在手,立目看向來人。。
蔡榮藩遊目一看,不覺冷冷一笑,說道:“李淳罡你還想掙扎嗎。趕快投降好了,以免同室操戈!”
李淳罡怒氣洶洶,把眼一瞪,呵斥道:“呸!蔡榮藩你勾結外人殘害同族你還要臉嗎。爲了一個盟主之位你卑鄙無恥。抓了甌越,黎越二堂的堂主,真真一個無恥小人。勾結胡元你對得起祖宗嗎?”
蔡榮藩滿不在乎,冷哼一聲,說道:“識時務者爲俊傑!如今天下十有八九歸於朝廷。我可不想帶着族人赴死。反而是你見不得時局情形,一味的講什麼仁義道德,活下來,延綿子嗣,壯大百越纔是根本,”
李淳罡惡狠狠的目光,手裡的刀攥的更緊,說道:“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蔡榮藩把嘴一撇,說道:“李淳罡你還是先想想你的下場吧!勸你不要掙扎交出堂印。日後奉我爲百越盟主,我可以饒你不死、”
李淳罡已經壓不住火氣,說道:“癡心妄想。”說罷,將手中刀一晃,直接撲向蔡榮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