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說笑了,愚弟只是覺得此舉不甚明智,宋廷不過是彈丸之地兵力羸弱,即便是夏軍此次慘敗,但我大遼鐵蹄一到定能收拾殘局!”
【蕭樸古只沙裡】的話,讓蕭朵魯很是憤怒,當即便冷聲道:“身爲大遼蕭氏,可別忘了是何人佔據了我們的家園,屠戮了我們的族人,將我們契丹人趕到了沙漠!”
“愚弟也是根據實際情況而分析,如今公然違背締約,並非我大遼的明智之舉,而如今宋廷已經在江東被金兵鉗住大量兵力,正是我大遼一展拳腳的時候……”
兄弟二人爭鋒相對,誰也沒有說服誰。
雖說蕭朵魯布是此次南侵的主帥,但是衆軍最忌諱的是將帥不和。所以蕭朵魯布並沒有專權獨斷,而是採納了【蕭樸古只沙裡】的折中建議,先率軍前往成都一探究竟再說。
因爲問題討論到最後,其本質不在宋軍的戰力上,而是被三批斥候傳的神乎其神的火器上。
若不是西夏軍二十萬覆沒的事實擺在眼前,縱使蕭朵魯布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可是如今真實的發生了,他就必要瞧一瞧這新式火器的真正威力。
【蕭樸古只沙裡】雖然心裡不願意相信有這種武器,但是他的心中卻是極其的好奇,因爲若真是有這種火器的話,那將是所向無敵的戰場利器。
當下金國、西夏、以及遼國的火器,多是源於唐宋時期技術拓展,無論是筒狀式的火銃,還是先進版的震天雷,都是有一個間歇性與緩衝性。
即便是明清時期的火槍,那也多是填充型的火槍,需要排成多個隊列,以便於進行填充火藥的間歇作用。
而震天雷以及一些易爆的火器,由於事先需要點火引燃,所以在投射的時候,不僅要用投石機一類的東西輔助,還要加上點火的這一多餘程序。
由於這種因素,致使兩種主流火器,在機巧輕便易操作方面,就有着明顯地先天不足!
也正是由於這種因素,纔會使得火器在戰場成了一種雞肋,成了一種戰爭的錦上添花,這也是爲什麼各國軍中,都很少配備火器的原因之一。
所以火器的真實性,以及威力的大小,直接影響到兄弟二人的最終軍事決策!
於是,大遼的軍隊即刻拔營,以急行軍的速度趕往成都!
……
此時在吳府一處幽靜的獨立院落裡,辛棄疾、郭嘯天與孟桐三人,正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其中尤以郭嘯天與孟桐最爲焦慮。
二人在院中來回的踱步走動,竟然不經意的碰到了一起。
這一碰可不要緊,卻將郭嘯天的怒火撞了出來:“孟桐,你還說自己是文人,說話實在是不靠譜!”
“郭兄弟,我……”
“你一句話不能作一次說?你要是直接明瞭的說明李大哥的情況,主公又怎麼會昏厥過去!?”
“郭兄弟,你聽孟某說,孟某也……”
“少廢話,若是主公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說,我郭嘯天跟你沒完!”
“都是孟某的錯……”孟桐被郭嘯天一陣狂風轟炸,已經是一臉羞愧無地自容。
郭嘯天一向憨直少語,可是今日卻是如同黃河決堤難以收住,最後還是辛棄疾出面調停才使得二人暫息紛爭!
吱呀!
房門輕輕打開,孤狼從房內走了出來。
三人見狀,紛紛疾步上前詢問。
孤狼面對衆人的詢問,卻是冷聲道:“被你們吵醒了!”
“我們也是……”郭嘯天不明其意,本欲要開口解釋方纔爭吵之事,卻被辛棄疾、孟桐二人一同捂住了嘴巴。
“唔唔唔……”
被堵住嘴巴的郭嘯天努力的掙扎着,很想詢問這究竟是爲什麼。
就在他有所施爲之時,兩隻手臂被辛棄疾、孟桐二人架起,然後不給郭嘯天反應的機會,就迅速將其架離了小院。
二人將郭嘯天拖到了園外,這纔將茫然無知的郭嘯天放下。
“你們……”
郭嘯天指着眼前的二人,即惱怒又疑惑道:“你們這是爲何?”
孟桐緊繃地神色終於得以舒緩,長舒了口氣道:“終於安然無事了!”
“就算是醒了,你們也不用將郭某拖出小園……”
郭嘯天說着就要回返小院,不過卻被辛棄疾一把抓住,搖了搖頭道:“郭兄不必去了,還嫌你二人不夠吵鬧?”
辛棄疾簡單地一句話,讓郭嘯天瞬間明白過來。
方纔孤狼一句吵醒了,既說明了葉宇已經醒來,也表露三人在院中實在太吵,暫時還不想見他們。
“唉呀,這長時間不跟在主公的身邊,這文學修養也是不復當年了,簡單的一句話郭某竟然沒有反應過來……”
葉宇的舒醒,讓孟桐鬱結的心境也豁朗了不少,於是玩笑說:“那倒也是,自打你成了黎兄的妹夫之後,已經越來越沒有文化涵養了。”
“哈哈哈,這就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們這羣文人,真是口齒伶俐,郭某說不過你們!”
“對了,黎兄現在傷勢如何?”玩笑歸玩笑,這邊葉宇已經甦醒,辛棄疾與孟桐二人又想起來重傷的黎大隱。
“軍醫已經診治過來,傷勢也得以控制,現在應該已經醒來!”
“既然如此,我等三人不妨前去探望……”
“我也正有此意!”
三人聯袂前去探望黎大隱傷勢,這邊小院的廂房裡,葉宇正坐在牀邊拖着隱隱作痛的頭,面部表情正是一臉的痛楚。
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滴落下,漸漸地浸溼了下方的地面!
隨着時間的推移,葉宇深知自己的病情正在惡化。此次若不是孤狼及時送服錢不換贈的丹藥,恐怕這一次的昏厥將是他永久的沉眠。
一次比一次疼痛,一次比一次難受,此時此刻他有種想用撞牆的方式,減緩此刻腦袋裡那種似如扭曲的撕裂疼痛。
“站住,不許進入!”就在這時,房外傳來孤狼的清冷聲音。
“這是我特意爲王爺熬的補藥……”迴應的是個女子的聲音,葉雖然此刻疼痛難忍,但是依舊能聽出女子聲音的與衆不同。
“不行!”
“你!……”
停頓了一會,隨後又道:“你莫非以爲這補藥裡有毒?吶,本姑娘先喝給你看!”
輕微的瓷器撥動聲,隨後沒多久便聽那女子又開了口:“吶,我都喝了……”
“不許進!”
“爲什麼,方纔……”
“難保你此前有沒有服食解藥!”
“你!……”
葉宇聽到這裡,深知這般下去,房外女子一定又是不依不撓,於是用低沉的聲音道:“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