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既是如此,那我們就不要耽誤時間了。”雷震溫和的說,“相國大人還在等着呢,公子,屬下告辭。”
無名猶豫一下,考慮自己要不要跟着,有柳炎君陪着,這可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醫聖,有他在,自己應該是多餘的吧。
“無名公子就不要跟着了,相國大人說,他今天就只想見見柳公子和冷姑娘。”雷震似乎是看出了無名的疑惑,輕聲說,“這烏蒙國畢竟是雅麗公主的故鄉,你可四處瞧瞧,可有她喜歡的東西,捎些回去。相國大人說,畢竟是雅麗公主一手帶大了你,怕你離開時間久了,雅麗公主想念,你若是無有別的事情,就早些回去吧。”
無名看了看司馬憶敏,留她一個人在這兒嗎?
柳炎君是個遊於江湖的人,他會帶司馬憶敏回去嗎?還有申莫言,他會不會對司馬憶敏有什麼不妥行爲?
想了想,笑嘻嘻的說:“嘻嘻,不着急,我娘說,只要我心中裝着她,我在哪裡她都放心。再者說了,冷姑娘已經和我說好,我們要一起回大興王朝,我一個堂堂七尺男兒,豈能違約,是不是?我還是在這兒等着冷姑娘回來,然後,再說走的事吧。”
“那到隨你了。”雷震並不反對,陪着司馬憶敏和柳炎君一同離開,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申莫言,看到他眼中有妒嫉,他對這個冷姑娘真的動心了,竟然這樣完全不加掩飾的吃醋。
相國府外,馬車停好,一路無話的司馬憶敏和柳炎君一起下了車。
路上,司馬憶敏一直看着窗外,想着心事,不和柳炎君說話,下了車,她似乎是有意的走在前面和雷震同行,將柳炎君獨自一人留在後面,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覺得心中安穩些。
相國站在院中等候,撐一把油脂傘,收拾的很整潔,似乎有些刻意收拾過,顯得看着年輕了些,頭髮灰白中白多於灰,歲月已經讓他有了蒼老的痕跡,但眼神仍然凌厲歹毒。
有一個女子坐於院中蘭花裝飾的花園小亭中,正是蘇爽,看到她,司馬憶敏立刻衝上前,一則是擔心,二則是需要讓蘇姨媽知道,自己如今是冷悅兒,“娘,悅兒來看你了。”
對於突然出現的司馬憶敏以及她口中奇怪的稱呼,蘇爽有些愕然,但很快就溫和的一笑,因爲司馬憶敏在稱呼的同時,以傳音入耳的方式,迅速的和她解釋了爲何要如何稱呼她,簡單一句話,“蘇姨媽,我現在是悅兒妹妹,不要問爲什麼,事後會解釋,悅兒妹妹她一切都好,柳大哥會幫她。”
“悅兒。”蘇爽輕聲喊,面前的司馬憶敏對她來說,就等於是另外一個女兒,從小,就是這樣的感覺,就好像司馬憶白對她來說就等同於自己的兒子般親切。
看着蘇爽,除了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外,其他都好,換了一身衣服,很華美,看樣子,相國對她似乎並不壞。
“冷姑娘可以放心,你娘沒有任何不妥。”相國竟然用溫和的語氣說話,“只是剛剛解了毒,身體會有些不適,過些日子就好了,不過,這段時間她不能離開這兒。我需要好好調理她的身體,把她體內的毒全部清理乾淨。這要麻煩你回去後和令尊解釋一下。”
司馬憶敏愕然的看着相國,等他繼續說下去。
相國微微一笑,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微雨中,一身女裝的她,更加顯得清麗脫俗,就像清晨最乾淨的陽光,難怪自己的小兒子會喜歡她:“正要和你娘商量,準備向你娘提親,我知道莫言他極喜歡你,六年前見你一眼,就再也放不下,如今你娘正好在這,也煩請你回去和你爹說一聲,就說我會派人親往大興王朝提親,爲我兒莫言向你父親提親,希望你父親可允諾同意將你許配給我兒莫言。”
司馬憶敏直接說不出話來,盯着面前的相國。
“雖然說,兩國例來不通婚姻,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先例,比如說,我便知如今你們的皇上就曾經寵愛過一位烏蒙國的女子,甚至還留下了後裔,是不是?”相國微微一笑,“只是偶爾聽說,不曾細察,若是你們皇上阻攔你父親不允許他答應此事,我會細察此事讓你們皇上不得阻攔你父親同意此門親事。”
司馬憶敏腦子裡一轉,立刻說:“皇上?皇上爲什麼要管我們的家事?我父親年輕的時候是曾經服侍過皇上,但是後來就不再爲官,父親說,官場太過複雜,只要把用在官場的一半心思做其他事情,就可輕易獲得成功,我想,皇上應該不會在意,只是,悅兒已經心有所屬,無法成全相國大人此念,還是罷了吧。”
相國依然微笑着,似乎並不在意司馬憶敏的拒絕,語氣卻在溫和中透出幾分威脅,“這心和身呀,有時候是矛盾的,我家莫言人長得出色,又是本國的大將軍,何人可以比得過?”
“我心中所屬意之人就比得過。”司馬憶敏似笑非笑的說,“這人好或者壞,難說,你是他的父親,自然看他勝過所有人,我心中早已經有了自己喜歡的人,自然看他不過爾爾。罷了,相國大人,何必爲難我們彼此。”
相國眼睛微眯,上上下下打量着司馬憶敏,這丫頭有些奇怪,雖然身陷烏蒙國,卻似乎並不害怕,甚至站在他這樣一個衆人談而色變的用毒之人面前,也坦然的很,天真中有着一份坦然,這冷梓偉和冷夫人果然會教養,生出這般冰雪聰明的丫頭。
而且,他也發現,這蘇爽似乎就是一個心性淡然的女子,對於突然醒來在這烏蒙國的相國府,竟然沒有哭鬧和尋死覓活,甚至他告訴她,他抓她來,就是爲了弄明白她的相公究竟與皇上有何關係,她也表現的很平常。
這隻有兩個解釋,要麼是她確實是深藏不露,要麼就是她根本什麼也不知道,所以無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