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本宮又怎麼能夠走到今天的位置呢。”順妃似乎對於簡公公這句話表示不理解:“你難道就剩這麼句話給本宮了麼?”
簡公公搖搖頭,笑道:“自然不是。”
“有話就說吧。現在已經沒有外人了。”順妃橫手,示意簡公公坐到自己旁邊的位置。
簡公公卻是拒絕,說道:“娘娘,奴才就是奴才。娘娘對奴才,永遠不必心軟。”
“那就說吧。”順妃一愣,隨即便是直奔主題:“在秦橦的寢宮有什麼發現。”
“有一間密室,但是奴才並不知道怎麼進去。”簡公公凝思,想到那一日他暗入皇貴妃秦橦的寢宮,到底是查遍了整個寢宮也就是發現了在牀壁之後有隔間,可是怎麼打開那隔間簡公公卻是怎麼樣都沒有法子。
“密室?”順妃疑惑的問道。
簡公公點點頭:“那間密室隱藏的極好,在牀壁之後,若不是奴才以內力探入,自然是不會發現的。隱藏如此隱蔽,奴才實在是無能發現開啓的機關在哪。”
順妃微微皺眉,溫順的眉眼之上此刻流露着一種精明的算計,看起來便是極其不相符,可又有一種奇異的契合感。
“秦橦又在做什麼虛心事兒,竟然真的在寢宮之中建起了一個密室。你幾度三番查探,查不到開啓的機關也是情有可原的。”順妃說道。
“娘娘,這件事還需要奴才繼續查下去麼?”簡公公並不知道順妃的意圖,故此還有一問。
順妃凝眉,這件事倒是個意外。她只是讓簡公公盯着皇貴妃,卻沒有想到皇貴妃似乎背地裡還有別的事情,這真是個意外的發現了。
“你小心些,這件事不用太在意了。她背後搞鬼的事兒多了去了,當下就要把她的身子弄垮。”順妃想了想,便是當機立斷的說道。
“是,娘娘。”簡公公點點頭,隨後說道:“太子妃那邊兒很好,沒有出現一點兒紕漏。”
順妃滿意的點點頭:“你辦事從來都是乾淨利落的,本宮很放心的。”
簡公公嘴角微微上揚,說道:“說起來,用在太子妃身上的法子倒是卓絕,娘娘素來都是聰穎過人,想到這樣的方法倒是不足爲奇了。”
順妃聞言,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意,凝神想了一會兒,隨即說道:“這件事不過是誤打誤撞的巧合罷了。我在太子身邊這麼多年頗得太子的信任,雖說不曾披肝瀝膽,倒也是竭心盡力。素來都是幫着太子的,如今太子夫婦風頭正盛,本宮也不得不防了。”
“娘娘說得是。”簡公公看了順妃一眼,然後說道:“奴才只是知道,人活在世上,便是有這樣一句話。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相較於簡公公的態度,順妃則是很順其自然:“此事不需刻意,老天從來都不是公平的。就算本宮做到如今這個位置,本宮失去的,難道就很少麼?”
簡公公沉默不語,這後宮裡的女人誰又得到了很多麼?看看太后,就算是大魏朝最最尊貴的女人,可是她的身子已經漸漸破敗,雖說面兒上不顯,可是太后的身子骨的確是一日不如一日。至於順妃,她失去的東西大概是能夠抵過她得到的東西吧。
“娘娘,那麼太子妃那兒您還有什麼打算麼?”簡公公對於順妃要對太子妃下手這件事一點兒也不覺得新奇。簡公公知道,順妃對於太子的心思或許是沒有別的,但是牽扯到子嗣卻會讓順妃尖銳起來。
簡公公記得一句話,順妃在成功的剩下四皇子霍啓的時候告訴他一句話:女人哪,爲母則強。
簡公公看到順妃這麼多年一直都保持這樣的想法和這樣的行爲,或對或錯,她一直穩固上前如今停留在四妃之首,接下來呢?
“打算?”順妃看了簡公公一眼,說道:“按兵不動。薄寧是個性子敏銳的人,她若是察覺到了,本宮和太子的關係便是岌岌可危。”
“娘娘您忘了。”簡公公倏然擡眼看向順妃,說道:“您送去的東西里,有一件兒物件兒,叫做百子千孫被。”
“百子千孫被!?”順妃倏然變臉:“送到了太子妃的手裡?!”
“怎麼,娘娘不知?”簡公公看神色有些不對的順妃,便是說道:“還有人違背了娘娘的意思麼?”
“本宮做了一件兒錯事。”順妃到底還是服軟了,當時她得知太子妃薄寧幾乎是同時和她的兒媳婦兒秦瑜有孕的時候,心頭簡直就如遭雷擊。爲何霍亦的人生竟然是這般順遂了?她當時是做了什麼?簡直就是豬油蒙心。
“娘娘,您還有後退的餘地。”簡公公輕聲說道。
順妃倏然擡頭看向簡公公,冷然道:“你是什麼意思?!”
“娘娘,太子妃爲人正派,出自薄氏大家。奴才斗膽聽說,太子妃是個護短的。您若是歸屬於太子一脈,太子妃又豈會對您心生戒備呢?”
“來不及了。本宮送去的東西,只有本宮纔有預謀。她就算不會對本宮刀劍相向,也不會對本宮示好。”順妃似乎陷入了一個怪圈兒,對於薄寧這個人她是猜不透的。她從未想過薄寧是個可以拿捏的,可是卻不知爲何竟然會有這樣的念頭?
“娘娘!”簡公公肅容道。
順妃不解的看向簡公公,卻是感覺到一陣輕風飄過自己面前,隨即便是看到了簡公公冷着臉色的模樣。
“您素日的謀略在哪兒去了,太子妃不過是個黃毛丫頭,您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您怎麼去做便是。”簡公公對於順妃這麼失神的狀態很不能理解,也恨不能接受。
在他看來,順妃是個手段果決的人,這樣的情緒真的不應該出現在順妃的身上。
順妃愣了好一會兒,隨即笑道:“是本宮魔怔了。”
這時候簡公公卻是退下了:“娘娘,奴才該走了。”
“走吧。”順妃背過身去,而再度轉身的時候簡公公已經消失在內殿之中了。順妃伸手揉了揉額角,她已經很久沒有和人這樣說過話了。在薄寧那件事上,她處置有失,而簡公公的話也是對的。
事已至此,別無他法。
“來人。”順妃揚聲道。
“娘娘。”蘭西款步而入。
“給杜公公送去消息,本宮這幾日身子不適,不能伺候皇上了。”順妃凝思一會兒,說道。
蘭西一怔,隨即點點頭:“喏。”
“這宮裡是怎麼了,兩個高階妃子竟然都跟皇帝告病。”太后從小佛堂裡出來,聽到宇文嬤嬤的話便是冷了臉色說道。
宇文嬤嬤見太后動怒,便是勸道:“太后您息怒。”
“皇貴妃連日來都不曾前來請安,順妃竟然也告了病。”太后以她在後宮之中多年的敏銳察覺到這件事背後似乎隱藏着什麼。心中隱約有些不安,太后竟然覺得自己莫名的焦躁起來。
“太后,奴婢派人去問過了。皇貴妃連日來都是夜夜夢魘,晨昏難眠,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順妃似乎是身染風寒,怕衝撞了皇上。”宇文嬤嬤將自己聽到的消息告訴太后。
太后卻是皺眉,說道:“太子夫婦的消息你去打聽了麼?太子妃如今身懷雙胎,那是不容有失的。若是有些人手腳不乾淨,你直接傳令封嬤嬤讓她解決了。”
“喏,奴婢知道。”宇文嬤嬤對於太后對太子妃的特殊關心已經習慣了。不管太后是出自什麼樣的原因對於太子妃諸多拂照,還是別的原因,這件事已經成爲太后的習慣了。
太后將手中的佛珠褪了下來,放在一旁的置盤上,看了看建章宮正殿,突然感嘆的說道:“哀家老了。這後宮,哀家要管不住了。”
“太后……”宇文嬤嬤見太后竟然心生頹意,心頭惶恐:“太后您……”
“哀家看重薄寧這孩子,她是個很好的掌權之人。”太后笑道:“或許她的性子還是太過謹慎,但是哀家知道那孩子是個有福氣的。可是後宮,她既然是太子妃,將來就會是國母。手段心機,無一不可。”
“太子妃心性異於常人,太后您慧目如炬。”宇文嬤嬤對於太后這樣的選擇表示覺得很贊同。
“更重要的是,哀家看小九在太子妃身上話的心思也不少了。”太后突然笑道,她的孫子有些東西是完全不用瞞着的。她看的清楚,霍亦對於薄寧的在意也是薄寧的一個砝碼。
“太子用情至深,可若是有人拿此做文章,只怕會防不勝防。”宇文嬤嬤擔憂的說道。
太后擺擺手,對於霍亦和薄寧兩人表示信任:“用情至深這個詞,在皇家之人看來簡直就是渴望不可及的。看看哀家,看看先帝,再看看皇帝,誰的情得到了穩妥?小九自幼生活在皇家,他的心性堅韌的程度遠遠是你我不能想象的。”
“太子殿下羽翼漸豐,只怕還有人心懷不軌。”宇文嬤嬤也算是跟着太后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太子就是坐在儲君的位置上,也有人虎視眈眈。
聽到宇文嬤嬤的話,太后反而是笑道:“哀家就怕沒有人虎視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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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下午又發燒了,所以原本打算五千的,但是來不及,只好先更三千。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