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溫傅儀昏昏欲睡的模樣就是讓薛弘覺着有些好笑, 前一夜二人的確折騰得挺晚,之後溫傅儀收回了自己的話,什麼找個不折騰的姑娘, 他薛弘不折騰人家就已是極好了!
溫傅儀雖是個不俱疼不俱苦的真男人, 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因着駕馬的原因她的大腿內側就是疼得厲害, 加之昨夜薛弘折騰得久, 她覺得自己的骨頭仿似都要散了般。
薛弘側頭看着溫傅儀的時候, 就是抿了嘴角輕輕地笑了,溫傅儀是不知道,自打薛弘對自己有了歡喜的心思後, 便是時不時地看到溫傅儀,摟着溫傅儀時都會有所反應, 只是他自己遮掩得好罷了, 倒是昨兒晚上先是被溫傅儀挑起了火, 又是被溫傅儀之後的話升起了怒,自是心頭有些不爽, 直到將溫傅儀吃幹抹盡後他才覺得滿足,至少從今以後她溫傅儀也不僅僅只是自己名義上的王妃了。
什麼假鳳虛鳳,甚是讓他覺得討厭。
溫傅儀看到薛弘抿着脣笑得開心,再看着他頰邊的梨渦就是甚是來氣,手中的馬鞭一揚就是抽了薛弘身下的馬一鞭子。薛弘本就駕馬駕得極好, 雖是馬兒受了驚嚇, 可因着他技術不錯馬兒跑了一段慢慢也緩了下來, 而後向着溫傅儀這方跑了過來, 溫傅儀哪裡又不知道薛弘的心思, 一抽馬,也跟着疾馳了起來, 薛弘笑笑勒了繮線跟着就是向着溫傅儀那方而去。
因着溫傅儀的身子不太舒服,不多久就是被薛弘追了上來,二人並駕,溫傅儀輕輕地吐了口氣出來。
“你身子可會有些不適?”薛弘說着又是一笑,溫傅儀心裡頭一緊,就是白了他一眼,心道了聲妖孽!
“傅儀與我同乘一騎吧,會舒適一些。”說罷他就是見溫傅儀的臉紅了,昨夜因着太暗,他雖是知道溫傅儀也有些害羞臉紅,卻倒是看得不真切,而如今溫傅儀這般一眼,眼中的媚與臉上的紅暈甚是醉人。
溫傅儀這般又是回頭看了大軍一眼,因着他二人駕馬快,離了後面的人很長一段距離,所以二人的打打罵罵自也是不被其他人聽見的,想到這兒溫傅儀才鬆了口氣。
正出神間就是被薛弘從馬背上拖了起來,放在了他的身前,他好生地將溫傅儀放好,側身而坐:“這般會好受一些。”
溫傅儀此時覺得自己可以去死一死!
後面的大部隊都看在眼裡,好些個大漢臉也跟着紅了紅,卻也沒有人敢吭一聲出來。他們都是溫傅儀的舊部,從前跟着溫傅儀徵戰沙場,雖是有些看輕這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甚至覺他有些娘氣,卻還是看在老將軍溫季的面上也甚是給溫傅儀面子,只是之後好幾場戰役打下來,他們不得不佩服起了這個小夥子,戰場上的指點與霸氣同老將軍如出一轍,他們自也是服氣的。後來得知溫傅儀是個女子的時候他們更是驚得目瞪口呆,誰也不信那個戰場上喊殺、義無反顧衝在最前頭的人是個姑娘家。他們更是不得不服了她,所以這個時候的溫傅儀不管說什麼,說反也好,說平也罷,他們也都跟定她了。
然而此般看到溫傅儀與薛弘這般動作,倒也是他們第一次看到不一樣的少將軍。大軍依舊向着京城的方向前進,大夥都知道,此趟向着京城而去,將面對的是些什麼。
又是好幾天幾夜的行程,因着軍事緊急溫傅儀他們一路上也沒有耽誤,就是夜裡也只是隨便找個地兒休息一番。溫傅儀因着出發前一日夜裡沒休息得好,這些日子以來更是沒尋到個好的休息的地兒,這般每每第二天上路的時候都是薛弘策馬,而溫傅儀竟也是昏昏欲睡,直窩在薛弘的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睡了去。
薛弘也都由着她去了,直到大軍快到了京城郊外,薛弘輕湊到了溫傅儀的耳邊:“快到了。”
溫傅儀睜開眼來,微眯了一眼。薛弘不得不說他的確很喜歡溫傅儀剛剛睡醒時的模樣,有一些小迷糊,比不得平日裡的精明。
“那就進去唄,你老爹現在還不敢動我,他的北方還需得我守着呢!”溫傅儀說着就是揉了揉眼睛,薛弘聽罷也是一笑,再次策了馬與溫傅儀一道進了京。
一進京就是看到不遠處是四皇子薛尹和六皇子薛昭等着他們,薛弘策馬跟了上去。薛尹雖是去了晴洲傳了聖旨,接着就是回了京,所以此刻出現溫傅儀也不驚訝,想來天子讓薛尹去晴洲傳達聖旨,怕是會讓薛尹隨着溫傅儀一道去北方應戰,一來天子此刻本就不信溫傅儀,二來怕是薛尹還有所動作,畢竟自己放在凌老將軍手中的寧玉現在在溫傅儀的手中。
“父皇讓我與六弟在此等着七弟與七弟妹回京,這一路上辛苦了,晴洲事宜也多虧了七弟妹鎮守。”溫傅儀哪裡不知道這聖上的意思,意思是老子不計較你當些日子做的這些混帳事,還給你找到了一個臺階下,你莫要再給老子惹些破事出來!
想到這裡溫傅儀與薛弘都是暗地裡冷哼了一聲,但是嘴上卻是說得好聽:“謝聖上於臣不在京中之時保護臣的父親,這次傅儀回來,定是會誓死保衛南訖!”
薛尹與薛昭聽罷也是一怔,而後各自也都笑了。溫傅儀雖是不經這些俗事,可這樣的話她倒也是說得順暢,話裡意思也明瞭,這天子抓了她老子去,不過也是在溫傅儀不在京的日子裡加以保護,這般溫傅儀也回來了,自家老子還是自己保護得好,就不勞煩他聖駕了。
薛弘聽過溫傅儀的話後也是一笑,他自來以爲溫傅儀是說不得這般話裡又帶話又帶刺的話來,先是抿着脣笑,想着想着竟是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來。
“七弟與七弟妹一路奔波怕是有些勞累,先回王府休息吧,明日再上朝面聖便也是好的。”薛昭看着薛弘笑出聲來,又怕惹出什麼事傳到天子眼中會又是一陣子好氣受。
“咦?王府還沒封呢?聖上待七王爺可真好,待他親家就是不咋地了。”溫傅儀說到這裡就是撇了撇嘴,又是嗔了薛昭一眼,薛昭正好也看到了溫傅儀嗔怒的這一眼,竟也是沒有回過神來,待到溫傅儀又冷哼了一聲走了後纔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也跟着笑了起來。
看着溫傅儀與薛弘走了,薛尹才也笑了:“我第一次在柒洲看到這將軍時也覺得她甚有些不同,想着這姑娘能成爲將軍也不過是有些運氣,可如今看她帶回來的這將士,怕也是有些本事,是我小瞧了她。”
薛昭聽過薛尹的話也是一哂:“起先讓她覺得我與你有嫌隙,可以幫着她照顧着那叫櫪棠的姑娘,她雖是走了,我以爲她當真信了也放了些心,可沒想到她出了京後第三日就是讓那個叫畢連成的手下將人劫了去,倒也是本王大意。”
“這般心思,以後當真得多防着些纔好。”薛尹說罷也是走了,薛昭跟了上來:“怕就怕這七弟真有奪的心思,若沒有倒也還好,若當真有,僅他的媳婦就是能將整個南訖翻雲覆雨,更別說加上他了,他這些年來雖是沒有動靜,可四哥你也知曉他的本事。”
聽了薛昭的話,薛尹也是頓了下來,看着溫傅儀與薛弘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而後搖了搖頭:“自是不會,如今七弟他找到了月妃,又是與溫傅儀恩愛,只要溫傅儀將自己老爹拉出來,保她溫家太平,七弟他必是不在意這些事。”
那方溫傅儀一回到王府就是吩咐下人打了熱水來,在路上的這幾日裡一路走來,哪裡尋得到洗漱的地方?溫傅儀回到王府,蹙着眉嗅了嗅,竟是覺得有些臭了起來。一聽到下人將熱水換好了就是泡了進去,哪裡管得着薛弘在王府中幹些啥。薛弘雖是想跟着一起進去沐浴,兩人雖是有了夫妻之實,可也就那一次,每每溫傅儀窩在他的懷中小眠的時候,他的心裡就是覺得癢癢的。可當溫傅儀進去之時怒瞪了他一眼,他就是不敢再向前一步了。
薛弘知道在哪個時候該去,哪個時候不能去觸溫傅儀的黴頭。
就好比說剛剛薛昭與薛尹站在溫傅儀的面前,早就勾起了溫傅儀的怒火,一則薛昭困過櫪棠,二則薛尹幫過天子傳聖旨,加之暗中要薛昭抓櫪棠,她自是來火的。
待溫傅儀洗好後就是躺在了牀榻上,什麼也不做,甚至連晚膳也沒有吃。薛弘看她這模樣就是吩咐廚房回頭煮些爛軟的小米粥來,便也去洗漱了一番,待自己出來時廚房那邊說起小米粥已經熬好了,是不是要端上來之類的。薛弘聽罷便是讓下人又去天香園買了幾個小菜,將粥溫在鍋裡,待菜都來了再上。
這般又是一折騰,晚膳端上來時溫傅儀的這一覺也是睡醒了,薛弘放下了手中的書冊便叫溫傅儀同自己一道去用晚膳了。
溫傅儀擡起頭來看了看薛弘:“沒想到你還能這般貼心。”
“那是,這些日子來苦着夫人了。”
薛弘話裡的曖昧讓溫傅儀頓了頓,之後也埋着頭吃着晚膳。薛弘看着她,眯着眼睛就是笑了。
二人吃過晚膳,因着終於有牀榻了,薛弘就又是將溫傅儀好一陣折騰,直到後半夜溫傅儀實在困得不行了,將他踹下了榻這才作罷。
一夜無夢,卻是誰也不知道第二天還有什麼是等着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