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錦華連忙勸道:“公主,只要有那個趙棋歸在,怕是這事兒就難成。”
說着,她自己也咬牙切齒。在無數個深夜裡,她都後悔着,當初沒有那個小乞丐給殺了了事。反而讓她用自己的身份,接近了燕國武侯爵,如今倒在這兒作威作福。
齊鳳鳴從小到大哪裡受過這種氣,哪裡丟過這種人?
陳錦華不勸還好,一勸,她就想起來這主意都是陳錦華出的。頓時把邪火都發在了陳錦華身上。
看齊鳳鳴目眥欲裂瞧着自己,陳錦華害怕了,連連後退,道:“公,公主……”
齊鳳鳴的神色猙獰地道:“洛兒,拿本宮的鞭子來。”
“是。”
陳錦華驚恐地瞪大眼睛,雙腿發軟,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公主,公主!您聽奴婢解釋啊,都是那個趙棋歸,都是趙棋歸!”
齊鳳鳴拿了一截細長,卻帶有倒刺的鞭子在手裡,拔了拔,冷笑道:“趙棋歸,都是趙棋歸?若不是你當年縱虎歸山,本公主今日哪裡用得着受這種氣!”
說着,一鞭子就抽了下去,陳錦華悶哼了一聲,背上的衣服和皮肉一起被打爛。
這是齊鳳鳴常玩的把戲。當初,齊王后的那個侍女,也就是這麼被她給玩死的。所以事情才傳了出來。
可是陳錦華長得嬌嬌嫩嫩,在齊鳳鳴的內寵中一直屬頭一份。齊鳳鳴也很少跟她玩這個把戲。但就是那幾次,陳錦華每每想起來,卻都會做惡夢!
那細長的鞭子,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製成的,抽在人身上,旁人幾乎是聽不到聲音的。可是卻可以聽得到,細微的布料和皮肉裂開的聲音。那種聲音會讓齊鳳鳴興奮,讓她手腳都發顫,露出刺激的滿足的神情。
往常這個時候,陳錦華就會在一邊冷漠的看着。在齊鳳鳴終於打累了停下來的時候,她還會溫柔地遞上帕子,去給她擦汗。
不知道多久沒有過這種經歷了。陳錦華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那原本細微的由衣料到皮肉的綻開的聲音,因爲被加諸己身,原來,會變得更加清晰新鮮一些。
她裝死,不出聲,齊鳳鳴打得更加過癮。
直到洛兒突然晃到了她身邊,低聲道:“公主。”
齊鳳鳴從那種幾乎癲狂的狀態中回過神來,竟然是滿頭大汗,手腳有些虛浮。
洛兒意有所指地看了看門口,然後自己去打開門,左右看了看。
空無一人。
齊鳳鳴已經回過神來,看着地上蜷縮的那個血人兒,又有些後悔。心想這陳錦華可是她鍾愛的,就這麼打壞了怎麼成呢?
她一旦後悔,心也軟了,也不嫌髒,伸手把陳錦華扶了起來,道:“快去找大夫來!可憐的小錦華,你若是聽話一些,也不至這樣了。”
陳錦華滿臉是血,顫抖着雙脣,道:“謝,公主……”
洛兒出去轉悠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凝重。
齊鳳鳴道:“怎麼,是哪個不怕死的?”
洛兒壓低了聲音,道:“聽說剛剛那個小翁主來過。”
齊鳳鳴眼中一寒,立刻道:“你去把她叫來。”
洛兒爲難地道;“聽說她剛剛出了門,奴婢已經派人尾隨,若是有機會,可以在路上……”
齊鳳鳴稍微鬆了一口氣。
洛兒又道:“可是,她身邊跟着武侯爵府的一整支暗衛,就連一個丫鬟也身手不凡。何況還有個璞玉跟着。”
齊鳳鳴頓時怒焰高漲:“她身邊的人都是高手,那你們連一個孩子都沒辦法了嗎!我養着你們還有什麼用!”
洛兒不敢吱聲,過了一會兒,才道:“公主放心,就算是讓她回了武侯爵府去,又怎麼樣?她一個孩子,也說不清那麼多是非。”
“有空在這兒說廢話,不如先把這裡給本宮收拾乾淨!”
齊鳳鳴的火氣也大得很,她還就不信了,一個小孩子,又能怎麼樣?再說趙棋歸,又能把她怎麼樣!
再說果果。
今天無意間撞見那種事,也是驚魂未定。不過她到底不同於一般的孩子,好在回頭就碰見璞玉,連忙叫璞玉把所有高手都叫上了,守在自己身邊,急急忙忙地要回武侯爵府去。她小小年紀也不坐馬車,非要叫璞玉騎馬帶她。
這些時間相處下來,璞玉倒是喜歡她喜歡得緊,更知道這孩子人小鬼大。看她這麼着急,也不便再問,直接調了人,騎馬帶着她一路趕回武侯爵府。
在路上的時候,璞玉就隱隱感覺身後似乎有人尾隨。但是這在鬧市之中,對方也有所顧忌,何況武侯爵府離得也不遠。倒還是讓她們平安到了。
“快去跟公主說,就說小翁主回來了,有急事稟告。”璞玉進了門,就對在門房說道。
門房素來知道果果得寵,也不敢耽擱,一路小跑跑去稟了棋歸。
棋歸自打懷孕之後就有些困,眼看天色近傍晚,本想躺下休息一會兒的,聽聞下人來報也驚了一驚。
“怎麼會這個時候回來了……你去把侯爺和小侯爺請來。”
棋歸料想,果果是個知道輕重的孩子,既然回來得這麼匆忙,那必定就是爲了復侯爵府的事情。
她匆匆忙忙地收拾好了,璞玉已經帶着果果進了門。
果果看見她就眼睛發紅,眼淚都要落下來了,一下撲進她懷裡,幾乎是哽咽地道:“娘!”
這時候,燕君行兄弟倆先後進了門來。看到這個情景,燕君銘驚訝地道:“果果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跟王叔說說!”
果果撲在棋歸懷裡,半晌纔回過神來,然後才斷斷續續地把今天的事情說了。
“今天,我在花園裡轉悠,經過那鳳鳴公主的門口,就聽到裡面有人在哼哼。聲音挺低,像是從前,在仁義府的時候,聽見有人身上受疼的聲音。然後,我就繞到屋子後頭,找了個沒丫鬟把守的角落,她們也沒有關窗。我就大着膽子,偷偷地瞧了瞧。結果就瞧見……”
瞧見了一個人渾身是血的蜷在地上。而那個“胖子”,手裡正拿着一根鞭子,死死的往那人身上抽着,那也不知道是什麼鞭子,每一鞭子抽下去都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