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井房門前,自從古保民帶人到場之後,就帶着手下的幾名槍手,將柴華南一行人的去路給徹底堵死了,此刻古保民一心想要帶着人衝到機井房前擄走嶽濤,但是幾次想從車後面竄起來,都硬生生的被對方的子彈給壓了回去。
麪包車後,柳效忠兩次起身無果,有些上火的看着身邊的一衆青年:“對面雖然人多,不過聽槍聲,對夥拿槍的人好像咱們這邊差不多,都咬咬牙,衝上去搶人!”
“柳哥,你開玩笑呢吧,現在雙方之間全都是開闊地,就這麼衝上去,咱們必死無疑!”一個帶隊的青年聽見這話,梗着脖子犟了一句。
“艹你媽,你們拿的就是賣命的錢,還他媽怕死嗎?”柳效忠聽見這個迴應,立睖着眼珠子看向了帶隊青年:“現在咱們剛剛到場,雙方全都亂着呢,只有這時候衝上去,纔有機會搶人,否則等場面穩定下來,咱們就更沒機會了,知道嗎!”
“去個JB的吧,我們這次過來,每個人才他媽拿了十萬,你就想讓我們幫你幹掉腦袋的活,你覺得這現實嗎!”帶隊青年根本沒顧及柳效忠急躁的神色:“我們拿的是開槍的錢,不是賣命的錢,對於這種鐵定衝上去送死的人,你要去我不攔着,但是你也絕對別指望我會跟你一起衝!”
“你媽了個B的,錢你拿了,臨陣拉梭子了?!”古保民聽見這話,舉槍就指向了帶隊青年。
“艹你媽,槍放下!”
“別動!”
“……!”
一時間,連同帶隊青年在內,其餘五人紛紛舉槍,指向了古保民和柳效忠二人。
“都他媽夠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還他媽在這內訌!”古保民一聲低吼喝止了衆人,隨後看着帶隊青年:“每人再加十萬,二十萬一個人頭,衝上去搶人,能幹嗎?”
“今天的事但凡有一線可能,我都不會在這跟你拉磨,但是這情況你也看見了,想毫髮無損的衝上去,純屬白扯,我們這些人,在本地也算有頭有臉,一年往兜裡抓撓個三五十萬,一點問題都沒有,你覺得,我們可能接下你這二十萬喪葬費嗎?”帶隊青年反問一句。
“這事沒得談了,是嗎?”古保民聽見這話,心中泛起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之前他坐在民漁協會頭把交易上的時候,手下除了杭毅龍和柳效忠,還有無數分公司經理,可謂兵強馬壯,但是自從古保民手下的頭馬杭毅龍被槍殺,他又跟嶽子文撕破臉之後,手下那些人除了投誠嶽子文,就是被當做異己給剷除了,如此一來,嶽子文當即陷入了被動局面。
一個穩定的團隊,通常都是多年磨合和累積出來的結果,這一點古保民心中也十分清楚,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急於帶走嶽濤,想要給自己爭取一個喘息的時間,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羣花錢僱來的人,竟然在這麼關鍵的時刻,集體反水了。
“古哥,這件事不是談不談的問題,咱們之間說白了,就是個僱傭關係,我們的勢力不在這邊,平時也不指着你吃飯,我們爲了十幾二十萬把命扔在這,家人怎麼辦,即使你跟我說,會爲我們照顧家人,但你覺得我們能相信嗎?咱們之間沒有感情,我們也不是吃斷頭飯的,之前事頭介紹我們來的時候,只說可能動槍,但絕對沒說玩命,否則我們也不會接下這個活。”帶隊青年很現實的看着古保民:“今天晚上這把活,你想指着我們玩命,肯定是白扯,但我們也絕對不會收了你的錢不辦事,咱們現在抓緊撤吧,我們哥幾個肯定護着你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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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我謝謝你了。”古保民聽完帶隊青年的話,心中恨不得一槍把面前這個傻逼的腦袋轟碎,但憤怒之餘,只能強壓着情緒,因爲他們此刻已經跟柴華南接上火了,一旦這些人撤了,他們的處境只能更慘。
“大哥,我開車撞上去,你們準備一下,等他們的隊形一亂,你們就動**人!”柳效忠見身邊的幾個人一點魄力沒有,當即準備硬衝上去,把柴華南那邊的人撕開一道口子。
“效忠,算了!”古保民聽見這話,直接把手搭在了柳效忠的胳膊上,微微搖頭:“撤了!”
“撤了?”柳效忠聽見這話,登時一愣:“大哥,現在嶽濤落在了柴華南手裡,咱們下次再想找到人,可就沒機會了!”
“聽我的,撤吧,否則你感覺憑咱們這幾個人,能把嶽濤搶過來嗎?”古保民聽見這話,聲音平靜的反問一句。
“媽的!”柳效忠沉下心來,一聲暗罵。
“快,都護着古哥,走了!”帶隊青年似是對二人的對話沒聽見一般,招呼着身邊幾人圍攏在了古保民身邊,準備登車撤離。
“嗡嗡!”
與此同時,一列車隊從後方的道路上飛速奔馳而至。
“砰!”
車隊都沒等停穩,一聲槍響率先炸起。
“咕咚!”
前一秒鐘還跟古保民對話的帶隊青年,一口血液噴在古保民臉上,當即倒地。
“有人來了,隱蔽!”柳效忠看見倒地的帶隊青年之後,當即調轉槍口,開始對着車隊方向不斷扣動扳機,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身邊的幾個人同時慌亂,開始本能按照柳效忠的指令,對着剛剛到場的車隊不管開槍。
一瞬間,雙方再次開始交火,槍聲無比密集。
……
機井房門前,雷鋼看見遠處又殺出來了一隊人馬,微微一愣:“今天晚上這真是邪門了哈,怎麼又他媽殺出來一夥人呢?”
“是嶽子文的人!”鞏輝說話間,重新換好了一個彈匣:“整個大L市,能給手下馬仔都配上奧迪A8的人,只有嶽子文有這個實力。”
“媽了個B的,他這是找兒子來了。”雷鋼聽見這話,也活動了一下身體:“嶽子文跟古保民不一樣,我帶人壓後,你護着大哥先走!”
“不行,現在唯一的去路已經被他們兩家堵死了,往裡走就進村子了,路況咱們誰都不熟!”鞏輝微微擺手,邁步走到了邁巴赫車邊。
“刷!”
車窗降下之後,柴華南根本沒往響槍的方向看,便開口問道:“嶽子文來了?”
“對!”鞏輝點頭應和。
“讓少宇帶着嶽濤從小路先走,咱們留下。”
“大哥?”鞏輝聽見這話,略有不解。
“只要看不見嶽濤,嶽子文沒理由跟咱們翻臉,在查清這個設局的人是誰之前,咱們不能把嶽濤交出去,按我說的辦吧。”
“明白!”鞏輝聽見這話,略一猶豫,轉身走了回去:“鋼子,你帶大哥進院子,少宇!”
“怎麼了,輝哥!”少宇轉頭問了一句。
“你挑兩個人,帶嶽濤撤走,不用離開太遠,在附近藏身就能,等事情過了,我找人接應你!”
“妥了。”少宇聽見這話,伸手點了兩個青年,隨後三人趁着前方混亂,把嶽濤從車上拽下來之後,貓着腰向機井房後方快步走去。
……
與此同時,自從嶽子文那邊的人到場之後,就開始對着夾在中間的古保民開始再次摟火,而雷鋼和鞏輝爲了防止對夥的人硬衝,此刻也開始帶人護着柴華南向院內退去。
前方面包車邊,隨着嶽子文到場,古保民身邊的帶隊青年被人一槍爆頭,而柳效忠看着趕來車隊的型號以後,腦海中一聲轟響,對着前方連續崩了一梭子子彈以後,扭頭看着古保民:“大哥,嶽子文來了,你抓緊走!”
“扯淡,一起撤!”古保民看見嶽子文那邊來人,也知道自己此刻不走不行了,同樣吼了一句。
“來不及了,你先走!”柳效忠一嗓子吼完,看着身邊剩下的四人:“留倆人給我堵着,剩下的人陪古哥走,速度!”
“古哥,走了!”幾名青年聽見柳效忠的喊話,全都奔着古保民涌了過去。
“留下兩個人!要不全他媽走不掉!”柳效忠看見四個草包隊友,氣的胸口發漲,大聲吼了一句。
“踏踏!”
聽見柳效忠的喊話聲,距離他最近的兩名青年微微一怔,只能硬着頭皮選擇留下。
“效忠,注意安全!”古保民此刻也看出來了,柳效忠之所以選擇留下,是爲了給他殿後,而他們身邊的這羣二混子,如果沒有一個帶隊的,肯定跑的比自己還快,略一咬牙之後,彎腰就竄進了麪包車旁邊的私家車內。
“嗡嗡!”
古保民帶着兩人上車之後,一腳將油門踩到底,卷着煙塵向遠處逃竄而去。
“媽的!古保民要跑!”達子順着燈光看見鑽進車裡的古保民之後,甩手對着麪包車崩了兩槍,也邁步鑽進了駕駛室內,同時提高了音量:“玉清,我帶人衝機井房,你帶人追古保民!”
“明白!”玉清答了一句,幾步竄進了後車內。
“嗡——”
達子上車之後,同樣猛踩了幾腳油門,奧迪A8的後輪在地上捲起一陣煙塵以後,宛若離弦之箭一般,徑直向麪包車旁邊的柳效忠等人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