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次日中午。
因爲劉悅在前一天跟陳志邦發生了衝突,楊東也怕陳志邦他們會回來報復,但是又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剛剛步入正軌的燒烤店關門,所以跟林天馳他們一商量,索性就把大家全都集合在了燒烤店裡幫忙,這樣的話,即使遇見什麼意外,大家彼此間也能有個照應。
……
就在楊東等人在燒烤店中忙碌的時候,郝麻子也驅車趕往了酒店,他在當天早上六點多就接到了古長瀾,並且把他送到了酒店倒時差,此刻時近中午,郝麻子估計古長瀾也該睡醒了,所以就準備過去打個招呼。
十五分鐘後,郝麻子在酒店見到了古長瀾。
“老郝,我爸說沒說,他什麼時候過來啊?”剛剛睡醒的古長瀾打開一罐紅牛,斜靠在沙發上向郝麻子問了一句,古長瀾今年二十一歲,雖然不務正業,但小夥子長得卻十分精神,乍一看起來,還頗有幾分美籍華人演員尊龍的味道。
“昨晚你爸給我來電話,說他陪嶽總去澳M了,估計得半個月時間才能回來,這段時間,他讓我照顧你。”郝麻子笑着迴應了一句。
“你照顧我?我又不是三歲孩子,還缺你照顧嗎。”古長瀾對郝麻子的話顯得不屑一顧,隨意揮了下手:“你不用管我,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有事我給你打電話。”
“呵呵,行。”郝麻子也瞭解古長瀾的紈絝秉性,笑着點頭,隨後打開手包,在裡面抽出了兩萬塊錢現金,放在了身旁的茶几上:“長瀾,這有兩萬塊錢,你先拿着花,等花沒了之後,你給我打電話,我再給你送。”
“多少錢?兩萬?”古長瀾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兩疊現金,頓時露出了一個鄙夷的表情:“老郝,你他媽的是過來逗我玩的吧,兩萬塊錢,我連買雙鞋都不夠,你讓我拿着幹什麼花呀?”
“長瀾,之前我也不知道你回到了大L,加上你爸通知我的時候也比較急,所以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今天落地,我知道這些錢不夠幹啥的,但你先花着,然後我再給你張羅,行嗎?”
“行,我知道了,你該忙啥就忙啥去吧,有需要的時候我通知你。”古長瀾聽見郝麻子這個解釋,也就沒再多說什麼。
“好,那我就先走了,你有什麼困難和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郝麻子也沒再過多逗留,拿着手包離開了酒店房間。
郝麻子離開後,古長瀾也撥通一個電話,同時向浴室走去,全程都沒看過桌上那兩萬塊錢,古長瀾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身邊的朋友圈子裡面,全都是一些家世顯赫的官宦子弟,平時湊在一起,玩的也都是一些比較高端的項目,所以他跟郝麻子對話的時候,並沒有裝逼,也沒有炫耀,對於古長瀾來說,兩萬塊錢,確實沒啥意義。
半小時後,洗漱完畢的古長瀾走出了酒店正門,直接坐進了等在門外的一臺法拉利812車內,在這臺車後面,還停着七八臺各色跑車,其中不乏賓利、瑪莎拉蒂、邁凱倫和蘭博基尼等高端品牌,這些車內的副駕駛,無一例外的都坐着一個青春靚麗的女孩,且開車的一夥小青年,就沒有一個是超過二十三歲的,酒店門前,穿着保安制服的青年滿眼羨慕,看着車內那些跟自己年齡相仿的二代子弟們,隨後又自慚形穢的避開了車上女孩們的目光。
法拉利車內。
“怎麼樣,在國外浪了一年,還是國內舒服吧。”開車的青年看見副駕駛的古長瀾,笑吟吟的問了一句,這個青年叫做萬博,是一家上市集團的二公子,算是古長瀾的死黨之一。
“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每個地方,都有不一樣的風情。”古長瀾意味深長的一笑。
“放心吧,晚上我已經組好局了,開我家的遊艇,咱們去海上嗨,我給你接風。”萬博聞言一笑,將車啓動。
“你可別又他媽跟上次似的,整一羣玻尿酸女孩過來。”古長瀾打了個預防針。
“放心吧,最近一年你不在國內,風向早就變了,現在都流行女主播了。”萬博呲牙一笑:“晚上我讓你玩點沒見過的新節目。”
“妥了!”古長瀾聞言,枕着雙臂靠在了座椅靠背上。
“嗡嗡!”
隨着法拉利開道行駛,這一列總價值高逾數千萬的豪華車隊,泛着聲浪在街道上轟鳴開來,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
古長瀾和身邊的一夥富二代朋友上船以後,這期間內,郝麻子始終很低調的在家眯着,等着古長瀾歸來,而楊東那邊也始終在燒烤店幫忙,雙方暫時相安無事。
萬博和古長瀾帶着一羣朋友,在海上一飄就是三天,直到第四天下午,遊艇才歸港靠岸。
“嗚嗚!”
隨着遊艇汽笛轟鳴的停在泊位,船上的近三十名男男女女紛紛嬉笑打鬧着下了船,人羣中,萬博摟着古長瀾的肩膀:“怎麼樣,比你在歐Z玩的那些娘們強多了吧。”
“必須的,要不怎麼說,還得是原裝鑰匙配原裝鎖呢。”古長瀾心情很是愉悅的應了一聲,隨即開口道:“海上的遊戲玩完了,咱們也該整點岸上的項目了,今天下午大家都先休息,晚上我去盛嘉菲娜包場,咱們接着嗨。”
“妥!”
……
一小時後。
古長瀾在自家車庫中取出了自己的邁凱倫570,一邊在街上閒逛,一邊撥通了郝麻子的電話。
“喂,長瀾?”已經等待三天的郝麻子,見古長瀾的電話打過來,快速接通了電話。
“老郝,你給我準備一張五十萬的卡,我晚上要用。”古長瀾直截了當的開口。
“五十萬?你要這麼多錢,準備幹什麼用啊?”郝麻子被這個數字驚的一怔。
“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呢,我讓你準備,你就準備得了唄。”在古長瀾眼中,郝麻子這羣人,就是自己家裡的一羣打工仔,所以一點不客氣的開口。
“呵呵,行,那你要是用的話,我現在就去公司提錢,等我湊夠了,給你送過去!”
“正好我現在也沒事,直接去你公司取,你抓緊準備吧。”
“那也可以,在你過來之前,我會盡快把錢給你準備好!”
“嗯。”
古長瀾掛斷電話後,跑車轟鳴着向郝麻子的公司駛去。
郝麻子說的公司,其實就是一個民漁協會駐港口的辦事處,古保民的民漁協會涵蓋面很廣,幾乎市裡的每一處碼頭,都有專人負責打理,古保民成立民漁協會,從某種意義上講,的確對漁民起到了一定意義上的幫助,因爲他作爲一箇中間方,不僅能夠控制大批漁船的出貨量,同時也能把收購海鮮的一些大型市場擺弄明白,這樣一來,漁船在出貨的時候,自然就不會被壓低價格,而海鮮市場那邊也免去了討價還價的環節,但古保民爲雙方提供的也只是個方便而已,因爲雖然他從很大程度上平衡了雙方的買賣價格,但是卻並沒有爲雙方創收,而是通過市場管理費和漁船繳納民漁協會會費的方式,將壓榨出來的利潤據爲了己有,外界一直有傳言,說古保民的民漁協會,只是嶽子文手下的一個傀儡公司,而民漁協會背後的各種關係和人際脈絡,都是嶽子文在打理,但實際情況就不得而知了。
古長瀾在電話中跟郝麻子說完了要錢的事,就開始給那些要好的朋友們打電話,約定着晚上開趴的時間,同時也給盛嘉菲娜娛樂城打了個電話,古長瀾在低齡富二代這個圈子裡,算是比較出名的人之一,雖然有一年多的時間沒在國內生活,但娛樂城的經理聽說是他要包場,一點沒猶豫,連定金的事都沒提,便直接把事應了下來。
“吱嘎!”
數分鐘後,古長瀾把跑車停在了虎灘分公司門前,隨後推門走進辦公樓,直接去了郝麻子的辦公室。
“呦,長瀾,你來了!”辦公室內的郝麻子看見古長瀾進門,頓時笑着起身相迎:“你先坐,我去給你倒杯茶!”
“算了吧,我沒有喝茶的習慣。”古長瀾微微擺手,拒絕了郝麻子之後,直言問道:“錢呢?”
“啊,已經準備好了,在這呢!”郝麻子咧嘴一笑,在手包中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放在了桌上,隨後臉色猶豫了一下:“長瀾,有個事跟你說一下哈,我們辦事處吧,今天上午纔剛剛跟總公司那邊報完賬,財務已經把款打進總公司的戶頭裡了,所以我們的賬上沒有那麼多現金,這張卡里,只有二十萬……”
“多少?!”古長瀾聽說自己要的錢沒湊齊,頓時急眼了:“姓郝的,剛纔在電話裡,我怎麼跟你說的,是不是你口口聲聲的對我說,會在我過來之前把錢湊齊嗎,現在怎麼個意思,你忽悠我玩呢?”
“長瀾,你這話說的,不是跟罵我一樣麼。”郝麻子被一個比自己小了十幾歲的青年指着鼻子數落,仍舊一點脾氣沒有:“我就是一個打工的,而你又是民漁協會的少公子和接班人,我如果忽悠你,那跟自毀前程有啥區別啊,不過今天這件事,的確是趕巧了,按理說,對於咱們公司來說,五六十萬算不上什麼大數字,可你這個電話打得確實不是時候,偏偏趕上了我們跟總公司報賬的階段……”
“你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抓緊把這五十萬給我湊齊。”古長瀾懶得聽郝麻子的解釋,盛氣凌人的命令了一句,他已經一年沒在國內,現在剛剛回國,打算叫身邊的人聚會,宣佈一下自己歸來的消息,結果場子訂好了,人也叫完了,結賬的錢卻沒了,遇見這種事,足以讓年輕氣盛的古長瀾心態爆炸。
“長瀾,這件事真不是我不幫你,但我也無計可施啊,你也知道,我們分公司如果想在總公司要錢,是必須經過古總批准的,可你爸現在正陪嶽總在澳M賭廳裡呢,電話根本打不通,要不然你先等等,等我聯繫上你爸之後,一定把剩下的錢給你補上,行嗎?”郝麻子溫聲細語的勸了一句。
“我他媽等不了,一共就五十萬,你跟我踢什麼皮球!姓郝的我告訴你,今天這五十萬我要是拿不走,我他媽直接讓你下崗,你信嗎!”古長瀾伸手一拍桌子,紈絝子弟的囂張氣焰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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