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在急速奔行着,但是夜天賜卻有些心不在焉的。坎希裡看在眼裡,卻是認爲夜天賜因爲上戰場而和顧影憐分別導致的。只聽坎希裡笑着道:“哈哈哈,小子,不要怕。男人早晚要上戰場上走一遭,今天你大婚,一會你就在我身後,我自會護你周全。”夜天賜心口不一的道:“如此就多謝舅舅了,只是大婚之日見血,總是感覺不自在罷了。”
騎兵軍團突然停下腳步,坎希裡皺着眉頭看向兩側的山崖道:“怪了,這怎麼會有盆地呢?”“當然沒有盆地了,這將是葬送你們的墳墓。”冷毒的聲音從四面巴方響起,一面寶鏡懸照在高空中,無形的結界將這與周圍的一切相隔離,這些人已經在無形間被轉移到了另一處地方。
一聲巨響,峽谷前後的路被土石堵上。漫山遍野上處處升起了大旗。“商”、“齊”以及中間正面對着的“禹”。夜天明騎在雷虎吞雲獸上,面色嚴肅,神采威嚴。他手中拿着一柄亮銀色的丈二長槍,長槍上面閃爍着耀眼的紅芒,正是昔年趙子龍七進七出長阪坡的無上神兵“絕境龍膽”。旁邊是夜小白,夜小白此時也是一身戎裝,騎在白鹿之上,一隻手撫摸着腰間的神兵白牡丹,另一隻手摟着懷中的陸九歌。父子二人身旁盡是軍中高層。
坎希裡見此眼眶欲裂,他知道今天來的兄弟們都回不去了,他也回不去了,大家都回不去了。突然,坎希裡眼睛一圓,一臉惱怒的看着身後的夜天賜。夜天賜神色平靜,一柄彎刀正插在坎希裡的後心。靠近夜天賜的漢子想要拿下他,卻不料夜天賜直接將他們拋出去,踩着他們直接到了夜獨明旁邊。守在旁邊的軍隊高層趕忙散去,一匹大夜涼駒便在人羣后,早有主簿打扮的人拖着一個盤子,裡面放着保甲和頭盔,另有一人持劍等候着。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背叛。”血不停的在坎希裡嘴裡嘔出,他現在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夜天賜穿着披掛,將頭盔扣在自己頭上後轉身道:“因爲我是大禹國的五皇子,淮王夜天賜。”這個時候,坎希裡瘋狂大笑着:“哈哈哈哈,小憐兒,哈哈哈哈,你不只害了自己的家。”說完將腰間的飛斧狠狠拋向夜天賜,一道紅芒閃過,飛斧掉落在地。
“放箭!”夜獨明一聲令下,頓時箭羽如飛蝗。睚突士兵應聲倒地,坎希裡聽着四周的慘叫,用最後的力氣發動衝鋒,直奔夜天賜而去。箭不停的射在他的身上,但他歡像沒有感覺一樣,依然不要命的衝着,夜小白一臉玩味的盯着夜天賜,陸九歌表情似乎有些不忍,而夜天賜卻一臉平靜。“賜堂兄,可否把這功勞讓給小弟?”夜小白半開玩笑的道。夜天賜深深看了他一眼搖頭道:“還是有我親自來吧。”
“好,那這震天弓與乾坤箭就先借給堂兄了,這坎希裡是條好漢,死在這神兵上也不算虧了他。”夜小白手一揮,招出一柄弓和一隻箭桶道,箭桶中插着三支箭。夜天賜接過弓箭,一道流光閃過,坎希裡的馬頓時被炸成滿天血霧。坎希裡摔倒在地,可是他卻馬上爬起來,提着巨斧依然朝着夜天賜殺來。流光再閃,箭射穿了坎希裡的胸口,在其身上開了一個恐怖的大洞,血不停流着。最後一箭直接射穿坎希裡的腦袋。坎希裡不甘心的倒下,此時巨斧和夜天賜,只有一臂距離。
此次,睚突十萬主力,盡皆湮滅在此,這盆地中的土地都被染成了血紅色。遍地都是被箭射成刺蝟的屍體和被踩的稀爛的肉泥。戰爭,總是這麼殘酷,陸九歌沉默着。夜小白將一塊石碑仍在盆地正中間,然後一擺手,飛火連天營出列,火箭劃過高空,金色的火焰自盆地內燃起。一切血腥都在熊熊烈焰中化爲灰燼,而這十萬冤魂,也被這鎮魂碑壓住,不得超生。
夜獨明一揮手,埋伏在懸崖上的騎兵頓時僞裝成了睚突騎兵的模樣。夜獨明道:“皇侄,去吧。”夜天賜看着這八萬精銳,不禁沉默了。“好,我去。”
靼古城,依然熱鬧着,在夜天賜帶着騎兵回來的時候,更是發出歡呼。突然間三聲巨響炸開,三面城牆頓時被炸成廢墟,而騎兵們也卸去了僞裝,狠狠向着這靼古的王城發起了衝鋒,城內到處都是尖叫聲。此時,王城廣場,一個士卒道:“大王,不好了,中原人殺進來了。”阿赤爾鎮定道:“地府的諸位先生呢?”“大王,我們被放棄了,那些大人的居所早就空了。”聽此阿赤爾不禁一愣。
“阿翁,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顧影憐此時面如死灰,心如刀割。既然殺來的是敵軍,那麼,他的歷子虛也肯定死在了敵軍手中。但是她現在必須要忍住悲傷,她不能再給她的阿翁添加任何麻煩了。阿赤爾冷哼一聲道:“小憐兒不怕,阿翁在,沒人能傷的了你。這城中還有着十五萬大軍,又豈是敵軍能輕易攻客的?”
此時,靼古的外城已經全部淪陷。整整二十五萬大軍,將這靼古城圍了一個水泄不通。王宮中,阿赤爾坐在王座上,鬼頭斬馬刀插在他的身前,他穿着華麗的狼皮戰甲,滿面威儀。顧影憐小心翼翼地幫他整理着頭髮、鬍鬚,也就在顧影憐面前,阿赤爾纔會顯露出老人的和愛慈祥。
“阿翁,這戰禍是不是我帶來的?”顧影憐有些憔悴的問道。阿赤爾卻是一把將顧影憐摟在懷裡安慰道:“怎麼會呢?傻孩子,中原人亡我睚突之心不死,就是你不來阿翁這,他們也會打上門來的。小憐兒不哭,有阿翁在。”顧影憐聽此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這個天真善良的女孩,不應該得到這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