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太陽高高的掛在空中。靼古城到處都掛着紅色的布條做裝點,代表着熱鬧與喜慶。人們高興的在街上起舞作樂,今天是睚突阿赤爾王的外孫女、狼族的小公主大婚的日子。
廣場上,一羣漢子興奮的敲打着牛皮鼓,鼓聲陣陣,氣勢非凡。有女孩在廣場上肆意舞動着,旁邊圍着女孩跳的都是睚突有名的勇士。這是祈望之舞,這舞蹈必須有處女來跳,意味着對新人的祝福。
阿赤爾坐在高臺上,緊緊有味的看着這祈望之舞。靼古城,好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巨大的廣場上,處處架着燒烤支架,歡笑的漢子們用大碗倒着酒,酒灑了也不在意,今天就是高興的日子,酒水管夠。
此時,顧影憐和夜天賜分別被打扮着。幾個漢子忙碌的給夜天賜穿着紅色的靼古袍,一種半袖服裝的,乃是睚突的傳統服飾。穿着牛皮靴,畫着妝容。而顧影憐那也同是如此,比夜天賜那要忙碌好幾倍。
快到了中午的時候,新郎新娘登場了。二人走在一條佈滿塵土的小路上,小路旁邊是木頭架的高架,圍觀的人羣在兩邊撒着美麗的花瓣。今天的顧影憐美的如同天上的仙子,她穿着紅色的棉裙,裙上繡着高飛的大雁,頭上戴着一個華麗的髮網,網上有瑪瑙、有長命珠也有着珍惜的鶴之紅做點綴。兩人手拉着,道路的兩邊有兩個老婦人拿着掃帚給她們掃着腳印。
“爲什麼要把我們的腳印掃掉呀?”夜天賜疑惑的道。顧影憐笑着道:“掃掉腳印,意味着我們在未來不要走回頭路,不會後悔。”沒多久,塵土小路走完,前面的是一條鵝卵石小路。“這卵石有象徵什麼?”“這卵石啊,象徵着我們未來共同面對的困難,希望我們未來的時候能像今天這樣,手拉着手永不拋棄。”
路走完,眼前的是一個高臺,到了高臺下,夜天賜微微一笑道:“正戲要開始了。”顧影憐也是笑着點頭,二人手拉着手,一起登上了高臺。高臺上,是一個頭上戴着羽毛頭冠,臉上用彩色顏料畫着圖案,手拿鹿骨權杖的祭司。二人恭敬的走到祭司面前,祭司睜開眼後,跳起了一段祭祀舞蹈。而夜天賜和顧影憐則一同半跪在地上。
祭祀跳完舞后,緩緩的舉起雙手,而夜天賜和顧影憐也是跟着他的動作一起站了起來。祭司高舉雙手道:“偉大的長生天將爲眼前的這對新人賜福,祝她們永遠幸福。”
接着就有兩個漢子將一對捆綁的大雁送至夜天賜和顧影憐身旁,夜天賜和顧影憐看着這大雁,相互對視一眼,二人同時解開繩索,兩隻大雁頓時飛起,很快消失在天邊不見。祭司道:“雁去雁返眼雙飛,白頭偕老永相隨,祝眼前的新人如同大雁一般,長久相伴,永遠相隨。”
而夜天賜和顧影憐則是同時道:“偉大的長生天在上,請您見證,我將於今日同眼前這心愛的女子(男子)締結永久的契約,這一生只愛她(他)一人,忠他一人。我用我的生命起誓,我願意永遠的守護(愛慕)她(他),不讓她(他)受一絲傷害(委屈)。天長日久,就算她(他)垂垂老矣,不復少時容顏(英勇),我也依然愛她(他),與他(她)相伴,不離不棄,之死不逾。若違背此誓,此生將永失所愛,終身孤老。死後將墮入地獄,永不翻身。”
就在二人剛剛起誓完畢,就見一個士兵慌忙跑到阿赤爾面前道:“報……,大王,靼利部落淪陷了。”聽此,阿赤爾王臉一僵,然後道:“沒事,邊疆之地,無傷大雅,今日我外孫女大婚,就當是我賞給這羣中原人的封地吧。”話音剛落,又有士兵慌忙道:“大王,不好了,吉利部淪陷了,三萬大軍全軍覆沒。”
砰的一聲響,杯子被阿赤爾捏的粉碎。這個時候,坎希裡站了出來道:“父王,吉利乃是戰略重地,此時淪陷不得不妨。兒願帶着兄弟們將這羣可惡的中原人趕回去,到時候再回來與外甥女慶賀。”這個時候,夜天賜突然道:“阿翁,請允許我同大舅共同前去。中原人殺了我的母親和阿翁,我要親手殺上幾個,以告她們在天之靈。”阿赤爾深深的看了夜天賜一眼,然後點頭道:“好,準了,坎希裡,看好這小子,別讓他出事。不能讓咱們的小憐兒剛結婚就守寡。”
坎希裡笑着道:“父王放心。小憐兒,你且把羊烤好,等羊熟了的時候,我們就回來了。這羣中原人早就撤了,如今這些,只不過是爲撤退的人打掩護而已,既然他們送上門來,咱們就早點把他們收拾了,省的一直在眼前跳,令人心煩。”顧影憐聽夜天賜也上戰場,勉強露出笑容道:“舅舅出馬,收拾這羣中原人自然不是問題。”坎希裡笑着道:“小憐兒放心就是,有我在,歷小子出不了事!而且他可是親自殺了狼王。舅舅就還指望他殺破中原人的膽呢!”說到這,顧影憐才稍稍放心。
城門口,夜天賜對着顧影憐一笑道:“阿憐放心,聽舅舅的話,把羊烤上,等我們回來。”“子虛,你先等等。”顧影憐突然拿出一條珠帶道。“好漂亮的帶子,既然給我我就不客氣了。”說完夜天賜將帶子繫上就走。“等我們回來!”“喂!混蛋,這帶子是讓你試試合不合身!不是讓你現在系的。”顧影憐在後面嘟着嘴道。
十萬睚突鐵騎飛速趕往前線,而靼古依然是一片歡樂,他們不認爲這場戰爭會失敗,只是不知道,在夜天賜跟出去的那一刻,失敗的陰影就已經籠罩了這王城。只是那個時候,夜天賜又應怎樣面對這真心相愛的女子呢?他不知道,也不敢猜測,他更不敢背叛自己的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