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夫人這才收起了那副黑臉,就算京中沒有什麼勢力,知府這個身份也值得她們交往一二,畢竟縣官不如現管,誰也不可能去得罪知府的。
而沈月容的花容月貌和滿堂香,她也沒少光顧,也跟沈月容有一點接觸,倒真是個面面俱到的可人兒,若虞襄能學得一二,不說做生意有什麼幫助,治家總能有一套吧。
“你這孩子,去見知府夫人怎麼也不說一聲,我還當又是那個什麼時盈盈,這眼瞅着要過年了,回頭年禮可得記得給知府夫人送一份去。”
想起時盈盈姚夫人就頭疼,就見過那麼一次,還是大半夜的,把她心臟病都快嚇出來了。
就算家裡是個二品官出身,她也是看不上的,一點也不像個女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她是堅決反對虞襄跟這種女人來往的。
虞襄心虛,面色紅潤,姚軒輕捏了一下她的小手,眼神示意她別多說話,這事算是這麼過去了。
是夜,虞襄在牀榻上把沈月容這些事說了一下,姚軒都感慨的不行,他怎麼也沒想到李柔一個大家閨秀居然跟窯姐還有來往,還安排這樣齷齪的事情,簡直太可怕了。
“襄兒,李柔太可怕了,你以後見到李柔都要離遠些,不管什麼藉口都不要靠近她,認慫也罷,只要你不受到任何傷害便好。”
姚軒輕輕吻了一下虞襄的額頭,虞襄心裡暖暖的,十分的受用。
在這個家裡,縱使婆母偶爾會刁難,時不時還要立規矩,但是有姚軒這個貼心人在身邊,她便覺得一切都值當了。
這也是這個時代女人的特性,一旦認準了一個男子,便以夫爲天,會傾注全部心思在這個男人身上,全力支持他,哪怕自己受點委屈。
年在一場大雪中來了,卻一點也沒有澆熄衆人過年的熱情。
家家戶戶都開始裡裡外外的清掃,去舊迎新,貼窗花,寫對聯,顧府今年的對聯,是沈年華寫的。
“年兒,你寫的真棒,明年你除了寫信,還可以給人寫對聯了。”沈月容真心感慨,簡直覺得自家弟弟是個神童了,這一年進步神速。
沈年華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姐姐平日裡給我買的紙筆都太好了,我省不得浪費,練字都十分認真的。”
他是過了幾年苦日子的,就算現在日子過的十分好,他也是個節儉的孩子,想起以前和沈月容拿着樹枝在院中練字的場景,他便更加珍惜這擁有的筆墨紙硯。
而沈月容也確實一直都給沈年華買最好的學習用品,窮什麼也不能窮教育,更何況現在不窮了。
“年兒幹得好!字練的夠好了,會寫文章了嗎?”沈月容覺得自己有些着急,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沈年華眨麼大眼點頭:“先生說我寫的文章淺顯易懂,但還是帶着兩分稚氣,讓我多看寫往日學子的文章,好好學習。”
哎呦!
這在沈月容看來已經是最高的讚賞了,說到底沈年華也就是八歲,能寫的淺顯易懂就很好了,帶着兩分稚氣很正常,要是八歲的文章便老成那纔可怕呢。
“恩,不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明年除了上學堂,姐姐也要安排你體驗一些別的,多瞭解生活本來的面貌,寫文章纔能有思緒。”
沈年華點頭,夫子沒這樣說過,但是姐姐說的酒不會錯。
“月兒,你別光顧着誇年兒,我看京兒也不錯,他纔是個正兒八經的神童,他還不到四歲呢。”
林沐秋拿着沈京的墨寶,眉飛色舞的來了,反正她不識字,在她看來,這京兒寫的並不輸給沈年華,而沈京年紀卻小上那麼多,算起來自然是要比沈年華強一些的。
沈月容認真看了一眼,依然還是狗爬式,雖然有進步,但是不多。
但是對於一個四歲孩童來說,實屬不易了,畢竟在嶼頭村的時候,這般大的孩子多得是還拿不住筆的。
“恩,京兒也不錯,兩個都是我的好弟弟,你趕緊先帶京兒回屋去,這鼻涕都凍成冰疙瘩了。”
林沐秋看沈月容沒有偏袒沈年華,心裡美得不行,拿着沈京的墨寶貼在了自己的牀頭,一睜眼便是,簡直恨不得供起來了。
沈大山也在一邊樂呵呵的,這自己是個泥腿子種田半輩子,沒一點本事,生的三個孩子倒是一個比一個聰明,一個比一個優秀。
年三十,沈月容一大早便領着大傢伙和麪,炸了一竹簾的麻葉,麻花,饊子,還有麻花,一口酥,開口笑,還搭了個簡易的烤爐,烤了荷花酥,鮮肉餅,雞蛋糕之類的吃食。
“月兒,我能做些什麼?”顧景淮躍躍欲試,這好不容易休假在家,沈月容還這麼忙,倒顯得他無所事事了。
沈月容手裡全是麪粉,用手肘捋了一下發絲:“你,嗯,等會兒一起包餃子吧,等我先把這鍋白麪花捲蒸了,再把小酥肉炸了。”
她今年做這麼多吃食是打算送人的,畢竟家裡也收到了不少人家的年禮,自然要禮尚往來了,而他們家裡大多富有,不缺什麼玩意兒,這自己做的吃食有特色還好吃,也更能代表心意。
她打算精細一些的送給虞襄他們,白麪花捲、小酥肉和豬肉餃子這種果腹爲主的便是給夥計們的。
這青州不比嘉禾縣,這裡的人過年也愛交際,更愛走親訪友,而火鍋店也不少過年的訂單的,夥計們也是很忙的,自然要準備些好的吃食了。
“哦。”顧景淮有些失落,怎麼他一個堂堂七尺男兒,在廚房就無用武之地了,沈月容那麼忙,他卻只能做包餃子這種小活。
隨後,顧景淮的臉就被自己打腫了。
“哈哈哈,景淮,你這是餃子還是包子啊?”沈月容無情嘲笑,惹得林沐秋等人也紛紛偷笑。
因爲沈月容打算包的餃子非常多,如果她一個人忙活,只怕一天都包不完,便把院中有空閒的全招來了,大家一起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