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王麻子捋了捋鬍子,沉吟了一下說道:“呵呵,小夥子果然不愧是古玩店,剛纔你說的那番話確實和我想的也有個七八成相似,但……”
王麻子停頓一下,眼睛一轉說道:“雖說這夜壺沒有落款或私印,可是但從這工藝雕花以及這保存完整度來說,這價格至少也得比它這同期的物件兒高上幾個檔次的!”
說完,王麻子才笑着對何林問道:“嘿嘿,小兄弟,你覺得我說得對嗎?”
“嗯,王叔這樣說也沒錯。”
何林倒是順從的點了點頭,跟着他的話說道:“如果單從工藝這一點來看,這隻夜壺確實算得上是精美。”
王麻子聽後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必須的,雖說夜壺手藝在古時手工藝中只能算得上小衆,但好歹也是個手藝活兒,傾注了匠人的精神赫和時間呢!”
“呵呵,是是是。”
何林面上帶笑對着王麻子所言點頭稱是,心中卻是冷笑一聲:“狗屁不通。”
“王叔,是這個樣的。”
何林這個時候想了想,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說道:“這夜壺呢,是王維爺爺的遺物,您買去反正也是會找機會出手的。”
“既然如此,你不如出個價錢把它賣給我吧?”
王麻子聽見何林突然要買這夜壺,眉間不由得露出一絲警惕之色:“賣給你?你買得起嗎!”
“王叔,買不起,買得起你先出個價吧?”
何林笑了笑,開口說道:“一來今天我是頭一次到王維家做客,自然不能見到他家遇到這種糟心事兒;這二來呢,這夜壺也好歹算得上王維對他爺爺的一個念想,我這當老闆的於理於私,都該替他出這個頭兒的。”
“何哥,你別啊!”
王維在後面扯了扯何林的衣角,說道:“剛纔你沒說出這壺的大概年代還好,現在你當着王麻子面兒說明了這夜壺是清代的物件兒,他老小子非坐地起價本不可!”
“哎,你這臭小子!”
王麻子眉頭微皺,一指王維說道:“你這臭小子,怎麼這麼沒大沒小呢?叫誰老小子呢!”
“就叫你了怎麼着!”
王維梗着脖子叫道:“這夜壺本來就是我王家的東西,你今天要是不還給我,我跟你沒完!”
“哎呦,你還沒完?”
王麻子冷哼一聲,雙手叉腰叫嚷道:“老子今天就看你能怎麼個沒完法兒!”
“王麻子,我告訴你,這夜壺我……”
“老王,閉嘴!”
王維話才說了一半,何林沉聲一喝直接就打斷了王維的話語。
“可是,何哥……”
“我說了讓你閉嘴,這事兒我來處理!”
何林目光一寒,語調中彷彿有一股讓人不可抗拒的力量。
王維咂了咂嘴巴,只好一副不甘的閉上了嘴巴。
王麻子見到王維被何林呵斥住,面上不由得勾起一絲得意的冷笑:“小兔崽子,老子還不信你能翻天了不成。”
“呵呵,王叔,剛纔王維確實對你多有冒犯了,還希望你別太往心裡去。”
何林一臉謙遜的對着王麻子笑了笑,接着說道:“迴歸正題,這夜壺你打算出多少價賣吧?”
“您也清楚,其實這夜壺對你來說也算得上是個燙手山芋,像老王這樣一直把您纏着也不好,還不如早一天出是一天出呢。”
王麻子眯眼打量了一下何林,伸手又捋了捋鬍子。
他仔細一想,確實也像何林所說那般。
要是這夜壺一天在自己這兒,王維那小子一定整天都會來找自己麻煩。
要是這事兒在讓這小子回去再告訴了王金寶,以王金寶那喜歡動外腦筋的腦子,指不定這對父子會幹出什麼事兒來呢!
反正這壺他王麻子一定是要出手的,那還真不如像何林說的那樣今天就趁機又把它給出手算了。
“嗯……小夥子你說得也不無道理。”
王麻子打定注意以後,這才緩緩開口說道:“怪不得你年紀輕輕就能當老闆呢,看事兒就是比某些倔牛脾氣的人看得透徹!”
說話間,王麻子有意無意的瞄了一眼王維,一臉得意彷彿在說:“瞧見沒,你頂頭老闆都對我客客氣氣的,你小子還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叫囂?”
王維感受到王麻子目光,只得冷哼一聲自顧移開了自己視線。
“怎麼樣,王叔,你就先開個價兒吧?”何林再次面上堆笑問道。
“行,瞧你態度也挺好的,我就開個價。”
王麻子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提起夜壺假裝看了看說道:“小夥子,剛纔你也說了這夜壺好歹是清代有錢有勢家的物件兒。”
“我開價自然也不能掉了價兒,這樣吧二十萬,你就把這壺拿去!”
二十萬?!
此話一出,在場幾個同村的鄉親都忍不住驚得長大了嘴巴。
“哎呦,我沒聽錯吧,這一個破夜壺開口要二十萬啊?”
“我的老天,我這輩子都還沒見過二十萬呢!”
“這三百塊買來的東西轉眼就值二十萬,這……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話語間,衆人眼光也是止不住的望着周紅梅身上瞟着。
周紅梅這個時候也被王麻子開的價嚇得目瞪口呆,剛纔30塊錢一斤的廢銅,她自個兒還以爲大賺了。
現在跟着二十萬相比,簡直就是連一個屁都算不上啊!
“二十萬?!王麻子你咋不去搶呢!”
王維這個時候忍不住了,也是扯着上自叫罵道:“一個清末的民間夜壺頂死也就幾萬的價,你說你哪有臉叫出二十萬的價來!”
王麻子聽到這話也不氣惱,不管是幾萬還是二十萬他反正都已經是大賺:“哼,是你老闆讓我開價,二十萬就是老子的心儀價位!”
“咋了?嫌高?嫌高就別買!”
“你!”
王維氣得脖子上板筋都鼓了起來。
這時,何林卻伸手拍了拍王維肩頭示意他冷靜。
接着,何林臉上依舊帶笑,對王麻子說道:“王叔,您瞧您這二十萬確實有點高了。”
“這樣吧,十萬,這個壺我就收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