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扎克在《人間喜劇》中說過:“第一個形容女人像花的是聰明人,第二個再這樣形容的是傻子。”
這樣的標準,其實有些苛刻,不妨寬容一些。
第一個形容女人像花的,是無可爭議的天才;
第二個形容女人像花的,是理解了這種精妙比喻的人才;
之後再這樣形容的,乃是思源枯竭的庸才;
而只有那些除了把女人形容成花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物體形容的,纔是貨真價實的蠢材。
但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新的問題。
那就是:假如一個女人她本身就是花呢?
夜深人靜的街上,一陣風捲着一團花瓣吹來。
不知爲何,花瓣的數目越來越多,它們聚攏起來,重塑爲一個少女的樣子。
這個少女,便是之前在天台上與殺手陳昊仁交談的那位。
她現在,似乎要前往某個地方。
“美女,大晚上一個人在街上,可是很危險的喔。”這時,從她身後傳來一個人聲。
“危險?我所在的這個地方,不是號稱治安世界第一,大半夜可以安全擼串的聖地嗎?”少女反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自身的行爲,將自己陷入了危險的處境中。”
“我並不這麼認爲。”少女說道,“還有,別再躲藏了,現身吧!”
說罷,她轉身一指,一條藤蔓狀的觸手便從少女的袖口內伸出,刺向一個黑暗的角落!
僅僅過了一秒,少女便感到自己的藤蔓纏住了一個活物。
莫非,就是這傢伙剛剛在和她碎碎念?
就在這時,她繃緊的藤蔓觸手突然“啪”的一聲斷開,從黑暗裡竄出一隻駭人惡獸,向少女襲來!
那是一隻通體灰白,有着血盆大口和粗壯大腿,還有着匕首般鋒利的前爪和鋼鞭般堅硬尾巴的恐龍類怪物。
面對這樣一隻兇獸,少女絲毫不怯,而是冷靜地避開了對方的攻擊。
她閃到一旁,臉上開始浮現出黑白色的條紋,那是Orphnoch由人形變化爲原形的標誌。
少女現出了原形。此時的她,彷彿一尊古希臘女神鵰塑,身姿曼妙,容貌絕美,表情莊嚴。
但是,這雕塑身上的一些關鍵部位,被灰白色的薔薇和藤蔓所纏繞與遮擋,給人一種歲月滄桑感。
不得不說,相比較其他Orphnoch那種扭曲畸變的風格,這個少女的Orphnoch形態,看上去很美。
“蕭然,你擁有Orphnoch的力量,卻違背了Orphnoch的生存方式,我司馬龍今日便是奉聖主之命,來將你抹殺的!”那隻像迅猛龍般的怪物此時張口說道。
“我討厭戰鬥,但是,有些戰鬥是不可避免的。”名叫蕭然的少女說道,“放馬過來吧,司馬龍!”
她手中此時幻化出一根帶刺的藤鞭,對着迎面撲來的司馬龍抽去!
林無名此時在一家咖啡館內。是祁東強推薦他來的。
他環顧四周,沒幾個客人,看來生意有些不景氣。
昨天,他終於鼓起勇氣,向李翎輕發起了邀請。
“好久沒碰頭了,明天出來喝個咖啡吧。”爲了發出這條短信,林無名幾乎要把手機給摁爛了。
約的時間是上午十點,林無名提前半小時就來了。
這時,他看到角落裡有一桌坐着倆個人。不知爲何,他覺得其中一個人看上去有點面熟。
“你已經盡力了。”北辰對自己的部下說道,“接下來的工作,就交給我吧。”
坐在他面前的人穿着黑色西裝制服,戴着墨鏡,臉上貼着創可貼和紗布,手上也纏着繃帶。
這些雖說只是皮外傷,但是受傷程度也不輕了。
“隊長,你要小心。”墨鏡男對北辰說道,“那傢伙沒有把我們殺死,也沒有刻意隱匿自己的行蹤......其中一定有詐。”
“我知道,但我是不會輸的。”北辰一邊說着,一邊端起自己的咖啡喝了一口,皺了皺眉,“這兒的咖啡也太難喝了。”
上午九點五十五分的時候,李翎輕終於來了。
“不好意思,我來遲了。”看到林無名向她招手,李翎輕微笑着走過來坐下。
“不遲,我也纔剛到。看看喝點什麼吧。”林無名把桌上的餐單遞給她。
“我點一杯曼特寧。你呢?”
“我啊......美式就好了。”其實在石森教授那兒,林無名已經喝過不少種類的咖啡了,他覺得還是美式這種比較純粹的口感更合他的口味。
李翎輕點點頭,招呼服務員過來點單。
“我還以爲,你會點個拿鐵什麼的呢。”林無名說道。因爲他知道,很多女生喝咖啡都喜歡點拿鐵。
“拿鐵太甜了,幾乎喝不出咖啡味兒了。”李翎輕說,“倒是你,就喝個美式,會不會太單調了?”
“我一開始也不喜歡喝美式,後來喝着喝着就習慣了。”
“你的意思是,不喜歡的東西,只要習慣了,最終也會喜歡?”
“也不是吧......一旦習慣了不喜歡的東西,我覺得最多也就是不討厭,還達不到喜歡這種程度......”
“兩位喝點什麼?”這時,咖啡館的服務員過來了。
那是一個黑長直的少女,面無表情。
“麻煩給我們來一杯曼特寧,還有一杯美式,謝謝。”李翎輕說道。
“美式要做熱的還是冰的?”少女服務生問。
“熱的吧。”林無名說道。這時,他注意到少女的右手臂上包着紗布,問道,“怎麼,受傷了?”
少女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回答。不知爲何,林無名似乎感覺到她被紗布包紮着的地方,正在微微顫動。
“您問這個幹什麼?”這時少女看到林無名盯着自己的手臂,終於發話了。
“沒什麼。”林無名道,“有關這個話題,我就到此爲止,不問了。”
少女轉身走向吧檯。李翎輕看着她的背影,對林無名說:“這姑娘的態度和性格,似乎不太適合當服務生呢。”
“也許有客人就喜歡吃她這一套呢。”林無名道。
他現在可算是知道,爲什麼祁東強要推薦他來這家咖啡館了。因爲他說過,這家店有個漂亮的服務員妹子。
剛剛這麼一看,那姑娘長相確實不俗。而且那種冷若冰霜的氣質,也和她的顏值很搭。
“你算不算那種客人呢?”李翎輕笑了,問他。
“我不是,我沒有。”林無名連忙否認。
蕭然走向吧檯。剛纔那個要熱美式的男客人讓她感覺有點不舒服。
至於爲什麼有這種感覺,並非他長得難看,或是舉止猥瑣,而是其他原因。
她對吧檯裡的老闆說了李翎輕和林無名點的單。老闆點點頭,開始製作咖啡。
他是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身形瘦削,戴着圓框眼鏡的男子。
不一會兒,兩杯咖啡便製作好了。他把杯子放到托盤上,輕輕推到蕭然面前。
“你的紗布可以取下來了。”他對正要端起盤子的蕭然說道。
蕭然點點頭,把手臂上的紗布拆下。
只見紗布下面,是細膩的白皙肌膚,彷彿從未受過傷一樣。
“老師,謝謝你。”蕭然說道,“沒有你的治療,這傷口可能到現在都血流不止呢。”
“他們的走狗看來已經盯上你了,接下來你得多加小心。”中年男子一邊清洗着杯具,一邊低聲說道。
“我會小心的。”蕭然說道,“我雖不願意殺戮,但這不代表我不會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