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程視頻會議模式打開,過了大概十分鐘,傳來‘滴滴’聲,古恩那邊過來了。
二人都坐在電腦跟前,就好像面對面坐着一樣。
“陸總,乾的漂亮。居然調動了部隊和隱形飛機。”古恩上來就是一句恭維。
奈何陸修遠涼涼的一聲:“爲了國家的安全,並不是爲了幫你古恩。”
古恩聳聳肩膀,“我知道,我們個人的利益和你們國家的安全不能相提並論,但還是謝謝你。”
陸修遠繃緊了神色說道:“謝謝不必,我想說的是,古恩,最後一次。”
聰明人之間說話,點到爲止。
古恩不是傻子,甚至精明如狐狸,自然明白陸修遠這話裡的意思。
古恩頓了頓,說道:“我下個月和威廉小姐完婚,還希望到時候陸總能和夫人一起來。”
“我計劃和夫人去全球旅遊,不知道到時候是不是會走到美國。到時候再說。”陸修遠說着,就關了電腦。
他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原捲雲舒,暗暗鬆一口氣。繃緊的臉色慢慢也舒緩開來。
和靈溪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這一切,真的過去了。
晚上,大家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飯。
飯後,靈溪和陸修遠都留喬爸喬媽在這兒住一宿。但是兩人說什麼不住下,說一天看不見孫子就難受。這一句話給瓊佩羨慕的不行。
第二天一早,靈溪就和婆婆去寺院還願。燒了高香,抄了經書,還供奉了香油錢,整整禮了一上午的佛事,天過晌午,吃了素齋纔回來。
但是一回來,陸修遠就不得不說:“媽,下午兩點是默澤的葬禮,您要去送一送默澤麼?”
“默澤……葬禮?”瓊佩以爲自己聽錯了,狐疑的重複一遍。
“是的,默澤在美國被槍擊身亡,昨天我們給帶回來的。”陸修遠伸手先扶住母親,然後才解釋道。
瓊佩身子一晃,接着眼淚就掉下來:“默澤……這孩子怎麼就……死了。”
“媽,您歲數多了,經不起太多的傷心,所以昨天我們纔沒有說。您若是不舒服,就回房躺一會兒,我給你說說事情的來龍去脈。”靈溪給婆婆倒一杯水,寬慰着。
瓊佩搖搖頭:“不,我們還是去送送默澤,等回來的時候,你再給我說說吧。”
陸修遠見母親執意要去,只能同意,三個人驅車往墓地而來。
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人間最悲涼的事。
但是更悲涼的事蘇默澤的墓前,只有陸修梅和蘇逸緻,還有一個準備合上墓穴的墓地工人而已。
深冬的寒風,夾着細小的雪沫子打在人的臉上生疼。
陸修遠和靈溪扶着瓊佩一級一級走上來的時候,骨灰已經放進墓穴,工人正在緩緩合上墓室。
陸修梅和蘇逸緻兩人站的很遠,好像陌生人一樣,誰都不看彼此。
“陸修梅,兒子其實就是你害死的!如果不是你逼着他去美國,就沒有後來許多許多事!你害死了兒子,這下你滿意了!”蘇逸緻在墓地工人走後,終於忍不住防身痛哭,更不住的埋怨陸修梅。
陸修梅絲毫不讓的對着蘇逸緻就大吼:“蘇逸緻,你特麼說話沒有良心。默澤是我親生的兒子,我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爲了他好麼?可是他和你一樣是個窩囊廢,是扶不起的阿斗!”
蘇逸緻大怒:“陸修梅你不是人!你的心比畜生還不如!這就是你的報應,當初你害死了你弟弟的孩子,現在,你用你的孩子去抵命了!”
陸修梅強勢慣了,二十多年了,還是第一次看到蘇逸緻這麼跟自己說話。不僅受不了的上去就要扇蘇逸緻耳光。
可是蘇逸緻一把攥住陸修梅的手腕,狠狠的說道:“陸修梅,你二十五年來,當我是奴才,呼來喝去,也動不動就打我耳光,我爲了兒子忍着。但是現在兒子沒有了,我也再也不要受你的氣,我要和你離婚,誰調解也沒有用。而且你那些骯髒的錢,我一分都不要!”
陸修梅被蘇逸緻甩開手腕,氣的跳起來大罵:“蘇逸緻,你特麼長本事了,還有臉跟我離婚。這些年你吃我的喝我的,住我房子,開我的車。有本事你就滾,我保證你會過不下去,最後狗一樣爬着回來找我!”
蘇逸緻臉上鐵青鐵青:“陸修梅,我就是死在臭水溝都不會狗一樣爬着回來找你。但是你如果繼續下去,作惡多端,我保證你的下場連狗都不如!”
蘇逸緻說完,最後看兒子一眼,轉身就要下山。
一眼看到身後不遠的陸修遠他們。他的臉色一白,低着頭,錯開他們匆匆離去。
陸修梅瘋了一樣大叫:“滾!滾!給我滾得遠遠的!我陸修梅只要有錢,還怕沒有男人麼!”
瘋了,這個女人真的瘋了。
瓊佩本來傷心的來送外孫子最後一眼,可是現在她看着女兒的模樣,心頭除了絕望就是絕望。
好好的一個家,就被她這麼弄沒了。都怪當初就自己就陸修梅一個孩子的時候,給了她太多的溺愛,獨寵,養成她囂張跋扈的個性。
現在瓊佩真的是覺得做什麼都晚了。
她眼角噙着淚,拽拽兒子媳婦回家,這樣的女兒,她真的不能去面對。
回到家,靈溪伺候婆婆躺下,又去給煮了蔘湯。婆婆躺了一下午,傍晚的時候,才問了默澤被槍擊的來龍去脈。當知道靈溪的綁架案,默澤也參與的時候,當知道默澤的混亂生活時,瓊佩久久說不出話。
但不管怎麼樣,這一切都結束了。
日子終於能恢復正常,一家人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陸修遠訂好了旅遊計劃,想好好的彌補對靈溪的虧欠,和她好好的出去放鬆一下。
但是靈溪拒絕了:“修遠,我們還是過一陣再去吧。媽媽現在心情不好,若是我們再不在家,她一個人在家很寂寞的。”
陸修遠伸手抱住懂事的讓人心疼的靈溪,“靈溪,我欠你太多了。你和我在一起後,還沒有過一天順心平靜的生活。你知道我有多愧疚麼?”
靈溪頑皮的伸手在陸修遠的後背上拍着:“那你就用一輩子時間慢慢還唄,反正我有的是時間等。”
一輩子的時間,真的是最好的約定。
日子有風浪,有波瀾,但是風停了,壞人不在了,就平靜了。
靈溪和陸修遠每天一起進出,偶爾帶着母親去外面做個短途的旅遊,不然就去喬家坐坐,每天都充實而充滿着平淡的幸福。
唐家珠寶設計和製作的收拾,古恩很滿意。唯一,廣告打得漫天都是,唐家珠寶一下子成了世界珠寶新寵。
陸氏保險業,在和古恩的合作下,在美國上市,也成了國內一家赤手可熱的公司。
二人事業都齊頭並進,感情也是情比金堅,不知道羨煞多少旁人。
這一天,古恩親自打來電話,是靈溪接的:“喂,古恩,你忙着做新郎,還有工夫給我老公打電話。是不是要請教怎麼做合格老公啊?我跟你說,我老公收費很高的。”
“你張嘴錢,閉嘴錢,都快鑽親眼裡了,我們還能好好做朋友麼?”古恩打雀的說道。
“不能,對於一而再陷害我的小人,我從來都是恩怨分明。也是正常收費,沒有敲你竹槓已經是便宜你了。”
“把電話給你老公,我現在一點也不想跟你說話。”
“正好,我聽見你的聲音也覺得渾身不舒服!”靈溪說完對着浴室喊一句:“老公,古恩那洋鬼子找你!”
古恩在這邊真心是要氣抽了。
全世界敢這麼喊自己的,大概也就這死丫頭了。
陸修遠裹着浴巾出來,頭髮還滴着水,拿過手機說了一句:“頑皮,頭髮怎麼還不去吹乾。”
“又不是我,你的東西你負責。”靈溪搖頭晃腦的說着,爬牀上去看網上最新最火的文了。
陸修遠對着某丫頭搖搖頭,這纔對着電話說道:“找我有事?”
“是啊,能讓我古恩邀請兩次的,也就是陸總你了。我後天結婚,你明天還不來?”古恩電話裡帶着一些無奈。
“哦,你不說我還忘了。我問問我媳婦願不願意動彈,她要是不去,那就算了。”
“我說陸總,你還是不是男人,這麼點小事也要徵求女人的意見?”古恩在那頭挑撥離間。
陸修遠渾不在意,“在外面,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在家裡,我是老公,她是媳婦兒。老公聽媳婦兒的天經地義。”
陸修遠說着推推靈溪:“後天洋鬼子結婚,你去不去看看可憐的新娘子?”
靈溪坐起來,撓撓頭,“去也行,反正最近沒有樂子,看看洋鬼子怎麼被套上緊箍咒的也挺好。”
“古恩,你聽見了吧,我媳婦兒說去也行。那我們就勉爲其難的去吧。”陸修遠對着電話說一句。
饒是古恩那麼高貴有修養,也被這兩口子快起氣吐血了。
兩次邀請參加婚禮,還那麼勉爲其難的來看看樂子?
第二天,喬安給陸修遠和靈溪訂好了機票,跟着一起飛到美國。她作爲古恩的鐵子,古恩結婚,她自然也要參加的。
到美國又換乘私人飛機到了美麗而神秘的海島,聖巴拉拉。
古恩親自到古堡外迎接,用了最高等的禮儀。
一年沒來這兒了,再次踏上這塊神奇的土地,靈溪還挺感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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