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壓抑,霍少庭手下的力道無意識的加大,葉薔吃痛,但偏偏車廂狹小掙扎不開,聽到這句話,卻只覺得諷刺。
想在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想得美!
“霍少庭!你太自以爲……唔……放開……”
霍少庭再也忍不住,俯身對着她殷紅柔軟的脣狠狠的吻了下去,把所有會讓自己心口發疼的詞句都盡數吞下。
這樣的吻沒有多少纏綿的味道,多的是帶着懲戒性的發泄,他碾壓着她柔軟如棉的脣瓣,像是狂風過境一樣,強迫她張嘴接納交換,一隻手死死的扣着她的手往上壓,另一隻手沿着她的脖頸一點一點的摩挲,要把她捏碎了,揉進自己的骨血裡去。
“你是我的。”霍少庭貼合着她的脣瓣,低低的逼她。
葉薔咬牙,眸色如晨星,“呵!你是債主,協議內,我確實是你的。”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霍少庭心口發疼,張嘴咬了她一口,一時間,兩人嘴裡都是腥甜的味道,葉薔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才讓男人迅猛的動作稍稍一滯,就這一愣神的瞬間,葉薔猛地推開了他。
“啪!”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霍少庭臉上,那聲音清脆的在車廂離迴盪,車裡靜的臉喘息起伏聲都聽的清清楚楚。
這還是霍少庭長這麼大,第一次捱打,咬着牙死死的盯着身下的女人。這座城市,傍晚還是霞光萬丈,透過車前窗照着他的背影,爲他披上一層光暈,臉卻埋在陰影裡,影影倬倬,右半邊臉已經浮起幾道清晰的指痕,可見她嚇手之重。
即便如此,他依舊居高臨下,不容侵犯。
“葉薔!”他一字一句的叫她的名字。
葉薔心裡怵了一下,怔怔的盯着他的臉,她自來打不過他,所以用了八分的力氣,指甲沒有收斂,把靠近耳側的地方劃出了一道口子,密密的往外滲着血珠。
原本是端着吵架的架勢來的,最後語氣也軟了下去,幽幽道:“霍少庭,你忙着應付其他女人的時候,就別來管我的事情了。即便我的身份是霍太太,我想,我應該還有交朋友的權利。”
她不知道他抱着的那個女人是誰,但只要想到他對她事無鉅細的樣子,心口就發抽,什麼愧疚,什麼解釋,統統都靠邊站吧!
霍少庭皺眉,“你跟顧子禹亂來還有理了?”
葉薔大眼一眯,不想在和他糾纏,飛快的拉開車門跳下車,狠狠的甩上車門。
霍少庭透過後視鏡看着葉薔打車離開,額角的青筋不停的跳,死死攥着方向盤的手收回來,抵着胸口往下三公分處,眼底的疑惑漸濃。
忙着應付其他女人?
誰?
……
當天晚上,葉薔剛洗完澡,聽見外面有動靜,擦着頭髮就出來了。
客廳放了一個行李箱,喬飛從客臥一樣一樣幫霍少庭把整理好的衣服放進去,動作比她這個妻子還要嫺熟。
霍少庭要走?
葉薔一怔,攥着毛巾的手緊了緊,心裡莫名像是空了一塊,說不出是什
麼滋味。
喬飛見她出來,連忙笑道:“夫人,你出來的正好,霍總說皮帶和領帶在主臥,你看……”
後面的話,他沒說,但葉薔懂。
霍少庭從前的生活起居,就是喬飛一手負責,出差幫他收拾個東西再尋常不過,但不知道爲什麼,葉薔卻覺得此時喬飛尤其的礙眼。
這是不願意見她的節奏?
越想,越覺得心口又漲又難受,深吸一口氣才道:“你等一下,我幫你拿出來。”
她返身回了臥室,拉開櫃子,一眼就看見上次她送給他的那個盒子,靜靜的躺在櫃子最中間,這東西買來之後,都沒見他用過。
那些美好的日子離自己很遠。
葉薔收回眼神,指尖錯過那個盒子,直接把用來放腰帶和領帶的抽屜都端了出去,擱在茶几上,“你自己挑吧。”
喬飛眼角直抽,看着一抽屜的領帶和腰帶,旋即笑盈盈的挑了兩條放進行李箱,拉好拉鍊,才道:“夫人,那我就先走了。”
葉薔沒吱聲,喬飛只好提着東西離開了,幾次回頭,欲言又止。
“咔噠”一聲,房門落了鎖。
葉薔心裡好像丟了一塊,明亮的房間裡好像一下就變成了黑盒子,空的讓人難受,明明空間很大,卻還是逼的人喘不過氣來。
她心口憋着氣,一夜無眠。
卻不知道,馬路對面挺着一輛車,只要她拉開窗簾,就能看見。
凌晨,霍少庭掐了手裡的煙,一夜沒睡的腦子裡卻漸漸清明起來,拉開車門叫醒喬飛,“你不必跟着我,去查,昨天她去過哪裡。”頓了頓,又道:“最好是把和我行程有交集的時間都查出來。”
吩咐好一切,霍少庭抹了一把側臉,還火辣辣的疼。
喬飛的效率很高,霍少庭剛到法國,他的電話就跟了過來,“霍總,查清楚了。您送少卿小姐去醫院的時候,夫人正好也在醫院。我調了監控,您帶着少卿小姐進門的時候,夫人就在邊上。”
霍少庭心裡咯噔一聲,轉瞬想到女人不能壓制的小脾氣,脣角卻徐徐的勾了上去,壓了一夜的陰雲漸漸退散。
這女人,是在吃醋?
喬飛問道:“霍總,您還有段時間才能回來,需要跟夫人解釋一下嗎?”
“不必。顧家那邊的事情,你儘快處理結束。顧子禹那邊也不必給多少甜頭,最好是能讓他滾蛋。”掛了電話,霍少庭疲憊的揉着噁心,問跟在身邊的週數,“豐瑞那邊的度假山莊第二輪競標是什麼時候?”
“下個禮拜五。”
“把所有的行程都壓縮在一個星期內,禮拜三之前,我要回國。”霍少庭淡定道,歸心似箭,原本還氣的要死的某人,此時已經沒出息的盤算給葉薔帶什麼禮物了。
兩人之間有誤會,分別的時間不能太長。
週數嘴角抽了一下,暗道說的輕鬆,那顆是一個月的行程,要在一個星期內完成,不知道要消耗多少人力財力。
能讓霍少庭這麼一擲千金的人,怕也只有她了。
幾
天相安無事。
但葉薔就有點慘。
一閉上眼睛,眼前就都是霍少庭的影子,牀上也都是他的味道,根本睡不着。
這幾天被失眠折磨的幾乎昏死,正逢部門組織秋遊去燒烤,一幫人在河邊上笑笑鬧鬧,她取一塊餐補鋪在後山草叢裡補眠,習慣性的攥着手機,閉上眼睛之前,點亮了手機屏幕。
空空的,那個人連個信息都沒有,輾轉難眠的挫敗感頓時也化成了焦躁,把手機丟到一邊。
沒過一分鐘,又伸手撈了回來,擱在肚子上。
羅妮看了她一會,終於沒忍住,嗤笑出來,“要是想他,就給他打電話唄!瞧你那糾結的樣。”
葉薔的聲音悶悶的埋在衣服裡,“我纔沒有。”
說出來的話有些氣悶,又因爲面對的是羅妮,帶着些不能壓制的委屈。
明明錯的人是他,爲什麼愧疚的人是他?
“昨天跟馮少林談case的時候,他敬你的酒你可都喝了。這放在從前,你可是一滴都不會沾的,老馮那個老色鬼還覺得你開竅,還跟我打聽你。這人背景挺硬的,你要防着他用其他的法子。”羅妮提醒她。
葉薔坐起身,腦子裡空了一會,腦子裡才浮起一張猥瑣的胖臉——馮少林。
說起來,馮少林也是銘泰的老顧客了,但每每合作總是特別難搞,蹭吃蹭喝蹭負責公關的便宜,絕對是佔夠了纔會鬆口。葉薔從前遇到應酬他的時候,絕對是一滴酒都不會跟他喝的。
碰巧,昨天羅妮拉她頂缸,她的注意力都在手機上,也沒注意到敬酒的是誰,這一喝就喝出事來了,不由心神凜了凜,又往後倒去,“我知道了。”
羅妮見她還是沒什麼精神,無趣的翻着白眼,“你這幾天心不在焉的,是跟霍大神吵架啦?”
葉薔枕着手想了一會,“好像,不算是吵架吧。”
也沒有大聲呼喊,只是她單方面的發火。不歡而散的起因,是他那一巴掌。
一想起那一巴掌,葉薔心裡莫名抽疼了一下,眼底滑過一絲愧疚。
耐不住羅妮追問,葉薔就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自然,省略了被強吻那一段。
羅妮一拍手,哈哈大笑,“我以爲多大事呢!原來是某些人在吃飛醋。你一個原配還能讓小三騎頭上來?我要是你,我肯定當場攔住她,啪啪兩巴掌!”
葉薔見她越說越歪,連忙伸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停停停!什麼跟什麼啊!人家也沒怎麼樣呢!”
羅妮挑眉,“我以爲你不知道呢!心裡不跟明鏡似的麼!既然自己都知道沒怎麼樣,你吃什麼醋。”
葉薔揉了揉臉,小聲道:“我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在看見他對其他的女人那麼好之後,控制不住的焦躁難受,這也算吃醋嗎?葉薔有些茫然。
“葉薔,不是每個人都會變成你遇見的那些人,江譽,葉家,還有……”羅妮輕聲道。
話沒說完,葉薔刷一聲站起來,像是躲避着什麼,連忙往人堆裡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