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琉璃嘆氣。“何苦呢?那麼沉重的歷史,也許我說沉重你沒有任何感覺,但是……”琉璃雙手捧着那個水晶球,雖然是看着那個水晶球,但是眼裡卻彷彿看着更遠的地方。“那是不是你該看的東西。”

“痛苦的東西不要一個人擔着,當你把痛苦分享出去的時候,多一個人分享你的痛苦,你的痛苦也會減半。”

“可是我們族內只有我一個人活着了。”琉璃伸出手把水晶球遞了過去。“如果你已經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就拿着它吧。就當它是一場夢,一場噩夢,睜開眼睛一切都會結束,迎來新的一天。”

手冢國光看着那被燈光照射的光華四射的水晶球,又看了看琉璃。她脣角微微揚起。“來來來,恐怖片兒小電影瞭解一下~”

小電影……手冢國光知道她肯定不知道‘小電影’代表的是什麼。臉色變了變想起了學校大清查的時候收繳的不少的小黃片碟片。“小電影這個詞不要亂用,”下一秒伸出手握住那水晶球。下一秒卻發現面前房間裡的景色變成了旋渦狀。然後眼前就一片漆黑了。

看手冢國光的身體快要倒下,琉璃立刻讓他浮空然後放平在牀上,摸了摸他的腦袋。頭髮剛洗過還有股洗髮水的香味。“……何苦呢……知道了明明只會更痛苦的。”

手冢國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空中俯瞰。

那是一個看起來頗爲寧靜的小村子,手冢雖然能感覺到外界是冰天雪地,結界外面明明是重疊的雪山,根本不適合生物存在,結界裡面卻非常溫暖四季如春,這種異常手冢國光被琉璃薰陶過一段時間也知道,這應該是結界造成的結果。

一棟棟精巧的小房子,還有來來往往穿着白色衣服的狐妖們,每個都是白色耳朵銀色的長髮,不論男女老少都長了一張好容顏。小孩子活潑可愛,少女各個傾國傾城,少年也長得個頂個的好看,看起來有中年生了孩子的男女顏色也不差,偶爾還能看到老人也是精神矍鑠。男人女人們各有各的工作,小孩子們追逐打鬧嬉戲的特別開心,甚至還有好幾只未化形的小狐狸在草地上追逐打鬧,地上也綠草如茵各種野花遍地,彷彿如世外桃源一般。他們說什麼手冢聽不見,但是突然看着幾個小孩子突然高興的看向一個方向,手冢也看過去。

那是一個長得十分溫柔的青年,大概二十七八的樣子,身材高挑容貌俊秀,臉上無時無刻帶着溫柔的笑容,手裡拿着一根差不多跟他差不多高的權杖。一身端莊繁複的長袍,身後還跟着兩個侍從。

小孩子們打鬧玩耍停止了,手裡的花草和玩具也丟在了草坪上,還未化形的小白狐狸們也停下了追逐打鬧不約而同往那青年的方向跑去,那青年蹲下來,小狐狸們不約而同竄到那青年身上。摸摸那些小孩子的腦袋,小孩子們開心的蹦着,一個個掛在他身上,但是很快就被其他人抱走——看起來是那些小孩子的父母。

看幾對父母跟那青年道歉,青年說了幾句話,看起來並沒有計較。而且笑的很開心,把丟在地上的花草和玩具遞給他們。並且給了那些小孩子一人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果子,引得那些小孩子歡呼然後一散而去。那青年彷彿是感覺到了什麼看向另外一個方向,手冢也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那隻小狐妖,手冢一眼就能確定,那是小時候的琉璃。

長大了的她容姿秀麗,小的時候更是可愛,小小的耳朵,銀色的頭髮卻沒有現在的長,只到肩上,鬢邊還編了小辮子用彩色的頭繩紮起。小臉也肉呼呼的像包子似的,眼睛圓圓的,瞪得大大的,肉呼呼的小手正在努力的拿着一堆線的樣子,彷彿是在編織什麼東西。但是那堆線都纏成了一團。那肉呼呼的小臉都氣鼓了。但是根本看不出她在生氣,就算是手冢國光也不得不承認,真的特別可愛。

那青年走到琉璃身邊跟她說了幾句什麼,琉璃彷彿很高興,把自己編的東西遞給他看。雖然那根本就是個亂線團子,那青年卻完全沒有覺得哪裡不好,還輕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手把手教導她怎麼編東西。然後也遞給她一個果子,琉璃擦了擦那果子讓青年先咬了一口。自己才吃的。

那青年眯着眼睛笑,咬了一口,琉璃纔開心的接過咔吃咔吃的吃起來,吃完了之後,那青年把權杖遞給琉璃。琉璃看起來還很小,那權杖又長又大,看起來分量不輕,她太小了,根本拿不動,拿起來的時候搖搖晃晃差點就臉着地。

青年噗地一聲笑出來。小琉璃瞪着圓圓的紅色眼睛扁扁嘴哇的一聲就哭出來,那青年有些無奈一邊笑一邊給琉璃擦眼淚。摸摸她小耳朵,她從嚎啕大哭變成了抽抽噎噎。青年又給她遞了一塊大約是糖的東西,塞到她嘴裡她就不哭了。

剛不哭就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把琉璃直接拽了起來往天上丟。手冢認識,那是真田弦一郎封在珠子裡的那個被琉璃叫做‘琥珀’的少年。跟真田弦一郎顯現出來的虛影一模一樣。那琥珀皮膚比平常人黑一點,是健康的小麥色,拽着琉璃後領子就把她扔上天然後再接住,再丟上天再接住,咧着嘴笑的特別開心。

果不其然,剛被一塊糖哄好的琉璃又哇的一聲哭起來,那名叫琥珀的青年的頭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水球下一秒被澆了一個透心涼心飛揚。

又有一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跑過來,一巴掌拍在琥珀頭上,把琥珀拍老實了之後終於把琉璃放了下來,那女人明明比琉璃大了那麼多,結果還連連鞠躬給她道歉。琉璃一邊吸鼻子滿臉的委屈。那青年無奈又抱着她把她哄好之後,交給了另外一隻跟她差不多大的小狐狸,她抹了眼裡的殘淚,跟那個小狐狸手牽手一起玩了。

這是一個看起來十分美麗的地方,一切都很平靜的世外桃源。看着這麼平靜的生活,手冢國光自己都想在這裡住一段時間了。大約過了十來天左右,手冢看着琉璃某一天變成了一個七八歲少女的樣子,而且換下了那白色的裙子,穿了一身淺灰色方便行動的衣服,拿着一個小揹包揮別族人離開了結界。

她那麼小,爲什麼要從結界裡出去?手冢國光不明白,但是時間還在繼續前進。只不過讓手冢沒想到的是,第二天這個世外桃源就出了變故。

首先手冢國光就感覺到了這個世外桃源出了異樣,明明是很清澈的空氣,但是卻泛着黑意,手冢國光雖然聞不到,但是明顯能感覺到空氣裡漂浮的淡淡的黑氣有些不祥。很快的,在外面玩鬧的小狐狸們就歪歪斜斜的沒走兩步就倒在地上,而已經化形了的小狐狸也接連的打噴嚏,原本想要站起來,但是連站都站不起來了,沒走兩步也跌在地上,曬太陽的老人雙手掐着自己的脖子雙眼睜大沒有辦法走動了。

中年人和青年人也紛紛從房子裡走出來,看着這污濁的空氣也不停的咳嗽。整個世外桃源亂成一團,那穿着端正長袍的青年也走了出來,看着這天然後說了幾句話,所有人都開始交頭接耳,有些女人臉上還帶着驚恐之色。但是那青年說了些什麼之後,所有人慌張的樣子一下子就變成了肅穆。然後點頭。男人女人們拿布沾了水捂在鼻子上,而那青年擡頭,手冢國光雖然聽不到但是也感覺到有什麼在破裂。那青年手杖上鑲的圓潤寶石在發光。那青年也用長袍捂着口鼻,看起來是在跟某種力量做鬥爭。但是那青年的力量卻有些後繼無力的樣子,撐了沒多久,手冢國光就看到一大羣‘亂七八糟’的生物衝了進來。

之所以說是‘亂七八糟’是因爲那堆衝進來的有人類也有妖怪,妖怪大概有二三十隻,剩下的都是人類,而那些人類則穿着不一樣的衣服,有穿着一身短打身後揹着刀劍的除妖師,也有許多穿着各色狩衣的陰陽師。所有的人都事前準備的很充分,他們都戴着簡易的防毒面罩。

那些人看到已經中毒了的狐妖們,所有人的眼裡,對,手冢國光就這麼確定,所有人的眼裡都是放着貪婪的光,雖然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是也不會是什麼好話,很快的他們就開始大開殺戒了,狐妖們不算一點防備都沒有,手裡都拿着刀劍,但是並不能跟那羣做好萬全準備的人相比。很快就落了下風。而在狐妖中最出衆的就是那個琥珀。他拿着一把長刀舞的虎虎生風,右手舞刀,左手用拳頭打,一個人幾乎把所有的妖怪幹翻。

他不僅僅打架很厲害,但是也很有頭腦,靠他一個人的指揮竟然一度防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