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日,我那小店就正式的開業了,五金店的劉哥過來看了看,還給我塞了一個一百塊的紅包,我着實有點不好意思。
郎芊墨更誇張,她給我定了花籃,我將花籃擺在門口,頓時有點開張做生意的氣氛了。
開業之後,大家各自回店裡做生意,也沒在我這兒多呆,而我也是提出晚上請大家吃飯,劉哥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郎芊墨卻是回絕了,她說中午可以,但是晚上她從不出門。
我一下就明白了,她要留在家裡操控紙人對付陰差。
我看着五金店的劉哥說:“那要不咱們中午去吃一頓兒?”
劉哥說了句:“行,反正最近沒啥生意,要不要我給你聯繫地方,東西好吃,也不貴。”
我便道了一聲好。
到了中午的時候,劉哥領路,帶我們去了不遠處的一家山西面食館,雖然是麪食館的招牌,可裡面的菜卻是做的真不錯。
這一頓下來,我就發現郎芊墨在故意與我親近,在劉哥的眼裡,他覺得我和郎芊墨像是在談戀愛了。
他話裡話外也在試探我和郎芊墨的關係。
我自然說是朋友,郎芊墨也是聰明的很,只在朋友前面掛了一個“好”字。
吃了飯,我們一衆人回來,就回了各自的店裡忙。
我這裡剛開張沒什麼客人,所以就一直在閒着,爲了防止伍嘉琪無聊,我給她買個一個小遊戲機,她一下玩的入神,我也不用聽她念叨“無聊”。
到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劉哥就來了我這裡,向我請教一些門店風水的事兒,我也是給他支了幾招,其實很簡單,就是利用綠植和風水搭配,讓他屋裡的陰氣可以最大程度的排出去。
他屋裡的陰氣儲存的少了,人的精神狀態也就好了,不出三日就會有效果,至於他店裡的生意,沒有兩三個月是難有好轉的。
當然這一切我也跟他說在頭裡了。
說完這些劉哥就要再給我二十塊錢,我果斷拒絕了。
劉哥也沒再客氣,二十塊錢也給收走了。
劉哥走後,郎芊墨就走了過來,她看着我說:“風水你也懂啊,說的頭頭是道的,我爺爺就是一個陰陽先生,我跟在他身邊多年,也懂一些風水,你是跟誰學的?”
我道:“一個姓秦的師父。”
郎芊墨又問我:“你那位師父呢?”
我說:“去世好幾年了。”
我現實裡還不能拿秦槐魎怎樣,可我在編故事的時候,總能把他給說死解解氣吧。
說到秦槐魎的時候,我還流露出一絲悲傷的神色,我在心底都不由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郎芊墨立刻安慰我說:“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我說:“沒事兒,好幾年的事兒了。”
郎芊墨又問我:“你之前沒有在呂梁這邊吧,在什麼地方做生意,怎麼想起到呂梁來了?”
我漸漸明白了,這郎芊墨在試探我,她好像也在調查我的身份。
根據資料上來說,像郎芊墨這樣的散修,又基本是靠自學來的,很大概率上不知道天門這個組織存在的。
所以我現在也不能在她面前提及這個組織。
我對郎芊墨說:“我之前去過很多地方,西寧、西安、武漢,我都待過,至於爲什麼到呂梁,我也說不上來,可能是緣分吧,我們在這邊也待不長,過兩年肯定還會走。”
郎芊墨道:“嗯,過兩年我和爺爺也會搬家,你們接下來去哪裡,要不咱們做個伴兒?”
說着,郎芊墨對我笑了笑,雖然很清瘦,可俊美的模樣擺在那裡,一笑起來就更加的好看了。
我道:“好啊,倘若有緣,咱們自然可以結伴。”
郎芊墨搖頭說:“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說,我想和你處對象。”
啊!
我整個人有點懵了。
這發展也太快了,不等我說話,郎芊墨就說:“這些年,我去過很多地方,在一些地方,也有男人追過我,不過沒有一個我看上眼的,唯獨你,我覺得你和他們不一樣,而且我們家庭條件也差不多,我一個人帶着爺爺,你一個人帶着妹妹,咱們除了身邊的人,都沒有其他的牽掛,我覺得咱們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我趕緊搖頭說:“這可不行,咱們纔剛認識幾天,不行,不行!”
我心裡已經有人不說,我的目的是來試探郎芊墨有沒有問題,和她談起了對象算怎麼回事兒。
我更不能去欺騙人家的感情。
郎芊墨笑着說:“有啥不行,我的身子你摸都摸了,現在想賴賬啊!”
我一下坐不住了,立刻起身說:“那是摸骨啊,是算命的一種手法……”
郎芊墨這下笑的更開心了:“好了,逗你玩呢,看把你急的,不過既然你拒絕了我,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着急把自己嫁出去,唉!”
說着郎芊墨嘆了口氣,從她的話裡,我能聽出來,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也是,這麼多年,她一直利用自己可以走陰的體質和陰差糾纏,人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蹟了。
郎芊墨雖然在笑,可我能看出,她的眼神裡閃過了些許的失望,她好像對我是有點感情,但也或許只是她單純覺得我和她身世差不多,有點惺惺相惜吧。
很快郎芊墨又說了一句:“不過老話說了嗎,女追男隔層紗,說不定我追你兩天,就成功了呢。”
我尷尬地笑了笑。
郎芊墨又在我這裡待了一會兒,到了下午六點多鐘的時候,我們要出去吃晚飯的時候,店裡就來了一個客人,是一個老人,爲她的孫子卜算明年高考的前程。
這前程不能說透,說透了反而會壞事,我只是給她指點了一下,應該讓她孫子在哪個屋做功課才能效率最大化。
選對了複習的位置,氣脈流暢,人就神清氣爽,學習的效率自然也就增加了。
我說的頭頭是道,那老太太也是開心的很,就給了我二十塊錢。
我開一張第一天就有了生意,算不錯了,這算命的生意就靠養熟人,我也不着急,再說了,我也不是真的要在這裡做生意。
送走那老太太已經快要七點多鐘了,不知不覺我和那老太太就念叨了將近一個小時。
此時夜色沉了下去,外面颳着涼風,我隱約覺得周圍的氣脈活動有些異常。
不光是我,伍嘉琪也是放下手裡的遊戲機說:“今晚可能要出事兒,我們是回去,還是留在這邊?”
我問伍嘉琪感覺到了什麼:“伍嘉琪說,有人操控附近的陰氣,從手法上看,好像是用來對付陰兵的。”
“如果我們今晚不在這裡,那些地府當差的,今晚很可能有來無回。”
我感覺不了這麼仔細,就問伍嘉琪,是不是郎芊墨在搗亂。
她搖頭說:“不是,郎芊墨沒有那麼強,不可能造出這樣的陣勢了,至於是什麼人,我暫時也察覺不到他的位置,應該距離這邊還有些遠。”
我想了一會兒就說:“今晚,我們晚點關門,留在這裡看看情況。”
到了快十點多鐘的時候,我就聽到郎芊墨那邊的店門“咯吱”一聲響起,接着聽到她的腳步聲,她從店裡走了出來。
很快她就到了我的門口,她轉頭看看我:“還不回去?”
我說:“馬上,你呢,還不關店嗎?”
郎芊墨道:“我一般都是後半夜才關店的,這是我們郎家的規矩,不過今晚好像有些不對,爺爺平時八、九點就該回家了,可今天都十點了,我擔心爺爺出事兒,而且爺爺還……”
郎芊墨一臉擔心的神色,可話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問郎芊墨她爺爺怎麼了?
我很想讓郎芊墨說出那個小鬼的事兒。
可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說,而是道了一句:“而且爺爺年紀大了,我……”
我看着郎芊墨問:“是不是需要我幫忙去找下!”
郎芊墨點頭說:“是,我怕我出去找了,爺爺回來,看不到我,那樣就不好了。”
我點頭道:“好,我幫你去找。”
郎芊墨點頭,然後遞給我一個木盒子。
我問這是什麼,郎芊墨說:“要是遇到手持黑矛的鬼物了,就打開盒子,能幫到你。”
我假裝驚訝:“什麼鬼?”
郎芊墨說:“我的意思,這深更半夜的,萬一碰到不乾淨的東西,不好,我這東西給你防身,我是走陰師,我不會害你的。”
說着郎芊墨就把盒子塞到了我手裡。
我拿着盒子剛準備出門,店門前的街道上就“呼”的起了一陣狂風。
郎芊墨一把將我拽了回來道:“你待店裡別出來,今晚要出大事兒了。”
是啊,要出大事兒了。
我在心裡說了一句,沒有跟出去,郎芊墨直接跑回自己的店裡,我就聽到“叮呤咣噹”的聲音亂響。
不一會兒的工夫,郎芊墨就在我們這些小店的門前擺放了一派的紙人,有侍女,有金童玉女,還有金甲兵士,我看了一下,足足二三十個之多。
外面的陰風是衝着陰差去的,郎芊墨實力不夠,大概以爲是陰差找上門了吧。
而就在這個時候,街面上緩緩走來一個東倒西歪的老者。
隨着那老者歡動,還傳來一陣陣的小孩兒的嬉笑聲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