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槐魎的聲音,原本在牀上躺着的我一下坐了起來。
“怎麼不說話啊,牡蛋兒,成了北奇,大名人了,我這個恩師你都不搭理嗎?”秦槐魎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狠狠地問了一句:“你打電話來想要怎樣?”
秦槐魎在電話“哈哈”笑了一聲說:“我自然是找你要東西,你現在依然是北天門總門主的愛徒,那我們靈眼門的師祖鐵盒,你多半也不需要了,是不是該還給了我。”
我知道,秦槐魎是想要鐵盒裡的鑰匙紫氣。
他來找我要師祖鐵盒,難不成最後一部分的瑞獸鑰匙紫氣,他也已經拿到了手嗎?
如果他拿到了鑰匙紫氣,那麼他一定會去找祖汐薇要另外的三部分。
想到這兒,我立刻問秦槐魎:“你把我師姐怎樣了?”
秦槐魎那邊繼續笑呵呵地說:“放心好了,我沒把她怎樣,我幫她收復了大半個靈眼門,作爲交換,她自願把那三部分鑰匙紫氣給我,她現在是靈眼門的門主,而我是她的副手。”
副手?
秦槐魎多半是把祖汐薇變成他控制靈眼門的傀儡了。
我拳頭緊攥道了一句:“你若是敢傷我師姐一根毫毛,我定饒不了你。”
秦槐魎“哼”了一聲道:“牡蛋兒,你這名氣大了,脾氣也跟着長了不少啊,敢威脅我了?”
秦槐魎如果在我面前,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前去與他拼命。
我對着電話道:“我是認真的,如果你敢動我師姐,哪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我也要你血債血償!”
秦槐魎冷冷地道了一句:“她可沒流什麼血,我沒工夫和你鬥嘴,你聽好了,今年陰曆的十一月初一,到省城的住處等我,把師祖鐵盒給我帶過來,若是不然,你就別想再見到你的師姐了。”
說罷,秦槐魎就掛了電話。
我再撥過去,他就不接了,再打,他已然關機。
秦槐魎這麼說,那說明師姐肯定不在省城了,只是靈眼門現在的總部又在什麼地方呢?
接了這個電話,我的心就變得有些浮躁了,這一夜我註定無法入眠。
天亮以後,見我在房間半天沒有動靜,伍嘉琪就過來喊我:“牡弟弟,你在幹嘛,今天都這麼晚了還不起牀,平時這個時候,你都在做早間的課業了,你難不成要荒廢了自己的修行不成?”
伍嘉琪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和我說話。
她雖然只有八歲的心智,可這千年的經驗和歷練積累卻是我比不上的,所以很多時候,她看似天真無邪的話,卻蘊含着很大的道理。
是啊,不過是秦槐魎的一個電話,還不能證明祖汐薇就有危險了,我怎麼可以這麼快亂了陣腳,自暴自棄啊,這可不像一向行事沉穩的我啊。
從牀上起來,做了早間課業,吃了早飯,我的心情也是徹底恢復了過來,既然秦槐魎約我十一月初一到省城去,那就說明在這之前,他不會傷害祖汐薇,我應該放心纔對。
而在這之前,我只要好好辦好師父交給我的事兒就好了。
今天這一天,我比較的忙碌,廣告牌,還有店裡的一些內飾有人幫我們裝,我需要在旁邊盯着點。
從上午十一點多,一直忙到下午的三點左右,所有的東西徹底弄好。
給工人師父們結了賬,郎芊墨就緩緩走了過來問我:“準備什麼時候開業啊,你先給我算一下,如果你算的準,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些客戶,其中不乏一些有錢人。”
“找我走陰的人,信鬼神,講宿命,對算命這一套,他們肯定也會很感興趣的。”
這倒是一個接近她的好機會,那我不妨就給她算上一算。
我問郎芊墨要怎麼算,卜卦,測字,還是單純的相面。
郎芊墨搖頭說:“都不是,你會摸骨嗎,幫我摸上一摸。”
摸骨!?
這種算法很有可能會摸到一些部位,比如腋下、肋骨,等等相對敏感的部位。
不會是我的歸魂紅玉發威,又給我拉到身邊一段女人緣吧?
見我不說話,郎芊墨就笑道:“怎麼不會?”
我說:“那倒不是,只是不太方便吧。”
郎芊墨“咯咯”一笑道:“我一個女的都不害臊,你臊什麼?”
既然她都豁出去了,那我害怕什麼。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那好,不過這裡不太方便,你找個地方坐好,或者躺在牀上,我給你好好的摸上一摸。”
郎芊墨點頭,然後就回了自己的小店,然後領着我和伍嘉琪上樓。
在摸骨之前,我去先把手洗了一下,這是對被摸者最起碼的尊重。
這是我第一次到郎家的二樓,這裡有三間房子,其中一間開着門,裡面堆滿了雜物,郎芊墨指着一間說是她的,而剩下那一間鎖着門,不用說就是郎芊墨爺爺的了。
四下環顧了一圈,我就感覺到,郎芊墨爺爺的那一間,陰氣明顯重了很多。
我洗完手後,站在郎芊墨房間門口沒有進去,伍嘉琪覺得摸骨無聊,就在客廳裡打開了電視,自己在那裡亂看。
郎芊墨見我站着不動,就對我笑了笑說:“進來吧。”
此時她已經躺在牀上,讓我心中不由升起一絲邪念。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緒,然後對郎芊墨說:“手給我。”
郎芊墨也是絲毫不遲疑,直接把左手遞給了我。
她的手冷冰冰的,骨頭很小,也很軟,只是她長期走陰,導致陰氣已經入了骨髓。
陰氣侵體,這就讓很多陽間食物所化的營養,無法吸收,更無法附着在她的骨頭上,所以她纔會如此的瘦弱。
另外,在相骨一說中,骨爲陽,肉爲陰,陽不壯,陰不附。
女人的體質騙陰,所以相較男人骨弱,也瘦一些。
而很多女人在結婚,特別是生了孩子之後會變胖,那是因爲身體經過一次生命輪迴的洗禮,身體受到輪迴護佑,骨中陽氣增加,進而吸附爲陰的肉。
說回郎芊墨的骨,骨中陰氣雖然很旺盛,可她的骨卻骨節細、圓、長,哪怕是顯得很瘦,骨相也不是呈現那種聳起之勢,反而是內斂與身體之內。
不光是她的手,她的肩、肋、以及臀部的骨頭都是如此。
這說明郎芊墨將來必定要大富大貴的,而她現在生活得不怎樣,完全是因爲走陰師這個職業害了她。
我在給她摸骨的時候,她一直閉着眼,只有摸到她敏感部位的時候,她才微微咬下嘴脣,臉上多少露出一些羞澀。
而我也只是摸到骨就收手,也不敢趁機亂來。
等摸骨結束後,我就把這些籠統地給郎芊墨講了一遍。
郎芊墨則是笑道:“你說的這些太概括了,說點具體點的,能讓我信服的。”
我道:“我摸你這骨的時候,發現一些特別的,常人的骨,連着自己的氣血,而你的骨除了連接自己的氣血外,還有一些不明顯的外溢,這說明,你出生的時候,很可能多胞,你應該有一個胞胎兄弟姐妹。”
“只不過那種氣已經消失了多年,單純靠摸骨,我無法分別其性命。”
“而從你的面相上來看,你應該有個哥哥,所以你應該有個孿生哥哥纔對。”
“不知道我這麼說,是否準確。”
其實單純摸骨來說,我也是能夠判斷出這些的時候,當然不會這麼快,我肯定還要再摸一會兒。
而繼續摸下去,我怕自己心中邪念加重,所以便直接把資料中的東西搬出來用了。
聽我這麼說,郎芊墨就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從牀上坐了起來,她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問我:“你真的能夠摸出來?我以爲你是一個跑江湖的騙子!”
我笑着說:“既然你覺得我是個騙子,爲什麼還讓我摸骨,不怕我耍流氓啊?”
郎芊墨笑道:“你要是敢對我耍流氓,我就讓你晚上見鬼,我可不是嚇唬你,再說了,你長的不賴,如果只是摸骨的話,我也不吃虧。”
我沒想到郎芊墨看似瘦弱內向,卻也有強悍外向的一面。
很快郎芊墨收住自己的笑容,慢慢地說了一句:“你說的沒錯,我有一個孿生哥哥,只不過他在三歲那年就死了,他死之後,我的身體就有了一種特殊的能力,那就是通靈,我一哭就會有鬼物自動出現在我的旁邊,保護我,同時也保護我哥哥。”
“等我長大一些,我漸漸發現,我可以走陰,神識入地府,將地府內一些遊魂通過我的身體拉回到陽間來,然後爲我所用。”
我這邊則是假裝驚訝道:“你跟我開玩笑的吧,我算命已然覺得很神奇了,可這鬼怪之說……”
郎芊墨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信,算了,我覺得你眼緣好,才和你說這些的,你別告訴別人了!”
我點頭“嗯”了一聲道:“我肯定不亂說。”
郎芊墨活動了一下肩膀道:“不得不說,這骨頭被你按過之後,還挺舒服的,以後多來幫我按一下吧,不白讓你摁,我給你介紹客戶,大客戶。”
我自然向郎芊墨答謝。
她當然會覺得舒服,在摸骨的時候,周身的陽氣,隨着我的手指,不自覺地驅散她多年走陰,積攢在骨髓裡的陰氣,讓她神清氣爽,她不舒服纔怪。
只是這次摸骨的時候,我還從郎芊墨體內查探到一股特殊的陰氣,和曾經在沙漠中襲擊我們的那幾個道者身上的魔淵詛咒的陰氣很像。
只是我不敢完全確定,還要再找機會查探幾次纔可以。